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經過幾日的調理,倒是舒坦了許多,對兩位嬤嬤那個叫一個依賴與信任,沒了林媽媽在耳邊吹風,蘇瑾瑜她們便得了自由可以離開院子。
蘇芙蓉和蘇芙月好不容易從太夫人的院裡出來,本想可以鬆口氣,誰知蘇瑾瑜忽然提出請兩位宮裡來的嬤嬤對她們進行禮儀方面的教導,連太夫人都點頭答應了,她們無法拒絕。
兩位嬤嬤一位孫嬤嬤專門負責禮儀,她教導道,“走有姿,坐有態。幾位小姐跟着我做,誰先完成我規定的任務,誰就可以先離開。”
另一位陳嬤嬤便拿着教條,是長長的一根藤條,站在三個人身後,誰要是學的不好,打得你不敢不認真爲止。
蘇芙蓉平日裡對下人打罵慣了,只有她欺負別人的時候,何曾受過這般苦,纔沒一下就被陳嬤嬤打了一個藤條,她頓時怒了,轉頭就罵道,“你個潑婦,你敢打我!”
啪的一聲,她的手就被打了一藤條,痛得她齜牙咧嘴,一旁的孫嬤嬤悠悠然道,“太夫人說了,不服管教,就打!芙蓉小姐若是不服,也可以去太夫人那裡訴苦。”
提起這個,蘇芙蓉恨得直咬牙,但又不敢真的去找太夫人訴苦,只得咬牙忍住,瞧了一眼站在一旁姿態優雅的蘇瑾瑜,她恨得不行,蘇瑾瑜都是你害得,你且等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蘇芙月本就軟綿的性子,被孫嬤嬤這麼一兇,眼淚就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可她去而不敢大聲哭出來,只得忍住,偷偷瞥了一眼一邊的蘇瑾瑜,她覺得納悶爲何蘇瑾瑜可以做的這般完美,一點錯都不出。
蘇瑾瑜淡淡笑着,在軍營裡的特訓可要比這苦上幾十倍,她都能熬過來,這點苦算什麼。
最後,蘇瑾瑜完成了所有的要求,孫嬤嬤便讓她先行離開。
留下蘇芙蓉和蘇芙月兩人苦着一張臉,繼續在孫嬤嬤的嚴厲教導下學習禮儀。
……
蘇瑾瑜出了蘇府的門,便乘馬車去了天香樓,上了二樓訂了靠窗的一間雅室。前幾日她讓山藥出門去打探了一番,才知道林嫣兒在自己離京當天被丈夫暴打,若不是獨孤傲派人及時出手相救,恐怕她早就被丈夫打死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她的嫡親哥哥林衡東纔會與獨孤傲結成同盟。
林嫣兒帶着面紗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前幾日就接到了蘇瑾瑜的女婢遞來的邀請函,約了自己今日到天香樓的雅室相見。
蘇瑾瑜見她進來還戴着面紗,心裡微微一愣,這時林嫣兒將面紗摘下,露出了一張被毀了半邊的臉,彷彿被燒過一般,左臉上的疤痕縱橫交錯,驚心怵目。
“你的臉!”蘇瑾瑜站了起來,走到她跟前,“李松鶴弄的?”
提起他,林嫣兒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渾身都開始顫抖,彷彿在努力剋制什麼極爲可怕的回憶一般,雙手抱着肩膀,“不要提他……”
蘇瑾瑜將她抱在懷裡,安慰她,“不怕,都過去了,不要怕……”
林嫣兒抽泣了好久,才平復了心情,緩緩推開蘇瑾瑜哽咽道,“抱歉,我失態了。”
蘇瑾瑜扶着她坐下,“你如今住在林府?”
林嫣兒捲了袖子,輕輕擦拭眼角的淚水,“恩。”
“我見過你哥哥了。”蘇瑾瑜爲她倒了一杯茶水,遞到她跟前,“他是個好人。”
“恩。”林嫣兒接過茶杯,緊握在手裡,眼裡才露出了點平靜,“我哥哥他對我很好,很好,若是沒有哥哥,我恐怕早就……”言罷,她又抽泣得說不出話。
一旁的婢女翠兒上道,“我家小姐她實在是太可憐了,姑爺,哦不李公子實在是禽獸不如,他爲了一個小倌兒竟然對小姐下,下毒手,用燒紅的烙鐵燙我家小姐的臉,我家小姐……”說道這裡,翠兒也哭得不成樣子。
“豈有此理!”蘇瑾瑜這次是真的動怒了,“這個李松鶴竟然敢這般對你!”
這會兒翠兒止了哭,才道,“只因那名小倌兒深得李公子的寵愛,每日裡李公子都是宿在清月閣,從不歸家,我家小姐實在是瞧不過去,便帶着奴婢去清月閣想勸勸李公子,誰知那個叫月兒的小倌兒竟然不讓我家小姐進去,還出言羞辱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氣不過給了他一耳光,他竟然去李公子面前哭訴,說我家小姐心思狠毒看不得他與李公子相好便想劃花了他的臉,李公子一怒之下拿了燙人的烙鐵沖沖出去將小姐的臉弄成了這般模樣……”
聽到這裡,一邊的林嫣兒已經哭的不成樣子,想起自己的這張臉,她每每瞧鏡子都覺得恐怖之極,因此她的閨房裡連一面銅鏡都不得。
“要不是那日獨孤公子派人前來救下小姐,小姐的臉恐怕……”
蘇瑾瑜皺眉,沉了口氣,“嫣兒,如今你已經離開了李府,就別再想過去了,眼下先治好你的臉最爲重要。”
聽了這話,林嫣兒擡頭看着她,“瑾瑜,我的臉,還有復原的機會?”
蘇瑾瑜點頭,“恩,有機會,你且安心回去,我過幾日到府上爲你醫治。”
“瑾瑜……”林嫣兒握緊她的手,眼裡積蓄了眼淚,一雙手顫抖得厲害,“多謝……”
林嫣兒離開後,蘇瑾瑜坐在雅室裡,山藥和連翹守在一旁。
“小姐,林小姐的那張臉毀得那般厲害,您真有辦法能治好她?”山藥見識過小姐的醫術,也佩服不已,可面對那樣一張被毀容的臉,實在是大羅神仙在世也難治癒。
“的確很難。”蘇瑾瑜點頭,在技術這般落後的地方,想要爲林嫣兒實施重度燒傷的面部復原手術,這樣的手術放在當今也有點難度,更何況是古代。
“小姐,你這是在安慰林小姐?”連翹問道,“可萬一林小姐知道了,豈不是更難過。”女子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容貌,頂着那麼一張鬼臉以後要怎麼活。
這時,從外面傳來一道聲音,“你們家小姐答應的事兒,從不會食言。”
蘇瑾瑜一驚,朝門口看去。
獨孤傲正雙手揹負,一旁的冷九爲他掀了簾子,他踱步走了進來,朗朗道,“跟着你們家主子這麼久,你何曾見過她會輕易許下承若,必定是心中有數,只是有點困難罷了。我說的對與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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