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子哪裡真見過柳清清,但是衆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只能咬牙堅持之前的說法:“沒錯,那天老孃就在老莫家,親眼見過你那個窯姐兒媳婦!你們吳家真真不要臉,連窯姐兒也娶,這不是敗壞咱們柳楊村的名聲麼?就該把你們一家子趕出存去,省的讓咱們村子跟着丟人現眼。”
說到這裡,王嫂子的臉上露出自得的神色,她可是爲着整個村子着想呢,看誰還幫吳氏這個賤人。
豈知下一刻,先前那兩個說話的婦人毫不猶豫的揭穿了她的謊言:“王家的,那天你是去過老莫家,可莫洪氏忙着拿莫永喜定親的金鐲子滿村子炫耀,早早就把你打發走了,你這是騙想騙誰呢。”
“沒錯,我也看到了!那會兒我在廚房裡燒飯,你從外面的窗戶邊上經過,我還聽見你詛咒莫洪氏,咒那對金鐲子被人偷走,咒莫永喜不得婆家的喜歡,你現在咋能這樣睜着眼睛說瞎話,壞人家姑娘的名聲,人家哪裡對不起你了?”
兩個婦人指着王嫂子,氣憤不已。同爲女人,她們很清楚女兒家的名聲有多麼重要,這種謠言若是傳到吳家兒媳婦的耳中,那簡直就是逼人家去死,這女人的心思着實歹毒。
冷不防自己的謊言一下子被拆穿,本來就只有一點小聰明的王嫂子頓時慌了,大喊大叫道:“沒有,我後來有事又去老莫家了,就碰到了那個窯姐兒,是你們沒有看到我,對,就是你們沒看到我!”
在場的大多數人壓根兒就不相信王嫂子說的話,現在連人證都有了,見王嫂子還死咬着不放,一個個不由得露出鄙夷的神情,有人乾脆喊道:“像這種見不得別人好的攪屎棍,就該趕出村去,沒了這種人,咱們村子不知道有多安寧。”
“這話對頭,村子裡就王家的舌頭最長,啥都敢說,就她那張破嘴,在村子裡不知惹了多少事!家裡個沒男人也不肯安分守已,這種人活該一大家子流落街頭。”
“我也不想看到這個女人了,早在王大力被趕出村子的時候,就該把他們一家子全趕出去,省的禍害村裡人!要不現在就去地裡叫村長過來?反正王大力不能回來了,讓他們一家子到外面團聚去,咱們當是做做好事了。”
“……”
衆人大聲的指責着王嫂子,原本是吳王兩家的矛盾頓時升級爲全村對王嫂子的討伐。
不怪這麼多人討厭王嫂子一家,實則這一家子行事太過分,就沒有一個明白人。不提有前科已經被趕出村的王大力,單單愛說長道短、又喜歡占人小便宜的王嫂子,就讓人厭惡的很。
自從王家少了個勞力,王嫂子就偷奸耍滑不肯老老實實的拾掇地裡的莊稼,導致地裡長滿了野草,莊稼也被害蟲啃食了大半,這次秋收根本沒有收上什麼東西。
王嫂子擔心沒糧食吃一家子喝西北風,她就把手伸到了別人的碗裡,村裡的人家會在道場上晾曬糧食,她就趁大中午天氣熱沒有人守,就拿着布袋子跑去偷糧食,幾乎每家曬糧的都被她偷過。
有人無意中發現王嫂子大中午的偷偷往家裡背糧食,苦於沒有當場抓到人,再加上偷的糧食不多,她又是個混不吝的婦道人家,要是有人指責她偷糧,她能把褲子脫了告那人耍流氓非禮她。
大家頭疼的很,就睜隻眼閉隻眼算自認倒黴了,平時曬糧食就把糧食看的很緊,不給王嫂子偷糧食的機會。但是被偷過的人家到底把她恨上了,路上若是意見,連話也不屑跟她說。
最讓人頭疼的還是王家的那羣大大小小的孩子,他們經常成羣的鑽到別人的玉米地、地瓜地,菜地裡,不是偷掰玉米,就是偷挖地瓜偷蔬菜。要只是偷還好說,他們卻在裡面橫衝直撞,把玉米、地瓜、蔬菜全踩的爛在地裡。
這些半大的孩子又會跑,就算被人發現了也攆不上,找到王家去,王嫂子還有王家那兩個體弱多病的老人就哭天喊地的鬧騰,求着上門討說法的村民去死,總之就是不承認自己的孩子有錯,還罵村民沒事找事,欺負他們孤兒寡母。
次數多了,村裡人能待見他們一家纔怪!
這個時候,衆人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對王家的指責討伐上,吳家來王家鬧這一場註定有始無終了。不過藉着這個機會,柳清清的“身世”被傳開,以後不大可能再有人懷疑她的身份了。
至於老莫家的那幾個人,他們現在在村子裡如同隱形人一般,就算說出了真相,也跟王嫂子一樣,根本沒有人會相信他們。
莫顏沒有想到畫風會變成這個樣子,完全沒有想象中吳家和王家大撕三百回合的情景。不過這對吳家沒有壞處,也用不着她插手幫忙了。
直到後來,莫顏才知道王嫂子嫉妒吳家的日子越過越紅火,故意捏造謠言結果瞎貓撞上死耗子說中了柳清清的真實出身。她之所以嫉妒吳家,只因她跟吳氏同樣沒有男人,她家的日子過的只比乞丐好一點,吳家卻是住上磚瓦房,頓頓有肉吃。
這樣的差距,讓她的心裡極不平衡,認爲沒有男人這跟頂樑柱,吳家就該過的跟王家一樣慘纔對。不得不說,這樣的奇葩世上不在少數,只是王嫂子格外“不凡”罷了。
看着狼狽不已的王嫂子,蔡嫂子狠狠地啐了一口。“這女人真是活該!要是好好過日子,不要到處攪風攪雨,別人吃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