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曉童吃過早飯,精神許多,黑曜石般的眼珠子轉來轉去。
“孃親,爹爹只教過我,你們成親後,我要單獨睡在一邊,不能再和你睡了。”
雲沫臉有些發熱,“燕璃。”
燕璃笑了笑,一臉輕鬆,“雲兒,爲夫說的是事實。”
“臭小子跟我們睡在一起,總歸不方便,你說是與不是?”說話,還對雲沫曖昧的眨了眨眼。
雲沫見他對自己拋媚眼,全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是無情幫你恢復容貌的?”
這問題,不用問她已經猜到了,短時間內幫燕璃恢復容貌,只有無情可以辦到。
“嗯。”燕璃輕輕點頭,“等臭小子的情況穩定了,他再幫我恢復記憶。”
“也好。”雲沫道,“現在,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恢復記憶,有利無害。”
燕璃喝完粥,動作優雅的擦了擦嘴,“無情說,用催眠療法跟鍼灸療法助我恢復記憶。”
“很好啊。”
雖然雲沫不懂醫,但卻也知道,治療失憶症,最常用的辦法就是採用催眠療法令患者陷入沉睡,迫使患者在沉睡中記起以前的事情,再配合鍼灸療法疏通患者頭部的淤血,達到雙管齊下的效果。
燕璃揚眉,視線掃向雲沫,“可是,無情還說過,我恢復記憶,想起以前的事,卻有可能會忘記最近這兩個多月發生的事情。”
這句話落,雲沫不受控制的心急。
“燕璃,你敢忘記我嗎?”原來,她是那麼害怕燕璃忘記自己。
“不敢。”燕璃笑了笑,毫不猶豫的回答,“咱們還沒入洞房,我怎麼可能會忘記你。”
雲沫皺了皺眉,從牀上站起來,叉着腰走到燕璃的面前,“你的意思是,跟我入了洞房,你就可以忘記我了?”
“爹爹,你說錯話了。”雲曉童少年老成的扶了扶額頭,“孃親已發威,這下,我也救不了你了。”
說完,直接縮進被窩,閉上眼睛裝睡。
“唔唔。”銀子眯着一雙狹長的狐狸眼,看了一眼雲沫跟燕璃,也學着雲曉童鑽進了被窩。
燕璃見雲沫叉腰站在自己面前,心虛解釋,“雲兒,爲夫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雲沫瞪着眼,視線定格在燕璃的臉上。
那架勢,若是燕璃不說出個所以然,一定沒好果子吃。
“我的意思是,就算是入了洞房,也不會忘記你。”燕璃勾起脣角,邪邪的笑了笑,“我答應過臭小子,三年內,要送他一個弟弟,一個妹妹,說過的話,不能食言。”
“你丫當我是母豬嗎?”雲沫聽得更氣,“三年抱倆,你丫去生。”
這男人,站着說話不腰疼,他當生孩子就跟雞下蛋似的嗎。
燕璃瞧她氣呼呼的,長臂一攬,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相信爲夫有這個實力,三年抱倆不成問題。”
“……”雲沫一頭黑線。
“爺,你真自信。”
“必須自信。”
大半日過去,雲曉童沒再喊疼,身體也恢復了原來的溫度,臉上血色可見,期間,無情幫他把了幾次脈,最後確定他身上的寒血之症被控制住了。
雲曉童的情況穩定後,他才幫燕璃恢復記憶。
“王,一切都準備好了,您可以進來了。”無情的聲音從密閉的房間裡傳了出來。
催眠療法必須在絕對安靜的環境下進行,所以,只能燕璃獨自進去,雲沫都不能陪在他的身旁。
“雲兒,我進去了。”房門外,燕璃注視着雲沫,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輕吻,“等我出來。”
雲沫微揚着頭,與燕璃對視,心,跳得飛快。
進了這道門,再出來,他就不單單是雲夜了,而是大燕的攝政王,肩負重任的攝政王叔。
“等一下。”燕璃轉身,正欲開門進屋,她突然喊住。
聽她喊,燕璃停下,轉過身來,“別緊張,乖乖等我出來。”
看出雲沫緊張,他伸手觸碰了一下她的額頭,動作輕柔的將她額前的一縷髮絲別到耳後,笑了笑。
雲沫順勢抓起他的手,將他的袖子擼到手腕處,然後,突然俯下頭,張嘴,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狠狠用力,直到嘴裡全是濃濃的血腥味。
燕璃痛得皺眉,只輕輕嗯哼了一聲。
“記住了,這是我留在你身上的印記,不準忘記我。”雲沫擡起頭來,燕璃的手臂上凸顯出兩排深深的牙齒印。
雲沫話落,燕璃垂着眸子,盯着自己雙臂上的深深牙痕,勾了勾脣角,心裡好笑,“笨女人,沒有這牙齒印,我也不會忘記你,這一輩子,你已經刻在我的心上了,就算我失憶,也不會失心。”
就算失憶,也不會失心嗎?
