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顏大吃一驚,在刑掌櫃希冀的目光中搖了搖頭:“不能了,先前給你的藥水已經是我眼下能配置出來的藥性最強的了,刑掌櫃如此問,可是那藥水又失效了?”
刑掌櫃點點頭,神色變得十分凝重:“莫姑娘,你真沒有辦法令藥性再強一些?”
莫顏的眉頭皺的死緊,說道:“刑掌櫃,恕我多嘴問一句,你家主子的朋友到底得了何種疾病,才如此不斷使用藥水?”
那人使用靈泉水一年了,靈泉水就算不能治病,用來排毒養身也不至於失效,可現在失效了,只能說明那人的身子已經破敗到,連靈泉水都無法逆轉了。
刑掌櫃看了她一眼,沒有隱瞞:“不是得病,是中毒,一種極爲霸道、無藥可解的毒!”
中毒?無藥可解?
莫顏愈發的疑惑,就算身中劇毒無藥可解,靈泉水也不至於失效啊!
許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刑掌櫃沉聲解釋道:“那毒乃幼年所中,早已經滲入肺腑,與骨肉長在了一起,幾乎沒有可能拔除!姑娘配置的藥水已經化解了遊離在血脈中的毒素,只是對潛藏在五臟六腑的毒素就無用了。”
“原來如此!”莫顏恍然大悟,不禁想起了前世學過的一篇古言。大致說的是疾病在皮膚裡裡,很容易就能治好;若疾病在肌肉裡,就有些麻煩;若是病到了腸胃裡,已經十分棘手;而深入骨髓的話,就無藥可醫了。
那人中毒亦是如此,恐怕五臟六腑和骨髓的正常機能已經喪失大半,而靈泉水太溫和,只能驅除表面的毒素,無法深入內裡,因此才失效了。
見她明白,刑掌櫃抱着最後一絲期望問道:“莫姑娘能配置如此神奇的藥水,對解毒可有辦法?”
莫顏見他如此急切,有些不忍,卻也只能實話實說:“刑掌櫃,我不懂歧黃之術,就是那藥水,也是我誤打誤撞弄出來的,解毒一事實在是無能爲力。”
“唉,是老朽強人所難了。”刑掌櫃無力的嘆了口氣。主子爲了這事着急上火,過年都不能消停,哪怕只有一絲可能他也不會放棄,現在聽莫顏這麼說,終於徹底的死心了。
莫顏還是第一次看到刑掌櫃這麼頹喪,有心幫忙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如果靈泉水再升一級,或許還能有用,可是想讓空間再次升級,那一點功德無異於杯水車薪。
等到了木行,將年禮送給木行掌櫃,又拿了上個月的分紅,莫顏父女倆沒有多做逗留,駕着馬車來到了米鋪。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不管家裡有沒有銀子,飯總是要吃的,米鋪的生意更好了些。邊關的戰事不曾停止,米價一直居高不下。好在朝廷後來發佈律令,抑制商人隨意漲價,普通的大米的價格一直控制在九文錢一斤,沒有高的太離譜。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不管有錢沒錢,飯總是要吃的,米鋪的生意比平常又要好一些。只是邊關的戰事不停,米價一直居高不下,好在爲了避免動盪,朝廷頒發了嚴格的限價律令,抑制商人隨意漲價。目前普通的大米價格控制在九文錢一斤,沒有高的太離譜。
打過招呼後,莫清澤就在外面幫忙招呼客人,莫顏泡了一壺茶坐在小間裡看賬本。
米鋪從開業到現在只經營了兩個月,第一個月的純利潤有近七百兩,這個月的生意又比上個月的好一些,賬面上已經有八百五十兩了,再加上今天的營業收入,刨除加工費用、工錢外,純利潤不會少於八百六十兩。
兩個月輕輕鬆鬆的就掙了一千五百兩,已經相當不錯了,莫顏也很滿意。來年手頭寬泛,就能多請一些人好好侍弄山坳裡那一百二十畝地,爭取第一年就能來個大豐收。
回到家裡,莫顏叫住了正準備回家的鐵頭和王胖頭,把這個月的工錢按整月的七百文發給他們後,有額外給了一個紅包。
鐵頭和王胖頭收下了工錢,卻堅決的不肯要紅包。
莫顏見倆人是真的不動心,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明顯:“收下吧,這是我對你們倆這兩月來,認真做事的獎勵,等到了正月初八,我還的繼續勞煩你們,幫我家打理米鋪的生意呢!”
