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門外,施晚只覺得身上有一瞬間的冰寒刺骨,只不過很快就消散了,她有些不明所以。
正當施晚苦思冥想的時候,卻見眼前的門被拉開,面前笑意盈盈的,可不就是容華麼。
不過……
施晚眨了眨眼,轉頭去看容華身邊的那個男子,白衣銀髮,容貌完美,風華絕代,偶爾流露出的一絲氣息讓她莫名的心驚肉跳,真是這世間一等一出色的人物。
此刻,那男子的手臂正正充滿佔有性的攔在容華腰間,兩人之間環繞的氣氛融洽默契,插不進第三人。
一看就知道他們是一對感情甚篤的情侶,可問題是,這男子這幅模樣,明顯不是人類啊。
施晚很想問個究竟,但她張了張嘴,也就說出了一句:“你……把你身邊這位可藏好了,要是被水合宮少主瞧見,她怕是會跟你搶人。”
聞言,容華眸光頓時一冷:“我的人,可不是她想搶就能搶走的。”
轉頭看着施晚,容華眸中神色也柔和下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提醒。”
施晚卻是有些發怔,似乎,自從他們攤牌之後,容華就再也沒有用這樣柔和的目光看過自己了,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從來都是有禮卻也疏離的。
不過發怔也只是一瞬,施晚很快就醒過神來,忍不住微微一笑:“這不算什麼。”
容華也笑了笑:“你還沒說你今天是爲了什麼事來?”
施晚抿了抿脣:“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水合宮少主看向你的眼神已經壓抑到了極致,她隨時都會對你動手,所以你要千萬小心。”
不出施晚所料,容華臉上沒有半分意外的神色,她平靜的點了點頭:“等的就是她動手。”
宰不了她,讓她受傷也總是好的,反正遲早都是敵對,是早是晚也沒什麼分別……說實在的,容華最開始的時候不是這麼想的,她還想着要不要先示個弱讓水合宮少主放鬆警惕呢,可結果……
果然啊,自家哥哥被覬覦,還是被個表裡不一,兇殘狠毒道不同的女人覬覦,這種事真的讓人沒法忍啊!
施晚見狀又是一笑:“你心裡有數就行了。”
她轉頭有幾分好奇的看了君臨一眼,卻沒敢看君臨的臉,雖然君臨那張臉很出色,但施晚總覺得自己看一眼都是褻瀆,是大不敬:“這位是?”
“我未婚夫,君臨。”容華含笑介紹。
頓了頓,容華也對君臨介紹了一下施晚:“丹王城城主之女,施晚。”
聽見容華的介紹,君臨卻連個眼神也欠奉,反正聽他家阿鸞的語氣,和這人關係並不親近。
雖然君臨懶得搭理她,施晚卻也顧不得計較這點,她嚥了咽口水:“你這位未婚夫似乎不是……”人類?
後面兩個字施晚沒說出來,但她臉上的表情卻表現出來了。
容華無所謂的點頭:“是啊,阿臨是……神獸。”
頓了頓,容華還是隱下了至尊二字,至尊神獸在神界,那是比尋常神尊更尊貴,更特殊的存在。
若是傳出去,這段時間她就別想有安生日子過了。
到時,恐怕來來往往拜訪的神人就不會斷絕。
施晚沉默着又打量了一番君臨,照舊因爲心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敬畏而沒敢看臉。
即便在神界,神獸與神人相戀的事情也是極爲稀少的,畢竟,神獸渾身是寶,雖然現在神獸和神人之間的關係不好不壞,但神界歷史上,神人和神獸互相視爲死敵的歲月也是相當悠久的。
施晚嘆了口氣,有些擔憂:“想好了?”這條路可不好走啊。
容華微微勾脣笑了笑:“早在下界時,就已經想好了。”
施晚一聽,倒是有些意外,她還真沒想到容華和君臨居然是在下界締結的緣分。
畢竟,雖然她看不透君臨的修爲,但也知道君臨的修爲是極高的,而獸族修行需要用時間來堆積,天賦再好,同樣的修爲,他們卻要花費神人所需時間的幾百倍甚至幾千倍。
神界曾有神人如此說,九大至尊神獸成就了獸族的榮耀,但同樣的,也因爲他們太過出色,與天地同尊,所以限制住了獸族的發展。
所以,她還真是意外君臨和容華居然是在下界結緣的,不過想想很多神人無聊之下,其實是會到下界待一段時間,用來放鬆心情,施晚就釋然了。
施晚瞧着容華,很真誠,很誠懇:“那祝你們幸福,生生世世永相隨。”
容華眉眼柔和,笑意燦爛:“謝謝。”
就是君臨身邊的氣息,也在瞬間變的柔和起來。
