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世遠洗完澡出來,已經九點半了。
一出來,便見餐桌上放着一杯熱牛奶和幾塊兒精緻的小點心,便笑了,“還是老婆知道心疼我。”
每逢這種飯局,都是吃不飽飯的,沒有人是真心到這種場合來吃飯的,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雖然許世遠也已經習慣了,但是,每次這時候回到家裡,妻子都會幫他準備些好入口又易消化的宵夜,若說不感動,也是假的。
妻子待他情真,他從來都知道,也十分滿足。
這輩子,即便是官場上再沒有什麼大的進益,但只要妻子兒女在自己身邊,自己一家子和和美美的,許世遠便覺得,自己也心滿意足了。
柳如心聽到許世遠的話,便嗔笑着瞪了他一眼,道:“可說好啊,今兒這點心可不是我做的,是小敏給的,專門給你閨女帶的,你這可是沾了你閨女的光,方纔我要拿來給你吃,你閨女跟割肉似的心疼呢。”
許世遠聽了柳如心這話,也不當真,更不生氣,仍舊笑眯眯地問說:“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說着,又轉頭去看女兒。
許念見許世遠看她,立馬就說:“爸你信媽的話麼?給您吃我還能不捨得,媽就愛編排我,您快嚐嚐吧,這點心可好吃了,那個山楂糕酸酸甜甜的,肯定能解酒氣。”
許世遠聞言,便也不再說了,而是聽女兒的話,拿着小叉子去叉那山楂糕吃。
一入口,果真是酸甜適宜,十分順口。
許念見許世遠神情帶着滿足,喜得忙問:“怎麼樣,好吃吧?”
那殷切的樣子,叫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爲那山楂糕是她做的呢。
許世遠含笑點了點頭,說:“確實好吃。”
柳如心在一旁含笑看着這父女倆一唱一和的,也沒有再說什麼。
許冽倒是一直安安靜靜的,只在許世遠回來的時候問了一句,便不說話了。
不過,他一直是這副少言寡語的模樣,所以倒也沒人覺得奇怪。
許世遠吃了些點心,又將熱牛奶喝了,肚腹內一陣溫熱,十分滿足,便隨口問了些許冽公司的事情,他們父子倆說起這些事,柳如心和許念便不摻和了,母女倆拿着點心盤子和牛奶杯去了廚房,將地方留給了那父子倆。
閒聊了一會兒,許家一家四口各自回房休息。
許冽兄妹倆照例一道上樓,快到自己房間的時候,許念才一改方纔的沉默,轉頭扯住許冽的胳膊,擠眉弄眼地問道:“哥,那五彩繩你係上了吧。”
許冽聽到許念問起這個,表情略略有一瞬的不自然,但並不明顯,所以許念也沒看出來。
他也沒有給許念一個準確的回答,只含糊說:“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去睡吧。”
說完,也不等許念再問,自己擡着長腿,便大步往自己房間走了。
那模樣,倒活像是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似的。
許念見他這樣,便不厚道地齜牙樂了,但也沒有再追上去,自己樂了一會兒,便也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