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的沒有挽留,對於我來說,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難過。我心情複雜的把行李箱搬進了車廂裡,在搬運的過程中,透過層層疊疊的銀杏樹,我看到我們家的窗臺上,隱約的能看到一道美麗的身影,正在注視着我。我知道是空姐站在那,但我沒敢擡頭,就像假裝沒看見一樣,重重的把車門關上,頹廢的像個逃兵似的落荒而逃。
我原本沒想搬到陳浩那住,但我託胖子瞞着李佳幫我找房,結果這廝泄露給了陳浩,還是陳浩主動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他那住,剛開始被我拒絕了,他說自己一個人住也挺無聊的,酒都給我準備好了,讓我陪他幾天。
他這麼一說,無疑觸動了我心裡最柔軟的地方,上大學的時候,這廝只要失戀,就是我陪着他在路邊攤喝酒磕毛豆,聽他發泄。那個時候我們倆肝膽相照,不像現在似的離心離德。
思緒飛揚間,我已經到了他住的那個小區。這時,我才驚奇的發現,他現在租的這套房子,就是以前我們上大學時候在外面的租的那間“炮樓”的小區,我頓時思緒萬千的想起了我的那些狐朋狗友,還有上大學時候被我愛過的那個女孩,這才幾年,就時過境遷的像歌裡唱的那樣,如果都已散落在天涯。
對於這片我曾經氾濫過荷爾蒙的小區,我輕車熟路的就找到了陳浩家的門牌號,敲了幾下門,給我開門的,居然是一個裹着浴巾的性感女人。
我愣了一下,說了聲抱歉,然後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門牌號,我才發現我並沒有敲錯門。
就在我們倆都特茫然的時候,陳浩忽然趿拉着妥協,衣衫不整的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看見我,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親密的哄着這個女人去換衣服。“你丫來怎麼也不打聲招呼啊?”陳浩接過我手裡的行李箱,還不忘埋怨我幾句。
“我要是早知道破壞了你的好事,就晚點來了……”
我走進客廳,打量着房間裡的擺設和格局,到處都充斥金錢的味道。
陳浩的租的是套複式,臥室都在二層,我進來沒多久,剛纔那個女人已經換上了紅色超短裙,一邊光着腳往樓下走,一邊整理肩帶。
“不好意思親愛的,今天晚上沒法留你過夜了,我哥們兒來了……”陳浩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把我當擋箭牌。
以我對這廝的瞭解,他們倆無非就是一場雨露情緣,他壓根就沒想留這個女人過夜。
但這個女人居然真相信了,幽怨的瞪了我一眼,然後扭着小蠻腰離開了。
“哎……我說你丫這就不對了吧?!你開炮,我刷鍋,合適嗎?”在那個妖冶的女人離開以後,我頓時不滿的說道。
陳浩笑而不語的打開冰箱,從裡面拿出兩罐燕京啤酒,將其中一罐扔給我之後才說:“要不然她死纏着不走,幸虧你來了替我解圍,這種女人天麻煩了,一會兒我就給她拉黑。”
我點上一支菸,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感覺我們倆之間的距離,依然還像我們之間的貧富差異似的這麼大,“你丫就不怕那女的纏上你嘛?她都有你們家住址了?”
陳浩搖搖頭,“大家出來都是玩,就圖個高興。咱們哥們兒好久不見了,不聊她了,你能來我這兒住幾天我還真挺高興的,不瞞你說,一個人在北京還真挺寂寞的。”
我看着陳浩從沙發的角落裡挑出一隻剛用完的安.全.tao,譏諷的笑着說道:“我怎麼沒覺得你丫在北京寂寞?”
陳浩也點上了一支菸,悠悠的說道:“你不懂,是精神空虛。你和你們家那位空姐怎麼了?怎麼還被人掃地出門了?”
我頓時不愛聽了,“什麼叫掃地出門啊?你丫說話別這麼難聽,我們倆是意見不一致,我搬出來住幾天。”
陳浩冷笑了幾聲,“你們倆也算兜兜轉轉了,我也懶得聽你們倆的事,踏踏實實喝酒吧還是……”
說完,他打開冰箱,我看見裡面壯觀的堆滿了啤酒罐,我覺得今天晚上可能又得以喝醉結束。
他連下酒菜都準備好了,我們倆邊喝邊聊,很快整個客廳裡就被菸草與酒精混合的味道充斥着。
在聊天的當中,我才知道原來陳浩最近過的也不是很好,他那個千金小姐的老婆,最近一次同學聚會上遇見了初戀男友,兩個人一直有聯繫,這讓陳浩也異常的苦悶。
我們倆推杯換盞,陳浩和我一樣,同樣也都患得患失,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悲涼處境,彷彿一下子就把我們拉回了大學時代那種喝悶酒互訴衷腸的感覺。
“你丫和蕭夢寒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這又是何必呢?”陳浩喝了口酒,說道。
我嘆了口氣,陳浩的話讓我一點反擊的餘地都沒有,就像他說的,我和空姐身邊的圈子都不一樣,我身邊的朋友大多數都在生活的底層中苦苦掙扎,就像陳浩,爲了錢可以不擇手段的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而空姐身邊的這些女孩,雖然一個個光鮮亮麗,穿的戴的都是奢侈品,但她們絕大多數都在爲感情發愁,我忽然覺得愛情,纔是這個世界上最昂貴的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