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之後有三日回門,青蓮的賣身契已經換給了她,也就是說她以後都是自由身了。
可青蓮就只有青墨這一個至親,回門也只能是回王府。
時隔三天,主僕再次相見,青蓮已經盤起了婦人的髮髻,沈瀾芸見了,心裡竟然有些難過起來,眼眶一下就紅了。
見沈瀾芸哭了,青蓮也再也憋不住,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就這麼徑直跪到了沈瀾芸的面前,認認真真的磕了三個頭,哽咽道:“夫人,以後奴婢不能隨侍您的左右,您以後要照顧好自己。”
沈瀾芸擦了擦眼淚,又將青蓮拉了起來,拍着她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兩眼帶淚,笑道:“都嫁人了還這麼愛哭。”
青蓮一邊哭一邊笑,就像平時和沈瀾芸鬥嘴一樣,笑道:“夫人先哭的。”
所以拿着帕子替青蓮擦乾了眼淚,問道:“他對你可好?”
說起阮毅,青蓮的臉一下就紅了,害羞的點了點頭,聲音十分輕的嗯了一聲。
沈瀾芸笑了笑,又說道:“他年紀比你大,而且少年時期遭受過了磨難,比起旁人來要更懂得疼人一些,但是你也不能由着他寵你就使性子,阮家沒人了,以後你就是阮家的當家人,什麼事自己心裡都要有個主意,別稀裡糊塗的就被人給忽悠了,但凡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只管來找我。”
青蓮耳邊聽着沈瀾芸這些絮絮叨叨的叮囑和安慰,眼淚再次忍不住落了下來,這次,沈瀾芸也不勸她,任由她哭夠了才調笑道:“你這樣,待會出去阮先生不知道的還說我怎麼欺負你了。”
青蓮被逗笑了,又哭又笑的嗔了一聲:“他敢。”
兩人又聊了一會,外面守着的丫鬟才進門來報,說阮毅已經給王爺請過安,這會已經到院子門口了。
沈瀾芸直接揚聲道:“把人帶進來吧。”說完,便和青蓮一起從內室到了花廳。
阮毅進門先是瞧青蓮,見她眼眶紅紅的似乎哭過,就有些擔心,沈瀾芸將他的神色看在眼裡,心中欣慰,笑道:“阮先生放心吧,我可沒欺負你的新媳婦,只是這丫頭慣是愛哭的性子,說不上兩句話就哭,我也勸不住。”
一番話說得青蓮有些不好意思,阮毅也笑,道:“屬下知道。”說完,偷偷看了一眼青蓮,便收起了害羞的神色,恭敬的對沈瀾芸行禮,道:“主子,屬下今天來還有一件事要跟主子說一下。”
“什麼?”
阮毅恭敬道:“屬下這次回來帶回的藩國東西不止這些,還有不少都放在了江安城,原本屬下之前是打算給主子彙報過這一路上的事和送了東西之後就趕回江安城去處理的,誰知計劃不如變化。”
說道這裡,阮毅又悄悄看了一眼青蓮,沈瀾芸知道他說的變化便是和青蓮成親的事,也沒多說別的,只是問道:“那阮先生現在是什麼意思?”
阮毅彎了彎腰,道:“屬下想着,過幾天就出發去江安城,將那邊的事給處理了。”
沈瀾芸皺眉:“這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