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之農家悍婦 V16 結髮夫妻
梓染和果果猛然回頭,看到簡言竹條帶着凜冽的力氣逼近景笙,他們心都提在嗓子眼。梓染大喊,“美人姐夫當心。”
簡言蹙眉,打出來的內力一世難以收回,若強行回收,傷的可是自己,若不回收,傷的可是他。
竹條似劍一般,伶俐的像自己刺來,看着快要貼近身子,他忽然扭開身子,竹條從胸前穿過。簡言一喜,手臂迴旋過來,被他擋住。
梓染和果果鬆下一口氣,看着他們兩人在打鬥起來。招式很一般,但是威力卻不容小覷。景笙是初學者,可也晉升了。簡言只比他高兩個等級,有些內功心法即使她能夠一字不差的背下來,若要運用怕是有些難。
“梓染哥哥,你說師父何時才能重塑仙骨?”果果問。
梓染搖搖頭,“我也沒法確定,或許他出來纔有辦法,或許……說也沒有辦法,只能靠她自己。”
果果點頭,它明白梓染說的他是指九重天宮的掌門人,但前提還有一個或許,那也是一半的機率。
“就算他出來,師父恐怕也不要他幫忙。”
梓染沉目,以她的性格確實不會讓他幫忙。他嘆息的搖搖頭,“就等着美人姐夫強大吧,尋常人能夠入修仙等級,已經很不錯了。”
果果忽然壓低聲音問,“梓染哥哥,你說哥哥有沒有可能是他們中的一人?或許他就是掌門呢?”
梓染心尖一顫,擡眸看着景笙。
如果他是掌門……
如果他是掌門!
“世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如果他真的是掌門,那也是命中註定的,但是她會痛苦,她一定會離開他!她是永遠不會忘記,曾經他給他們造成的傷害。即使他是爲了整個九重天宮,他們永遠也好不起來!”
果果心突然沉了下來,“不管他是誰,我都想他們一直在一起。”
“你別傻了。”梓染看着它,“只要他不是掌門,她跟誰都行,可是他是掌門,就算她很愛很愛,她也不會繼續下去。這就是她,誰也無法改變。”
果果難過的在他身上蹭了蹭,“希望哥哥誰也不是,他就是他,這樣他們就能夠永遠在一起了。”
梓染看着前面舞劍的兩人,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衣隨風飄揚,兩個糾纏不清的身影互相追逐,誰是誰的劫,誰又是誰的終結者?
打鬥的兩人越來越激烈,景笙全身經脈像是被打通了一般,精神抖擻,儘管兩人都出了汗,可是依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那互相縈繞的身姿,就好像是在桃花湖一般,她一身紫色衣裙,他身穿黑色的長袍,墨發散落下來,三千髮絲相互縈繞,舞劍動作一致,他將她護在胸懷,握着她的手握共持一把劍。她帶着淺淺的笑容,沉醉在他給的安逸之中。
此事,她又沉浸在這樣的場景之中。桃花盛開,仙姿飄逸的兩個人飄蕩在湖面上,穿梭在桃花樹下,那張邪魅而又溫柔的眼睛,寵溺的看着她,聲聲呼喊:“素素——”
她會笑着喊道,“凌瑾鈺——”
別人都叫他小魔王,或者鈺小王,唯獨她愛連名帶姓的喊出來。那時候他會霸氣道:“早有一日,你的名字會冠上我的姓。”
然而,她卻喜歡上了那種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只因爲,他是魔界小王,只因爲他是凌瑾鈺,只因爲他是整個天下絕無僅有的。
“凌瑾鈺!”
他握住她的手腕微微一顫,全身真氣散亂,一時難以收回,噗嗤一聲,他緊蹙眉頭,嘴裡血腥味瀰漫整個口腔,卻被他生生嚥了下去。
他胸口一陣抽疼,單膝跪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擦了嘴角的血漬,眼睛血紅一片。
“美人姐夫?”
“哥哥你怎麼樣?怎麼會這樣?”
