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他們的洞房花燭

農曆二月十六這一天,顧雨娘與金東凌低調成親。低調到沒有吹吹打打的迎娶,也沒有大肆鋪張宴請親朋,悄無聲息地直接拜堂成親。

只是在屋裡簡單擺了一桌,圍着桌子而坐的有杜桂花、王寡婦、馬大夫、馬芳雲、田富珍夫婦、魅鳳、顧二聞一家三口、顧房友,再就是顧雨娘和金東凌。

顧大秀一家雖然沒過來吃飯,但一大早給顧雨娘送了添妝的錢。對顧大秀的識時務,顧房友略感滿意。

杜桂花掃視飯桌一圈,對顧房友說道:“爹,我們不通知顧家的那些個親友,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現在讓村規弄得,誰家成親嫁閨女都是悄無聲的,不通知他們,他們也不會找事,再說了,他們家裡有人成親時,也沒通知過你們不是?”

顧房友十分看得開。

自願成親和被村長逼迫成親,差別太大。這幾個月以來,成親的人的臉上基本上見不到笑容,還談什麼喜慶熱鬧?

“行,我聽爹的。”杜桂花微笑着說道。

“來,大家一起吃飯。”顧房友舉杯喊道。

屋內衆人吃吃喝喝,屋外院子裡蓋房子的那些人也在樂呵地吃着晌午飯。

村裡的百姓們,開始犯嘀咕,“這顧家丫頭到底成沒成親?”

“人家不是說了嗎?就是今天成親,不過怎麼沒聽到動靜?”

“是啊,昨天村長的人也沒來帶走顧雨娘呢,是不是今天的成親取消了?”

“我看着她們家門窗上貼着喜字呢

。”

“貼着喜字也不能說明他們成親啊。得陪村長睡一夜,才能成親吧?”

百姓們議論紛紛。

有些好事的人,跑到顧雨孃家打聽。

到了顧雨孃家一看,顧二聞的手下正在院子裡吃晌飯。

吆喝了一聲,“今天顧雨娘是成親嗎?”

顧二聞的手下回答:“是啊,成親啊。”

“村長沒派人過來那個?”好事的人低聲打聽,意思是問顧雨娘昨天沒被村長的人帶走吧?

“昨天沒見村長派人來啊。”

好事的人搖搖頭,“看來今天即便成了親,也不算。”

顧雨娘沒有按村規行事,村裡人基本上都不認爲她和傻子的親事算數。

包括顧二聞的那些手下在內,都沒人相信傻子入贅到顧雨孃家這個事實。

此時的鞍達還在昏睡,牛管事找了好多大夫爲他醫治,仍舊沒有見效。

扎針灌藥各種方法都試過,鞍達只是偶爾睜開眼睛,說一句好睏,然後接着睡。

牛管事顧不上管顧雨孃的事,只等他家老爺醒過來再做計較。

入夜後,杜桂花找了個理由,說是要去陪王寡婦一夜,實際上是想給雨娘和東凌獨處的空間。

杜桂花她們都認爲,成了親就是真成親,兩個人就要好好過一輩子。

洗漱過後,金東凌和顧雨娘插好門,回房。

“娘……娘子。”金東凌試着開口喊道。

娘子的稱謂還是今天魅鳳剛剛教給他的。

顧雨娘一個愣怔,非常不適應被東凌喊娘子。

金東林見雨娘未開口,趕忙解釋道:“魅鳳告訴我,成親後,我要喊你娘子。”

顧雨娘望着金東凌這張像極歐陽鑫的臉,“那個……東凌……沒有人的時候,你喊我師姐吧。”

“師姐?不是應該喊娘子嗎?”金東凌一臉不解,魅鳳讓他喊雨娘娘子,雨娘卻讓他喊她師姐。

到底怎麼回事?

