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安民跌坐在地上,嘴裡喃喃道:“世子,世子……”突然,他猛的看向林繆衍:“他是永寧王世子?”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沈瀾芸的相公竟然就是永寧王世子,難怪了,難怪那天調香大賽的時候,他會直接選中沈瀾芸的香膏,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哈哈,哈哈哈哈……”史安民陷入了癲狂之中,他不過是多看了她一眼,不過是想將她據爲己有罷了,這個女人竟然這麼狠心,竟然這麼狠的弄垮了他們史家,好狠的女人。
林繆衍冷冷的看着他陷入癲狂,最後叫來了牢頭,吩咐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大牢。
沒有人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後來,當史家大少爺從牢裡放出來的時候,人已經瘋了,衣不蔽體,下身全是血,見到人就喊女人不是好東西,女人不是好東西。
史家自從那天三個主人被抓之後,所有的下人都捲了財務跑了,整個史家上下,不剩一人,當官府上門查封的時候,才發現中風的史老爺和被關在地室裡的謝氏已經被活活的餓死。
史夫人和史芳瑞被髮賣,一個爲奴,一個爲妓。
人們都說,史家這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所以落的這麼個下場,也有人說決賽那天的下毒事件,分明就是史家策劃的,只是當時沒有證據。
衆說紛紜,卻沒有人知道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
半個月後。
“妙妙,你想好了嗎?真的不去見小六了?”沈瀾芸看着身體已經恢復的林妙妙問道。
林妙妙微笑着搖了搖頭,雖然在笑,可那眼底的憂傷卻怎麼也藏不住。
“不了,我現在這樣,怎麼去見他。”
沈瀾芸看着她現在的樣子,滿滿的心疼,經歷了這一切,林妙妙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一般,褪去了從前的靈動和活潑,變得鬱鬱寡歡,沉默寡言起來。
沈瀾芸還想勸她,只聽林妙妙繼續道:“沈姐姐,你不用說了,是我沒有福氣,小六很好,他適合更好的。”
“妙妙。”沈瀾芸眼眶紅紅,滿是心疼。
林妙妙將眼眶裡的淚水憋了回去,微笑的擡起頭看向沈瀾芸,攏了攏肩膀上的包袱:“好了,我要走了。”
“女兒。”林夫人不捨的拉着林妙妙的手,哽咽道:“你不要離開娘好不好?”
林妙妙微微一笑:“娘,你還有大哥呢,等你以後幫大哥娶了大嫂,你可以和爹一起來看我啊。”
林夫人眼眶一紅,又哭了起來。
一旁的林繆衍看着林妙妙,皺眉道:“妙妙,你非去不可嗎?”
林妙妙擡頭看他,笑道:“藺爺爺說了要收我當徒弟的,大哥,神醫的徒弟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林繆衍張了張嘴,終究是說不出別的話,只能如小時候一般,擡起手摸了摸林妙妙的腦袋,叮囑道:“路上小心。”
林妙妙在他手心蹭了蹭,笑道:“大哥,你能變回來真好。”
林繆衍手一頓,林妙妙微微一笑,後退了半步,爬上了藺霍的馬車,衝衆人揮手:“爹,娘,大哥,沈姐姐,再見了。”
隨着車伕一揚馬鞭,馬車就動了起來,林夫人和林老爺追了幾步,直到馬車消失在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