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幾日的安穩日子,蘇賻儀和蘇夫人一起在軍營忙着整頓軍務,照顧傷員。
蘇瑾瑜則幫忙村民們種植農作物傳授他們種植的技巧和所注意的事項,另外傳授村民一些簡單的醫學知識,一週七天中抽出一天在臨海鎮的小醫館上免費爲窮困的人診病,她從空間裡拿出了一些藥材放在醫館裡免費送給那些窮困的人。
蘇鶴駿和蘇鶴廷兩兄弟則每天往返軍營和村裡幫忙,一切看起來是那般的平靜和諧。
平靜的波濤下,暗潮涌動。
就在即將進年關的時候,餘樹然忽然提出了到餘府上做客的邀請。
蘇鶴駿和蘇鶴廷兄弟兩便開始了徹夜不歸的日子,直到餘府請客的那一天,兩兄弟纔出現。
蘇瑾瑜瞧了他們一眼,蘇鶴駿朝她做了個安心的手勢,蘇瑾瑜忍不住抿嘴笑了。
蘇賻儀本來不想來,可是蘇夫人說要是不去好似怕了他餘樹然一般,更何況人家特意設宴說要請罪,若是不去,豈不是讓人以爲蘇家怕了他餘家,沒得丟了面子。
……
再次見到餘靈芝的時候,蘇瑾瑜發現她一下子清瘦了許多,那眉目原本溫潤,此刻卻顯得有些尖銳,尤其是看蘇瑾瑜的眼裡是掩飾不去的恨意。
“她上次想嫁給大哥不成,又壞了名聲,聽說後來又打了胎,變成如今這副鬼模樣。我看她這輩子嫁人都難了,除非離開臨海鎮。”蘇鶴駿對於女子一直都抱着君子不打女子的想法,可餘靈芝實在是太可惡了,連他都忍不住想揍人。
蘇鶴廷則不願多提,大步朝裡面走去。
餘靈芝見蘇家三兄妹這般的目中無人,她氣得握緊了手,藏在袖中的十指深深地陷入了掌心肉中,蘇鶴廷你個有眼無珠的男人,我餘靈芝哪一點不好了,哪一點配不上你,你竟然視我於無物!還有那個蘇鶴駿,瞧他那個幸災樂禍的表情,我餘靈芝發誓有朝一日飛黃騰達了一定會讓你悔不當初!最可惡的是那個蘇瑾瑜,若不是她從中作梗,自己早就嫁入蘇家,更不至於落得如今這般淒涼的處境,可惜上次餘靈秀那個女人辦事不利,沒將扎伊送給自己的那個蠱蟲囊藏到蘇瑾瑜的房間裡,不然蘇瑾瑜早就中蠱毒而死了!
想到這裡,餘靈芝就氣得不行,爲了拿到那個蠱蟲囊,她不惜獻身扎伊那個噁心的男人,本以爲他好歹是一族王子,怎麼樣也不會差了去,誰知他比蘇鶴廷還不如,沒幾下就被人打得落花流水逃回西岐去。
“都是一羣廢物!”餘靈芝氣得伸手一摘走廊邊上的花,擰成了碎渣,眼裡露出了憤恨的目光,“不過今天蘇瑾瑜,可沒人救你了,你以爲你那兩個哥哥偷樑換柱的事兒沒有被發現嗎,哼我們走着瞧!”
相比餘靈芝,餘靈秀則內斂許多,一來她與蘇瑾瑜並無仇恨,二來她也與家人不怎麼親近,父親母親偏心,她又是女兒家,在餘家根本沒有地位,對於父親和母親的決定,她則保持中立旁觀的態度。
……
餘樹然這次倒是放低姿態,見到蘇賻儀的時候,立刻朝他行禮,並當着鄉村豪紳的面,當場給他道歉。
這讓蘇賻儀有些吃驚,明知他是黃石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自己還是聽從女兒的話,笑着回道,“餘大人嚴重了,不過是孩子一時鬼迷心竅,做錯了事,與餘大人何干,既然令媛也知錯悔改了,本將軍又豈有不給悔過之機會的道理。”
餘樹然聽他又舊事重提,無非是在自己的傷口撒鹽,頓時有些氣惱,不過他倒是沉得住氣,“多謝蘇將軍的大度。蘇將軍請。”
這次上官祁和林衡東也邀約前來,兩人端坐正位,兩人上座後,賓客們也陸續就座。
這次的宴會只是聽聽小曲兒,聊聊話長。
蘇瑾瑜邊喝了一口酒,邊朝大廳正中的那副畫卷瞧去,她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餘靈芝曾向自己介紹過,父親之前也曾所有耳聞,這幅畫乃一名得道高人繪製的山水圖,圖中暗藏天機,若能窺破天機便可知天命。
大廳正中掛着一幅山水,畫下點燃了上官祁最愛的紫檀香,淡淡的紫檀香味冉冉而起,繞樑不絕。
蘇瑾瑜的目光落在了那幅畫上,靜靜地等待着,果不其然,那幅畫在紫檀的香薰下,漸漸起了變化,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旁的餘靈芝忽然指着畫道,“咦,那幅畫怎麼變了?”