顧雨娘微微一笑,溫柔地說道:“東凌,不要聽別人的,你不是答應過,要聽我的話嗎?沒人的時候,我喜歡你喊我師姐。等守着別人的時候,你再喊我娘子。記住了哦。”

一聽雨娘喜歡他喊她師姐,傻子立馬甜甜地喊了一聲,“師姐。”

“嗯。”顧雨娘笑着應聲,這一聲師姐還真是受用,彷彿瞬間回到現代實驗室的感覺。

只可惜是彷彿,不是真的。

有了師姐這個稱謂,可以隨時提醒她,這是假成親,眼前的人有可能是她的師弟,她不能因爲他的俊美而被誘惑

但是顧雨娘低估了傻子對師姐這個稱謂的喜愛。

“師姐,我們睡覺吧。”

顧雨娘領着傻子走進平時不住人的那間屋,“東凌,今天你在這屋睡。”

“這不是我的屋。”金東林雖然傻,但他知道這屋是嬸子昨天收拾出來的,當時嬸子說以後她要住在這屋。

“今天你嬸子,不,是咱娘,不在這屋,你可以睡這裡。”顧雨娘哄騙道。

“不,我要睡自己屋。”金東凌一臉堅持。

嬸子說過以後雨娘那屋便是他的屋。

沒有人告訴他,成親後要和媳婦睡在一塊,故而傻子只是堅持睡自己屋。

“今天這屋就是你的屋。”顧雨娘指了指杜桂花的屋子。

金東凌撅着嘴,一臉委屈,“嬸子說過,若是你欺負我,讓我告訴她,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去嬸子跟前告狀,不,去咱娘那裡告狀。”

“你答應過要聽我的話,你忘記了?”顧雨娘半威脅半哄勸道。

“我沒忘記,但是咱娘說讓我睡那屋,你也得聽咱孃的吧?”

近來,傻子越來越會討價還價。

顧雨娘無奈,“好、好,你睡你自己屋。”

金東凌開心地跑到雨娘那屋,甩開鞋子,跳上土炕。

顧雨娘轉變方略,“東凌,你好好在你屋裡睡。”

等傻子睡着,她便去娘那屋休息。

“嗯,好的。”金東凌異常滿足。

動手準備脫衣服。

不等顧雨娘制止,他已解開自己的外衣。

顧雨娘背過身去。

不想再次被傻子誘惑到。

傻子特別仔細,將脫下來的外衣疊的整整齊齊,放在炕頭。

“東凌,我先去那屋躺一會,你睡吧。”顧雨娘頭也沒回地快速跑向另外一間屋。

金東凌換好睡袍之後,躺在炕上,閉上眼睛,翻來覆去睡不着。

以前閉上眼睛就會睡着,今天怎麼回事?

傻子不解。

忽然他想起魅鳳說得洞房花燭,他要去問問雨娘,洞房花燭該如何。

下炕穿好鞋子。

“師姐……”傻子甜甜地喊道。

顧雨娘聽到東凌的聲音,趕忙跑到東凌的屋外,隔着簾子問道:“東凌,什麼事?”

“你進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傻子的求知慾很強烈。

“你問吧,隔着簾子我也能聽到。”不是顧雨娘保守,而是她怕禁不住傻子的誘惑,萬一再做出什麼事情來

傻子哪裡肯,掀開簾子,一把拽住顧雨娘,“進來說,我要看着你,再問你問題。”

“好吧。”顧雨娘跟着傻子進屋,低着頭,強迫自己不要去看他。

“師姐,什麼是洞房花燭?”金東凌一臉天真無邪。

“……”顧雨娘嘿嘿一笑,“東凌,咱倆拜堂成了親,現在就是洞房花燭哦。”

“師姐,你要看着我的眼睛回答哦。”金東凌伸出手,雙手放在顧雨孃的耳朵兩側,輕輕迫使她擡頭。

感覺到傻子手掌的溫度,顧雨孃的臉唰一下紅透。

她看到傻子正用清澈的目光望着她,那目光中只有求知慾。

犯罪感撞擊着顧雨孃的心臟,不過是被傻子的手捧一下頭而已,自己怎麼這麼不爭氣?