雲沫聽了這句話,覺得一股甜蜜的感覺涌上心頭,控制不住想要笑,原本緊張的情緒,頃刻放鬆了不少。
“無情已經準備好了,進去吧。”
“嗯。”燕璃點頭,推門進屋。
……
已經過了半個多時辰,燕璃跟無情還未出來,雲沫站在門外,時不時透過紙糊的窗戶往裡面看,顯得有些着急。
“請夫人放心,憑無情獨步天下的醫術,王不會有事的。”無邪見雲沫時不時透過窗戶往裡面看,恭敬的安慰。
雲沫見識過無情的醫術,知道他醫術了得,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越在乎,心裡越緊張,關心則亂。
“沫子姐,姐夫可是大燕的攝政王,他這麼厲害,你要對他有信心。”秋月站在雲沫的身旁,挽着雲沫的手。
探了雲曉童的情況,她一直沒回去,怕雲沫一人照顧不過來,特地留下來幫忙。
雲沫聽到她管燕璃叫姐夫,笑了笑,道:“你這丫頭,叫姐夫還叫得挺順溜的。”
“你是我姐,燕璃大哥自然是我姐夫了。”秋月對着雲沫吐了吐舌頭,俏皮的笑了笑。
昨夜才知道燕璃真實身份的時候,她是嚇了一跳,但是,想到燕璃對雲沫體貼溫柔,連着對她也不錯,她又不害怕了。
在焦急的等待中,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
雲沫,秋月,無邪,守在外面的所有人聽到開門聲,幾乎同時扭頭看向門口。
“燕璃。”雲沫的視線落在燕璃的臉上,忐忑的喚他。
燕璃淡瞥了她一眼,旋即,將視線移開,仿若不認識一般,直接將視線轉到無邪的身上,“無邪,無恆那邊的情況怎樣了?”
“……王,你恢復記憶了?”無邪沒有立即回答,瞟了雲沫一眼後,將視線轉到燕璃的身上。
憑王對夫人的寵愛程度,王恢一復記憶,首要關心的人不該是夫人嗎?難道,真如無情所言,王記起了以前的事情,卻忘了最近這兩個多月發生的事情……想到這裡,無邪覺得自己被一盆濃濃的狗血給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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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沫見燕璃僅僅輕瞟了自己一眼,就將視線給挪開,一句話沒跟自己說,就急着打聽案情,咬了咬脣,心,有些酸澀,好失落。
難道燕璃真將她忘了……
她好不容易心動一次,竟然會是這樣狗血的結局,呵呵……
雲沫越想,心裡越苦澀,愣愣的站着,眼眶有些發紅,目光有些呆滯。
秋月急了,“姐夫,這是沫子姐,你仔細看看,你這麼愛沫子姐,不可能將沫子姐忘了,你好生想想。”說話,她直接一把將雲沫拉到燕璃的面前。
雲沫眨了眨泛紅的眸子,揚眉將燕璃望着,拉過他的手,撈起他的袖子,將自己剛纔咬的牙齒印拿給他看,“告訴我,你真的將我忘了嗎?”
