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座依山而建又獨立存在的宅院,四周沒有比鄰的人家,只有方圓一里多外的地方,有幾座同樣佔地不小的院落,看樣子也是城中大戶人家在此修建的。
宅院佔地極光,一眼望去,看不見院牆的拐角,也看不到終點,裡頭是何種情形,光從硃紅色的大門的門樓上,鋪設的一排排青瓦樓角雕刻着的栩栩如生的鯉魚戲珠也能窺見一二。
就這一座宅子,不光震住了馨兒,也震住了莫顏他們。臻兒看着丈餘高的大門,小臉兒上難掩激動:“這院子確實很大,指不定裡面還能跑馬呢!”
馨兒一掌拍在了弟弟的肩上,幸災樂禍道:“夫子罰你抄寫禮記,你竟然還有心思想着玩兒,這是罰的不夠重呢!”
臻兒小臉一垮,瞅着自家二姐幽怨的說道:“人家的弟弟犯錯,當姐姐的會幫弟弟改正錯誤,二姐倒好,不說幫我抄一抄,還嘲笑我,咱倆是親姐弟麼?”
馨兒抱着父親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這個你得問爹了,指不定你是爹撿回來的野孩子。”
臻兒立馬看向父親,希望父親能說句公道話,直接把他可惡的二姐“鎮壓”下去。
莫清澤故作深沉的看了臻兒一眼,在臻兒希冀的目光中,含笑着給了他“致命”的一擊:“爹像你這麼大,禮記能倒背如流,你既然默不出來,可見是個笨的,興許你真被人掉包,不是爹親生的。”
“爹,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太過分了!”受到來自父親和姐姐的雙重暴擊,臻兒一臉委屈的控訴道:“我、我只是忘了默書,又不是真的不會。”那天不就是玩蹴鞠玩的太開心,不小心忘了默書麼?
“連這種事也能忘掉,只能說你記性不好嘍,那還不是腦子不夠靈光!”馨兒再接再厲,不厚道的出言打擊,覺得有個弟弟能欺負簡直不要太好。
這一回,就連雲昭雲笙兩兄妹,也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眼見臻兒被欺負的快哭了,看夠了熱鬧的莫顏連忙出來的打圓場:“好了好了,咱們快進去吧,坐了這麼久的馬車,你們就不累嗎?”
臻兒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累累累,當然累!你們等着,我去敲門。”說完,他邁着小短腿快步走到硃紅大門前,伸手叩響了位置比他還高的銅環。
扣了沒幾下,裡面很快就傳來一道略顯尖銳的女聲:“來了來了,別再敲了——”話音剛落,大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開門的是個模樣周正,梳着婦人頭的女子。女子看起來很年輕,約莫二十五六歲,此時她身着靛藍綢布衫,頭上插着兩根精美別緻的銀簪,耳朵上帶着一對金耳環。因保持着開門的姿勢,女子露出了一截白皙的手腕,手腕上金燦燦的赫然是兩隻分量不輕的金手鐲。
這副裝扮不像奴僕,反倒有幾分像土財主家的少奶奶。
就在莫家人打量女子的同時,女子也在打量莫家人。見莫家人衣着不凡,氣度也不似普通人,臉上的不耐煩淡去了,聲音卻依舊尖銳:“你們是誰?來我家有什麼事?”
我家?莫顏挑了挑眉,拉住了正要自報家門的臻兒:“我們找鄭大福,你把叫出來。”鄭大福就是春上找到莫家村的那名管事,莊子上的一應事務皆由他在打理。
女子聞言,狐疑的看了莫顏一眼,語氣不好的問道:“你們到底是誰?不報上名來,我可不會去喊人。”
莫顏皺緊了眉頭,不耐煩的說道:“讓你去你便去,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
那女子被莫顏突然拉高的聲音嚇了一跳,見莫顏沉着臉,竟是膽怯了,連忙說道:“你們先等着,奴家這就去叫人。”說着就轉過身,急匆匆地跑去喊人了。
“姐,咱們什麼不道明身份,直接進去?”馨兒看着臉色恢復正常的莫顏不解的問道,她姐不是那種喜歡擺譜的人呀!。
“嘎吱”一聲,莫顏擡手推開了虛掩的大門,看着出現在眼前的一堵雕刻着荷塘和錦鯉的影壁說道:“這座宅子只住着趙大福一家,剛纔那個女人,你看着有奴僕的樣子嗎?”
這一次過來,她沒有事先通知趙大福,就是想看看莊子裡頭真實的情形。先不論之前那個女人把這宅子當自己的家究竟是感情上的家,還是把這宅子當作了私有物,光是她那副穿金戴銀的富貴夫人的做派,也不是一個奴僕該有的。
莊子既然成了她的,她自然不能便宜了別人。讓趙大福出來迎接,既是下馬威,也是想看看平日裡的趙管事,又是何種做派。
馨兒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道:“要不是知道她的身份,我還以爲她就是這宅子的主人呢!”
莫顏笑了笑沒有說話,目光從影壁的一側看過去,只看到一個狹窄的視線裡看不到頭的院子以及花壇裡生長着的茂盛的花卉植物。
先前趙大福找到家裡,從他的嘴中莫顏知道這宅子的景緻不錯。眼下儘管只看到了小小的一角,就知道比他們家精緻漂亮,突然有種賺到的感覺,忍不住開玩笑道:“不算那一千畝良田,要是哪天咱們家破產了,光是這座宅子,就夠咱們一家好好過活了。”
千畝良田值一萬兩以上,現在就這宅子,估計都不止這個數。這種被金子砸中的感覺,讓莫顏非常奇妙。
莫清澤好笑的看着長女這副小財迷的樣子,打趣道:“若是有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