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祠堂,二叔公毫不猶豫的打開族譜,當着衆人的面直接就劃掉了李婉婉,沈瀾芸和瀾生的名字。
沈瀾芸站在大門外,就看着二叔公走到一個角落,拿了李婉婉的牌位,哪裡佈滿了灰塵,李婉婉的牌位一拿走,就只剩下沈三河孤零零的放在哪裡了。
沈瀾芸開口:“二叔公,我想把我爹也帶走。”
二叔公眉頭一皺,不悅說:“三河是我們沈家的人。”
沈瀾芸強忍着怒意,語調也放低了一些,說:“我只是想將他和我孃的牌位放在一起供奉。”
二叔公掃了一眼放着沈三河牌位的位置,不過是個死人牌位罷了,想到這裡,二叔公將沈三河的牌位也拿了,交給了沈瀾芸,站在宗祠門口冷冷的看着沈瀾芸說道:“從今天起,你們姐弟和我們沈家再無瓜葛,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沒了家族的庇護,以後你們姐弟生死都與我們無關。”
宗祠門口的臺階下,沈老太和沈蘭等人聽着這個話,心中悲涼,沈瀾芸接過沈三河和李婉婉的牌位,擡手輕輕擦了擦上面的灰塵,連眼神也沒給幾人一個,直接抱着牌位走了。
沈老太狠狠地瞪了一眼沈二海,跟着沈瀾芸離開,回了家,沈瀾芸將沈三河和李婉婉的牌位放到了正房的正中央。
點上香燭,拉過瀾生跪在了地上,說道:“爹,娘,女兒不孝,連累瀾生被沈家驅逐,但是我向你們保證,我必定會將瀾生養大成人,不求成才,定要保他一世無憂。”
說完,沈瀾芸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她對不起瀾生,可她不後悔。
磕了頭出來,院子裡只剩下了沈老太和沈蘭,沈大江夫妻,村長和於家夫妻,藺霍不好多話,躲到後面的藥田去了。
村長問:“芸娘,你真的要立女戶?”
沈瀾芸點頭,說:“嗯,只能立女戶了。”說完,沈瀾芸看向村長,福了福身道:“還得麻煩村長幫我開個證明,我好去衙門辦手續。”
村長嘆息一聲,問:“白琰真的不會回來了?”
沈瀾芸眼中閃過一抹憂傷,搖了搖頭:“不會了。”只看那名送錢來的侍衛,沈瀾芸就猜到了白琰的身份肯定不簡單,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這人都未回來看過一眼,只怕是真的不會回來了。
見她這樣,村長嘆了口氣,想到那日在自己跟前信誓旦旦保證絕不會丟下沈瀾芸姐弟倆的人,村長心中也咒罵了一句,隨後說道:“行吧,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我明天陪你去一趟縣衙,先把戶籍落下來。”
“多謝村長。”沈瀾芸福身道謝。
村長看一家人情緒都不高,搖搖頭嘆了口氣走了,村長一走,沈老太就拉着沈瀾芸哽咽道:“芸娘,以後你和瀾生怎麼辦啊?”得罪了整個沈氏宗親,姐弟倆以後的日子怕是就難了,一個被宗族驅逐的人,名聲首先就壞了。
沈瀾芸安撫道:“奶奶,沒事的,以後咱們多賺點錢,等瀾生長大了給他娶個好媳婦,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驅逐就驅逐好了,咱們自己立一戶,攢下些資產留給後代子孫,日子一樣能過。”
“是啊。”沈蘭也勸道:“娘,這樣挺好的,以後芸娘就徹底和他們劃清界限,他們也就別想再在芸娘身上撈好處了。”
聽了兩人的話,沈老太即使心裡再難過,也只能這樣寬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