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下時間,已是上午十點半,和顧文博約好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十分鐘,蘇苓皺了皺眉剛準備給顧文博打電話,就聽樓下有動靜傳來。
此時她正坐在房間的靠椅上,屋裡光線很好,陽臺窗戶全部是打開在通風,也就是站起瞬間,她無意撇去一眼,便發現別墅外的路上,一輛熟悉的車子停靠在邊沿。
蘇苓記得那晚唐少聿送她回來就是這個車子,黑色的小型私家車,是他嗎?
“蘇苓,在嗎?”房間響起了敲門聲,蘇苓聞聲收回視線,走過去開了門,外面站着的正是顧文博。
他看到蘇苓出來,便是把雙手的東西遞了過來,“幫忙接一下。”
蘇苓順手接了過來,然後看着他。
顧文博卻見她不動,出聲道,“怎麼不拿進去,這是給你備的吃的,樓下還有幾大箱。”
食物?蘇苓順勢掃了眼手中袋子,隔着白色的透明袋,的確能看到是些密封起來的食物,有零食有水,不過爲什麼買這麼多給她?
許是看到蘇苓眼中的疑惑,顧文博解釋道,“你不是閉關兩年多,這些東西給你放在房間餓了墊下肚子,畢竟再怎麼修仙身體也要支撐住,這裡是一些零食,下面都是之前定做的罐頭和水。”
說着還很憂心的看着蘇苓,生怕她這閉關只是折騰自己。
蘇苓抽了抽嘴角,這才明白他的行爲,想到他說下面還有幾大箱,這表情就有些掛不住,那句她不用吃東西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閉關是在空間之中,一旦開始修煉便是一個漫長的時間。
只是對顧文博他們說的是待在房間,這也難怪他會想到備食物。
蘇苓記得,之前看過的那本小說之中,修仙者閉關是要先領悟再坐定,顯然對方也是那麼理解。
不過東西都買回來了,就放空間中好了,於是她跟着顧文博一起下樓看了另外幾箱食物。
只是當她下樓看到客廳中,那每個足有一米高的大紙箱,並且裡面都裝的滿滿的東西時,即使做好心裡準備都被這大手筆給驚了下。
下意識看向顧文博,對方卻十分平靜,還說着該怎麼把東西擡上去。之前送貨的人員,他只讓人放在客廳就把他們趕走,現在看來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蘇苓滿頭黑線的看着他試着要抱箱子,嘆了口氣上前,當着顧文博的面將箱子收進空間。
像是變戲法一樣,當看着四五個的紙箱憑空消失時,顧文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隨即看着蘇苓的眼神帶着驚歎。
因爲還有些事情要交代顧文博,蘇苓便是就着客廳和對方說了起來。
先是說了幾個古武家族的事情,讓他在她閉關後可以聯繫丁力;其次就是紀沉的事情,她仍沒說對方是剎神老大的事情,只說是那個組織,讓他留作後手。
最後她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交給他,讓顧文博開啓飛行模式並且保持電量充足,並在她說的時間下定上一個鬧鐘。如果在鬧鐘持續下她沒有動靜,就讓顧文博敲門。
她閉關時會在房間佈置陣法避免聲音,但是會設置時限,這個時間絕對不會超過高考。
顧文博認認真真的聽着,記下蘇苓所有的要求,最後還有些不確定的問了句,“就這麼閉關兩年,真的沒問題?”
蘇苓笑着沒說話,顧文博便是聰明的不再問了。
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剩餘的就留給顧文博收尾了。
蘇苓回到房間關上房門,正準備直接進入空間,突然她看到什麼,步伐一轉走到陽臺。
一個方形的長方形盒子放在地上,純粹的顏色沒有任何裝飾,她下意識的上前將盒子拿起,摸索了下發現並沒有鎖,一把打開,卻看到裡面的東西時目光微怔。
這是一枚由墨玉做成的髮簪,鏤空頂端呈花瓣狀,純黑色簪身透露着流暢細膩的質感,簡單大氣,瞬間就吸引了蘇苓的注意力。像是被引導一樣伸手觸去,一抹淡淡的涼意便是從指腹傳入,她眼底劃過一絲驚訝。
隨即擡起頭看向外面的大路,卻發現之前還在的車子這會已經不見,蘇苓心裡卻肯定這東西是他送來。
她伸手拿起那簪子捏在手中,感覺到掌心中的冰涼,又看了眼空蕩的馬路,閃身沒入空間。
卻不知,同一時間,就在別墅區某林蔭道中,黑色的車子內正散發着猶如墨汁般的黑霧。
男人雙手緊握在方向盤上,纖細筆直的指頭因爲用力而有些發白,但聽一聲輕響,方向盤竟是多了條裂痕。
然而他卻不自知,咬牙隱忍着什麼。
很快冷汗從額頭掉落,他面色慘白如紙,薄脣更是毫無血色。
凝結着的眸子在這種痛苦中不停轉變着,深黑色瞳孔時而閃過冷厲時而劃過陰鷙最後全部涌動着讓人全身發寒的黑氣。
車子內濃黑的霧氣不斷從他後背涌出,漸漸的眼前的一切都彷彿看不到蹤跡,入眼的都是黑色。
那寒冰般的氣息正一寸一寸的將他吞噬,心口如同被人用力抓住,男人終於忍不住悶哼一聲,卻在這時胸前突然傳來‘咔嚓’一聲。
那是什麼……
隱約間眼前似乎閃過一道黑紅色的光芒,唐少聿努力看去,發現那光芒正是從胸口的吊墜發出,他來不及思索這東西是怎麼回事,一股比剛剛猛烈十倍的痛苦突然襲來。
猶如寒冰鑽入腦中,瞬間所有的意識離開體內……
京城,軍區大院,唐家老宅之中。
緊鎖在密室之中的盒子忽然打開,一股凌厲的氣息從盒子橫掃而出,只聽‘嘩啦啦’巨響過後,原本整齊乾淨的屋子猶如被飆風席捲,已然面目全非。
下人聽到動靜,趕緊去找了唐正軍。老人拄着柺杖快速的看了過來,先是揮退下人,隨後拿出貼身鑰匙打開密室。
燈光打開,當看到面前的狼藉時,唐正軍吸了口冷氣,而無意擡頭看到前方打開的盒子時,老人眼中分明緊張起來,莫非是少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