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萍出身並不算好,她雖然也算是白家的女兒,但實際上硬要說起來,她的身份其實並不光彩。
她是白家老太爺的私生女。
只不過,後來她母親靠死了白家正經的主母,自己上了位,所以,她這個私生女,才變成了白家正經的女兒,否則的話,以她這樣的身份,無論如何也嫁不進許家。
當初,她以爲嫁進許家,就能徹底擺脫私生女的陰影,從此富貴無邊了,可沒想到,每一個大家族的富貴生活背後,都有不爲人知的各種問題。
她的丈夫,是許家老二,若是許家只有兄弟二人,那她丈夫這個位置,一般情況下,都是比較討喜的。
可是,許家偏偏是三兄弟。
因爲三兄弟,她丈夫這個老二的位置,就比較尷尬了。
上面,有能幹的大哥,下面,有深得父母歡心的弟弟,丈夫處在中間這個位置,雖說不至於爹不疼娘不愛,但是,比之其他兄弟兩個,還是尷尬了許多。
丈夫的身份尷尬,她這個做人媳婦的,又能好到哪裡去?
所以,她嫁進許家之後,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充滿了算計。
本以爲,她小心討好許家二老,就能換來二老的偏愛,可沒想到,無論她怎麼做,許家二老最偏愛的,都是柳如心這個小兒媳婦。
她明白爲什麼會這樣,但她就是不甘心。
難道許冽是許家的孫子,她的女兒們,就不是許家的孩子了麼?
憑什麼同爲許家孩子,卻總是被區別對待呢?
她可不像劉香含,那麼沒志氣,身爲劉家長女,許家長媳,卻任由許家大筆財產,全部流入三房之手。
憑什麼!
她白鳳萍就是不服氣!
這人啊,一不服氣,心裡就不舒服,不舒服了,就容易表現出來,所以,白鳳萍時常會擠兌柳如心。
儘管這種擠兌不怎麼明顯,但是,卻仍然是存在的。
柳如心也是個奇怪的人,深受許家二老偏愛,又是那樣高的出身,卻一直表現的不爭不搶,好像什麼脾氣都沒有似的。
正是因爲柳如心的這種表現,才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柳如心是個好欺負的,會任由她拿捏,可沒想到,兔子急了也咬人。
不,不對,柳如心纔不是兔子,或許,她應該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狐狸......
只不過,這隻狐狸裝成了兔子,讓她產生了一種誤會,以爲這真的是一隻兔子。
白鳳萍忽然有些擔心,她下意識地往許家二老房間的方向看去,心裡止不住的想,如果柳如心這會兒發作了,許家二老正好出來,該怎麼辦?
她心裡忽然產生了一個極其荒唐的念頭,有那麼一瞬間,她忍不住想,如果自己跟柳如心發生了衝突,那,許家二老,甚至於其他人,會站在誰那一頭?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腦海,就被白鳳萍趕緊驅出去了。
這樣荒唐的想法,實在沒有必要。
因爲,無論怎麼想,她都不認爲,這些人會站在自己這一頭,也就是說,一旦鬧起來,吃虧的肯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