不過,心情雖然不錯,卻也不代表君臨就歡迎施晚繼續打擾他們,所以他果斷開口問:“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清冷淡漠中帶着幾分華貴的聲音落入施晚耳中讓她莫名有些受寵若驚:“沒,沒什麼事情了。”
“不送。”
兩個簡潔至極的字眼鑽進她耳中,下一瞬,眼前一花,砰的一聲輕響,施晚就發現方纔還在眼前的兩個人已經不見,就連房門都被關上了。
施晚無語的站在門口半天,最終不得不承認自己這是被嫌棄了,嘆了口氣,她選擇轉身離開。
走到院門口,施晚正好碰上聯袂而來的容函和容景。
施晚來找容華,容函和容景是知道的,照往常施晚一來就會帶上大半天的情況,今天施晚這走的實在是有些早了。
以至於容函和容景眸中都閃過了一抹詫異,不過他們也沒有說什麼。
容景對着施晚溫和的笑了笑:“這就走了?歡迎你再來。”
純粹的客氣話。
施晚眨了眨眼,想到那個銀髮藍眸,可以說讓她的小心臟飽受驚嚇的神獸男子,眸中突然就劃過一抹惡劣:“容大師和容少主這是找容華有事?”
“嗯?有什麼問題嗎?”容景心中突然一動,和容函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不好的預感,該不會是那傢伙回來了吧。
果不其然,就聽施晚開口道:“沒什麼問題,就是容華的未婚夫來了,她怕是暫時沒有時間招待容大師和容少主。”
這話一出口,容函和容景都忍不住輕輕蹙眉。 正好看見的施晚神色一驚,突然意識到自己方纔的話實在是有些挑撥離間的意味,不由弱弱道:“那個,我沒有惡意,我只是,只是想……”她只是想給容華的未婚夫上點眼藥而已,並不是想說容華她爲
了一個男人就不顧父兄了!
施晚眼巴巴的瞧着容函和容景,希望他們能夠從自己未說完的話裡領悟到自己的意思,千萬別誤會了。
容函和容景其實並沒有多想,他們皺眉只是不滿君臨居然又玩樑上君子這套,兩人其實都是在心裡吐槽君臨這種不走大門的行爲。
還真沒想到小姑娘會想歪。
有些無奈,容函笑了笑:“看來君臨那孩子嚇到你了。”
君臨那張臉就不說了,他那冰山般的氣質只會把小姑娘嚇得想哭。
施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咳咳……那我先回家了,告辭!”
說完,不等容函和容景說些什麼,施晚已經果斷的離開,很快的連她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容函和容景不由微微搖頭。
……
神識感知下,早就察覺到岳父和大舅子往這邊走的君臨,和容華說了幾句,果斷化作原型趴在容華懷裡由着容華給自己順毛。
他纔不要和容華還沒待多久,就被岳父和小舅子找理由拖走呢!
所以,當容函和容景敲開門,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容華低頭給懷中漂亮至極的小狐狸順毛的場景。
因爲聽說君臨一來就跑到了容華這裡試圖拐容華,佔容華便宜,心裡有怒火的容函和容景心中的火氣一下子就泄了個一乾二淨,反倒有些無奈。
搖了搖頭,容函和容景都有些被君臨的厚臉皮打敗。
容華見狀,微微勾了勾脣:“爹爹和哥哥這會兒來,是有事嗎?”
容函和容景也不用容華招呼,各自找地方坐下,聞言,容景語氣中有一絲絲無語:“你還記得夜翊他們嗎?”
容華擼狐狸的動作一頓,呃,她這段時間還真的把夜翊他們給小小的遺忘了,畢竟,他們之間有契約聯繫,容華可以感應到夜翊他們幾個沒事,而且不僅僅沒事,還玩的挺開心的。
不過,忽視了他們也是真的,容華不由有點小心虛:“怎麼,他們闖禍了?”
提起這個,容景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古怪:“闖禍倒也不至於,他們就是在路遇水合宮少主的時候,給水合宮少主撒了一把無味無色的癢癢粉,而水合宮少主還中招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撒的癢癢粉,是當時就會發作的,所以……”
容華沉默了一瞬:“……他們被水合宮少主抓住了?”
容函搖頭,語氣中帶着笑意:“你這就小瞧那幾個小傢伙了,他們可精明的很吶,自然沒有被抓住,想必再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和你邀功了。” 容華點頭:“那就是水合宮少主當街出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