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蘇瑾瑜邁過門檻,走了進去。
李奴兒想不到蘇瑾瑜會在這個時候進來,她一時間好不尷尬,慌忙站了起來,瘸着腳朝蘇瑾瑜福了福身,“奴兒見過三小姐。”聽張氏提過這位大房的三小姐,聽說她爲人狡猾,心思狠毒,絕非善類,可今日一瞧自己卻覺得這位三小姐面善的很,看着人時帶着笑,似乎並非那般難以相處。
“你傷了腳,我讓你送你回去。”蘇瑾瑜說完看向身後,兩名媽媽上前。
“多謝三小姐。”李奴兒柔聲道,都說擡手不打笑臉人,只要自己對這三小姐好聲好氣,想來她也不會爲難自己。
蘇瑾瑜則冷笑,“李小姐客氣了,這兩位媽媽可都是伺候人的好手,我讓她們好好照顧李小姐,有什麼不便之處,你儘管提。”
山藥連忙對跟着的兩名身強體壯的媽媽道,“來人扶李小姐回她的院子,好生照料着,不得怠慢了。”
“是。”兩名媽媽上前,幾乎是毫不憐惜地架着李奴兒出了門,動作粗魯沒有半點憐惜的意思,疼得李奴兒皺了眉頭,她怎麼覺得兩人跟自己有仇一般。
連翹偷笑,這兩位媽媽本就是粗使的下人,平日裡乾的都是粗活,一點都不會伺候人,小姐這是擺明了在戲弄李奴兒。
見李奴兒終於走了,蘇賻儀鬆了口氣,繼而埋怨道,“也不知你二嬸怎麼想的,留一個親戚在家裡,多不方便,這日子一久難免傳出點什麼,家裡又不是沒有莊子留在莊子上豈不是更好。”
蘇瑾瑜瞧父親一臉的不解,她忍住笑,人家就是衝着你來的,不過瞧在父親對母親忠心的份兒上,她還是寬解道,“興許只是住幾日就走了,爹也不必擔心,合着有女兒在呢,女兒會看着點定不會有什麼不利於蘇家的事兒傳出去。”家醜不可外揚,那就關起門來打狗!只是至於這個醜落在誰頭上,那就看二房的造化了。
……
蘇芙蓉在張氏屋裡談話,張氏聽婢女回來稟告,嘴角緩緩勾起。
“母親這是遇上了什麼好事?”蘇芙蓉問道。
張氏拿起糕點放進嘴裡,笑得開懷,“剛纔我那個表妹去了你大伯的書房。”
“真的?”蘇芙蓉眼睛一亮,“那大伯他……”
“呵呵,我看你大伯的喜事近了,我這個表妹倒是有點手段,想不到這麼快就讓蘇賻儀迷上她了,我看是隻要李奴兒過了門成了你大伯的小妾,那杜氏生產後定是身材臃腫,比起李奴兒那肯定是差多了,你大伯哪裡還會再瞧她一眼,再過不來多久興許她甚至會取代杜氏成爲當家主母了,到時候呵呵,蘇家還不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張氏一想到蘇夫人杜氏聽到自己的丈夫趁着自己懷孩子的時候找了別的女人,那表情一定精彩極了。
她笑了笑,“過幾天我就去你太夫人那裡吹吹風,就說杜氏如今懷着身子不適宜掌中饋,我們二房願意爲她分擔,倒是我掌握了中饋,你表姨又掌握住了蘇賻儀,我們兩表姐妹雙管齊下,一定拿下蘇家!”
“那蘇家的錢是不是倒時候都由我們支配了……”蘇芙蓉想起七品樓的那些精緻的首飾,還有精美華麗的衣裳,便開始做起了白日夢。
“不過……”美夢裡,蘇芙蓉忽然見到了蘇瑾瑜的臉,“母親,那個蘇瑾瑜可會壞事?”
