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南天寒畢竟是生於皇室,受周邊環境的耳濡目染,月殿的建築結構自然仿照皇宮的風格。他的寢殿位於月殿的正中間,周圍環布着六大院落,獨獨虞羈居住的暖寒居被擠到了東南角。而離主殿最近的就要數臨月閣了,位於寢殿的正左位置,南天寒每每從外面回寢殿都會打它門前經過。

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因而臨月閣閣主杜芹兒一直很受寵幸。不光如此,杜芹兒在未進日月宮之前,曾一度被譽爲“中原第一美人”,她的美不足於用語言來形容,就連被江湖人贊爲美豔無雙的南天寒也遜她一籌。

與她的美同樣出色的是她的善妒,身爲北方第一富商的女兒,無憂無慮卻又被寵至極,自然養成了嬌蠻善妒的脾氣。這樣的人一向有資本無法無天,也就是在被家仇羞辱的時候湊巧讓南天寒救了,而對南天寒死心踏地,甚至不遠千里的趕到了南方,就爲了跟在南天寒身邊。

“主子,聽說宮主今天開始閉關,爲期五天。”婢女小云匆匆從外面衝進來,向杜芹兒報告南天寒最近動向。

“哦?五天?那正好,給我梳妝,咱們去會會宮主那個寵物,看他倒是有什麼本領,竟然讓宮主接二連三流連暖寒居。”杜芹兒坐到銅鏡前,正所謂輸人不輸陣,她對自己的容貌還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主子,這樣行嗎?宮主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生氣的。”婢女莊兒小心勸道。

“我們只是去看看,又不是要幹什麼事,我們姐妹聯絡聯絡感情宮主能說什麼?”杜芹兒冷哼。

當杜芹兒帶着一干侍從進來的時候,虞羈正卷高了褲腿在湖裡抓魚抓得不亦樂乎。唐香無奈,只得站在一旁乾瞪眼,看着自家主子帶着唐義唐理胡鬧。

“喲!這是在幹嘛呢?敢情虞公子把這當鄉下呢?”看着據說讓宮主很是迷戀的寵物正象鄉下的野孩子過家家兒一樣在湖裡胡鬧,杜芹兒不住冷笑。還以爲有多漂亮呢,想不到還不及自家婢女的姿色。

真不知道宮主是怎麼想的,眼光竟然一下子差了這麼多。以宮主以往的喜好,這野小子斷不會長久的,看來自己是多慮了,還以爲是什麼樣的大人物呢。

聽到聲響虞羈擡頭,一下子驚呆了,眼中冒着綠光:哇!!美人!!想不到這世上竟然還有比南天寒還美的人!虞羈癡傻地盯着杜芹兒流口水,連手中的魚撲通一下跳到水裡也不自知。

唐香等人見狀嘴角直抽,在月殿待了這麼長時間自然是見過這位中原第一美人的芹主子,多多少少有些了免疫,倒也沒有像自家主子那樣出洋相。反應過來齊齊向這位極受寵的芹主子請安:“參見芹主子。”同時偷偷過去給他自家主子一腳,示意他回神。

“哎喲!”虞羈一聲痛呼,從唐香的眼色中明白自己的失態,忙問道:“美人,可要進屋去坐坐?”

唐香嘴角再次狂抽:“主子,這位是極受宮主寵愛的臨月閣閣主。”她可不是你可以美人美人亂叫的。

“啊?這樣啊,姐姐到這裡可有什麼吩咐?”想想也是,會出現在月殿的自然是南天寒的女人才是,怎麼可能會是其他的什麼人?儘管如此,視線還是忍不住緊緊鎖在杜芹兒那張完全無瑕的臉上,這樣的美人難得一見,當然要看夠本才行。

見對方一副沒心沒肺傻笑的樣子,杜芹兒直冷笑,看來真是自己小題大做了。這樣的野小子要姿色沒姿色,要素養沒素養,想是宮主嘗膩了山珍海味想來盤野菜。看來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被宮主棄之一旁,真不值得自己出手。

“你我皆是侍候宮主的人,吩咐不敢當,今天來不過是聽說虞公子很得宮主歡心。過來來瞧瞧,順便也認識一下,好歹以後我們都算是一家人了不是?好了,面也見了,我也有點累了,就先回去了。”杜芹兒假笑一聲就要離去,忽然瞥見對方竟然掛着宮主的隨身佩玉!

眼中精光一閃,心思一動媚笑道:“好弟弟,我看着你腰間的佩玉甚是喜歡,不知可否贈給姐姐?”

虞羈正被美人的笑迷得一踏迷糊,突然聽到美人的請求,頓時一愣。這是南天寒第一次送給他的禮物,要他送人他還真捨不得。不過既然美人都開口了,自是不好推脫,擡頭再次看到美人正滿眼期待,笑盈盈地看着他,轟一聲再次失神:“姐姐既然喜歡,拿去就是。”

唐香見狀心下一急,這佩玉可是宮主的隨身物件,見它如見宮主。宮主將它送給自家主子就是怕他毫無心機在這宮裡讓人欺負了,可自家主子卻什麼都不懂,還大方地一轉眼就要送人!忙道:“主子,這可是宮主送給你的定情之物,豈可以隨便送人?宮主要是知道定是不會高興的。”

杜芹兒一聽不高興了,拉下臉冷哼:“敢情弟弟不願意?”

虞羈素來愛美,最對美的事物沒有一丁點抵抗力,正是因爲如此,身爲男子卻被南天寒強迫與之有染,還是無法恨他反而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理的情素。

而眼下的杜芹兒論樣貌又豈會輸給南天寒?而且不過是向自己索要一個佩玉罷了,虞羈又豈會爲了區區一個小物件開罪了美人?

“姐姐不要生氣,姐姐喜歡拿去就是。”說着連忙將腰帶上的通透佩玉取下,屁顛屁顛地送到杜芹兒跟前。

看着杜芹兒取了佩玉帶着衆人趾高氣揚地離去,唐香氣得直冒煙:“你傻啊!這麼重要的東西你也敢送人!”不是她對自家主子無禮,而是這主子太沒主子的樣兒,不管他們再怎麼不懂規矩也不當回事,由着他們胡鬧。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塊玉嘛?”見唯一的婢女氣白了臉,虞羈小聲嘀咕。

“你懂什麼?!那可是宮主的佩飾,見它如見宮主,危急時刻可以保你命的!”唐香氣得大吼。

“啊?我怎麼知道,你們又沒說。”虞羈到底理虧,低着頭小聲辯解。

“沒說你不會想啊?腦子長來幹什麼吃的?宮主送的東西能隨便送人麼?啊?宮主要是知道了,非扒你皮不可。”

被這麼一鬧,虞羈是一點沒有心情玩了,想想南天寒可能會因此生氣他就有點害怕,他要是生氣了有的是方法來整他。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也不想惹他生氣,因爲南天寒除了把他擄來這裡,強迫他與他那個什麼外,對他是極好的。

他虞某人雖然有些遲鈍,卻也不是傻子,他能看到,也能感受到南天寒對他的好,在他面前卸下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