果果仰頭看着站着不動的簡言,她面色蒼白,目光呆滯。她在自責,曾經多次將他和凌瑾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這次舞劍更是完全將他認成了凌瑾鈺,纔會帶着無線思念毫不猶豫的喊出他的名字,卻深深的傷了他。
梓染和果果還以爲他是第一次習武,沒有把握住體力的真氣,導致真氣亂竄纔會自損。
“對不起。”簡言蹲下來抓住他手臂,聲色微變,“我……不知道…只是我…”
景笙抿着嘴巴,低着頭任誰都看不見他此時的表情。他悲催一笑,天知道,他心裡有多年嫉妒凌瑾鈺,就算跟他同牀共枕,在她的心裡,遠遠不不如他。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他不想將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僵硬不堪,哪怕她心不在自己身上,哪怕他一直要這樣痛苦下去。他也不想放手!
他深呼一口氣,換了臉色擡頭起來,看着她,依舊那麼溫柔,依舊那麼寵溺,“我沒事兒,休息一會就好了。”
他伸出手,想要覆蓋在她手背上,可怎麼也下不去手,生生僵硬在空中。
他越是這樣,簡言心裡越是內疚,她慌忙抓住他手,“我扶你起來。”
他手臂一顫,扯了一抹微笑點頭應道:“好。”
簡言扶着他起來,手抓住他手握探了脈,心裡更加內疚了。
“回去吧。”她柔聲道。
“嗯。”他輕聲應下。
梓染個果果互看一眼,沉目跟在他們身後。
簡言將他扶在牀上,他就一直閉着眼睛,皺着眉頭。簡言站在屋內好一會,才嘆息的轉身出去。
景笙這才睜開眼睛,不看她是爲了避免尷尬。深邃的眸子,帶着憂鬱之色,漸漸益處了淚水。他伸手捂着胸口,弓着身子,蜷縮在牀上。
他不能怪她,只怪自己,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放縱了自己的心,裝了一個不該裝下的女子。
是她,將卑微不堪的自己,從懸崖峭壁邊緣拉了回來。用自己的心,溫暖了他。把他從一個只能卑躬屈膝的公子,變成了一個敢於面對悲慘人生,敢於挑戰自我的人,他還有他求嗎?
只是那心,越來越沉重,就算知道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也要緊緊抓住。傷害卻越來越大。
“呼——”
他沉重的吐出一口氣,閉了閉眸子,忽然又睜開。
門聲想起,他身子猛然僵住。
簡言見他蜷縮在一起,心裡內疚不已。調整了氣息,換了笑容,輕輕走過去,柔聲呼喊,“景笙,快來把藥喝了。”
他眉梢動了動,心裡還在糾結怎麼面對她。
簡言不以爲然的笑了笑,放下藥碗,厚着臉皮湊過去。軟軟的身子趴在他身上,“快來把藥喝了,這幾天就不要練習了,將身子調理好。”
他不得不動了動身子,看到她那天真無邪的笑容,瞬間將心裡的憂愁全部驅散開來。他眉頭展開,勾着脣角笑着點頭。
簡言暗自鬆下一口氣,忙扶起他靠在牀頭,將藥端起來。
“我自己來吧。”他說。
簡言笑着吹了吹藥,“我受傷時候,都是你照顧我,還我照顧你吧,畢竟……”
“別說,我不想在聽。”
他生生打斷她的話,看着她僵硬的笑容,他心驟然一抽,頓時懊惱不已。
“好,我不說。”她沉默片刻,才應道。
她壓制了想要破眶而出的眼淚,垂着長長的睫毛,又吹了吹藥勺裡面的湯藥,這才換了神情顫抖的將手伸向他脣邊。
景笙抓住她手,藥散了下來,他凝住氣息,接過她手裡的藥碗,“還是我自己來吧。”
簡言咬着脣瓣,緩緩站起來,背過他,眼淚卻像斷線的珠子,一滴滴落下來。
景笙失笑,猛然抽手,帶着男子氣概,仰頭將苦澀的藥水全部喝下去。他抑制住胃裡翻騰,扭頭看着她的背影,低聲道,“已經喝完了。”
“好。”她依舊揹着他低沉道,“你在休息一會,我去做飯。”
景笙不吱聲,看着她站着沉思片刻,才轉過臉看也不看她,伸手便拿走了藥碗,幾乎是倉皇出逃。
景笙極爲諷刺的一笑,這面鏡子已經破了,試問還能重圓嗎?