她話落,燕璃突然笑了笑,伸手一拉,直接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抱個滿懷,“和你開個玩笑,我怎麼可能忘記你。”
身高優勢,他垂着頭,很輕鬆的將臉埋在雲沫的頸窩處,一下一下的聞着她髮絲裡散發出來的芳香。
開玩笑……
殺千刀的……
雲沫氣得咬牙,剛纔,她的心都傷成一瓣一瓣的了,這人竟然給她說,是在開玩笑。
“這玩笑很好玩……噢。”短短一句話,幾乎是咬着牙說出口的。
說完,擡腿,膝蓋向上,對準燕璃的某個位置,猛踢……
“混蛋,老孃讓你開玩笑。”
腳上的動作與獅子吼同時落下,燕璃一時不備,感覺某處巨痛,忍不住,臉色變了變,悶哼一聲,手一鬆,雲沫已經從他懷裡掙了出來。
“告訴你,你這玩笑開大了。”燕璃疼得蹲在地上,雲沫陰沉着臉,咬牙切齒,雙手叉腰站在他面前。
秋月眨了眨眼,頓時傻了。
剛纔發生什麼了?沫子姐竟然踢了姐夫的……下面,想想,她就覺得臉紅。
無邪,無情嘴角抽搐了幾下,心裡無比的佩服雲沫,也無比的同情他們的王。
心道:王,你這玩笑果真是開大了。
暗中,幾名隱衛你看我,我看你,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震驚,震驚,還是震驚,他們的新王妃竟然敢踢王的……
“雲……兒,你好狠的心。”燕璃緩了幾分鐘,才站起身來看着雲沫。
“你活該。”雲沫盯着他,一點也不同情這種愛搞惡作劇的人,“我沒踢碎,已經是腿下留情了。”
“沫子姐,踢碎什麼?”雲沫話落,秋月傻哈哈的問。
難道男人的下面跟蛋一樣,容易碎。
“咳,咳。”無邪,無情嘴角抽搐了兩下,同時咳出聲。
無邪挑眉望向秋月,尷尬道:“姑娘,你先回去吧,別在這裡添亂了。”
添亂,聽這話,秋月可不樂意了,怒目瞪向無邪,“你這人怎麼說話的,童童生病了,我特地過來幫沫子姐的,咋成添亂了。”
她一怒,二吼,直接將無邪罵得一愣一愣的。
無邪覺得自己好無辜,本是好心提醒,卻被這小村姑一頓罵,咋現在的村姑都這麼厲害。
“秋月妹子,你幫我大半日了,回去歇歇吧。”秋月的好意,雲沫心領,感激。
再留這傻丫頭在這裡,不知她還會問出些啥傻問題,而且,這傻丫頭昨夜被嚇得夠嗆,今天又跑來幫忙,也確實累了。
秋月捂嘴打了個哈欠,一臉倦意,“沫子姐,我回去了,你忙得過來嗎?”
“童童已經沒事了,你放心回去歇息。”雲沫收斂起對燕璃的怒容,看着秋月笑了笑,“就算我忙不過來,這裡不是還有人幫忙嗎。”說話,她瞟了眼無邪跟無情。
秋月這才放心,“既然這樣,沫子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雲沫點頭,目送秋月離開,等秋月走得沒影后,她冷瞪了燕璃一眼,然後纔去屋裡照顧雲曉童。
燕璃悔得腸子都青了,對着雲沫離去的背影伸了伸手,“雲兒……”
雲沫裝作沒聽見,腳步沒停,繼續朝前走。
“王,夫人正在氣頭上,您現在叫她,她肯定不會理您。”無邪道。
他真想說——王,你這叫自作孽,不可活,可是,他不敢。
在討好女人這方面,無邪可比燕璃有經驗多了,燕璃收斂起對雲沫的情緒,挑眉,略帶威嚴的看向無邪,“無邪,你有什麼好主意?”
