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顏想過父親會在貢士之列,也想過成績會名列前茅,可是當看到父親竟然一舉高中會元,依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會元不是解元,每屆鄉試全國各地能出現二十多個解元,但是會元跟狀元一樣,每三年只出現一個,可見多麼難得!
除了莫顏,馨兒和笙兒也暈暈乎乎不在狀態,這下什麼逛街,什麼去柳家,皆被她們拋到了腦後,迫不及待的拉着父親上了馬車,滿懷激動地回到了柳楊村,恨不得把這個好消息傳給所有人知道。
很快,莫清澤高中會元的消息就傳開了,再次在柳楊村引起轟動。忙着春耕,忙着修建新房和學堂的村民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來到莫家道喜。其中不乏從別的村子裡,來到柳楊村修築學堂的村民。
如果說中舉,只是拿到了一張通往官場的通行令,那麼高中會元進入進入官場就是鐵板釘釘的事了。雖說中了會元,殿試過後不一定能被封爲狀元,甚至不會在一甲前三之列,但是二甲是跑不了的,運氣好的話,極有可能留在京城,受到朝廷的重用。
一想到村子裡即將有一位官員誕生,村民們能不激動嗎?不說別的,以後若是誰家有個什麼事,又是跟官家扯上了官司,有熟人在官場,不用擔心自家吃虧了不是?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點,更多的是隱形的好處,至少村子裡的地位將會大大提升,就算再窮再荒涼,外村的人不會欺負到頭上來,走出去也能擡頭挺胸了。
莫家的熱鬧持續了整整一個下午,如果不是天快黑了,其他村子得到消息太晚來不及過來,只怕莫家的晚飯都得耽擱了。
莫家沉浸在興奮的氛圍中,直到深夜睏意來襲,各自纔回了房間歇息。莫顏躺在牀上,總覺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思來想去終於想起忘了去柳家探望好友,她猛一拍額頭坐起身,臉色懊惱極了。
想到這兩日工地上離不了人,暫時沒有時間去柳家,莫顏顧不得睡覺,連忙穿着棉布拖鞋走到書房裡,給柳汀蘭寫了一封信,讓毛毛連夜送了去。
做完這一切,莫顏爬上牀剛要熄燈休息時,外面小廳的門被敲響了。小廳旁裡睡着的六獸沒有發出任何異常的聲音,莫顏還以爲是家裡人,於是披了件薄外套就起身去開門了。
結果,一開門,手上的燈火照着的卻是身姿頎長,俊逸不凡的蕭睿淵。
“你怎麼來了?”莫顏的臉上露出驚喜之色,連忙退到一邊把人讓進來。
蕭睿淵擡腳踏入屋裡,藉着燈火的光亮,灼人的視線從莫顏的臉上落到了她身上。
見女子的外面只披着一件鬆散的衣裳,裡面僅着一層薄薄的絲質褻衣,清晰的勾勒出了胸前的一抹凸起的弧度,不禁有些口乾舌燥。他伸手將莫顏的外衣裹緊,板着臉說道:“衣冠不整成何體統?叫人看去了怎麼辦?”
莫顏低頭,見衣裳不透,該遮的地方一點也沒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不成你讓我穿着衣裳睡覺?再說了,除了你三更半夜跑來這裡,能被誰看去?”
蕭睿淵一聽,不知怎的心裡隱隱有些高興。轉身關上小廳的門後,伸手一把把人摟緊了懷裡。嗅着懷中女子身上的清香,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地撩動了,讓他的手臂不自覺的收緊。
莫顏靠在男子懷裡,有些勒的慌,卻又不捨得推開,只好任他抱着了。手指無意識的把玩着男子垂下來的烏髮,襯的指頭愈發白嫩,構成了男子眼中另一道誘惑的風景。
下一刻,作亂的手,也被男子的大掌握住,輕輕地摸索着,乾燥而溫暖。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近一個月未曾見面,蕭睿淵最終抵不過心底的思念,來到了這裡。此時,抱着懷中的女子,心底空缺的一塊終於填滿了。
莫顏嘴上不說,心裡也想念的很,貪念着男子的堅實的懷抱,靜靜地的傾聽耳邊的心跳。
過了許久,兩人才分開,手牽着手走到沙發前坐下來。
莫顏仔細打量着男子的眉眼,見他消瘦了些,關心道:“最近很忙嗎?是不是忙起來又忘了休息了?”