傻子的睡袍略偏向一邊,露出一邊的鎖骨,誘惑着顧雨孃的目光。

顧雨娘不住的提醒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看,但眼睛還是不停使喚地去看。

“師姐,你快回答我啊。”金東凌催促。

顧雨娘“咕咚”一聲嚥下口水,“東凌,你把手拿下來。”

“好。”金東凌收回手,放在身側。

“東凌,洞房花燭就是成親當天晚上,屋子裡只有一對新人,還有就是點着紅蠟燭到天明。對,就像我們兩個現在這樣。”

顧雨娘說完,指了指正在燃燒的兩支紅蠟燭,又指了指自己和傻子。

傻子多少有些明白。

“師姐,那洞房花燭我們該做些什麼呢?”金東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顧雨娘簡單直白地說道:“當然是睡覺了。”

“哦,那我們睡覺。”金東凌總算弄明白。

“好咧,東凌你睡吧。”顧雨娘掀開布簾朝外走。

“師姐,你不是說我們兩個人都在屋子裡嗎?”金東凌不想讓顧雨娘離開這屋。

“我是在屋子啊,不過就是在那屋而已,反正都是同一個屋檐下嘛。”顧雨娘不打算跟傻子在同一間屋子,傻子身上有一種誘人犯罪的好聞氣味,她不能在這屋呆一夜。

“師姐,過了今晚就不是洞房火燭夜了,對嗎?”

“是的,只有今晚纔是洞房花燭夜。”

“那明天這屋裡就不能只有咱們兩個人了?”金東凌還是希望明天晚上也能和雨娘單獨待在這三間茅草屋裡。

“對啊,明天我娘就回來住了。”

顧雨娘走到另外一間屋,金東凌沒有阻攔,反而是若有所思。

沒一會功夫,顧雨娘聽到傻子數銅錢的聲音。

“這傻子又在折騰什麼?”顧雨娘小聲嘀咕着,悄悄返回,掀開簾子的一點空隙,朝裡看去。

傻子正在擺弄一個小瓦罐。

這個小瓦罐是雨娘用來專門給傻子存捏麪人掙來的銅錢

傻子數了幾遍之後,輕輕皺眉,小聲嘀咕,“這些可能不夠吧,怪不得雨娘以前說要我攢錢娶媳婦,以後我得多掙點銅錢。”

顧雨娘納悶,這傻子沒事數銅錢幹嘛?怎麼忽然想起攢錢娶媳婦的事?以前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寶貝這些個銅錢。

傻子數完錢,小心翼翼地將小陶罐放回原處。

他用身旁臉盆裡的水洗洗手,用毛巾擦乾手,方上炕睡覺。

顧雨娘見傻子終於睡覺,這才放心地回到另外那屋。

“無爲,你能說話了嗎?”

無爲還是沒有迴音。

顧雨娘摸了摸額前的梅花,還是進不去空間,只好閉上眼睛睡覺。

顧雨娘很快入睡,但傻子卻還是翻來覆去睡不着,總覺得今晚上缺了點什麼。

傻子悄悄下炕,穿上鞋,朝雨娘那屋走去。

雨娘那屋沒有點蠟燭,漆黑一片。

傻子摸黑走到顧雨孃的炕前。

遲疑一會,輕聲喊道:“師姐……”

雨娘正做着美夢,壓根沒聽到東凌在喊她。

“師姐,我想讓你也去我那屋睡,我那屋的炕大,這屋的炕小,你去那屋睡得舒服。”

傻子的聲音略有停頓,彷彿在等雨孃的迴應。

等了一會,傻子繼續說道:“師姐,我就當你默許了,我抱你過去。”

顧雨娘睡得正酣。

沒有聽到反對的聲音,傻子上前輕鬆抱起雨娘,朝他那屋走去。

顧雨娘在睡夢中,感覺到有一個踏實溫暖的懷抱,像小貓似的用臉蹭了蹭那個懷抱,繼續睡。

傻子小心翼翼地把顧雨娘放在炕上,剛要爲她蓋被子,忽然發現她沒有脫衣服。

“師姐,睡覺時要穿睡袍睡覺才舒服啊,這還是你告訴我的呢。我幫你換衣服。”

傻子翻箱搗櫃的找雨孃的睡袍,那麼多衣服,他傻傻分不清。

最終選了一件他認爲比較適合當睡袍的衣裳,放在炕上。

仔細研究顧雨娘身上的衣服一番,傻子終於找到從哪裡解釦子。

衣釦被一個一個解開。

顧雨娘睡夢中覺得有些冷,夢中囈語,“好冷。”