他靠在牀榻上沉思了片刻,掀開了被子,套上了衣袍,走出來。
“哥哥,你怎能下牀了?”果果看他面色不好,小心問,“哥哥是不是和師父吵架了?”
景笙笑對我很僵硬目光看向廚房的位子,“若是吵架或許還會好點。”
果果重重嘆息,“可是師父都哭了。”
他猛然看向它,然後擡腳走向後院,到了門口又生生駐足。他過去該怎麼說?是求她留在身邊想還是安慰她不哭?
“哥哥,你要知道師父心裡是有你的。”果果站在他的腳前,“鈺小王在她心裡難以磨滅,可畢竟是前世了,你纔是這一世的唯一,不能讓師父在哭了。”
果果的話猛然敲醒他心,他擡頭看着廚房的位子,大步走過去。
廚房裡,簡言一直站在竈前,梓染站在門口,雖然不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之間能夠讓兩人彼此沉默的只有凌瑾鈺,所以,梓染不用想就知道。
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他猛然回頭,看到景笙驚訝一瞬,隨後又看看魂不守舍的簡言,即便是前世的凌瑾鈺也沒如此大的影響力,只是他們自己不知道罷了。
他悄悄的拉住果果退了出去。
“你拉着我幹什麼?”果果抗議,“我還沒看到……”
“看什麼看呢,別看了。”梓染將後院們關上,“你不是希望他們永遠在一起嗎,他們需要好好談一談,別去打擾了,乖。”
果果撇撇嘴巴,點點頭,“好吧。”隨後仰頭滿是疑惑,“你不是向着自己主人嗎,今天怎麼如此反常?”
梓染白了它一眼,“還不是你說的沒準兒他娶了妻子,我總不能讓美人姐夫一直這樣傷心難過下去吧?”
“知道就好。”果果轉而白了他一眼。
景笙站在門口,盯着她柔弱不堪的身子骨,心疼不已。頓時懊惱自己爲什麼不好好跟她說話。讓她一個人站在這裡,面對這冰冷的竹牆。
他腳下似有千萬重物一般,難以移開。
鍋裡濃煙滾滾,他心下一驚慌忙走過去,像平時一樣,“發什麼呆,水都滾了。讓我看看有沒有燙着手。”
簡言眼神有了焦距,愣愣的看着他低頭吹着自己的手,她慌忙擦了眼淚,可是越擦反而流的越多。最後卻變成了無聲抽泣。
他緊握她手,長臂伸出將她攬入懷裡,眼裡閃出淚花,他眨了幾下眼睛,鼻翼撲顫幾下,“乖,別哭。都是我的錯,讓你這麼傷心。”
簡言將頭紮在他懷裡,聽他如此寵溺。原本是自己傷他至深,他卻如此包容自己,不管從那點看來,他和他都一樣,就是這樣纔會讓她一直想起凌瑾鈺。
凌瑾鈺是她抹不去的傷。
景笙卻是她不忍傷害的人。
這世間有兩種人對她無微不至關懷,一種就是霸道寵愛她的人,一種是溫柔溺愛她的人,一個是抹不掉的凌瑾鈺,一個人不忍傷害的景笙。
一個是前世一個是今生。
然而,她只有一個,作爲素姻,爲了愛情義無反顧,哪怕最後落得投胎轉世,仙骨廢除,她也無怨無悔。
作爲簡言,她是被玄宗道長從現代拉過來的,和她景笙同樣經歷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可是現在變成一個人,她的心比誰都疼。
她仰頭掛着淚水看着他,“你知道我心好痛嗎?前世今生,我都沒法將記憶剝離出去,他的身影抹不去,而你我也忘不了,如果有選擇,我能不能……”
“不能!”
