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許如詩背地裡總欺負兒子,許留馨便也告誡兒子離許如詩遠一點兒。
剛開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她也氣得想要找許如詩理論,但是冷靜下來又想,這話畢竟只是兒子自己說的,且許如詩也沒說動手,她這麼找過去,也只能攪得闔家不寧,思來想去,便沒有說,只叮囑兒子,以後再別往許如詩眼前湊。
好在兒子聽話,又粘着老太太,許如詩自己也不喜歡小孩,見兒子不親近她,除了說幾句酸話之外,倒也再沒做什麼。
許留馨這些年冷眼看着,也知道二叔家兩個堂妹是什麼脾氣秉性,便與她們走得不怎麼近。
反正她平時工作忙,也不太回老宅這邊,倒也叫人說不出什麼。
而方纔的那一幕,也更加讓許留馨堅定了,不能跟許如詩親近的心思。
雖說是自己親堂妹,可是這堂妹小心眼到這種地步,再加上有兒子的那件事,她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至於其他人看沒看見許如詩的表現,又是什麼想法,許留馨卻也不打算多話。
她不是喜歡說嘴的性格,應該說,許家除了白鳳萍之外,就沒有喜歡說嘴的人,有些事情其實大家未必看不明白,不過是顧忌着一家人,並不說罷了。
掛斷了老宅的電話,許冽家這邊,也漸漸熱鬧了起來。
有許世遠的下屬過來送禮,也有附近相熟的人家過來,許家招待了一上午,一一回了禮,這纔算消停下來。
午飯吃上了糉子,雖說這糉子不是自己包的,但柳如心還是覺得有自己出的一份力,覺得今年的糉子格外香甜。
晚上許世遠有飯局,不能在家裡吃,柳如心也不留他,樂呵呵地帶着許冽和許念出門去找宋敏一家,說已經跟宋敏約好了,要兩家一起聚餐。
許世遠自己一個人出門,直說感覺自己是被拋棄的那個,惹得柳如心嗔笑着說要打他。
送走了許世遠,柳如心和許念還有許冽便也出門去了。
路上是許冽開的車,柳如心對於這麼大熱的天氣許冽卻穿了個開衫十分不解。
雖說開衫很薄,本就是夏天穿的,但是許冽一向耐冷不耐熱,今天穿起了長衫,確實有些奇怪,所以柳如心便擔心許冽是不是感冒了,直到許冽一直說不是,就是覺得天兒有些涼才穿的,柳如心纔不問了。
不過因爲方纔記掛許冽,所以柳如心倒是沒看見,許念在她問許冽是不是感冒了的時候,在一旁捂着嘴偷偷地笑。
至於許念爲什麼笑,怕就只有她跟許冽兩個人知道了。
許冽倒是看見妹妹偷笑了,趁着柳如心低頭的工夫,從後視鏡中暗暗掃了許念一眼,許念這才做了個拉上嘴巴的動作,不再笑了。
許冽這才專心開車。
不過,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他自己倒是也沒忍住,勾起脣角,無聲地笑了。
其實如果柳如心再仔細看看,就會發現,許冽那薄薄的黑色開衫袖子下面,分明隱着一圈突起的痕跡,正是一條五彩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