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牛被爹打了個一耳光,委屈地捂着臉看向他,“爹,我這都是爲了我村着想,這些妖人和這個妖女不趕走,我們村以後就沒好日子過!”
“胡扯,蘇小姐是我們村的大恩人,你少給我在這裡扯淡,滾回去!”村長極爲敬重蘇將軍的爲人,對蘇瑾瑜也是滿懷感激,對兒子則失望透頂。
“我不!”陳大牛平日裡極爲怕自己的這個父親,這次彷彿是吃錯了藥一般,竟然跟父親唱起了反調,“我這是爲村民着想,我沒有錯!各位,不趕走這個妖女和這些妖人,瘟疫就不會散,我們就沒好日子過,大家說是不是!”
村民們原本偃旗息鼓了,被陳大牛這麼一鼓動,頓時又有了蠢蠢欲動的心思。
“村長,我們也是被迫無奈啊,你說我們村這麼一鬧,隔壁村也跟着鬧了瘟疫,我們如今都沒辦法出門,他們見到我們就逃了,再這麼下去,我們以後怎麼生活?”
“這些瘟疫都是他們帶來的,只要把他們趕走,我們就沒事了!”
“村長,我們平日裡也很敬重你,可是如今這事兒可不能聽你的,我們站在這裡可是要爲我們家人負責的,決不能姑息養奸,趕走他們!”
“對,趕走他們!”
“趕走妖人,趕走妖女,還我們村安寧!”
面對衆人的高呼聲,村長這次也沒了轍,畢竟這次是牽扯到了村民的身家性命,大家自然情緒激動無法平復。
“既然如此,請大家給我三天時間,三天過後,我一定治好大家的病!”蘇瑾瑜上前一步,“三天,只要三天,三天後我保證查出瘟疫的源頭,將大家都治癒好!”
她很快就抓住了關鍵問題,村民們擔心瘟疫會要了他們的命,如果她能找到治癒的方法,那目前的這場混亂就迎刃而解。
“三天?”蘇賻儀有些擔憂地看着女兒,三天夠嗎?
歐陽烈看了她一眼,只見她朝自己點了點頭,他沉了口氣,“三天,夠了!”
“三天?”村民們面面相覷,猶豫了起來。
村長連忙上前,雙手一擡,“各位,大家也見識過蘇小姐的醫術,她若是真的能爲大家找出瘟疫的源頭,治癒大家的病,就給她三天又何妨,如果三天過後她依舊不能履行諾言,那麼大家再趕走他們也不遲!”
“對啊,就三天!”蘇賻儀也上前,“請大家給我們三天的時間!”
陳大牛低頭,村長道,“怎麼,這樣你還有想法,你到底是想爲村子着想,還是想害人?”
“我沒有意見……”陳大牛心裡想着自己收了餘家二小姐的十兩紋銀,本來說好事成之後再加十兩,如今卻是拿不到了,不過他也辦了事兒那十兩紋銀就不用還了。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事兒就這麼定了!”村長連忙趁熱打鐵,繼續勸說,“大家都先回去吧!”
好不容易勸走了衆人,蘇賻儀問道,“瑾瑜,你這麼肯定三天能查出病因,並治癒他們的病?”
蘇瑾瑜點頭,“我一定會!”其實她心裡也沒底,但以目前時間推算,三日內不能找到解藥,那些村民一定會出事。
……
歐陽烈剛纔爲了維護她,徒手接住了木棍折斷,如今他的手臂,手掌都受了傷。
“都是小傷不礙事。”他一笑而過。
“都流血了,還是小傷。”蘇瑾瑜爲他包紮傷口,目光掃過屋子裡,“咦,慕容青雲人呢?”
歐陽烈哼了聲,“那傢伙聞風而逃的速度,誰也比不上。”
他的話還沒說完,從屋頂的樑上傳來一陣咳嗽,“咳咳,拜託,我有你說的那麼不恥嗎!”
兩人同時擡頭看向房樑,只見慕容青雲正坐在上面。
“你還沒走?”歐陽烈站了起來,“下來。”
慕容青雲面露難色,“那個,我上來,下不去。”
蘇瑾瑜:“……”
將慕容青雲弄下來後,歐陽烈將他放在牀上,“剛纔我們說的話都聽到了?”
“恩,你打算再去一趟?”慕容青雲想了想,“我讓人陪你去,那女人陰險的很,你要小心。”
蘇瑾瑜想了想,“我跟你一起去。”
“這不行,太危險了!”歐陽烈反對,“我一個人去,你在這裡等我。”
“上次去了他們那邊一定引起了他們的警惕,這次再去恐怕沒那容易脫身,我跟你一起去。”蘇瑾瑜作爲特種軍醫,有過實戰經驗,“別多想了,時間緊迫,我們先制定下作戰計劃。”
此話一出,慕容青雲和歐陽烈齊齊看向她。
“何爲作戰計劃?”