他伸手擦了她眼淚,“你不要做任何決定,順其自然。若是他出現,那就來一場決鬥,若是……”
“怎樣?”
“只要能夠留在身邊,怕是一妻二夫,我也……願意。”
他忍着心疼,屏住了呼吸才說出這樣的話來。簡言身子猛然一顫,伸手捶打他肩膀,“你在說什麼混話,我又不是風流女王,要那麼多的夫君做什麼?”
他伸手抓住她手握,“我都如此卑微奢求,你不想要我?”
她咬着脣瓣使勁搖頭,“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以他孤傲的性格,他是不會和任何一個人分享一個我,他會殺了你。”
“如果殺了我,能夠讓你幸福,我也願意!”他一字一句看着她的眼睛。
簡言面色一白,“那你們還不如殺了我!”
她突然甩開他手臂,使得他的身子猛然退後,直直撞在竈前,手撞在滾燙的鍋蓋上,他眉頭一皺,慌忙看着她毫無焦距的一點點後退。
“言兒?”
他心急道,“你要做什麼?”
簡言仰頭一笑,“我什麼時候被逼迫如此了,活着太累,還不是一死百了。”
“我不准你說胡話。”
他面色寒氣,胸口一股熱氣直衝着嗓子而上,被他生生壓制下去。他緊張的看着她張開了雙臂,真氣在她周圍亂竄,及腰的黑髮,四散開來,想魔爪一樣。一道刺眼的紫色光芒顯現,她的手裡多出了一把紫色長劍。
“那是紫魂!”梓染和果果趕來,“發生什麼事情了?紫魂不是不會出來嗎?”
景笙搖搖頭,“我不知道。言兒,你聽我說,你放下劍。”
簡言勾脣一笑,緊握着劍柄,帶着銳氣一步步向他走來。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笑着,只要她不傷害自己,殺了他也好。
他若死了,她就不用那麼揪心了,也不會因爲他讓自己娘心不安。
他若死了,大家都會好過一些,整個天下都知道他們纔是真愛,她遲早都要回到他身邊的。
“素姻上仙,你瘋了!”梓染變幻成人,上前阻攔,“他是美人姐夫!”
簡言紅着眼睛斜了他一眼,甩開手,“滾!”
“梓染哥哥?”
梓染現在根本就是不她的對手,簡言等級猛然提升看兩級加上紫魂的威力,他根本就不能阻止。他倒在木柴上,猛然吼道,“美人姐夫你快跑!”
景笙笑着搖頭,“她要命,我就給她!”
“師父,他是哥哥,你最愛的哥哥!”果果哭喊着,“哥哥快走,快走!你殺了哥哥,一定會後悔的!”
“誰說我要殺了他?”簡言噬魂一笑,拿着劍指着景笙,凜冽的朝他刺去……
“哥哥?”
“美人姐夫……”
“唰”的一聲響,簡言揮劍,斷了他的一縷發,伸手窩在手上,看着他那滾落下來的眼淚,深深刺痛她心。
果果和梓染嚇的心跳加速,嚇的緊緊閉上眼睛,可半響沒有聽到聲音,他們睜開眼睛,卻看見她抓住他的一縷發,深情的看着他。
簡言抓住頭髮退後幾步,揮着劍削了自己胸前的一縷煩髮絲,拿在手裡。
“我要你看清楚,也記清楚……”
她扔了紫魂,目不轉睛的看着他,“我是結髮夫妻,我是幾明媒正娶,且拜過天的,喝過交杯酒的妻子,你還敢說一妻二夫嗎?”
景笙身子猛然一顫,他該如何說?
如此決心,他還想這讓嗎?
不,他不讓,這是他的妻子,爲什麼要讓?就算是九重天宮人人敬畏的素姻上仙又如何,那也是他的妻子。
他大步走過去,雙手捧着她小臉,顫抖的吻着她,“爲什麼要讓,我不要讓,你是我娶回來的,生死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有你今日話,他來了我也不怕。”
他吻幹她淚水,“是我不對,我不該那麼傷你,你要原諒我嗎?”
