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冽細細琢磨了下樑軍的話,問他:“事主呢?”
樑軍一聽這話,臉色更苦:“被他們給拉走了,現在根本不讓我們接近。”
“那青河村的村支書呢?”許冽又問。
“也是巧了,今天支書出門去外地學習去了,要明天才能回來。”樑軍說着說着,眉頭又緊緊地皺了起來。
他總覺得,今天所有的事,都太巧了。
早不出事故,晚不出事故,就等着村支書出門的時候,出了事故,難道這些只是巧合麼?
因爲村支書不在,這些從前通情達理,善良熱情的村民們,忽然就變得不講理起來。
他什麼時候說過不賠償?
又什麼時候說過要欺負那位事主?
樑軍不是沒懷疑過這些,只是,剛纔事出突然,他根本來不及反應,所以到了這會兒,纔開始懷疑。
這樣一想,這位事主,好像也有那麼點奇怪。
這個人,本來不在他們僱傭行列的,因爲他身體素質看起來並不算很好。
他們最近趕工,工作量相對就要大一些。
樑軍怕出問題,所以一直都是挑強壯有力的壯年男人僱傭的。
今天這位事主,來的突然,忽然跟他一個手下說起家裡有些困難,兩個孩子開學的學費還沒着落,所以想來找份差事,給孩子們攢學費。
手下跟樑軍一說這個情況,樑軍想了想,便同意了。
孩子上學時大事,他知道。
他也有自己的孩子,正因爲這個原因,他才相信了這位事主,將他安排進了臨時工程隊裡。
可他明明記得,自己特地交代了,讓他們給這位事主安排輕一些的工作。
但是現在,這位事主卻突然出現在了採石區。
採石區可是重工作量的地方,在這邊幹活的,都是有一把力氣的好手。
且這幾人幾乎都是固定的,也都是他的人。
他根本就沒安排過事主到這邊來幹活,所以他不明白,最後事主爲何會在這邊被石頭砸了。
據在場的工人們說,當時大家都在忙,所以沒有人十分注意事主,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過來,加入了他們的行列。
樑軍覺得這一點很是奇怪。
可是等他想要問事主這些問題的時候,事主已經被那些村民給拉走了,根本不讓他近身。
樑軍自己被圍堵,更加沒有機會再去找事主,所以現在許冽問他事主在哪,他甚至不能給許冽一個明確的回答。
樑軍覺得很懊惱。
許冽信任他,將農場全權交給他負責。
可是現在還沒開業,他這邊就出了事故。
他實在是覺得有些對不起許冽的信任!
許冽並不知道樑軍這些心理活動,現在這種情況,他也不會跟樑軍談論這個,他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知道更多的情況。
好在樑軍還是比較靠譜的,說話條理清晰,並不混亂,所以許冽很快便聽明白了事情的主要經過。
當然包括樑軍的懷疑。
因爲許冽也有同樣的感覺。
一個人這樣感覺,有可能只是錯覺,可是兩個人,三個人,甚至更多人同時這樣感覺,那麼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