“咳。”無邪握拳放到嘴邊,輕咳了一聲,再扭頭看看,確定雲沫已經走得沒影了,才道:“王,您千萬別告訴夫人,是我給您出的主意。”
不然,憑夫人那彪悍的性子,一定會剮了他的皮。
“嗯。”燕璃點頭,“說。”
無邪敲了敲手中的摺扇,壓低嗓子道:“王,俗話說得好,夫妻牀頭吵架牀尾和,夫人現在不理您,晚上的時候,您倆關起門來,上了牀,您在好好……咳,您懂的。”
燕璃凝着眉頭,略一點頭,覺得無邪說的甚有道理。
無情在一旁聽着,總有種感覺,覺得王跟首領好像在狼狽爲奸,不過,他不敢說。
“無恆那邊情況怎樣了?”一段小插曲後,燕璃接着打聽案情。
無邪正想將情況稟報給燕璃,道:“王,無恆傳來消息,縣衙府已經查封了,但是沒搜到姬家跟袁無庸來往的書信,隱衛在城郊亂葬崗發現了袁無庸夫人衛氏的屍首,他女兒袁金鈴的屍體沒找到,還有,縣衙府後院的那塊太湖麒麟石是機關,地底下好像藏有密室。”
沒發現姬權跟袁無庸來往的通信,這是燕璃意料之中的事情,姬權老謀深算,做事極爲謹慎,想要抓住他的把柄,不是一件易事。
“那太湖麒麟石確實是機關。”他之前一直覺得那座太湖麒麟石很眼熟,正是因爲他曾經動過那機關。
提到這機關,他臉色變了變,“馬上傳信給無恆,叫他別動那機關。”
“王,爲何不能動那機關?”無邪見燕璃臉色不對。
燕璃冷着臉道:“那密室有暴雨天羅守着,一旦機關開啓,必死無疑。”
暴雨天羅的厲害,他是見過的。
無邪聽得心驚,心裡替無恆捻了一把冷汗,好在,袁無庸那機關設得巧妙,無恆雖然發現了蹊蹺,卻沒研究出該如何開啓機關,不然……
“我馬上飛鴿傳書通知無恆。”無邪怕時間久了,無恆找到開啓機關的辦法,幾乎是御風離開。
時間一晃至晚上。
雲沫將雲曉童哄睡着,麻利的進喜房,順手將房門給插上。
燕璃見她往喜房去,緊步跟上,就慢了半步,砰一聲,被關在門外,還差點撞了鼻子。
“雲兒,你開門。”
昨夜,洞房花燭殺出一大堆殺手,燕璃心情已經夠不爽了,今夜,本來以爲可以摟着雲沫睡覺了,卻又吃了閉門羹,新郎官當成他這樣兒的,已經不能用悲催一詞形容了。
燕璃的話音傳進屋,雲沫非但沒開門,反而從旁邊挪了一把太師椅,將房門死死的抵住。
“我的氣還沒消,你自己去找睡處。”
這就是捉弄她的下場,老虎不發威,還當她好捉弄。
燕璃聽到雲沫挪椅子的聲音,整個人都不好了,沉着一張俊臉,臉色堪比鍋底還黑。
“雲兒,你不能對爲夫這樣殘忍。”
“我就殘忍了,我現在心情很不爽,哪裡涼快,你哪裡待去,再在外面吵,我讓你今晚睡豬圈。”
雲沫坐在太師椅上,想象燕璃此刻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勾了勾脣角,覺得心情倍兒爽,心裡的怒火消散了大半。
燕璃在外面好說歹說,雲沫也不開門,最後無法,只得出下策。
“無邪,無忌。”
“屬下在,王有何吩咐?”
他話音落下片刻,無邪,無忌同時出現在了喜房外。
燕璃視線掃向喜房的格子窗,沉聲吩咐,“你們兩個,幫我把窗戶拆了。”軟的不行,來硬的,攝政王霸氣側漏。
聽說要拆窗子,雲沫屁股一擡,從太師椅上彈了起來。
“燕璃,你要敢拆窗子,我今晚讓你丫真睡豬圈。”
獅子吼從房間裡傳出,無邪,無忌聽得嘴角抽搐,兩人對望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
攆王去睡豬圈,夫人可真是女中豪傑。
“王,還拆嗎?”無邪擔心自家高大威武,無所不能的王真被攆去睡豬圈。
燕璃黑着臉,“拆。”
“是。”無邪點了點頭,再對着無忌招了招手,兩人一個閃身到窗戶前,運足了內力,掌風同時落下,劈在格子窗上,砰,一聲響,前刻還好好的格子窗被劈得粉碎。
雲沫正站在窗戶前,她盯着一地的碎木頭,氣得牙根癢癢。
這個敗家的男人。
“嘿嘿。”無忌透過破窗,瞧雲沫臉色不好看,嘿嘿一笑,“夫人,我們也沒有辦法。”王下的命令,您要責怪就責怪王吧,不管我們的事兒。
當然,這後半句話,他心裡想想就行了,可不敢說出口。
“你們兩個幫兇,滾。”雲沫心疼那窗戶,瞪了兩人一眼,一聲獅子吼。
無邪覺得耳窩子有些痛,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夫人,您消消氣,我們馬上滾。”說話,一把拉起無忌,御風離開,一溜煙就沒影了,跑得簡直比兔子還快。
王想洞房,他們可沒膽留下來觀看。
兩人離開,燕璃眨眼的功夫,從窗戶跳進了喜房。
雲沫正心疼自己的窗戶,沒什麼好臉色給他看,“燕璃,你陪我的窗戶,你以爲你是攝政王,就可以隨便拆人家房子嗎?”