兩人還是不肯要,王鐵頭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認真做事是我倆的本分,小東家已經給過工錢,這獎勵我們真的不能再要了。”
鐵頭嘴笨,不會說漂亮話,只跟着附和點頭:“不能要,不能要!”
莫顏無奈,佯裝生氣的把兩個荷包分別塞到他們的手裡:“既然給了你們就拿着,要是不想要,出了我家大門,隨你們扔了都行。”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兩人沒敢繼續推辭,只好把荷包收了起來。
見鐵頭把工錢塞到荷包,掛在了腰間,莫顏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鐵頭哥,你把荷包放在衣襟裡,回去後直接交給堂伯母拿着,可別讓其他人拿去了。”
爲了這位堂兄每個月幾百文的工錢,莫洪氏沒少鬧騰,莫牛氏也故態萌發,想從中撈一點,倒是與莫洪氏的關係緩和了些。
就堂兄這憨厚的性子,這麼大咧咧的把銀子拿回去,要是被莫洪氏和莫牛氏撞上,堂伯母一文錢也別想得到。
鐵頭眨了眨眼,不太明白堂妹的意思,不過他還是聽話的將荷包取下,小心的塞到了衣襟裡,還用手按了按,讓它看起來不那麼鼓。
銀子給了,莫
銀子給了,莫顏又把桌子上的兩條臘肉並兩封點心分給了二人,算是給他們的年終福利。這一下,可把兩人感激的不行,連連表示來年一定好好做事,不辜負小東家的栽培。
等兩人高高興興的走了,莫顏回到飯廳裡跟家人吃飯。一家人一邊吃,一邊興致勃勃的討論着明天的年夜飯。最後一共定下了十六道菜,除了祭祖時,必不可少的魚和肉外,還會給每人做一道其喜歡的菜餚,皆大歡喜。
這邊,鐵頭揣着銀子還沒走到家裡,好巧不巧的在離家不遠的巷子裡遇到了出門上廁所的莫洪氏。
“喲,奶的大孫子回來了,可把奶想壞了。”
原本站在那裡,等孫子上前打招呼的莫洪氏看到孫子手上拎着的臘肉和點心,眼珠一轉,笑嘻嘻的迎了上來,伸手就要接。
鐵頭還記着堂妹的叮囑,下意識的把東西往背後一藏,憨憨的說道:“奶,這臘肉有點重,鐵頭不能讓您受累。”
莫洪氏臉色一僵,不高興地說道:“你這說的啥話,奶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一塊幹臘肉又累不壞人。”說着,再度伸手想要搶。
“奶,鐵頭力氣大,鐵頭自己來,不用您幫忙。”鐵頭雖然憨,但也不是傻子,自家的奶是啥人他還是知道的,說什麼也不肯讓莫洪氏碰到手上的東西。
莫洪氏搶了幾次沒搶到,也來了火氣,拉着一張老臉道:“咋,你存心不給是不是?你別忘了,我可是你奶,你敢不聽話就是不孝!快把手裡的東西給我,快!”
“奶,不是、不是這樣的……”鐵偷不肯鬆手,笨嘴拙舌的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孝不孝順的問題,一時急的腦門子發汗。
“哼,你還認我這個奶?那還不把東西給奶!”莫洪氏得意一笑,這麼個笨東西,她就不信收拾不了!
“好、好吧……”
見周圍的鄰居已經往這邊看了,還小聲的議論着什麼,鐵頭無法,只好把藏在身後的臘肉和點心拿了出來,準備遞到莫洪氏已經伸出的手上。
就在這時,一道柔和的聲音傳了過來:“鐵頭,你在幹啥呢?你這孩子,回來了咋不進屋呢?”
莫吳氏急匆匆的走過來,似是沒有看到婆婆伸出的手,一下子就從兒子手裡接過了臘肉和點心,輕拍了鐵頭的肩膀一下嗔怪道:“快回家吧,晚飯都熟了,就等着你呢!”
