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賻儀一行人先回府卸了行禮,梳洗一番,便準備進宮面聖。
大家走了好長一段路程,臉上略顯疲憊之意,幸而杜管家早早就收到飛鴿傳書,及早準備妥當,大家纔不至於疲勞過度。
蘇瑾瑜收拾好,從房裡出來,經過長廊拐角處時聽到了蘇賻儀和杜管家的對話。
“太夫人那裡派人來催了好幾次,我看將軍還未回京便推脫了下,只等着將軍回府告訴將軍好由將軍定奪。”杜管家也覺得頭疼,畢竟自己只是一介管家,這裡是蘇將軍府邸,當初蘇將軍蒙難太夫人二話不說直接搬出蘇將軍府邸說是要與將軍劃清界限,連三小姐蒙冤受辱都不曾替三小姐說句話,如今瞧着蘇將軍一家平安歸來,卻又想着沾光,這簡直是太無恥了。
蘇賻儀何曾不懂,他嘆氣道,“你去告訴二弟,就說我們剛剛回京,如今要先進宮面聖,他們若是想回來,我們也歡迎。”
“太夫人的意思是……”杜管家剛想說什麼,蘇夫人的聲音便傳來過來,“太夫人的意思是要我們家老爺親自去迎接她?”
蘇賻儀頭皮一緊,連忙上前安慰妻子,“她畢竟是我的生母,要我這個做兒子的親自去迎接她也不是過分的要求。”
“當初我們蘇家蒙難的時候,她在何處,你需要她的時候,她卻帶着她的寶兒二兒子早早地躲到了莊上去了,那莊上過的日子可比我們不知好了多少倍。”蘇夫人提起這個就來氣,當初她陪嫁的莊子被太夫人看中,死活要了去,而後還讓自己出錢請人照料,她倒好只顧着享受,還對自己指手畫腳,權當自己是當家主母一般對自己吆來喝去。
“夫人息怒,母親她也是年紀大了,你何必跟她一個老人計較。”蘇賻儀朝杜管家擺了擺手,家醜不可外揚。
“我跟她計較什麼,是她身邊那個二房在計較,總覺得你拿了他應該得的榮耀,整日地沒事可做拾掇着太夫人折騰這折騰那的。”蘇夫人原本就是急性子,心裡藏不住話,眼看着丈夫耳根子軟又要重蹈覆轍,她才忍不住說道說道,“他都不想想,我夫君這榮華富貴可都是我們一家子拿命拼來的,我們在邊關差點爲國捐軀之時,他們可曾出過什麼力,一出事兒就躲起來,沒事兒就出來想沾光,真是太無恥了!”
“噓……”蘇賻儀連忙拉着夫人到了一邊,輕聲道,“夫人說的有道理,可是不管太夫人和二弟如何,我也不能對他們怎樣,一來我是兒子,二來我也是大哥,大家都是一家人,豈有不能相容的道理。我們這次好不容易死裡逃生榮歸故里,也算是老天爺看着我們忠誠孝道的心意上,我們爲何不能放下一切,與他們好好過日子,一筆寫不出兩個蘇字,說到底我們還是一家人。”
蘇夫人想了想嘆了口氣,“你說的意思我也懂,如今我們隆恩正盛,免不了有些宵小之輩在背地裡等着抓我們的小辮子,再者瑾瑜還有鶴廷還有鶴駿都還未曾婚配,我再氣也得爲他們着想。”有些話,她不願說的太直白,怕傷了蘇賻儀的心,如她夫君不順着太夫人的意思辦,那個老妖婆定會糾纏不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太夫人萬一到御史大人那裡告夫君一個不孝,不疼愛弟弟之罪,那他們蘇家免不了要被那些個宵小之輩攻擊,屆時兒女們的婚事也會受阻。
蘇賻儀鬆了口氣,“夫人能明白最好,爲夫也安心了。”
“我可是爲了兒子和女兒着想,要是她太過分,我也不會讓步!”蘇夫人將話擺在前頭,“大不了我們一家人再去邊關,永遠也不回來了!”省得瞧見他們的嘴臉就吃不下飯。
“是,是……”蘇賻儀一旁安慰她。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蘇瑾瑜從拐角處走了出來,身後的連翹聽了也爲蘇夫人不平,“其實當初小姐受委屈時,杜管家曾派人去莊上求過太夫人,讓太夫人出面說句公道話,也讓程家人覺得小姐還是有孃家人在撐腰,不至於輕視了小姐去,可是太夫人卻說,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在婆家受了委屈豈有讓夫家人出面的道理,還說定是小姐不聽公婆的話,不孝順公婆,才讓丈夫不以禮相待,這都是小姐的錯,讓小姐自己一個人擔着。”
“連翹……”山藥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都過去了,說這些作甚,少不得讓小姐煩心。”
“我,我也是瞧着太夫人就要回來,還有二房那一家子也跟着要回來,心想這太平日子也到頭了,才……”連翹以往可沒少被二房的小姐和丫鬟們欺負,平日裡小姐也跟着受了不少委屈。
“那你也別挑今日說,小姐……”
“你們也別擔心,太夫人要回來是理所當然,二房也跟着回來,也是應當,畢竟這裡還是蘇家府,他們的大家。”蘇瑾瑜卻淡淡笑了,“可誰也沒說,太夫人回來還能像從前那樣對我們大房指手畫腳,二房還可以繼續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
連翹和山藥對看了一眼,山藥道,“小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若是他們安分守己也罷,再胡攪蠻纏,我不介意替父親和母親出頭。”蘇瑾瑜從不在意什麼名聲,母親擔心自己名聲壞了嫁不出去,正合了她的心意,嫁給那些男子又如何,相夫教子,再受婆婆的氣,忍受着人老珠黃相公再娶嬌妻,她還得忍氣吞聲地維持一家和氣?對不起,這不是她蘇瑾瑜想要的生活!