殺千刀的,她置辦這點家業容易嗎,說拆就拆,真是氣死她了。
燕璃站在她面前,垂着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將她盯着,見她一張殷桃小嘴一張一合,一秒鐘不得閒。
“唔……”
想起無邪教的,夫妻吵架,上牀解決,他上前一步,長臂一攬,勾住雲沫纖細的腰,快速一拉,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迫使她的身子緊緊的貼着自己,垂下頭,微涼的薄脣猛欺上去,壓上,狠狠的封住,繾綣蹂躪。
“燕……璃,你……混蛋。”
因爲之前發生的那出,雲沫的雙腿被燕璃的雙腿緊夾着,身子完全動彈不得,雙手也被禁錮着,被他吻得昏天黑地,想說句話,發出的聲音卻在口中支離破碎。
燕璃爲了懲罰她不開門,吻得她身子發軟,才罷手,然後,不等她喘口氣,直接將她橫抱起,朝着裡面的大牀走去。
雲沫被丟在大牀上,心漏跳一拍。
她盯着雲夜俊美無儔的臉,視線在他臉上游來游去,濃墨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線條絕美的脣,盯了片刻,咕咚,她很不爭氣的嚥了一口唾沫。
這男人俊美得根本不像人,不光臉蛋好看,身材還特別有料,今晚撲了,她好像也不虧本,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她自己的,想撲,光明正大的撲。
“咳!”打定主意,雲沫輕咳了一聲,爲自己壯壯膽,“燕璃,你那個東西還能用嗎?”想起今天自己踢的那一下,雲沫垂着眼睛,兩道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燕璃的某個部位。
既然她已經打定主意要將眼前這個男人給撲了,肯定要先驗驗貨,免得事情進行到一半,發現貨不行,掃了興致。
燕璃被懷疑,皺了皺眉頭,俯下身,壓上雲沫,一雙古井般深邃的眸子將她盯着,“雲兒,我行不行,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說話,他勾了勾脣角,一抹邪魅的笑綻放在嘴角。
雲沫被他盯得發訥,有些心虛,卻又不認慫,硬着頭皮道:“試試就試試,誰怕誰。”
“捨命陪夫人。”
燕璃突然垂下頭,在雲沫的耳垂上親了一下,說話的聲線帶着誘人犯罪的磁性。
雲沫耳垂敏感,被他這一親,身子本能的顫抖了一下,不等燕璃掌握主動權,她猛推了他一把,將他推倒在牀上,自己翻身而起,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腰上,將他壓在自己的身下。
“夫人好熱情,爲夫好喜歡。”
“你好悶騷。”雲沫愣了一下,這樣評價了一句。
燕璃欣然接受雲沫用悶騷一詞形容自己,邪魅的笑了笑,道:“夫人,快點吧,爲夫等不急了。”
雲沫伸手到燕璃腰間摸索,一把抓住他的腰帶,猛的一拉,他身上的外袍大大敞開,露出裡面純白色的褻衣。
燕璃老實的躺在牀上,視線定格在雲沫的臉上,專注的將她盯着,脣角的弧度逐漸拉大。
“夫人,對爲夫的身材還滿意嗎?”
