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禾站在門口聽着那若有似無的哭聲,終究還是沒有勇氣敲門。
第二天一早,一夜沒睡的藺禾打開房門,本能的看向旁邊的院子,若是尋常,這個時候廚房的煙囪裡早已經開始冒起了青煙,可是此時的院子,安靜無聲,別說炊煙了,就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藺禾嘆了口氣,有些擔心葉青青的身體。
正當他猶豫不決要不要去看看的時候,陶言幾人已經到了葉青青的門口,藺禾邁出去的腳步瞬間又收了回來。
院門沒鎖,陶言幾人一推就進去了,兩個常跟葉青青在一起的師妹去房間裡找她,陶言和另外一個師弟則去了廚房開始幫忙生火,他們幾乎每天早上都會跑到葉青青這裡來蹭早飯。
一切如往常藺禾看到的一樣進行着,可是,突然藺禾愣住了,因爲那兩個進了房間的師妹突然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
藺禾心中咯噔了一下,離得太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藺禾擔心葉青青犯病了,連忙往外跑去。
跑到半途,陶言也跑來找他了。
“是不是青青又犯病了。”
“大師兄,青青姐不見了。”
兩人同時開口,同時愣住。
“你說什麼?”藺禾有些聽不明白。
陶言一臉焦急,快速的說道:“青青姐不見了,房裡院子裡我們都找過了,沒人,牀鋪也沒有睡過的痕跡。”
不見了三個字就像一記驚雷在藺禾的腦中炸開,讓他愣在了原地,直到陶言開口拉回他的思緒。
“大師兄,怎麼辦啊?”
藺禾瞬間冷靜了下來,吩咐道:“你現在馬上帶人去找,谷中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要放過。”
“是。”陶言應聲跑走了,叫上一起的幾人分頭去找人了。
藺禾心裡突然有一個不好的預感,他臉色一變,往藺霍的院子跑去。
推開院門,藺霍正在優哉遊哉的澆花。
“師父,青青是不是在你這裡。”藺禾開口,語氣有着他自己都未發現的急切。
藺霍連頭也沒擡,淡淡道:“她走了。”
藺禾心尖刺痛了一下,他茫然的問:“走了?什麼意思。”
“走了就是走了,字面意思。”藺霍拎着水壺走到另外一邊,繼續道:“現在知道來問人去哪了,早幹什麼去了。”
藺禾的臉色變了又變,他疾步到了藺霍的跟前,一把將水壺奪走,看着藺霍認真道:“師父,我沒在跟你說笑。”
“我也沒跟你說笑。”藺霍冷眼瞪了自己這個引以爲傲的徒弟一眼,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藺禾追了上去:“師父,她,她還病着,能去哪?”
“去哪是她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禾兒,你不是不喜歡她嗎?走了也好,走了也就沒人繼續糾纏你了,多好。”藺霍冷哼道。
“我……”藺禾頓時語塞,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去接藺霍這句話,可是,一想到葉青青就這麼走了,他的心口就像是有萬隻螞蟻啃食一般。
藺霍將他的臉色看在眼裡,眼裡閃過一抹幸災樂禍,嘴裡繼續淡淡道:“走了也好,走了沒有人傷她的心,興許還能多活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