她要麼一生一世一雙人,要麼,一輩子不嫁!
……
收拾妥當,蘇瑾瑜隨着父母和哥哥們一起進宮面聖。
大曆皇帝上官乾在大殿上召見了他們,先是加官進爵,蘇賻儀原本就是正二品將軍,此次護關有功,加封爲正一品敬國大將軍,世襲爵位,加封蘇鶴廷核蘇鶴駿正四品御前帶刀侍衛,蘇夫人封一品誥命夫人,並賞賜他們一家許多綾羅綢緞,黃金白銀,還賞賜了蘇瑾瑜珠寶玉器。
這麼一來,蘇家一門上下可謂是光宗耀祖,光耀門楣,一時間,蘇家成了京都的新貴,風光無二。
回到了蘇家,安頓好一切,蘇賻儀便帶着杜管家去了趟莊子,親自將太夫人迎了回來。
蘇夫人再不情願,如今也得出門相迎。
蘇瑾瑜陪在她左右,邊說着貼己的話,邊等着。
沒一會兒,蘇賻儀便帶着人回來。
“太夫人到了。”一名女婢下了車,搬了腳蹬子,一旁的家僕掀了簾子,一名身着錦服頭戴華簪的老婦人從車上下來。
太夫人擡頭就瞧見蘇夫人那一身一品誥命的衣服,還有那同品級的首飾,頓時心裡那個叫一個不高興,她兒子如今加官進爵,貴爲一品大將軍,她這個做母親的還只是二品,反倒是媳婦壓了自己一頭。這個一品誥命的冊封原本該是她的!
想想一定是媳婦慫恿兒子這麼做,心裡又將杜氏的錯記上了一筆。
蘇夫人見太夫人臉色難看,暗自冷笑一番,想必她一定是覺得自己慫恿了她兒子拿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品誥命夫人的頭銜,此刻心裡正不高興呢。
蘇瑾瑜扶着蘇夫人上前,“孫女見過太夫人。”
太夫人卻是鼻孔朝天,哼了聲,連多看蘇瑾瑜一眼都沒有,直接進了府。
蘇夫人正氣的不行,一旁傳來二房張氏的聲音。
“哎呀,嫂子這可是威風了,一品誥命夫人呢,我們老夫人都才二品,你這可是不得了,品階都越過婆婆去了。”
這個張氏平日裡最喜歡挑撥離間,恨不得蘇家的一切都歸她家老爺所有,總覺得蘇賻儀一家搶了原本屬於他們的風光和財富。
蘇夫人氣得想反駁,一旁的蘇瑾瑜緩緩道,“二嬸說的是哪裡的話,我們蘇家有此殊榮,那是皇恩浩蕩,陛下體恤蘇家,那全是沾了陛下的光,當今陛下英明神武,明察秋毫,怎麼會冊封錯了呢,二嬸這般說豈不是在質疑陛下的決斷?”
當今大曆皇帝是有史以來最英明也最果決最有能力的一位皇帝,他能將大曆治理到如今繁盛的局面,就可以看出他手段的厲害,張氏原本想打蘇夫人的臉,誰知卻被蘇瑾瑜扣上了這麼一個不敬皇帝的大帽子,嚇得她立刻閉了嘴。
一旁的張氏之女,蘇芙蓉連忙上前,“瑾瑜妹妹說的是哪裡的話,母親怎會質疑陛下的決斷,我們都是一家人,這一家人又怎麼介意什麼品階高低,大伯和堂哥們都是孝子,大伯母也是對祖奶奶尊敬有加,又怎會因品階差別而對祖奶奶怠慢了去。”
這一個孝順的大帽子扣下來,蘇夫人只覺得頭疼,每次太夫人被二房拾掇着對付大房的時候,就搬出孝道將他們壓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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