“呵呵,就是兵法,兵法。”蘇瑾瑜連忙糾正。
……
蘇瑾瑜一再堅持,歐陽烈也不好推辭,只交代她必須緊跟着自己。蘇瑾瑜換了一身村民的打扮,跟着歐陽烈一起摸黑朝邊境走去。
到了西北邊境,蘇瑾瑜才發現原來這裡駐紮了杜明宇的隊伍,隔着護城河,對面有燈火通明的帳篷。
“那些就是西岐蠻夷。”蘇瑾瑜想起之前大哥曾說過,杜明宇帶着一部分人去了西邊抵禦蠻夷的騷擾,莫非就是這些人。
“對。”歐陽烈眯了眯眼,眼底映了燭火的搖曳,閃爍着光芒。
“我們要怎麼過去?”
歐陽烈伸手輕輕一拍,立刻從黑暗處閃出幾人,恭敬地單膝跪地,“先生,東西帶來了。”
他們將綁在身上的用油紙包裹的東西交給了歐陽烈。
“這是?”
歐陽烈打開其中一個,“這是潛水用具,用這個我們從護城河過去。”
瞧着這用竹子製作的簡易的呼吸工具,蘇瑾瑜想了想,上次他也曾這般偷偷摸黑潛入敵方軍營。
“你會浮水?”歐陽烈瞧見蘇瑾瑜絲毫不畏懼的樣子,有些驚訝。
蘇瑾瑜從容地戴上潛水小呼吸用具,“我偷偷學的,走吧。”
收起驚訝的眼神,歐陽烈帶着她一起潛入了水裡。
兩人利用呼吸竹筒,探出水面呼吸,邊遊過了護城河。
……
杜明宇的帳篷裡,他正與一名黑衣人密談。
“這次我幫了你,你要如何答謝我?”黑衣人蒙着臉,只露出了兩隻眼睛,那雙眼帶着陰森森的目光,看着杜明宇。
杜明宇只覺得額頭一陣冷汗直冒,他這次是鋌而走險,冒着危險與虎謀皮,稍有差池就是萬劫不復,但他面上卻強制鎮定地說,“你們一直忌憚蘇賻儀的二十萬鐵甲軍,這次若是你們幫我除了蘇賻儀他們,那二十萬鐵甲軍歸我所有的時候,我們之前簽訂的協議自然生效,你們若是進攻大名,我家主子答應你,他一定不會出手相助!屆時,大名還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
對於大慶開出的條件,黑衣人顯得有些心動,他眯眼,眼底精光乍現,思索良久,“好,就這麼定了!我幫你除了蘇賻儀,大名就歸我!”
“好,一言爲定!”杜明宇笑了。殿下果然猜的沒錯,那人有勇無謀,一定上當!
……
蘇瑾瑜和歐陽烈上了岸,歐陽烈打開自己揹着的油紙包裹,裡面是兩件換洗衣物。
兩人換上乾淨的衣物,便趁着夜色,潛入了地方軍營。
“人就在那個乳白色的帳篷裡。”歐陽烈指了指他們斜對面的一個乳白色的羊絨帳篷,“這個女人心思歹毒,下手極快,一會兒進去後,你跟在我身後。”
蘇瑾瑜點頭。
帳篷裡,伊娜正打算沐浴,侍女將水桶裝滿後,退了出去。
伊娜繞過屏風,脫了衣物掛在上面,擡腳入了水桶。
“想不到這些大名人倒是會享受,用花瓣來泡澡,還挺有意思的。”伊娜上次在邊境抓了一個男子,那男子長相俊美,嘴巴又甜,教會了自己很多大名女子的新花樣,她本想着留在身邊長期享用,誰知道那美男子竟然想着逃走,她一氣之下給下了蠱毒,本來他是活不成了,誰知道前幾日她的帳篷裡的東西被人偷了,氣得她一口氣殺了好幾個侍女和侍從,這才解氣。
“哼,可惡的大名人!”她丟的正是那個母蠱,想來一定是有人進來偷走了去救人,想到這裡,伊娜氣得用力一拍水,濺起了無數水花,眼裡露出了狠毒的目光,“下次再見到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她伊娜在西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時受過這般氣,那個男人竟然敢拒絕她!
忽然,一陣聲音從屏風後傳出,她驚訝地要站起來的時候,一道冷光在脖頸上閃過,接着一低啞的聲音傳來,“別動!”
“你是誰!”伊娜張嘴想喊,蘇瑾瑜點了她的啞穴,“別耍花樣,我的刀可沒那麼準,萬一割傷了小美人,那可是不妙。”
伊娜如今是待宰的羔羊,她只能咬牙,點頭。
“很好,我問問題,你聽仔細了想明白了回答我,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你的小命就沒了!”
伊娜繼續點頭,她從小就在哥哥的營帳里長大,那天生的對狠辣者的感覺極爲敏銳,直覺告訴自己,身後這個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蘇瑾瑜這才解開了她的穴道,問道,“你將黑色的母蟲和解藥放在哪裡了?”她聽那位雲南的老人提過,蠱蟲分爲幾個顏色,顏色越濃,毒性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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