提起蘇瑾瑜,張氏的臉色一沉,“怕什麼,蘇瑾瑜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棄婦,蘇家沒嫌棄她就不錯了,她還有臉在這裡耀武揚威,再說了她父親的事兒還輪不到一個女兒家來置喙。”
“對,只要表姨抓住了大伯的心,那我們就什麼也不怕了!”蘇芙蓉一想到即將到手的財富,便高興不已。
……
在兩個粗使嬤嬤的細心照料下,李奴兒沒了與蘇賻儀偶遇的機會,她便有些愁眉苦臉,又不敢與張氏說道,怕張氏嫌棄她沒本事到時候將她趕回鄉下,她到了蘇府已享受過了,就再也不想再回去過那種苦日子。
“哎……”李奴兒愁眉苦臉,坐在石桌邊,淡淡的憂愁籠罩了眉宇,自是一番是柔美動人。
蘇益元正巧來找蘇賻儀商量事,蘇賻儀不在書房,他便想起了這裡住着的李奴兒,想起她那花容月貌,不知怎地腳下就不聽使喚,來了這裡。
剛到院門口就瞧見了李奴兒坐在樹下,石桌邊,蹙眉輕嘆的那一幕,簡直美呆了,驚得他張大了嘴巴,腳不聽使喚就朝裡面走去。
蘇媽媽瞧見蘇益元進了院子,朝李奴兒走去,她立刻屏退左右,給兩人創造機會。
“表妹怎麼在這裡一個人唉聲嘆氣,可是有人欺負你了?”蘇益元對美人最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李奴兒聽到他的聲音猛地擡頭,那一雙明眸彷彿會說話一般,含着情怯望向他,蘇益元那個叫一個心酥酥軟軟,連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表妹莫怕,有誰欺負你告訴表姐夫我,表姐夫一定爲你出頭。”
李奴兒瞧他那猥褻的眼神嚇得想要縮回手,怎奈蘇益元緊握着不放。
那雙手柔軟得彷彿沒有骨頭,輕輕動的時候就像是一根羽毛在心頭上饒動,蘇益元那個叫一個心花怒放,怎捨得放手,索性順勢在她身邊坐下,緊挨着她道,“表妹莫怕,你表姐夫我雖然不及大房那般有權勢,可我卻比他懂得溫柔體貼,更會疼人,你以後若有什麼需要告訴我,我一定幫你。”
李奴兒原本想推脫,可他卻步步緊逼,在半推半就間,被他強行拉入了懷中,美人那柔軟的身軀讓蘇益元心猿意馬,他恨不得現在就抱着她回屋去翻天覆地一番。
“二老爺,有下人在看……”李奴兒非常討厭這個男人的輕薄,可她如今是在人家的府上,怎能不低頭,只得忍着噁心的感覺推了推他。
聽了她的話,蘇益元只得忍了蠢蠢欲動的心思,放開了她,卻捨不得鬆開那雙手,“我知道,晚上我再來。你等我。”
李奴兒被他的話嚇壞了,小臉煞白,但卻不敢反抗,只得低頭含淚。
蘇益元以爲她這是願意從了自己,那個叫一個高興,忙哄騙了一番後才離開。
他前腳剛走,後腳蘇媽媽便匆忙去了蘇瑾瑜的院子裡稟告。
“這樣啊……”蘇瑾瑜原本還想着用什麼法子讓蘇益元和李奴兒來個意外的邂逅,想不到他們兩這麼快就勾搭上了。
“可不是,三小姐你是沒瞧見啊,他們兩個在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那個叫一個郎有情妹有意,老奴還聽二老爺說他晚上要到李姑娘的院子裡來。”蘇媽媽提到這問道,“三小姐,要不要攔一攔?”
“我看就讓他們去勾搭,看張氏如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山藥一想到張氏那惡毒的計劃,就覺得該給她點教訓。
“不!現在不能讓他們出什麼事兒。”蘇瑾瑜卻道,“他們要是在蘇家鬧出點什麼,太夫人一定會怪母親管家不利,到時候二房再這麼煽風點火一番,反而讓母親難做。”
“那,小姐的意思……”蘇媽媽望向她。
蘇瑾瑜笑道,“我在等時機……”
……
張氏聽聞李奴兒去了書房,並未得到後面的消息她便迫不及待地趕去太夫人的院子裡煽風點火。
她前腳剛進去沒一會兒,後腳太夫人就派人到了蘇夫人的院子裡請,正巧蘇瑾瑜也在蘇夫人的屋裡聊家常,便隨着母親一起去了太夫人那裡。
蘇瑾瑜扶着蘇夫人進了屋,張氏正坐在太夫人身邊,又是捶腿,又是遞茶,好不殷勤。
太夫人見她們進來,便道,“老大家的肚子是越發的見大了,最近也操勞了,坐吧。”
太夫人還是第一次對自己這般的溫和,蘇夫人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還沒反應過來,一旁的蘇瑾瑜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對太夫人道,“太夫人說的極是,我也常跟母親說別爲了顧照顧家裡人,便忘了自己的身子,讓她多休息呢。”
她這麼順着自己還是第一次,太夫人愣了下,忙接着道,“既然你也開了口,那我這個做老人的也要爲你母親說句話,這蘇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每日呢要操心的事兒還真多,你瞧你母親這身子是越發的沉了,若是爲蘇家操勞過度可不好,正巧你二嬸也跟我商量這事兒呢,她自告奮勇願意替你母親分擔一些,我想着就告訴你一聲,讓你母親將中饋交與你二嬸管着,她也好安心養胎,等順利生下孩子再歸還也不遲。”
這是要奪權的意思!?
蘇夫人聽了一肚子火,剛要說什麼,一旁的蘇瑾瑜按住了她的肩膀,緩緩道來,“太夫人說的是,母親真是一心無法二用,既然二嬸有心想幫忙,那我就替母親謝過了。”
此話一次,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張氏她不解,這個蘇瑾瑜不是平日裡極是喜歡與自己作對,怎地今日這般痛快。
正猶豫,蘇瑾瑜又道,“莫非二嬸怕辛苦,也是,要管理蘇家的確有些累,要不……”
“不,我能行。”張氏生怕蘇瑾瑜反悔,連忙道。
蘇瑾瑜等的就是她這句話,“好,那一切有勞二嬸了!”她等的就是這一出請君入甕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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