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論讓幾人臉上的神情都變得奇怪起來,紛紛回頭頗爲同情的看向李家,這李宏毅,莫不是真的魔怔了,竟一次得罪了這麼多人。
李府門內,李宏毅神色扭曲,冷聲道:“這下,我看誰還敢在背後說三道四的。”
清高了一輩子的李宏毅,在李婉婉未婚先孕這事發生以後,心態就有些變了,他一直懼怕這件事被人知道,損害李家的名聲,損害他的名聲,即使是將親生女兒逼死這樣的事也不曾給他造成過這樣的心理負擔。
沈瀾芸的出現,將這些年壓抑在李宏毅心底的那抹對言論的恐懼感直接給激發了出來,讓他無時無刻都在認爲別人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那些大人對他的冷嘲熱諷,讓李宏毅的心裡產生了一個想法。
只有和他們沒有關係了,他的名聲,李家的名聲纔不會受損。
李宏毅曾想過直接對沈瀾芸下殺手,只要讓她死了,這事就不會被人知道了,可沒想到,她非但沒死,還在皇帝壽宴上大放異彩,身邊的異樣眼神越來越多,李宏毅心底的那根防線徹底崩塌了。
那幾位大人說他魔怔了,實際上,也相差無幾了。
沈瀾芸一行人回到沈宅,葉呈宣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只是,剛下馬車,站在他身邊的侍衛就覺得葉呈宣不太對勁。
“國公爺。”侍衛剛喊了一聲,就見葉呈宣的臉色刷的變白,隨即雙眼瞪大噗的一聲口吐鮮血,然後就這樣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幾個侍衛嚇了一跳,連忙把人扶住,一邊大喊:“夫人,國公爺暈過去了。”
沈瀾芸和江氏,葉飛急忙跑了過來,江氏瞧見地上的一灘血跡,直接就嚇的軟癱在地,葉飛急的直哭,只有沈瀾芸還算冷靜:“快把人扶進去,月香,派人去醫館找藺爺爺。”
藺霍很快從醫館回到沈宅,查看了葉呈宣的情況之後,眉頭都扭成了一團。
“藺爺爺,我爹怎麼樣了?”葉飛哭道。
藺霍眉頭緊皺,將葉呈宣的手放了回去,轉身出了內室。
“氣急攻心,怕是——”後面的話藺霍沒說,只是搖了搖頭。
江氏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卻又不敢哭出聲,葉飛已經傻了,沈瀾芸只覺得心口疼疼的,鼻尖有些發酸。
“藺爺爺,您有辦法的對不對?”沈瀾芸滿臉希冀的看着他。
藺霍爲難的看了她一眼,支支吾吾道:“就算我有辦法,這時間也來不及啊。”
沈瀾芸和江氏,葉飛聽了他這話,都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問道:“有什麼辦法?藺神醫,求求您了,一定要救救我家老爺啊。”江氏哭着直接跪了下去。
藺霍連忙把人扶起來,嘆了口氣道:“葉夫人,不是老朽不肯治,只是宣國公本身就有舊疾,如今再急火攻心,損傷了心脈,若是在藥王谷,還有一絲希望,如今所需的藥材遠在藥王谷,這來回就算馬不停蹄也要半個月的時間,這時間上就——”
後面的話,藺霍沒有說完,但在場的幾人都知道,若是派人去取藥,半個月後,葉呈宣早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