被人關心是件高興的事,更何況還是來自心愛之人的關心。蕭睿淵的脣角勾起一抹弧度,低沉的聲音如同醇厚的美酒:“最近西邊有些不穩,聖上命我密切留意龜茲國的動向,是比往日忙了些。”
莫顏心頭一緊,擔憂道:“可會有戰事?你會不會又被遣往邊關?”
蕭睿淵輕撫着莫顏的眉頭,想要撫平她的擔憂:“未必會打起來,我也不大可能去,顏兒不必擔心。”
莫顏一聽,稍稍安心了些,心裡生出了疑惑:“龜茲不過是彈丸小國,大楚建國後,又是大楚的屬國,兩百多年來未曾侵擾過邊界的安寧,爲何這次……”
說到這裡,莫顏頓住了,目光看向蕭睿淵,見他聽的認真絲毫沒有覺得她不該談論朝政,心裡隱隱有些小開心。
蕭睿淵不知道莫顏的想法,解釋道:“龜茲國國王病危,幾位王子在朝中一權臣的挑唆下爲爭奪王位大打出手,那位權臣意欲顛覆王室政權,所以故意在邊關挑起事端,企圖借大楚之手,除去王室那些障礙。”
莫顏沒想到其中還有這等複雜的內情,忍不住問道:“既然知道那位權臣的目的,聖上又是如何打算?”
蕭睿淵微微一笑,眼裡閃爍着懾人的光芒:“按兵不動!”
莫顏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一起,點點頭道:“這樣最好,不管龜茲國落到誰的手裡,只要威脅不到邊境的百姓就好。”
龜茲國國力不強,卻是一道不錯的屏障,要知道龜茲國的近鄰是一支能征善戰的遊牧民族。一旦龜茲國國破,這支遊牧民族勢必會影響到大楚邊境的安危。又正因爲忌憚大楚,那支遊牧民族始終不敢大規模入侵龜茲國。
小規模的戰爭摩擦,龜茲國尚能應付,一旦應付不了,每年便會捨棄一些糧食,換的邊關短暫的安寧。
到底與他們干係不大,二人聊了幾句,就把龜茲國的事放一邊了。
想到還沒有與蕭睿淵分享父親高中會元的好消息,莫顏立馬坐直了身子,眉宇見帶着幾分驕傲:“我爹這回一舉中了會元,怎麼樣,很不錯吧?”
看着她這副得意的小模樣,蕭睿淵眼神一柔,從善如流的說道:“岳父大人一直很不錯。”
這一聲“岳父大人”說的順口又自然,好像喊過無數遍似的。
莫顏面色一紅,戳着他的胸口兇巴巴的說道:“喊誰岳父呢?咱們倆可還沒成親,這是能亂喊的?”