同時,身子蜷縮。

嚇得傻子再不敢給她脫衣服,馬上爲她蓋好被子。

顧雨娘睡夢中感覺到溫暖,臉上帶着笑容。

傻子頓時放心下來。

他並沒有馬上上炕睡覺,而是藉着燭光,仔細看着顧雨娘。

魅鳳說雨娘醜,傻子卻愣是沒看出雨娘哪裡醜。

此時,顧雨娘額前的劉海有些亂,露出了額前的梅花,正好被傻子看到

傻子用手輕輕撫摸那朵梅花,異常好奇。

以前他從來沒有如此仔細地觀察過雨孃的額頭。

原來雨娘用頭髮藏起了一朵好看的梅花。

傻子的眼睛盯着梅花看,那朵梅花誘惑着他,令他的頭忍不住離雨孃的額頭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直到傻子的脣輕輕碰觸到那朵梅花。

還未來得及體味到什麼感覺,瞬間,傻子進入空間。

傻子所到之處,遍地生花。

空間裡突然快速起了變化,原本一望無際的荒地眨眼間變成肥沃的田地,裡面生長着各種各樣的植物。

“我這是在哪裡?”傻子喃喃低語。

忽然渾身疼痛不已,“啊,救命,好疼……”

傻子昏厥過去。

翌日,天未亮,顧雨娘醒來,忽然聞到一股好聞的氣息,令她有一種踏實而又溫暖的感覺。

當發現自己衣衫不整時,她猛然發現身旁的金東凌。

怎麼會?怎麼會和東凌睡在一起?

昨夜裡,她是怎麼到這屋來的?爲什麼她對夜裡的事沒有一絲覺察,更沒有一絲印象。以她的警覺力,不可能沒有一點察覺。

一時弄不懂。

金東凌睡得正香。

顧雨娘仔細檢查自己的全身,好在只有外衣被解開。

她往衣櫃的方向看去,衣櫃敞開,裡面的衣服有明顯被翻過的痕跡。還有一件她的衣裳被金東凌壓在身下。

她無法想象昨天睡着之後,傻子到底幹了什麼事。

爲了節省時間,顧雨娘顧不上收拾,趕忙跑到另外一間屋,摸了摸額頭上的梅花,瞬間進入空間。

進入空間後,顧雨娘眼前一亮,被空間裡的美景所震撼。

原本了無生氣的荒地,已經變成一派欣欣向榮。

顧雨娘輕足點地,在空間裡飛來飛去,看看這邊的花田,看看那邊的藥材田,再看看另一邊的莊稼,還有那一片片果樹林。

原來的小池塘已經變成一個大湖泊,上面開滿了荷花。

彷彿遠處隱約有一座高山。

顧雨娘開心地喃喃低語,“無爲,空間真的變成了世外桃源。”

爲了節省時間,她沒有飛到空間的盡頭,而是輕聲說道:“無爲,帶我去水縣吧。”

空間瞬移。

來到水縣後,顧雨娘打扮好,蒙上面紗,先到了常老六家門口,這一次還沒等她敲門,門已被打開。

開門的人正是常老六

“若姑娘。”常老六一看到蒙面的顧雨娘,立馬跪在地上,“謝若姑娘的救命之恩。”

顧雨娘連忙扶起常老六,“常叔,您這是幹什麼?”

她只不過給常叔留下一點治療風寒的藥而已。

此時常順跑出來,“噗通”跪在顧雨娘面前,“求若姑娘你能收我爲徒。”

自從昨天見到若姑娘的身手後,常順一直唸叨着要拜她爲師父。

顧雨娘想到空間裡古代閣書架上的武功秘籍,便一口答應下來,“常順你起來,我教不了你什麼,但是可以給你一本武功秘籍,到底能不能成材,就要看你自己的悟性和造化了。”

“謝師傅。”常順開心地從地上跳起來。

常老六輕輕點了點常順的額頭,“沒大沒小,不是說好,我先幫你問問若姑娘嗎?怎麼像風一樣的就跑出來了?”