簡言長長的睫毛撲動幾下,她抓手他的大手,心疼的問道,“疼嗎?”
他搖頭一笑緊緊將她抱在懷裡,“不疼,有你在我那都不疼,你就是我的心,沒有你我肯定活不下去,所以我們以後要好好生活。我的餘生都只爲你一個人而活着,你生我生,你死,我義不容辭的追隨你。”
簡言含着眼淚笑着將手放在他腰身上,“有我在,任何人都不休想動你一分一毫,就算,是他也不行!”
梓染垂下眸子,緩緩從地上怕起來。她和凌瑾鈺就完了,上一次因爲掌門,這一世卻輸在一個平凡男子手上。梓染仰頭看着天空,他是不是也該放棄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從他懷裡退出來,“讓我看看你的手。”
他含笑搖頭,“沒事,這點小傷不礙事。”
她忽而一笑,想起不久前救下江氏那次,情況和這次相差雖然很大,可性子都是一樣,都一樣被傷了。
看到她那自責的眼神,他收起手,“我餓了,我們先做飯?”
簡言不由說,硬拉着他出了廚房,朝着房間走去。
他站在一旁閒着她找出白色布料,面色凝重的走過來,乾淨利索的將他手包好。仰頭一笑,“好了。”
他笑着點頭,對她深處手,“去做飯?”
她卻不動抓住他手,眉頭緊起,“你需要休息。”
“這點小傷無傷大雅。”景笙依舊不放手,可簡言倔強的不動動,他無奈的回頭商量道,“我廚房看着你總好吧?”
簡言思索片刻,點點頭,“你等着,我將搖椅搬廚房,你坐在搖椅上休息。”
景笙扶額,含笑看着她去廳堂,搬着搖椅大步近了廚房,他悠悠的跟在後面進去。
“你坐這裡,我去給你倒杯茶水。”睡着她又匆忙倒來一杯茶水放在一邊,“別愣着,快坐下。”
景笙還沒緩過神來,見她催促,才走過去躺下來。
簡言轉身彎腰拾起地上那把紫魂,它和紫魄是一對,紫魄在凌瑾鈺身上,也不知道他還在身上戴着沒。她想了想,收回紫魂,它依舊是一個紫色鐲子掛在她的手腕上。
“今天想吃什麼?”簡言換了笑容轉身問他。
“只要是你做的希望喜歡。”景笙面色溫柔,眸光快要溢出水來,至寵無上。
簡言撇撇嘴巴思索片刻,想着還有什麼沒有做過?
她正糾結着,突然廚房門口一陣響聲,她和景笙扭頭看過去,詫異的看着地上兩隻母雞,旁邊站着梓染。
“哪裡來的雞?你殺生了?”簡言走過去蹲下來看着還有溫度的兩隻雞。
梓染白了她一眼,“你和美人姐夫都需要補一補身子,這是我去村裡時候,準備是想開口問二嬸要的。結果二嬸和李氏問你們的情況,我就如實說了。然後……”
他指着地上的雞,“他們給我是活的,我知道你肯定捨不得殺,於是,我就幫你殺了。”
簡言抽了抽嘴角,“你倒是狠心,這麼好的兩隻雞……唉!敗家!”
“看吧看吧,二嬸說你就是這樣。然後吩咐我還是殺了好,免得你下不去手。”梓染彎腰抓起雞,“別惋惜了,已經死了沒得救了,你想想美人姐夫的身子吧,繼續要大補。”
簡言回頭看了他一眼,再一次嘆息,梓染直接白了她兩眼,“閃開,我要拔毛。”
她於是很聽話的閃開,看着他將燒開的開水,一瓢飲破在那兩隻雞的身上,然後彎下腰,很速度的將兩隻雞給剝光。然後開膛破肚,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最後還拿着在火上過了一道,確定雞身上那小雜毛都給燒光之後,才往砧板上一甩,“後續交給你了,我去洗菜。”
他沒走兩步轉身道,“對了,二嬸和你婆婆,讓我轉告你,別想着省,都燉了,好好補補身子,那啥不急,慢慢來,總會有的。”
那啥是啥?