看着女子嬌俏鮮活的模樣,蕭睿淵的視線不自覺的凝在了那張開開合合的粉色的脣瓣上。下一刻,也不知女子的手指戳中了哪裡,男子的身子驀地發緊。
莫顏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後,等她從眩暈之中回過神時,整個身子置身於男子的身下,後背陷進了柔軟的沙發裡。不等她驚呼出聲,嘴巴就被兩片微暖的柔軟覆蓋住了。
親吻着渴慕已久的脣瓣,蕭睿淵微閉着眼睛,感受着脣下的柔軟,一股濃烈的佔有慾襲上心頭,憑着男性的本能在女子的脣上肆意吮吸廝磨,粗糲的大掌不自覺的身下的嬌軀上游離,刺激着他的感官,只想索取更多。
莫顏瞪大着眼睛,腦子裡更塞了漿糊似的,整個懵掉了。活了兩世,她見過“豬跑”,卻實實在在的沒有吃過“豬肉”。任憑她如何想象,也不會想到喜歡的男子竟有如此孟浪的一日,被其壓在身下爲所欲爲。
脣上越來越清晰的刺痛,提醒着這一切不是夢境,也不是幻想,而是真真實實存在着。莫顏有些緊張,有些害怕,她手足無措推拒着身上呼吸越來越粗重的男子,那噴灑在頸間的氣息,似乎要將她燒着一般。
“別……蕭大哥,別……”
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察覺到女子的抗拒,蕭睿淵恢復了一絲清明,理智告訴他要馬上停止,可是當看到女子柔弱無依,婉轉低吟的模樣,像是在他灼熱的心口上再添了一把火,將他殘留的那絲神智燒的無影無蹤,粗重的喘息聲夾雜着黯啞的聲音“顏兒……我的顏兒……”
莫顏只覺呼吸不過來了,原本粉白的臉頰憋得通紅,熱的發燙。身上也越來越沉,被那大掌拂過之處,像是要燒灼起來一般。
這下,莫顏是真着急了,再這樣下去,非得被身上的人拆吃入腹不可。想到這裡,她的心裡真生出害怕來,手臂使不上力氣,只好用兩腿不停地蹬着,嘴裡發出嗚嗚咽咽的哀求聲:“蕭大哥,不、不要這樣……放開、放開我……”
不曾與男子親密接觸過的女孩哪裡知道,越是這樣,越能挑起男子的渴望。蕭睿淵對身下女子的哀求之聲置若罔聞,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炸了,在女子的嘴脣張開的那一刻,探出的舌尖無意中滑入了女子的檀口,意外的得到了一種奇異的滿足。
很快,男子兇狠的伸出舌尖,狂風暴雨般在女子的口中肆虐,溼滑的舌尖肆意的品嚐的女子每一寸甘美。
莫顏的大腦極度缺氧,暈暈乎乎的任由身上的男子爲所欲爲,直到察覺到女子的大手從胸前鬆開的衣襟裡鑽了進去,她猛地驚醒過來,長嘴狠狠地咬住了男子的舌尖,很快,一股腥甜在口腔裡瀰漫開來。
“唔……”沉浸在難以言喻的歡愉之中的蕭睿淵只覺舌尖一陣刺痛,猛地清醒過來。待他睜開泛着猩紅的眼睛,看着身下雙目含淚,嬌喘微微的女子,和那敞開的衣襟下露出的大片的春光,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僵住了:“顏、顏兒!”
莫顏卻不肯擡頭看人,猛地伸手將身上毫無防備的蕭睿淵推倒在一邊,起身就要躲回房裡去。
蕭睿淵心裡一慌,手比腦子反應迅速,一把緊緊地抓住了女子的手腕:“顏兒……”
莫顏狠狠地一甩手,卻沒能甩那隻大手的鉗制。她忍不住扭頭,惡狠狠地瞪着蕭睿淵:“放手!”
蕭睿淵哪裡肯放,看着女子又紅又腫,甚至有些破皮的嘴脣,眼裡閃過深深地懊悔:“顏兒,對不起!”說着,伸手就要把受到驚嚇的女子攬入懷中,準備好好安撫一番。
莫顏兩眼一瞪退到一旁,不給他近身的機會:“你快走,我現在很生氣,不想跟你說話。”
說她矯情也好,說她愛作也罷,這個傢伙不顧她的意願就強吻,險些把她憋死,都開口哀求了,卻還不肯放過她,現在就這樣,以後成親了還得了?這回,非得讓這傢伙長長記性!
