空姐的話頓時讓我們之間有些冷場,哪怕就算胖子這樣麪皮刀槍不入的主兒,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只好一味的苦笑。
於是我們三之前,真的變成了純粹的喝酒。我覺得氣氛有些壓抑,我有點和空姐較勁,頻頻的敬胖子酒,而胖子做爲曾經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只能硬着頭皮和我推杯換盞。
我知道這麼做,空姐可能會覺得我孩子氣,但我感覺胸口就像堵了一口悶氣般無從發泄。
胖子怕我喝多了,藉着尿遁的機會把我拽走了。
我們倆走進廁所,胖子閘門打開,一邊撒尿,一邊對我說:“你丫少喝點,沒看剛纔蕭夢寒臉色都不好看了嘛?!”
有的時候往往越想喝醉,卻越清醒。自從和空姐冷戰開始,我拼命的想用酒精麻醉我自己,但往往絕大多數,都是清醒的任憑現實凌遲。
我苦笑了一聲,“你聽見她剛纔那個態度了吧?”
胖子關上閘門,嘆了口氣,我們倆從廁所出來以後,並沒有着急回去,而是在廁所外面鬱悶的抽起了煙。
“我覺得吧……你和蕭夢寒還得好好聊聊,以前都是你們勸我,今天我得好好勸勸你……”
我仰望着謐靜的夜空,有種風水輪流轉的感覺。
在聽了胖子足足勸了我一根菸的時間以後,我們倆纔回到座位上,這時我看見空姐正單手託着下巴,凝思遠眺。
胖子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很識時務的又閉上了,他衝我使了個眼色,我猶豫了一下,舉起酒瓶,輕聲的對空姐說道:“夢寒,咱們三喝一個?”
空姐這纔回過神來,她舉起酒瓶,押了一口酒,然後語氣悠悠的說道:“卓然……我想聽你彈吉他唱歌,你要不來一曲?!”
空姐衝她剛纔凝視的方向努了努嘴,這時我才注意到在燒烤店的牆角,安靜的躺着一把吉他,我怔了一下,“就在這兒?”
空姐淡淡的點點頭,“嗯,那天你不是給夢琳唱歌來着嘛!我也想聽了……”
她這麼說,讓我覺得是個好的開始,我和老闆打了聲招呼,於是就抄起吉他,思量了片刻,(像草一樣)的旋律,就在我指尖悠悠的彈奏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忽然腦海裡第一首就想起了這首歌,我自嘲的想,或許我對空姐的愛情,就像草一樣卑微到了塵埃裡。
悠揚簡單的旋律,配上我沙啞的歌聲,剛好把這首歌演繹的悽悽切切,剛開始的時候只有空姐和胖子倆個人給我鼓掌,但很快旁邊那幾桌客人,也被我的歌聲吸引,掌聲頓時從星星點點,像燎原似的變成了一片。
我一曲唱罷,空姐帶頭爲我鼓掌,我看到她眼睛裡有晶瑩的光芒閃動,這首歌可能也讓她有些觸景傷情。
“這首歌我可是真心送給你的。”我衝空姐微微一笑,終於有機會單獨給空姐唱首歌,讓我覺得心裡一半酸楚,一半甜蜜。
胖子可能覺得再這麼繼續待下去,可能有點不太合適,於是就提議先走一步,可他剛說要走,空姐也站起來說太晚了要回去了。
即使不用胖子給我使眼色,我也知道這個時候做爲她未婚夫的我,責無旁貸的應該送她回家。
“這麼晚了,別一個人回去了,我打車送你吧!”
在我說完以後,我忐忑的看着空姐,生怕她斷然決絕,可沒想到她居然點了點頭。
胖子本來也想蹭我們的車,但被我無情的拒絕了,有的時候兄弟就是用來出賣的。
坐在回家的出租車裡,我們倆緘默了一路,就連出租司機都覺得車廂裡的氣氛有些尷尬,時不時的冒出幾句活躍氣氛,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化解。
幸好陳浩家離我們家不遠,開了十幾分鍾就到了,從車上下來以後,我才覺得世界噌的一下終於又鮮活了起來。
空姐自顧自的往樓道里走,我也在後面跟着她上樓了,空姐也沒說什麼,就任由我在沒有得到她的邀請下,跟着她一起回家。
空姐掏出鑰匙打開房門,我剛走進玄關,就看見空姐養的那隻柯基朝我撲了過來,其實空姐不在家的時候,我對它挺惡略的,沒想到它居然“不計前嫌”的主動纏住了我的,讓我覺得這個家裡,多多少少的還是有些溫情。
忽然,我有種觸景傷情的感覺,我從這個家裡搬出去沒多久,我就已經開始想念這裡的一切了。
“你今天晚上留下來住嘛?”空姐淡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