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轉頭,就見到自家弟弟萌萌的求表揚臉,也不吝嗇,當下騰出一隻手,順了下小孩頭頂的軟毛,誇道:“小崢真棒!”
如願以償得到表揚地溫崢立即羞澀地笑了。
宋敏在一旁見了這一幕,搖頭失了笑。
九點半,門鈴響起,宋敏忙放下手邊的蒜苗,匆匆迎了出去。
溫寧和溫崢姐弟緊緊跟隨其後。
打開門後,果然是寧家父子來了。
父子倆穿着一模一樣地羊絨大衣,區別只在於,老爺子頭上還帶着個毛呢的禮帽。
剛從外面進來,寧家父子身上不可避免地裹着寒氣。
宋敏眼圈迅速一紅,忙衝着二人深深鞠了個躬,拜了個晚年。
然後,又忙將二人迎進屋裡。
寧家父子一進屋,便被屋裡的熱氣薰得一陣恍惚,紅眼圈淡了幾分。
溫寧跟溫崢也忙鞠躬拜年,然後又一人得了一個大紅包。
溫寧覺得,她今年大概光接紅包,都小小地富裕了一把。
她這才只給幾位長輩拜了年,想到許念昨晚跟她打電話,說起蘇子躍因爲壓歲錢被收繳而出現的怨念,心裡忽然有點兒理解小孩的“怨氣”從何而來了。
許家親族龐大,作爲嫡枝裡頭唯一的一個金孫,哪怕只是個外孫,想必蘇子躍小朋友的壓歲錢也必然不會少。
那麼龐大的一筆私房被收繳了,可想而知,小孩得多怨念了。
想到那個白白胖胖地小糰子對自己的那股黏糊勁,溫寧就忍不住彎了眉眼。
寧家父子不光給了壓歲錢,還帶來不少東西,雖然吃的居多,但是每一樣,看起來都價值不菲。
儘管二人都說這全都是客人們送的,家裡吃不完纔拿過來的,宋敏仍舊“埋怨”父親哥哥的破費。
廚房裡燉着湯,香味不可避免地透過門板傳到了客廳。
寧家父子都是頂級廚師,聞到這味道,便不由自主地問道:“這是燉的雞湯?”
溫寧含笑接過話頭,“是雞湯,外公舅舅鼻子真靈。”
“做我們這行的,五感都要靈敏才行,”老爺子捋着鬍子笑了一下,又問,“柴土雞?”
“外公您這也太厲害了,還沒見呢,老遠聞個香味就知道是什麼雞了!”溫寧不由地讚歎道。
說實話,老爺子這手功夫,她是絕對達不到的。
她畢竟不是自小接受專業訓練的,做菜的手藝更像是來自於天生,與專業人士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別的不說,單就刀工一樣,溫寧的手藝就絕對入不了頂級廚師的眼。
不僅入不了頂級廚師的眼,她覺得如果不嘗菜的話,她切菜的手藝,大概連普通飯店裡的切墩工都比不上。
可天賦這種東西,有時候說來真是氣人。
就是這樣一個連切絲都做不到大小、長短、粗細一致的小姑娘,卻能做出讓許多大廚都自嘆不如的美味。
這樣的天賦,要是放在別人身上,寧家父子怎麼也要眼饞一番的,可是在自家孩子身上,二老可就只剩下滿意跟滿意了。
“不錯不錯,一段時間沒見,手藝漸長。”老爺子捋着鬍子笑得見牙不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