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娜被點了穴道,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坐在木桶裡,忽然覺得身上奇癢無比,她瞪大雙眼,只覺得越來越癢,可她卻口不能喊,手不能動,連咬牙都不成。
渾身奇癢無比,她心裡狠狠道,該死的小賊,別讓姑奶奶我抓到你們,我要將你們千刀萬剮!
扎伊回到軍營,他先進了伊娜的帳篷,想着談成了一筆大交易心裡高興,本想着與她歡愛一番,誰知卻瞧見了這番景象,侍從和侍女都被打昏在地,他急了,繞過屏風就瞧見伊娜那雪白的肌膚上不知爲何長了無數的紅色斑點,密密麻麻,看上去恐怖無比。
而伊娜的臉也是如此,都看不清她的五官,唯有她那雙眼瞪得老大,死死地看着你。
“這是怎麼了?”扎伊連忙爲她解穴,剛解開穴道伊娜就因太癢而昏死在了他懷裡,“伊娜!”
他連忙叫了大夫來前來。
大夫瞧見伊娜的身軀,有些尷尬,一旁的扎伊吼道,“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治療,她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砍了你腦袋!”
“是,是……”大夫只得硬着頭皮,爲伊娜把脈瞧病。
“到底她中了什麼毒?”扎伊皺眉。
大夫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戰戰兢兢地說,“啓稟王子,公主她,她是被人下了癢癢粉,如今全身皮膚都發了炎症,我給她開方子,取藥內服外敷,一個月後方可復原,只是這一月之內,公主少不了要受些罪。”
“這麼說,她還有救了?”扎伊可不管伊娜會受什麼罪,他只需她活着就成,“那她就交給你了,有什麼差池,唯你是問!”
……
蘇瑾瑜與蘇夫人雖然擔心蘇將軍他們的安危,可她們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那就是製作解毒藥湯,給那些村民和鎮上的人。
連翹和山藥一起幫忙,蘇瑾瑜從空間裡取了所需的藥材,再搭配解毒水,先解毒,再讓村民們吃點能通腸的藥湯,將毒素拉出來。
一開始村民們並不相信,陳大叔家的小丫最先生病,他帶頭讓小丫喝了藥湯,隨後小丫拉稀後整個人就精神了許多,山藥和連翹便連忙上前遞上了肉稀粥,讓村民們拉稀後補一補身體。
這麼一來,整個村子生了病的人在喝了藥湯後,精神都好了許多。
過了幾天,鎮上的人也聽說了福林村的人和家畜都神奇復原的消息,漸漸的他們都慕名而來,討取藥湯。
由於人數增多,歐陽烈也帶着村民們前來幫忙,忙了一天,蘇瑾瑜和蘇夫人他們才忙完。
……
過了幾天後,臨海鎮上的瘟疫基本已經清除乾淨,大家都在忙着過冬的事兒。
這一天,之前的副將前敲響了蘇家的門。
“不好了,蘇夫人,前方昨晚傳來兵報,說是蘇將軍帶着三千騎兵前去追擊敵人,被人圍困在了山坳裡。”
“什麼,杜明宇呢,他爲什麼不出兵解圍。”蘇夫人質問。
“太子讓他帶兵守衛邊境,怕敵人是聲東擊西之計,太子說了,邊關的百姓性命更重要,至於蘇將軍既然作爲將軍自然要有以身殉國的準備。”副將說道這裡,也氣得握緊了拳頭,“可惡的是,太子堅決不肯讓二十萬鐵甲軍出擊,眼睜睜地看着蘇將軍去送死!”
蘇夫人聽了這個消息,氣得要去找上官祁理論,一旁的蘇瑾瑜連忙扶住她,“母親,你現在過去,他也是一樣的說辭,眼下我們能靠的只有自己。”
“夫人你也別太急,我聽說他們是將將軍困住了,但還無法進攻,似乎只想着拖死對方,如我們能在這幾天想出辦法解了將軍的困局纔是上策。”
蘇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多謝你冒險前來告之,容我再想想。”
“那在下告退。”
副將走後,蘇瑾瑜對蘇夫人說,“母親,我看這裡面有問題。”
“恩?”蘇夫人看向她,“你懷疑林副將的話不可信?”
“林副將的話是真的,只是這也許是上官祁故意爲之。”
“此話怎講?”
“父親和哥哥們的親信不是死了,就是被派到了前線,那二十萬大軍也被監控中,我想包括林副將也被監視着,他如何能得知這些消息而來告訴我們,想來應該是上官祁故意讓他前來告訴我們。”蘇瑾瑜眯眼。
蘇夫人心一驚,“莫非他又想故技重施?”