顧雨娘從常順的眼中讀出了學武的決心,“常叔,您就別訓他了。”

“這小子……”常老六臉上露出慈父般的笑容。

常順撓撓頭。

“常叔,看您氣色好多了呢,您再讓大夫給您看看,若是身體已經好了,我給您的藥,您就先暫時別再吃。”顧雨娘不是大夫,只會給藥,看不出常老六是否已經康復。

“若姑娘,您不就是大夫嗎?您說讓我再吃藥我就吃,您說不用吃,我就把藥停了。”常老六儼然已經把眼前的若姑娘當成大夫。

“常叔,我可不是大夫,那些治療風寒的藥粉是以前一個江湖遊醫送給我的,我生病時吃上非常管用,這纔給您留了一些。”對於藥的來歷,顧雨娘只能扯謊。

“原來如此。”常老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以前若姑娘讓他幫忙送藥材,昨天又贈給他藥,他便以爲若姑娘精通醫術。

“常叔,您今天好好休息,等您病好了,我再麻煩您幫我跑潞城。”顧雨娘轉身欲離開。

“若姑娘。”

“師傅。”

常老六和常順同時喊道。

顧雨娘停下腳步。

常老六急忙說道:“若姑娘,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今天我跑潞城,即使你不讓我送水果,我還是會出去拉活的。”

有過上一次給杜桂花吃一頓藥就好的先例,顧雨娘倒也相信常老六的身體已好得差不多,見常老六意志堅定,她只好說道:“常叔,您在家稍等,我去把水果、鮮花和藥材搬過來。”

今天本沒打算讓常叔跑潞城,只是過來看看他的病好沒好。故而顧雨娘並沒有把水果之類帶出空間。

“師傅我去幫您搬。”常順欲跟着若姑娘。

顧雨娘笑着擺了擺手,“不用,你爹知道我的規矩。”

輕足點地離開。

“小順,你師父需要你幫忙時自然會喊你,她說過要保持神秘感。我們進屋等着。”常老六輕拍常順的肩膀一下。

常順點點頭

父子二人走進院門,關好門,回屋靜靜地等待。

沒一會功夫,蒙面的顧雨娘帶着水果、鮮花和藥材出現在常老六家門口。

同時,顧雨孃的手裡還拿着一本武功秘籍。

“咚咚”敲門。

常順率先跑出來開門。

顧雨娘先把手上的秘籍遞給常順,“好好練。”

常順拜謝之後,接過秘籍。

即便沒有無爲告訴她,顧雨娘也能感知到薩布的人已經不再監視常老六這邊。故而沒有避諱什麼。

顧雨娘跟常老六打了一聲招呼後,飛身離開。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迅速進入空間。

這一次空間沒有像之前幾天一樣突然卡殼,顧雨娘順利地回到家中。

金東凌還沒醒過來。

顧雨娘站在炕前打量着睡夢中的傻子。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睡夢中的傻子,膚色白皙,面容清秀中帶着一抹呆萌,俊美又帶着一抹恬靜,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有着他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美。

面對睡夢中的東凌,顧雨娘沒有捨得喊醒他,而是輕手輕腳地收拾好衣櫃裡的衣服。

在空間裡洗漱過,但今天是成親後的第一天,顧雨娘要梳一個婦人髻,費了好大勁,還是沒梳好。

就在她急的想扔梳子時,手裡的梳子被人接過。

顧雨娘一回頭,傻子的手裡正拿着梳子,欲上前幫她梳頭。

“你醒了,怎麼不多睡會?拿着梳子幹嘛?難道你會梳婦人髻嗎?”顧雨娘一連串發問。

當初傻子學着給他自己梳頭,愣是好多天才學會,怎麼可能會梳婦人髻。

金東凌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醒來看到雨娘梳頭着急的樣子,忍不住便搶過她手中的梳子。

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怎麼梳婦人髻。

“我幫你把頭髮梳順。”金東凌微微一笑。

顧雨娘任由傻子幫她梳理。

隨口問道:“你昨晚對我做什麼了?”

