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暗九越說越起勁
暗九見狀,簡直通體舒暢,無不得意的說道:“當初哥哥我可是一眼就看出主子對莫姑娘不同尋常,主子都教你找人保護莫姑娘了,你還挑了兩個最弱的兄弟,這不是在懷疑主子對莫姑娘的心意嘛當時打你屁股,就是讓你吸取教訓,不要用屁股思考問題,現在看來,效果不錯,嘿嘿”
被眼前之人按在板凳上打屁股,是蕭十一終生難忘的黑歷史,此時又被暗九嘲笑着提出來,蕭十一氣得兩眼一黑,險些衝上去揍人了。
被罵“榆木腦袋”的暗九不服氣道:“就你聰明就你能你要是真能,當初是誰派了功夫最弱的兄弟去莫姑娘身邊,被主子叫我打屁股的你那個時候怎麼就沒看出主子的心意來那個時候,你還整日跟在主子身邊呢”
對面的屋檐下,蕭十一有模有樣的“調教”暗九:“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笨呢,那恆王派人縱火,不過是想作出殺人滅口的假象嫁禍給太子殿下,讓外面那些人更加相信舞弊案的主謀是太子殿下到時候不管審不審莫先生,都無所謂了。這三歲小兒都能看明白的事,怎麼到了你這兒,你轉不過彎兒來呢唉,這榆木腦袋真讓人着急”
蕭睿淵略顯疲憊的揉了揉額角,起身來到窗戶邊。他伸手推開窗戶,清淡的月光就跳了進來,照亮了他近乎完美的側臉。
少了兩個人,原本就安靜的書房愈發的寧靜。
蕭十一臉色一僵,哭喪着臉領命。看着跪在地上,眼眸中卻流露出幸災樂禍的暗九,他暗暗磨牙,抓着暗九下去調教了。
見手下的得力干將竟然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蕭睿淵的臉色黑了黑,對一旁偷笑的蕭十一道:“你,跟他解釋若以後他還是如此愚笨,爲你是問”
“謝主子不罰之恩”逃過責罰的暗九連忙叩首謝恩,隨後擡起頭,面露疑惑的問蕭睿淵:“主子,那縱火之人是林家秘密訓養的殺手,既然是衝着莫先生來的,爲何不是直接除掉莫先生,再放一把火燒掉牢房毀屍滅跡,可他卻沒有這麼做,在縱火之後,特意放出動靜,讓人察覺,這是爲何”
蕭睿淵冷冷地看着暗九,沉沉的說道:“看在你抓住縱火之人將功折罪的份上,這次暫且饒過你,下不爲例”
誰也沒有料到恆王等人會來這麼一招,雖然他及時發現,並拿下了來不及逃走的縱火人,但是莫清澤被濃煙薰暈也是事實。他保護不力,辜負了主子的信任,受罰是應該的。
察覺到主子的不快,暗九暗暗叫苦,連忙跪下來請罪:“未曾保護好莫先生,是屬下失職,請主子懲罰”
此時,蕭睿淵未曾入眠,正在書房的桌案前,聽暗九彙報刑部大牢失火一事。當聽到莫清澤被濃煙薰暈,臉色就是一沉,盯着暗九的眼裡,劃過一絲不滿。
對於那些人打的一手好盤算,蕭睿淵雖有所耳聞,卻懶得理會。在他心裡,只有他喜歡的那名女子,纔是侯府未來的主母。
不少家中有適齡女子的人家,打着結親的算盤,欲招蕭睿淵這個乘龍快婿,請來探話的人,卻愣是連威遠侯府的門都進不來,就算有進來的,也見不着蕭睿淵本人,說讓人家是惠安帝面前的得力干將,前段日子還被惠安帝派往景山別院保護太子,鮮少回府呢
京中的上流人家,哪裡不知道威遠侯府幾個主子之間的齟齬,相比碌碌無爲,空有侯爵的蕭雄,那些人更願意親近如日中天、前程大好的蕭睿淵,誰管他是不是不孝不悌尤其是在楚衡毒解後,向蕭睿淵示好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蕭雄愛子被趕出京城的第三天,更是攜夫人衛氏住在了京郊的莊子,數月不曾回覆。對外則隱晦的表示長子不孝不悌,趕走異母兄弟,又逼迫生父繼母離府外居。
自侯府二公子蕭睿清被趕出京城,打發回了祖籍後,威遠侯蕭雄就徹底與侯府世子蕭睿淵決裂。雖未到斷絕父子關係的地步,但是父子倆已經形同陌路。
相比被一場大火鬧的人仰馬翻的刑部,月色下的威遠侯府顯的格外靜謐,處處透露着無法言說的美感。
惠安帝聽完事情的原委後,龍顏大怒,命刑部協助京兆府徹查縱火一案,緝拿縱火真兇,從重懲罰。
刑部侍郎聽完後,連夜洗漱更衣,匆匆上報了刑部尚書。刑部尚書嗅出其中的不尋常,不等一個時辰後就是早朝,披星戴月奔赴皇宮,求見惠安帝。
一旦牽連上科場舞弊案,根本不是一個小小的刑部主事能管的。刑部主事不等天亮,就去了刑部侍郎的府邸,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刑部主事連夜審問三十名獄卒,獄卒皆稱子時未入牢房,且俱有不在火發現場的證據,遂初步證實此番大火,系人爲縱火,懷疑與近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科場舞弊一案有關。
牢頭不敢大意,立即將牢房失火一事上報。經刑部主事連夜勘察,在牢房中發現了縱火犯遺留的火摺子,又有其他犯人證實曾聽到牢房外有動靜,誤以爲是獄卒巡邏,皆沒有留意。沒過多久,牢房就着火了。
十一月十四日子時,刑部大牢突發大火,最深處的三間老房皆被燒燬。所幸最深處只關押了科場舞弊一案的一名疑犯,又被巡邏的牢頭及時發現火情,率獄卒撲滅了大火,救出被濃煙薰暈的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