說完,像是纔看到莫洪氏似的,無視她難看的臉色,上前一把扶住了:“娘,您是來接鐵頭的?您看看您,都這把年紀了,要是摔倒了怎麼辦?”
莫洪氏反應過來,狠狠地推開了莫吳氏,指着她的鼻子罵道:“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少在老孃面前裝模作樣,老孃不吃這一套。”
見孃親就要摔倒,鐵頭連忙衝上去扶住了她,有些生氣的看着莫洪氏,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擔心被罵不孝,遂閉上了嘴。
對於莫洪氏的謾罵,莫吳氏絲毫沒有生氣,反而好聲好氣的勸道:“娘,是媳婦兒不對,您老別生氣!這天寒地凍的,咱們還是先回去吧,不然飯菜該涼了。”
說完,又對兒子柔聲道:“快去吧把你奶扶着,這地上石子兒多,別教你奶摔了。”
鐵頭是個聽話的,聽了孃的吩咐,大步上前扶着莫洪氏的胳膊,見她想掙脫,連忙使了力氣抓緊了:“奶,孫兒扶您回家。”
莫洪氏被這對母子氣了個倒仰,想掙脫又掙脫不了,嘴裡又不依不饒的罵了起來,直到回到家裡還沒有歇嘴。
聽在鄰居們的耳朵裡,紛紛搖頭嘆息,也只有莫吳氏這樣性子柔和又孝順的兒媳婦才能忍受得了莫洪氏這樣的惡婆婆。
莫牛氏兩眼放光的盯着莫吳氏手裡的臘肉和點心,正要腆着臉討要,莫吳氏就把其中的一封點心打開,給家裡的每個人分了一份,臘肉也用刀一分爲二,大一些的那一塊給掛在了房樑上,小塊兒並剩下的那封點心被她拿去了自己的房間。
原本就陰沉着臉的莫洪氏一見,臉色更是陰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來,正要開口斥責,就被老莫頭喝住了:“那是那邊給鐵頭的,老大他們就該獨得一份兒,又沒有少你一口,你就閉嘴吧!”
莫洪氏早就不敢給老莫頭對着幹了,被這麼一訓斥,心裡十分不甘,只得兩眼瞪着那道門,恨不得衝進去把東西瞪出來。
莫牛氏卻不肯放棄,見莫吳氏出來,酸溜溜的說道:“哎喲大嫂,咱們這還沒分家呢,你這麼做可是沒把咱們這些人放在眼裡啊!大侄子的工錢你捏着就算了,這臘肉跟點心可就不該了。”
莫吳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端起桌子上剩下的那碗糙米粥說道:“弟妹說笑了,除了吃住在一起,咱們這跟分家也沒啥兩樣!你說工錢,那是我兒辛辛苦苦掙的,該我替他管着,臘肉和點心也是,跟弟妹沒啥干係。”
莫牛氏一噎,還要再說什麼,被莫永祿扯了一把,最終還是閉嘴了。
莫吳氏就着幾根醃菜喝着碗裡的粥,看着不甘心的婆婆和弟妹,嘴角掛着一絲冷笑。要不是留了個心眼兒,算着孩子回家的時辰特意在門口等着,今兒個臘肉和點心,他們大房一口也別想沾上。
只是總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雖然現在管着自己這一房的銀錢,可鐵頭跟大妮兒這麼大,還跟他們兩口子擠一間房,她自己都憋屈的慌,再過個一兩年,孩子們就要娶媳嫁人,這處處都要銀子,可真是愁死她了!
等過完年,她得去堂叔家一趟,跟顏丫頭討個主意,那丫頭腦子靈活主意多,說不定就能給她指條明路,等睡前,鐵頭把七百文工錢和一兩銀子的紅包交到她手中後,這個念頭就更加強烈了……
------題外話------
這是我熬夜奮鬥了七個小時碼的,真的熬了一整夜!今天繼續陪老姐去醫院,幫忙看孩子,只能這麼幹了,真心好累,好睏!如果明天斷更,那一定是我睡過頭了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