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遠態度直接且明確,就是來辦轉學手續的。
至於昨天和今晨的事情,哦,他不過就是隨便問一嘴,誰知道張校長和錢主任自己說的那麼清楚呢,是吧?
不過,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就更不該廢話了啊,直接把轉學手續拿出來吧。
可張校長卻不是這樣想的啊。
他倒是也想痛痛快快地照着許世遠的吩咐去做,可問題是,他不敢冒險啊!
他馬上要退休了,求的就是個好名聲,這會兒壞了名聲,那他這大半輩子的努力豈不都白費了!
可是,他真能爭得過許世遠麼?
別說許世遠掐着許念和溫寧在學校裡受了不公平待遇這件事說話,就是他不掐着這個,非要給許念和溫寧轉學,他還能攔得住?
可他有一點不明白,要說許念也就算了,那是許世遠的親閨女,許念高考本來也要回原住地去,最遲高三下學年,就要回B市去了,所以早轉學晚轉學區別不大。
可溫寧呢?
許世遠非要帶上溫寧,這算什麼?
難不成,是要替B市高中挖生源?
這也太扯了吧!
“張校長,怎麼,正常轉個學而已,很爲難嗎?難道一定要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才能轉學嗎?”正在張校長猶疑不定的時候,許冽忽然說話了。
許冽說話可沒許世遠那麼溫和客氣,一開口就跟進了凜冬似的,凍人得厲害。
張校長臉色變了又變,才勉強笑道:“世侄這話怎麼說的......”
他本意是想緩和緩和氣氛,沒想到許冽根本不給面子,“張校長,我跟我父親不一樣,我父親脾氣好,待人溫和,我不會那些,我直來直往慣了,倘或哪句話說的不中聽,您也別介意,我雖然直接,但從不說假話,我想張校長也是明白人,那咱們就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了,我跟我父親爲什麼來給許念和溫寧轉學,想必您心裡清楚得很,應該不需要我特地解釋一番了,當然,如果您覺得有這個必要,那我也不介意跟您說道說道,您看呢。”
要是許世遠說這番話,張校長也就忍了,忍不了大概也要忍。
可許冽這麼說,就叫他臉上實在掛不住了。
許冽再怎麼說,也是晚輩,居然還“威脅”上他了,這就是許家的家教?!
可他到底還是沒敢衝着許冽去。
但要他就這麼束手待斃,他也不願意。
行,轉學麼,人家家長都在這裡了,非要給孩子轉學,他又能說什麼?
可許世遠跟許冽跟溫寧非親非故,非要給溫寧也轉學,這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吧!
思及此,張校長反倒不着急也不害怕了,笑得也自在多了。
只見他放鬆了身體,往椅背裡靠了上去,然後,對許世遠和許冽道:“既然許書記跟令公子要給令千金轉學,那我們學校自然也沒有強壓着不放的道理,可是許書記,您二位總不能替別人家也做決定吧?轉學這麼大的事情,沒有監護人出面,我們可不敢私自就給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