“是了,如果告訴母親,母親一定着急,定會私自闖入軍營鬧,屆時他就可以趁機發難,如果母親因此而私自帶兵前去救人,他又可以在背後搞鬼,定一個帶兵作亂的罪名。”蘇瑾瑜分析道來,“如此一來,母親不但沒能救人,還被扣押,父親和哥哥們就徹底沒有了希望。”
蘇夫人聽得心驚,“想不到上官祁這般陰險!”
“母親莫急,林副將也說了,父親他們只是被困,暫時沒有危險,我們先冷靜下來想辦法纔是上策。”
……
歐陽烈敲門。
“你怎麼來了?”蘇瑾瑜披着外套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歐陽烈瞧了她一眼,“你昨晚一夜沒睡?瞧你眼睛紅的。”
蘇瑾瑜伸手揉了揉眼睛,哈了口氣,聲音也有些沙啞,“我睡不着。”
“在擔心你的父親和哥哥們?”歐陽烈走了進去,“我昨晚去福林村四處瞧了瞧,似乎沒有再發生什麼類似瘟疫的事兒。”
“那就好,一會兒我們到鎮上去打探打探。”蘇瑾瑜想了一夜,那明顯是個陷阱,是上官祁專門爲針對父親和哥哥們設計的陷阱,可她要怎麼才能幫到他們。
想了一夜,她也沒想出個頭緒,因此想去走走興許能有主意。
歐陽烈原本想勸她先休息下再去,可蘇瑾瑜卻堅持去鎮上探聽看看,他便一同隨行。
“蘇夫人好點沒?”
“母親一直都不安心,只是她不肯說出來,怕我也跟着擔憂。”蘇瑾瑜想着自己若是要救父親和哥哥們,就必須帶兵用計,她一無兵,二無計策,着實幹着急。
兩人出了門,歐陽烈陪着她左右,蘇瑾瑜覺得有些冷,她攏了攏衣襟,一旁的歐陽烈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這是虎皮做成的外袍,披着暖和些。”
“你呢?”蘇瑾瑜看着他。
“我習慣了冷天,以前在山裡,比這冷的天氣我都熬過。”歐陽烈輕描淡寫地說完,一笑而過。
蘇瑾瑜記得二哥提過他的身世,隱晦間似乎說過他小時候過的並不好。她也沒多問,道了聲謝,兩人繼續往前走。
鎮上的人和家畜都相安無事,這時街道上行人很少,因前一陣子的瘟疫所致,再加上有蠻夷滋擾,村民們都不敢輕易出門,偶爾見到幾個掃地的人在一旁清理落葉。
掃帚一起一落,捲了風似得將地上的殘葉捲起,連帶着飛沙走石一般,風沙迷了人眼。
歐陽烈擡手,擋住了蘇瑾瑜的眼睛,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心眼睛。”
蘇瑾瑜忽然拉下他的手,愣了下道,“我有辦法了!”
歐陽烈看着她,“怎麼了?想到了什麼?”
“我有辦法了,我想到辦法了!”蘇瑾瑜激動地握着他的手道,“我有辦法可以救我爹和哥哥了!”
言罷,她轉身回去,留下歐陽烈一個人呆呆地站着,看着自己的掌心,她的手,小巧而柔軟,他還是第一次握女子的手,那柔軟得讓他想緊緊握着不放開。
……
蘇瑾瑜回到小院落,將自己的想法告之母親,“我想派人去殺敵是不成,上官祁不會借兵給我們,而我們也無兵可用,因此我打算借牛和馬,在它們的尾巴上綁上樹枝,一路飛奔衝進敵營,我們再派人在外面敲鼓搖旗吶喊,造成很多人進攻的假象,這樣一來,就可以在圍堵圈上撕開一個裂口,父親和哥哥們就能突圍出來。”
“好計謀!”蘇夫人也跟着蘇將軍帶兵上戰場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帶兵救援之策,“瑾瑜,此計若是成,你父親和哥哥們一定能安然無恙!”
“恩,只是我們需要提前與父親他們聯繫上,好告訴他們我們的策略。”蘇瑾瑜又犯了難,“否則,我們的計策也不能取得奇效,時間就那麼一點,如果不能相互配合,就一定無法取得最佳效果。”
蘇夫人也跟着犯難,“可,誰能突破重重包圍,前去與他們取得聯繫。”
“我去!”歐陽烈站了起來,“我習慣了山路,夜間行走不是問題,我連夜繞過山坳,從背後的山谷進入。”
“很危險……”蘇瑾瑜皺眉,“不行,太冒險了。”那些人警惕性極高,連通信的鴿子都會射落,更何況一個大活人,“你這麼去就是送死。”
“我不會丟下兄弟不管,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塊。”歐陽烈提到死字,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他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不過,我也不會輕易死去,你且安心,我自有辦法。”
事到如今,蘇瑾瑜也只能放手一搏,不過她曉得這事兒不能被餘樹然知曉,因此她私底下找了村長和信任的人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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