若不是知道東凌的本性,她便會把他當成一個登徒子,竟然敢解她衣帶,當真是大膽。今天可得好好給傻子點教訓。

金東凌絲毫沒感覺出顧雨孃的怒氣,一臉無辜地說道:“我看你穿着衣服睡,這樣睡覺不舒服,所以想着給你換睡袍,於是……於是……”

“於是你就解了我的衣衫?”顧雨娘質問道。

臉上帶着些許怒氣。

不好好教育不行,萬一哪天這傻子去解別人的衣衫該怎麼辦?

“我是想着你睡得舒服些,我,我……沒有惡意。”金東凌慌忙解釋道。

“東凌,我跟你說,不經別人同意便解別人的衣服是不對的,而且不能隨便解別人的衣服,明白嗎?這些話你師父沒給你說過嗎?”顧雨娘覺得東凌師傅不可能不給傻子說這些

金東凌低下頭,委屈地說道:“我師父說過,不能解別人的衣服,但你除外。”

“是嗎?即便咱倆已經成親,解我衣服之前,也應該經我同意,記住了嗎?”顧雨娘再次強調。

敢情傻子的師傅專門給傻子灌輸不好的思想啊,等哪天見了那個所謂的師傅,她一定要好好問問他。

傻子記起師傅說過,不能惹雨娘生氣,於是強忍着內心的委屈,說道:“師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後不會了。”

喲,這傻子低頭認錯的本領倒是見長啊,顧雨娘滿意地點點頭,繼續下一個話題,“既然你認錯了,這件事就此揭過。但還有一件事,我還得問你。我是怎麼到這屋炕上來的?”

“我抱你過來的。”金東凌毫不猶豫地說道。

沒有臉紅,沒有任何不好意思,沒有任何褻瀆之情。

面對如此純潔的傻子,顧雨娘不再板着臉,而是柔聲問道:“東凌,我在那邊睡得好好的,你怎麼忽然想着把我抱到這邊來呢?”

傻子不會無緣無故把她挪地方。

“我覺得這屋的炕大,你睡得舒服。”金東凌說完,眨巴眨巴大眼睛,目光清澈如泉水。

顧雨娘知道傻子沒有說謊。

原來傻子是爲了她着想,出發點是好的。

“東凌,以後我睡着了,不要挪動我,知道嗎?”

她知道傻子沒有惡意,是善意。但這些行爲對她來說是*裸的誘惑。

她不想犯罪,因爲現在看來,還沒有準備好和傻子作爲夫妻共度一生。萬一發生點什麼,她還得對傻子負責任。

她可是遵循一夫一妻,有些事一旦發生了,萬一哪天她穿回了現代,而傻子又過不去,到時候豈不是要她一生孤獨終老?

儘管東凌有一肚子反駁的話,但一想到師傅的囑託,他立馬回答:“我知道了。”

知道歸知道,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也不能保證不會再抱她走,有時候他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呢。

金東凌把顧雨孃的頭髮捋順,正尋思下一步該怎麼梳髮髻時,杜桂花進屋。

正好看到自己閨女和女婿梳頭恩愛的場景,立馬閃身退出去。

金東凌追出去,“嬸子……不,娘,你能不能教我怎麼梳髮髻?”

杜桂花笑着點點頭,“好的。”

女婿給閨女梳頭,這傳出去都是一段佳話啊,她十分樂意教給他。

杜桂花轉身回屋。

“娘,”顧雨娘欲起身。

杜桂花輕輕摁住自家閨女,“雨娘,你看東凌對你多好,爲了給你梳頭,專門出去請我進來教他呢。”

給自己梳頭這件事,顧雨娘真心做不好,如果東凌能學會幫她梳頭,再好不過。

“東凌,謝謝你了,好好學哦

。”

顧雨孃的鼓勵,對金東凌來說,十分受用。

成親後,他終於做了一件讓雨娘認可的事情。

金東凌馬上開心地走到顧雨娘身旁,認真地看着杜桂花給顧雨娘梳頭,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杜桂花故意放緩動作,以便於東凌學習。

幫雨娘梳好髮髻後,杜桂花笑着問道:“東凌,學會了嗎?”