蕭睿淵不知莫顏心中所想,以爲心愛的姑娘真的就此厭惡了他,頓時變了臉色,恨不得狠狠地給自己一耳光。
看出他眼底的懊惱和愧疚,莫顏多少氣順了些,只是依然不打算輕易的原諒他,語氣頗爲冷淡的說道:“你走吧,以後若無急事,就不要半夜裡過來,我不想惹我爹生氣。”說着,她大力的掙開男人的鉗制,伸手把人往門外推。
見莫顏真的動氣了,蕭睿淵壓抑着心底的慌亂,竭力讓自己鎮靜下來,飛快的想着取得莫顏原諒的辦法。還別說,竟真讓他想到了。
“顏兒,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說,你聽我說完!”蕭睿淵眼睛一亮,再次握緊了莫顏的手腕,額頭上隱隱滲出了一層溼意。
莫顏聞言,倒是想知道這人能說出什麼事來,便沒有再推他走了。
蕭睿淵暗暗鬆了口氣,試探着將女子往沙發上帶。
莫顏剛吃了沙發的虧,被人壓在裡面動彈不得,又哪裡肯過去,防備的看着蕭睿淵道:“就站在這裡說。”
蕭睿淵眼裡閃過一抹失望,深吸一口氣說道:“陳吉死了,就在今日早上,被他的女兒親手殺死在牢房裡。”
當初,陳家三口被抓回來時,因臨近年關,避免衝撞了神靈,就沒有處死陳家三口。後來杜氏被莫顏救出來,又被蕭睿淵暗中送回了原籍,終生不能再踏入京城半步,牢裡就只剩下陳吉父女。
陳吉做了那麼多惡事,原本年後就要被處斬,只是惠安帝突然改變了主意,要讓膽敢毒害純懿皇后的罪魁禍首受盡折磨侮辱的死去。於是,刑部大牢裡的酷刑每日都要給陳吉輪上一遍,直到他受不住時,就讓大夫將他的命救回來,又繼續受刑……
陳吉死了?被陳珊珊殺死了?
莫顏一陣恍惚,腦海裡浮現起陳吉那張已經有些模糊的面孔,依然有些不相信那個對她、對她家意圖不軌的男人竟然就這麼死了,還是死在了自己的親生女兒手裡?
不管怎麼樣,心腹大患已死,總歸是件好事,莫顏回過神來,冷笑道:“哼,讓他活到現在才死,算是便宜他了!”
不過,陳珊珊爲何要殺死自己的親生父親?當初陳吉待她還是極好的,不然逃命之際,也不會帶着她這個累贅一起逃了!
似是看出了莫顏的疑惑,蕭睿淵解釋道:“有人暗示那個女人,只要親手殺了她的親生父親,她就能活着從這裡出去。”
結果,陳珊珊爲了苟活於世,當真脫下身上又髒又臭的外衣,將受了幾個月的酷刑,已經瘦脫了人形而沒有一絲反抗之力的陳吉生生的捂死了。
莫顏一聽,就知道這是誰的手筆,一時膽寒不已。就連死,也要讓陳吉死在親生女兒手裡,死不瞑目,這種做法不可謂不毒,可見惠安帝已經把陳吉恨到了骨子裡!
“那陳珊珊呢,真會放她出去?”莫顏可不覺得惠安帝這麼好心,沒有株連陳吉的九族,是因爲他沒有九族可誅,不然不知道還有多少無辜之人陪着陳吉枉死。
蕭睿淵搖了搖頭:“將被髮配到北方的礦場。”
莫顏臉上閃過一抹驚訝,惠安帝真有這麼好心?不過,陳珊珊雖然可惡,但是的確是無辜的,至少手上沒有人命,罪不至死。
蕭睿淵看出了莫顏的想法,卻沒有說什麼。那個女人死也好,被髮配到礦場做那些罪犯泄慾的工具也罷,與顏兒無關,何苦讓顏兒知道這些糟污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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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慘遭強吻的顏顏:(呼的一巴掌扇到了睿睿的臉上)湊流氓!
睿睿:立馬捂臉跪在了搓板上,霸氣側漏:上票,本大人要賄賂媳婦兒!
咳咳,一不小心就親上了,真不會寫親熱戲,親們將就着看吧,希望不要被貼黃條!當然,親們能留言相互交流探討一下就更好了(*o*)
還有,顏顏生氣應該不算矯情吧,我想女孩子第一次被人強吻,恐怕心裡都會難以接受,咳咳,我個人的想法,不知道符不符合實際,單身狗傷不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