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許冽倒是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不會?”
戴川愣了一下,又問:“您怎麼這麼肯定?”
就聽許冽說:“他付不起違約金和差價費用,也不會甘心白白拿出幾千萬。”
許冽可不就是十分篤定麼,他深知王友良的底細,知道他今兒來來參加競標會,不過是因爲做了套子等着他鑽,如何是真的要來買地?
可王友良千算萬算大概也沒想到,最後竟然是自己買了那塊地,而且還是以那樣一個天價買下來的。
他原不過是個生意做得還算可以的商人,因爲跟孔家是拐着彎的遠房親戚,被孔家調過來起用,卻不想孔家安排的事情他一件也沒有做好,如今還捅了這麼大個簍子,別說他害怕,就是孔家現在只怕也正發愁呢!
孔家可不是正發愁呢麼!
王友良說要給人打個電話,這電話自然是打給孔家的人,這麼大的事情,他自己是斷然不敢做主了,於是只好趕緊聯繫孔家。
電話一接通,還不等王友良說話,那邊先罵起了人。
“你這個蠢貨,誰叫你拍下那塊地的,你爲什麼不在九千八百萬的時候停手,愚蠢之極,竟然還加到九千九百萬,你是腦子進水了麼!”
恐怕那邊更想罵的大概是你腦子進屎了麼......
這麼一大筆錢,別說王友良拿不出來,就是如今的孔家也拿不出來。
換屆大選在即,現在各方勢力都盯着他們家,尤其是他們最大的競爭對手柳家,一旦他們有一點兒一動,這些人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這就跟他們的初衷完全相悖了。
原本是打算藉着王友良的手重創許家和柳家,現在可倒好,爲難的反倒成了他們家,真是叫人想不到啊!
這一切都要怪王友良這個蠢貨,要不是他自作主張,事情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
王友良被突如其來的噴射式咒罵給罵的有點兒傻,回過神來才小聲替自己狡辯說:“這不是您吩咐的,將價格推到一個億麼,我才......”
他話還沒說完,那邊又是一陣暴風雨式的謾罵,“我吩咐的?你是沒長腦子麼,我說最好是能夠到達這個數值,我說了一定要是這個數嗎?你腦子怎麼長的,啊,你現在還敢說這話,別人阻止你的時候,你不聽勸告一力胡來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我的吩咐了!”
接着,便又是一番諸如“蠢豬”“白癡”“混賬”“腦子被門夾了”等等的叫罵聲。
王友良好歹也快五十的人了,叫個剛出四十歲的人罵成這樣自然不忿。
可他到底顧忌着自己眼下沒辦法收場,因而少不得要強忍着怒氣求那邊幫他擺平這裡。
結果那邊一聽又怒了,直說沒辦法擺平。
王友良一聽這話也急了,當即連臉面也顧不得了,對着電話裡大喊大叫讓對方不能過河拆橋,引得會場裡的工作人員全都往他這邊看,他也顧不上。
助理在一旁小聲地勸他冷靜,他也不領情,只顧喘着粗氣跟那邊做拉鋸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