簡言傻眼,“你能不能把哈話說清楚?”
景笙輕咳幾下,“依照現在的情況看來,那啥也不行了。”
簡言瞪了他一眼,打啞迷呢這是?
梓染聳聳肩膀指着景笙,“讓美人姐夫告訴你,那啥是啥!”
“哈哈哈,我都知道的事情,你還裝傻。”果果笑着指向簡言,“還能啥就是感覺生個娃娃唄。”
簡言挑眉沉下臉來,“又不是我一個人就能生的。”
景笙忍不住又咳了幾聲,“嗯,這是兩個人的事情,這事兒要慢慢來,不急不急。”
簡言抿着笑轉生拿着菜刀,唰唰幾刀,兩隻雞就被她給剁成了小塊,放在大鉢子裡面。
“你想紅燒,還是燒湯?”
不待景笙思考,梓染道,“燒湯!”
簡言沉目,他又說:“二嬸說了,燒湯才能將精華給熬出來,紅燒都讓油給燒沒了,浪費!”
景笙還是第一次瞧見簡言吃癟對我樣子,他修長的手指擋住嘴邊輕笑出聲,卻糟了她一記白眼,他愣愣道,“既然二嬸和娘都說了,那就燒湯吧。”
簡言扯了扯嘴角菜刀穩紮在砧板上,“燒湯就燒湯!”
於是,在兩位威逼之下,簡言燉了一大鍋雞湯,她端着一碗雞蛋,抿了幾口,嚐了味道,“不錯不錯,美味佳餚。這是來這裡吃的最好的一頓大餐了。”
景笙將碗裡的雞肉都放在她碗裡,“喜歡就多吃一點。近來又清瘦了不少。”
“鍋裡還有很多呢,你不用給我。”她又將肉夾給他,“說我瘦?你還還不是一樣?抱着都顯烙身子。”
景笙瞥了一眼梓染和看戲的果果,含笑的點點頭,“二嬸說的對,我們都需要補一補,那就一起補一補。”
簡言瞥了他一眼扭頭問梓染,“外面現在什麼情況?”
梓染扒了一口飯,吧唧幾下嚥下肚,“外面,開了很多人,大都是那些老闆的找來的夥計在裝飾自己的攤位。”
“不就一個攤位嗎,至於他們如此耗費這麼大精力?”果果撇撇嘴巴,“難不成還能將所有村子人都喊來不成?”
梓染笑道,“今個你算聰明一次了。這樣做的目的就算要將整個小鎮上的人全部招來。”
果果詫異對我看着他,“就這麼一條道,那麼對多人,豈不是人山人海了?”
梓染挑眉不作聲。果果嘆息的搖搖頭,“也難怪那呢多人過來,若是我得到了好的攤位,肯定也會這麼來,所以還是沒有什麼好詫異的。”
語畢,果果仰頭問:“如此好的市場,我們真不需要弄點什麼賣?門口的雞蛋也可以拿去賣掉,紫菱裡面已經有好多竹筍了,在長下去都要老了。”
簡言搖頭,“明天我們就當遊客,隨便看看就好,那些攤位已經賺了不少,還不容易熱鬧一次,不能光顧着錢財了,好好玩一玩休息下。”
果果看着他們兩人,扭頭抓住梓染,“梓染哥哥,明天你跟我約會吧?”
“難道我天天都和鬼在一起?”梓染揚眉,眯着眼睛看着它。
果果臉色沉,“明天日子比較特殊,你就不能好好說話?不把我惹惱火就是不舒服?”
梓染愣了片刻,“那就約會吧。”
“這才差不多。”它滿意的看着景笙和簡言傻傻對我笑了笑,“好期待明天到來,不知道都會賣些什麼物品。”
簡言動了動眉梢,將碗裡的躺湯喝完之後果果又道,“那哥哥明日會不會送師父禮物?”
