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李宏毅刷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手下連忙複述一遍:“屬下查到,村民們雖然都說沈娘子成了親,嫁了人,可屬下在縣衙,並未查到沈娘子的婚書。”
李宏毅手一下握緊,骨節發出卡塔的響聲,面目陰冷,咬牙切齒。
“也就是說,她根本就是無名無分的嫁人,而且還懷了對方的孩子。”
手下悄悄地看了他一眼,聲若蚊蠅的嗯了一聲。
李宏毅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又問道:“查出她嫁的人是誰了嗎?”
手下搖頭:“村民們只知道對方姓白,似乎是個生意人,之前是被沈娘子從山裡救回來的一個失憶男子,兩人一直住在一起,後來爲了不讓大家說閒話,兩人就成了親,成親之後那個男人似乎離開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在回來的時候,就變得很有錢了。”
手下越往後說,李宏毅的臉色就越難看,無時無刻都透露着陰沉。
隔了許久,李宏毅才冷聲開口:“行了,你下去吧,記住,這些事情不許說出去,否則——”
“是,屬下明白。”手下連忙退了出去,書房裡就只剩下了李宏毅。
手下剛走到書房門口,就聽見身後傳來了重物摔到地上碎裂的聲音,手下哆嗦了一下,腳步加快跑走了。
李宏毅氣得直接砸了一方兒子才替他尋來的新硯臺。
“真是不知廉恥,不守婦道,和你那個娘一樣,丟盡了我們李家的顏面。”李宏毅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
現在京城裡已經有不少人看到了沈瀾芸的長相,那天長公主的宴會過後,甚至有人猜測沈瀾芸是不是就是當年李婉婉的女兒。
可是當年李家親自對外宣佈,李婉婉落水而亡了的,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怎麼生兒育女?
這也就是爲什麼現在人們只敢私下裡猜測一下,不敢明面上打聽的原因。
雖說李宏毅只是一個四品翰林院學士,可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宏毅越想越覺得不能讓沈瀾芸連累了李家,不由的就紅了眼睛,想到十幾年前的李婉婉,李宏毅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狠厲。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那個不守婦道的娘沒把你給教好。”
——
身處沈宅的沈瀾芸突然腹中一痛,竟是被孩子狠狠地踢了一腳,險些讓她給疼的摔到地上。
“夫人。”青蓮臉色一白連忙把人扶住了,一臉的慌張:“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產婆,產婆——”
青蓮慌張的大喊,看着沈瀾芸刷白的臉色嚇得有些不知所措,沈瀾芸好不容易纔緩過勁來,大大的吸了一口氣。
青蓮的嗓門很大,府裡的人不一會就都跑來了,幾個產婆更是跑的不停,幾人臉上都有着急切,這距離生產還有好一段日子呢,怎麼這個時候發動了。
可當幾人抵達沈瀾芸和青蓮的所在地時,才發現並非是沈瀾芸發動了。
看着圍過來的衆人,沈瀾芸苦笑了一聲,道:“我沒事,是孩子,他剛纔踢了我一腳,實在是太疼了,一下沒緩過勁來。”
衆人一聽,先是一愣,隨即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