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幾人完全是看傻了眼,徐青山剛纔輕輕鬆鬆打的他們動彈不得,如今蘇苓揮了揮袖子人就被甩了出去,難道這就是差距?
不管心裡多麼嫉妒羨慕,丁家安全了總歸是好事。
丁遠山隨即上前,對着蘇苓道謝,“蘇小姐,多謝你出手相救,不然丁家可能真的要毀了。”
蘇苓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用不着謝,對方動手起因也是我取走了青鳳,這次算是抵消。”
說罷,她又看向一直盯着她的紀沉,剛纔被徐青山主要壓制,他看起來受了點傷,蘇苓伸手一送,一個潔白的瓶子便是費了過去,紀沉愣了下伸手接過,待打開瓶塞聞到裡面的淡淡清香,不免看向她。
他注意到瓶子側面有個奇怪的花紋,下面還寫了回春堂三字,記憶中好像在哪裡見過。
卻聽蘇苓道,“你們受的是內傷,一人服下一顆便行。”
聽她這麼說,紀沉便是直接倒出一顆,連猶豫都沒有便吞了下去。他轉手將丹藥取出兩個分別給丁力和丁遠山,只見丁力也是服下,丁遠山卻有些猶豫。
之前蘇苓給徐青山投毒他們是親眼看到了,加上不過第二次見蘇苓,心裡自然有顧忌。
蘇苓自然注意到丁遠山的動作,反正東西給了,吃不吃是他們的事,“既然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見她話落就要離開,丁遠山卻急了,“蘇小姐留步。”
丁遠山此刻可顧不得什麼丁家家主威嚴,他捂着受傷不輕的心口,快步上前,追問道,“這件事還不能算沒事。對方沒拿到東西,還被打成重傷,不可能就這麼放棄,如果他再來,那我丁家豈不是…”
丁遠山的擔心是極有可能的,從對方拿不到東西就動手來看,顯然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如今被蘇苓打傷還吃了個什麼毒藥,即使不來找流霜也可能會來找解藥,只是今天吃了虧,下次再來只怕是個更厲害的。
一個徐青山他們就沒辦法,再來一個,丁遠山不知道丁家這幾百年留下的基業會不會毀在自己手裡。
連紀沉都看向蘇苓,顯然也有這份擔心。
卻見蘇苓聽到這話,頭也沒回,只是聲音傳了過來,“他們不敢的。”
爲什麼不敢?
蘇苓說完這話,人已離開院子,獨留丁家父子三人面面相覷。
丁遠山依舊是滿臉擔心,反是紀沉不知道想通什麼,那抹擔心反而退去。
“大哥。”一直沉默的丁力忽然開口,見紀沉看來,面上有幾分複雜道,“我知道現在說話不合時宜,但之前的事我還是想道個歉,…對不起!”
他目光真誠的看着紀沉,往日尖銳的針對明顯消失不見。本已習慣被這個弟弟敵對的紀沉反有些措不及防,他愣了下,下意識搖頭道,“沒事。”
話語雖然冷淡,但聲音顯然不必往日,丁力見他連猶豫都沒有,心裡更是有幾分滋味。
其實回想起來,大哥對他一直不錯,反而是他接受不了身體出問題,下意識把他當遷怒對象。而這些年中,他挑過不少事,仔細想想都是大哥在容忍,這麼一想丁力更加愧疚。
丁遠山看着兩個兒子終於說開了,因爲剛纔的事兒積壓在心裡的擔心彷彿也衝散不少,那張嚴肅的臉上更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兄弟間打打鬧鬧就過去了,現在的任務是,你們要齊心把武功練好,這一次不過一個人就把我們打的束手無策,說出去也是丟人。”
丁力用力點了點頭,紀沉本想說什麼,但又閉上了嘴,眸中卻浮動着深沉之色。
打傷丁家之人使用的功夫明顯不是普通能力,反而覺得和蘇苓用的有點像。之前丁力說蘇苓也是修煉古武之人,但紀沉感覺不是。
不管如何,蘇苓說對方不敢再動手,那就擔心。
丁家大門外,蘇苓並沒有離開,她站在山頭上,目光掃過那大片叢林,最終定格在一處。
“本來還在愁怎麼找到那裡,沒想到就送上來門來了,這次多虧了你。”她四周分明無人,卻彷彿在對誰說話。
只見她話剛落下,明亮的空中忽的閃過一絲黑影,然後眨眼間功夫又消失不見。
“久等了,我送你。”紀沉從大門出來,看到正站在山邊的蘇苓,直接驅車過去。
蘇苓聽到聲音回頭,車子已是停在腳邊,她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
下山比上山快得多,十五分鐘就已經到了路口。
這裡山路複雜,即使下山,道路不見得多麼好走,紀沉選的又是一條捷徑,這一路走來,急轉彎已有四五個。
前方又來了個旋轉路口,蘇苓見識過紀沉的車技並不擔心,這時她卻忽的擡頭,“小心。”
紀沉正想着她說小心是什麼意思,便聽前方似有車子轟鳴聲,他從路旁的反光鏡看去,只見一輛全黑的車子正急速過來,不由眉頭一皺。
這是很少人知道的小路,因爲邊上就是低谷,幾乎沒人走這條路。
紀沉也是偶爾跑一次,平時幾乎碰不到一輛車,而此時看到的車明顯是超了正常速度,車輪擺動也很不正常,難道是有人醉酒駕車?
正想着,一陣槍聲傳來,紀沉下意識踩下剎車,卻從反光鏡中看到那輛黑車被人擊中輪胎。
怪不得之前覺得不對勁,原來輪胎開始就有了問題。
一輛同樣漆黑的小車從後方行駛,並且直接朝着前面的車撞去,只聽‘哐當’幾聲,那本就不走直線的受損車輛直接往低谷衝去,卻因邊上有個一米高的護欄而卡在一半。
紀沉正想要不要下車看看,忽見那撞車的小車忽朝這邊駛來,頓時皺眉,這纔想起,自己能從反光鏡看到對方,那麼對方也能看到他,所以這是來殺人滅口麼?
準備讓蘇苓下車,卻已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偏頭看去,蘇苓已經走了出去,只是那不躲不閃的模樣怎麼都讓人擔心。
‘砰’一顆子彈朝着駕駛位的玻璃擊來,輕鬆的穿透過去,紀沉聽到動靜便是彎腰下去,那顆子彈正好從他背上穿梭而去,直嵌入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