“滿不滿意,摸摸就知道了。”說話,雲沫右手探進了燕璃的胸口,摸了摸他的大胸肌,還用手掐了兩下,“不錯,很有彈性。”
“只是有彈性嗎?”這個評價,燕璃有些不滿,皺着眉頭問,“不是應該很性感嗎?”
雲沫的手仍在他的褻衣下,游來游去的,她每動一下,他的心跟着顫抖一下,那感覺,就像是一根羽毛,在他的心上撩撥來撩撥去,舒服又難受。
“嗯。”
燕璃悶哼了一聲,實在是受不了了,雙手扶着雲沫的腰,一個快速的翻身,反過來,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夫人,你真會點火。”說話聲音低沉沙啞,磁性濃濃,話音裡充滿了情愫。
雲沫盯着燕璃眸中濃濃的情愫之色,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長卷的睫毛輕輕搭在臉上,沒了平時的要強,像個小女人一樣,綻放在他的身下。
燕璃的臉離雲沫只有半尺,如此近距離的盯着她,感受着她身上的淡淡溫度,淺吸着她身上特殊的芳香,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身子越發燥熱。
“雲兒,我想要你。”
他趴下身子,將臉埋在雲沫的頸窩處,溫熱的氣息吐到雲沫的耳垂上。
雲沫聽得面紅耳赤,縮了縮脖子,“嗯。”
燕璃聽到這個“嗯”字,神經受到了深深的刺激,臉微移動了一下,張嘴,輕輕咬上了雲沫的耳朵,舔舐了幾下,然後是雲沫的額頭,眼睛,鼻子,臉,嘴巴……
不知何時,兩人身上的衣袍已經滑落在了地上,因爲兩人穿的都還是喜袍,一地的耀眼的紅色,像鋪開的錦繡繁花。
赤誠相見,肌膚相貼,雲沫心顫抖,倒吸了一口氣,有些緊張,還有些期待。
“雲兒,我愛你。”燕璃說話有些喘息,聲線低沉得醉人,他停下親吻,右手支着頭,左手托起雲沫的下巴,迫她與自己對視,“我想聽你說,你也愛我。”
雖然雲沫答應嫁他,但是,卻從來沒有親口對他說過,她愛他,他愛她,他不光要娶她的人,還要娶她的心。
“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你有病啊,我不愛你,我嫁你幹嘛。”燕璃一臉深情,雲沫卻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滿腹深情被潑了一盆冷水。
燕璃盯着她翻白眼的動作,一臉挫敗。
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
話雖不太動聽,但是,雲沫親口承認愛他,他還是控制不住心情激動,笑容直達眼底。
雲沫被他親了半天,心裡癢癢的,感覺有一萬隻螞蟻在身上爬啊爬,連骨頭都發酥了,身子不由自主的扭了扭,好熱,好渴。
“累了一天一夜了,趕緊睡吧。”雲沫正飢渴難耐之時,燕璃一個翻身,從她身上下去,規矩的躺在了牀的外側。
雲沫躺在牀裡側,扭着頭,盯着他安靜的側臉,哭笑不得。
這放了火,不滅的男人……
“燕璃,你那東西是不是被我一腳給踢壞了?”盯着燕璃看了半天,雲沫突然開口。
不是她不純潔,而是,都到這份上了,這男人還能及時剎住車,這真引人懷疑啊。
雲沫的話在耳邊響起,燕璃側了側身,拉了被子給她蓋好,手撫過她的秀髮,笑了笑,溫聲道:“雲兒,有沒有壞,你明晚就知道了。”
這女人,不知道他此刻憋得有多辛苦嗎?顧及她昨夜一夜沒休息,今天又操心了一天,將洞房花燭夜延後又延後,她竟然懷疑他那方面有問題。
雲沫縮進被窩裡,燕璃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兩人相擁,身子緊緊的貼在一起。
方纔不覺得困,此刻,雲沫縮在被窩裡,接連打了幾個哈欠,睡意襲來,一雙眼皮很快睜不開,一下接一下的聞着燕璃身上的白檀香,聽着窗外颯颯的風聲,何時睡着的,完全不知。
累了一天一夜,這一覺睡得極香,雲沫再睜開眼,外面已經大亮。
她翻過身,正對上燕璃的一雙黑眸。
“醒了,睡得可好?”