金東凌開心地點點頭,接過梳子,躍躍欲試。

爲了滿足傻子的表現欲,顧雨娘耐着性子把髮髻拆掉。

金東凌輕柔地幫雨娘重新梳頭,梳得認真仔細,沒有梳疼她一下,儘管動作不是很嫺熟,但還是幫雨娘梳了一個婦人髻。

此時,杜桂花已悄悄退出去。

梳好之後,顧雨娘欣喜地照着鏡子,“東凌,你好棒。”

被訓斥了一早上,終於得了句誇獎,金東凌知足的呵呵笑。

將梳子遞到雨娘手中。

顧雨娘不肯接,一臉不解,“你把梳子放到銅鏡前就是了。”

金東凌不肯,非要顧雨娘接過去。

顧雨娘執拗不過傻子,只好接過梳子,欲將梳子放在銅鏡前。

金東凌制止道:“雨娘,輪到你幫我梳頭了。”

顧雨娘哭笑不得,敢情這傻子在這裡等着呢。忙活半天,原來是想讓她幫忙梳頭啊,“東凌,你想讓我幫你梳頭,怎麼不直接說,反而費這麼大力氣先幫我梳頭呢?”

金東凌一臉認真地說道:“你給我梳頭時,我感覺好舒服,心裡暖暖的,我給你梳頭,是想讓你也體驗一下心裡暖暖的感覺。是不是很舒服?”

顧雨娘微微一笑,確實挺舒服的,這傻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細心?難道是他師傅教給他的?聽到傻子說這些話,好像也不太傻。

“來吧,坐下。”顧雨娘起身,準備給傻子梳頭。

誰讓她先享受了傻子的服務呢?若是不幫傻子梳頭,這個傻子準得彆扭一整天。

金東凌麻溜地坐到銅鏡前,異常開心,雨娘好幾天都沒幫他梳頭了呢,平時都是他自己好歹梳一梳,隨便挽個髮髻或者直接用髮帶一紮。

顧雨孃的動作輕柔,“東凌,你的頭髮順滑,還是我的頭髮順滑?”

明明知道答案,還是這樣問東凌,不在於聽答案,而在於聽東凌說的答案。

金東凌十分給力的說道:“我的頭髮順滑,師姐的頭髮柔軟加順滑。”

顧雨娘格格笑。

每一次,傻子都會給她自信。

實際上,東凌的頭髮比她的頭髮順滑得多。

難不成東凌的眼光有問題?不管他眼光有沒有問題,對於誇獎的話,顧雨娘就是愛聽。

有時候跟東凌講話,心情倍爽。

“東凌,一會守着別人的時候,你可以喊我雨娘或者娘子,記住不要喊師姐哦

。”

“好的。”金東凌隨口答應。

有了金東凌的保證,顧雨娘不再擔心他對她的稱謂,東凌腦子雖然不好使,但還是比較講信用的。

當然講信用的前提是他的腦子沒完全犯傻。

金東凌享受着梳頭的待遇,沒一會功夫,顧雨娘幫他梳好。

二人一起出屋。

此時,杜桂花已經開始燒火做飯。

金東凌開始洗臉漱口,顧雨娘進竈房幫忙。

杜桂花悄聲問道:“閨女,東凌這孩子昨晚上老實嗎?”

“老實?還行吧。”顧雨娘明白娘指的意思,但她故意裝作不知。

“不是,娘是說,你們倆有沒有……那個?”杜桂花問完,臉一紅。

反倒是顧雨娘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娘,東凌不懂這些,等我和他過幾年看看再說,我現在還小,還不想要孩子呢。”

杜桂花覺得閨女說得有道理,本來還想給雨娘講一下夫妻之道,看來現在不用了。

“行,雨娘,娘依你。”

母女二人一同準備早飯。

此時魅鳳來到金東凌身邊。

“傻子兄弟,昨晚的洞房火燭夜如何?可還美妙?”魅鳳故意調侃道。

金東凌擦乾臉上的水,一副不予理睬魅鳳的模樣,“誰要跟你說。”