蘇鶴廷見餘靈芝依舊不知悔改助紂爲虐,眯了眯眼。
蘇鶴駿則目露鄙夷。
“是啊,畫怎麼忽然變了?”餘夫人也吃驚地指着畫道。
賓客們齊齊看向了大廳上掛着的那幅畫,果然見到那幅畫在香薰之下,逐漸改變了模樣,從山水漸漸變成了一副地形圖。
“我記得這幅畫可是當初以爲得道高人贈與,傳聞此畫中藏有天機,想不到藏着的是竟然是地圖,不知餘大人從何得知?”蘇賻儀緩緩喝了一口茶,笑着問道。
餘樹然本想繼續往下演,誰知瞧見畫軸變成了一副地圖時,整張臉變了顏色,張了張嘴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餘夫人更是誇張得不行,張大的嘴巴幾乎能塞下一粒雞蛋。
蘇瑾瑜低頭喝茶,瞥了一眼站在父親身後,裝扮成他侍從的歐陽烈。
當圖畫完全顯示出來的時候,餘樹然整張臉沒了血色,腿軟地一下子跌坐了在椅子上。
上官祁轉頭一瞧,當即氣得臉色發青。
圖上畫的地圖不是別處,正是餘樹然後院的一片土地,正中的位置就是藏寶地,恰巧就是那個涼亭。
“關於餘大人的這幅畫,本官也有耳聞,聽聞當初有位得到道士經過通天關時,依山而看,尋龍分穴,一手羅盤知天下,當時他就斷言此處藏有前朝的寶物,想不到餘大人這般本事連當今陛下一直想尋的寶物藏匿在家中,還膽大地藏在了正廳之上!”林衡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餘樹然,你可知罪!”
餘夫人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心道,完了完了,本來是想陷害蘇瑾瑜的,怎麼最後自家人卻落得個私藏前朝寶藏的罪!
這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啊!
餘靈芝更是驚愕得彷彿見到了鬼,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這樣……她明明看到蘇鶴駿和蘇鶴廷偷換了畫,但事後父親又讓人換了回來,怎麼如今會不是父親原來準備的那副?
“林大人,餘大人不過是一介文官,只懂得如何治理縣下,又不是詩人懂得鑑賞,他也是被人矇蔽了,不能全怪他。”上官祁如今二十萬大軍未曾收回,連着損失了杜明宇,如再損失餘樹然,則他會徹底失去對通天關的把控。
“餘大人是不是被矇蔽下官不得而知,但下官知道若是得到寶物理應上呈陛下,可如今餘大人私藏此物,還想着自己挖掘寶物,可就是明知故犯了。”林衡東神情凜冽。
餘樹然立刻朝他下跪,“殿下,大人,下官絕無此意,望明察!”
“事發突然,林大人還是查清楚的好,免得冤枉了好人。”上官祁道。
林衡東點頭,“太子殿下所言極是,不如這樣,先卸了餘樹然的官職,押回京城再由三司會審,最後由陛下定奪!”
上官祁眯眼。
這是剝奪了官位,但不累及九族的意思,餘夫人鬆了口氣,可心裡悲愴,命是保住了,官卻沒了,他們一家人今後該怎麼辦?
餘靈秀再次驚愕地看向蘇瑾瑜,爲什麼,爲什麼她每次都能脫險?幸好自己並沒有落井下石,不然下場可不妙。
……
蘇瑾瑜在回去的路上,悄悄問了二哥,“那個餘樹然到底想要怎麼陷害我?”
蘇鶴駿嘻嘻笑了笑,搪塞過去,“沒什麼,不過是一些卑劣的手段罷了,說了怕污了三妹的耳目,反正都過去了,餘樹然再也無法興風作浪,以後通天關總算是能平安了。”
“是啊,他們一定以爲發現我們偷換畫的事兒就能穩操勝券,殊不知,歐陽兄黃雀在後等着他們!”蘇鶴廷一想到餘樹然那一家子的表情,心裡才覺得出了口氣。
“若不是兩位幫着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我也不會這般順利偷換了畫軸。”歐陽烈淡淡笑道。
蘇夫人聽了丈夫的解釋後,氣得不得了,“這個餘樹然真是賊心不死,若不是他有害人之心在前,又怎會中了我們的道?”
“哎,不管如何,我們總算可以在這裡安心過個好年了……”蘇賻儀沉了口氣道,“方纔林大人告訴我,陛下這次派他來邊關,一是剷除杜皇后的餘黨,二是讓我們一家班師回京,我想過完年,我們一家人就一起回京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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