“嗯。”雲沫精神不錯,輕輕應了一聲,她轉了轉眸子,瞧見燕璃眉宇間有淡淡的褶痕,凝着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大清早的,好像是在想事情。
“大清早不睡覺,在想什麼呢?”
“在想如何才能破解縣衙府的機關。”燕璃也不瞞着她。
雲沫淡淡的問,“就是那個暴雨天羅?”她無意間聽到無邪跟無情討論過這個東西。
“嗯。”燕璃應道,以爲雲沫不瞭解暴雨天羅,他還非常耐心的解釋給她聽,“暴雨天羅是一種非常厲害的暗器,在暗器榜上排行第一名,同時間,可以發出一萬枚金針,一萬枚飛刀,猶如天羅地網,銅牆鐵壁,就算是武林高手也難逃一死。”
“再厲害的暗器,也比不上火藥。”雲沫隨口答道,“若是搞不定,就一炮將它炸了,乾脆利落。”
“火藥?”燕璃聽到這兩個字,眸子閃了一下,將雲沫盯着,“雲兒,何爲火藥?”
“你不知道火藥是什麼東西?”這下,雲沫感到意外了。
難道這個時代還沒有人知道火藥這種東西。
火藥在天朝有着悠久的歷史,是天朝的四大發明之一,這個時代與天朝的封建社會極爲相似,她還以爲有火藥這種東西存在呢。
燕璃神態認真的將雲沫盯着,琢磨了一下,道:“是一種很厲害的武器嗎?”
“算是武器吧,但是,火藥有很多用途,不單用於做武器。”
“你如果沒法破除暴雨天羅,我可以幫你做一批火藥,將那破暗器直接給炸了。”
工藝複雜,威力強大的炸藥她不會做,但是最簡單的黑火藥她還是會的。
“需要些什麼材料?”燕璃想都沒想,就決定採用雲沫的辦法。
雲沫回憶了一下,前世看過的抗日片,想起游擊隊製造土炸彈的方法,淡淡道:“小瓦罐,木炭,硝石粉,硫磺,蠟油,麻線,就要這六種東西。”
“這六樣東西倒是容易找,我馬上吩咐無邪去準備。”
燕璃一聲吩咐,無邪馬不停蹄去辦。
一個時辰未過,小瓦罐,木炭,硝石粉,硫磺,麻線,蠟油,這六樣東西全都到了雲沫的面前。
“夫人,要怎麼做,您吩咐,我讓他們動手。”無邪視線瞟向身旁的幾名隱衛。
夫人是王心尖兒上的人,這種粗活,他纔不敢讓夫人親自動手。
“也好。”雲沫視線從幾名隱衛身上掃過,親自檢查了六種材料都可用,才負手而立,淡淡道:“你們兩個先將籮筐裡的木炭磨成粉,越細越好。”
“是,夫人。”被她點到的兩名隱衛恭敬的點頭。
“你,去房裡取筆墨來。”雲沫又指向另一名隱衛。
“是。”那名隱衛飛快進屋,很快將筆墨拿到了她的面前。
雲沫仔細回憶了一下黑火藥的配方比例,寥寥幾筆將配方及製作黑火藥炸彈的方法寫在了紙上,交給無邪。
“讓他們按上面寫的照做,方法很簡答,做好了通知我。”她要親自試試威力如何。
“是,夫人。”無邪接過配方,看了看。
毀暴雨天羅,無需太多黑火藥炸彈,雲沫吩咐先做十枚。
攝政王府的隱衛辦事效率極高,上午未過,已經按雲沫所教,做好了十枚黑火藥炸彈。
“王,夫人,東西已經做好了。”東西做好,無邪就趕緊通知去燕璃,雲沫。
“嗯。”燕璃略點頭。
“咱們去試試威力如何。”雲沫站起身,往外走,燕璃跟上。
擔心炸彈的轟炸聲驚擾到村民,雲沫讓無邪拿了一枚,三人往霧峰堰的方向去。
霧峰堰離村子有些距離,爆炸聲響,傳到村子時已經弱了許多,村民應該不會特別注意。
三人很快到霧峰堰的堤壩上,雲沫斜睨了無邪一眼,淡淡道:“用火石將導火索點燃,然後扔出去,儘量扔遠一些。”
“是。”無邪應了一聲,掏出火石將導火索點燃,按着雲沫所教,咻的一下,將手裡點燃的黑火藥炸彈用力拋出。
炸彈拖着一尺長的導火索,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嘭,的一聲,在水面上炸開,威力強大,炸得水浪翻騰,強大的氣波衝向兩岸,周圍的樹木晃了晃,山中雀鳥驚起無數。
無邪看得目瞪口呆,這貨,威力好強大。
“夫人,您是如何得知這火藥製造配方的?”