確實有些不一樣的感覺,但他不愛跟魅鳳說。

“喲,不跟我說?好啊,那我猜一下,你們倆肯定不是在同一張炕上睡得覺。”魅鳳如是說。

金東凌實誠,被魅鳳一忽悠,立馬說道:“你怎麼知道的?剛開始我們倆確實沒在一張炕上,不過雨娘睡着後,我把她抱到我的炕上了,還……”

剛要繼續說下去,但一想到剛纔雨娘提及寬衣解帶的事時的憤怒模樣,金東凌立馬收聲。

“還怎麼了?”魅鳳追問,本來昨天他要來東凌的窗口聽房,無奈馬大夫拉着他一直討論易容術,害得他錯過了傻子的洞房火燭。

金東凌不再吭聲。

任由魅鳳怎麼追問,就是不說話。

魅鳳無計可施,最終選擇閉嘴。

顧雨娘走出竈房,她的耳力驚人,剛纔魅鳳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幸好東凌不是多話的人,不然什麼話都要被魅鳳套走。

“魅鳳大哥,您還是進屋等着早飯吧。”顧雨娘支開魅鳳,也免得金東凌再被他套話。

“謝謝弟妹,那我就先進屋了。”魅鳳來了沒幾天,完全屬於自來熟的類型,尤其在吃飯方面,向來吃完就拍屁股走人。

在顧雨娘看來,魅鳳比她還要把這裡當自家。

魅鳳進屋。

“師姐……”金東凌笑得如春光一樣明媚

“在外人面前喊我娘子或雨娘,只有咱倆的時候,才能喊我師姐,記住了嗎?”顧雨娘再次低聲強調。

“記住了,娘子,師姐,娘子,師姐……”金東凌一遍一遍地重複。

儼然早上醒來後,早就忘了昨夜裡那個神秘的地方,和突如其來的渾身劇痛。

而顧雨娘也沒察覺出傻子有什麼特別之處。

“開飯了。”杜桂花朝外喊道。

顧雨娘趕緊盛出一部分早飯,送到王寡婦那裡。

其餘衆人一起幫忙端碗端飯,圍着桌子開始吃早飯。

吃完早飯後,杜桂花忽然來了一句,“不知道今天村長會不會來找事?”

村長喜歡找事,這兩天這麼安靜,她反而有些不適應。

她總覺得村長遲早都要來。

顧雨娘笑着說:“一定會來的。”

鞍達的藥效也該下去,離他來找事的日子,真是不遠了呢。

此時鞍達的院子裡,鞍達剛剛醒過來。

牛管事一臉擔心地望着鞍達,“老爺,您前天是不是喝過助眠的藥或者茶?來了好多大夫說您沒有中毒,都推測說您可能喝過助眠茶,可能喝得有些過量。”

“什麼?雖然你老爺我的睡眠有時候不好,但很少喝助眠茶的,我怎麼會忽然昏睡這麼久呢?給我查,重點查一下廚房,還要查一下伺候我飲食的那幾個人。”鞍達憤恨不已,睡了這麼久,簡直耽誤事。

“老爺,您說得這些,我都派人查過,沒有可疑之處,所以剛纔才斗膽問您是不是自己飲過助眠茶。您否認,那麼還剩下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趁您不注意時,給您餵食了助眠藥,這才導致您昏睡這麼久。”牛管事也是習武之人,對這些多少有些瞭解。

“難道是若姑娘?我好像只得罪過她。”鞍達使勁揉揉太陽穴。

渾身痠痛。

“老爺您得罪過的人不止若姑娘,屬下擔心的是,上次小雯的事,被主子得知了真相,這一次該不會是主子刻意給我們提個醒吧。”

牛管事有些後怕,之前那樣解決了主子曾經看中的屬下,若是真被主子得知,後果不堪設想。

“不會。別自己嚇唬自己。對了,顧雨娘是不是已經成親了?”鞍達有些遺憾,錯過了昨天的美好時光。

“是的。那個傻子已經入贅到她家。”牛管事恭敬地說道。

“給我準備早飯,過會我要親自去她家一趟,傻子怎麼可能懂得洞房花燭?我得讓顧雨娘補上我昨天的遺憾。到時候多帶些人,若是他們不從,就給我來硬的。”

鞍達一臉不屑。

牛管事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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