燕璃負手立在一旁,也很好奇的將雲沫盯着,他發現,自家夫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簡直就像一座神秘的寶庫,越是探究,越讓他着迷,一發不可收拾。
“在一本古書上看見的。”雲沫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
雲沫話落,無邪眼中的好奇之色不減反增加,討好的笑了笑,“嘿嘿,夫人,您在哪本古書上看見的,可否借我一閱?”
“忘了。”雲沫淡瞥了無邪一眼,“那書,被我當草紙上廁所用了。”
噗!
無邪聽得內心噴了口老血,右手扶住額頭。
他真想說——夫人,身爲女子,攝政王府高貴的女主人,當今皇上唯一的皇嬸,您能不能斯文一點。
雲沫盯着他扶額的模樣,聳了聳肩,很隨意的反問一句:“無邪,難道你上廁所不用草紙,用手擦的?”
“嘔……”
這下,無邪真正被噁心到了,胃裡翻江倒海,當着燕璃跟雲沫的面,忍也忍不住,彎着腰,哇,嘔了一堆清口水。
“夫人,屬下真是佩服您了,您別說了。”
他徹底被雲沫打敗了。
對於被雞屎塗過臉的燕璃來說,雲沫此刻說的話,還在他的接受範圍內,見自己得力的屬下被自家夫人噁心到嘔清口水,他勾了勾脣角,淡淡的笑了笑,有些幸災樂禍的成分。
“矯情。”
無邪吐得肝腸寸斷,雲沫很客觀的給了他兩個字的點評,旋即,轉了轉眸子,將視線移到水面上,“別吐了,趕緊去撿魚。”
炸彈爆開,水浪翻滾了幾下,水面恢復如初的平靜,五六條大魚橫七豎八的浮在水面上,白白的魚肚朝上。
“夫人,您專門挑這個地方試炸藥,就是爲了炸魚?”無邪將胃裡的清水吐個乾淨,擡起頭,視線掃向平靜的水面,盯着那橫七豎八漂在水面的幾條大魚。
他話落,雲沫點頭,“不然,你以爲呢?”
“這魚還能吃嗎?”無邪表示懷疑。
雲沫隨口一應,“反正毒不死人。”
“……”
無邪語噎了一下,將視線挪到燕璃的身上,“王?”
燕璃覺察他視線掃來,淡淡吩咐:“趕緊去撿魚,本王都不怕被毒死,你怕什麼。”
“是。”
他想說,就算是毒藥,夫人讓您吃,您也會毫不猶豫的嚥下去。
無邪應了一聲,御風而起,一個漂亮的水上漂,迅速滑到浮着死魚的水面,隨手撈起兩條,再御風回到堤壩上,往返了三次,纔將浮在水面上的幾條魚撈完。
雲沫盯着堤壩上的一堆死魚,笑眯眯道:“走,回去做糖醋魚。”
不但試了黑火藥的威力,還解決了今天中午的菜,真是兩全其美啊。
說完,雲沫空手離開,燕璃隨手提了兩條最小的輕鬆跟上,“夫人,等爲夫一下。”將剩下的幾條大的全留給無邪。
無邪盯着剩下的幾條魚,內心幾乎是崩潰的,他兩隻手能提這麼多嗎?
這對沒人性的主子。
早知道這麼悲催,他就應該讓無忌,無情也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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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活該,哈哈
咳咳,他騙沫沫這個劇情,是來源於某位妞的提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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