景笙看向簡言,簡言指着頭上的桃花玉簪,“吶,看到沒,這個就是他送的,有一個就夠了,不需要太多。”
景笙笑着點頭,“明日在看,遇到心儀的物品還是可以買下的。”
果果得到了答案,看着梓染,“那你會不會給果果禮物?”
“你這身板,衣服需要量身定做,一個簪子恨不得比你身子還要高,一朵紅花比你身子還大,請問還有什麼適合你的?”
“噗嗤——”
簡言差點噴飯,她咳了幾聲,“看來你真不會哄女孩子開心,有你這麼誰自己未來的媳婦嗎?當心它在相親會上看到其他男子,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梓染不以爲然的瞥了他們一眼,“除了我,還有誰看的上它?那些人指不定打着喜歡它的旗幟,心裡卻看上它這顆人蔘,指不定回去就成了人家下酒菜了。”
這話雖然不好聽,他說的那可是實話,本來果果應該傷心一把,可聽到他如此一說,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這人就是這樣欠抽,不過這話不假。”果果小腦袋朝他身邊依了依。
簡言和景笙含笑不作聲。
午後,最炎熱,簡言和景笙在屋內休息,總是聽到外面來往的腳步聲擾對我她難以入睡。
“怎麼了?”景笙問。
簡言起身,“我要出去看看到底是誰老是在外面徘徊。”
景笙作勢跟着起來,她按住他身子,“你別動,我去看看就好。”
景笙便收回看着她跳下牀,套上衣衫出去。
她拉開門,悶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刺眼的陽光讓她眯起眼睛,左右晃了下身子,擡腳走出院子。
她家門前不遠處有一口小水井,還是當時她想要上山流下來的水,用來灌溉而挖的,後來也沒有用上。此時卻圍了很多人。
“有人來了。”人羣中有人喊了一聲。
其他人便轉身看着白衣簡言走過來,他們一行人十多個,都是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和丫頭。
年齡稍大點的男子笑着彎腰恭敬的問道:“這位想必就是景娘子吧?”
其他人面露驚豔之色,只是一瞬間,便低下頭開,不敢多看簡言深怕玷污瞭如此美好的女子。
簡言瞥了他們一眼,又看看井口放着幾個碗,又見他們雖自己如此恭敬,怕是那場降雨將他們對自己的看法改變了。她笑着上前兩步,“你們都是哪位老闆的手下?”
那位男子不卑不亢道,“我們這邊幾人是仝老闆府上,那邊幾人是錢老闆府上的……”
她看過去錢老闆那幾個人站在稍微願點錢,估計是想等到他們喝完之後在過來。她笑着點點頭,“你們午飯都用過了?”
那人點頭,“我們都用過了。”
“既然用過過了,還請各位聲音小點,家裡有人歇息,午後不睡一會一下午便沒有精神,那我就不打擾各位了。”她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口井,並沒有繩索,這萬一他們牽手去夠,掉下去遭殃的豈不是她?
她想了想看着年紀大點的男子,“你隨我來一下,我可以借給你們一個麻繩,水桶,不過天黑之前一定要歸還,且不可弄損壞。你們看看可需要?”
不待那人回話,其他人紛紛點點頭道,“需要需要,謝謝景娘子。”
簡言收回視線,“你跟我來吧。”
那人站在門口,她從廚房拿來繩子和水桶遞給他,“打水時候,千萬當心,一旦出了事情,皆與我無關。”
“景娘子還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當心。”那人感激的接過手,恭敬的彎腰一禮便匆匆下去。
簡言看了看,纔將門關上,轉身進了去了廚房洗了臉,擦乾之後才進房間。
景笙並沒有睡熟,聽開門聲,他便擡頭看着她。
“還沒睡着?”她問。
“你不來我沒法睡。”他問,“借水的?”
她褪了外衫躺下來點頭,將事情都給他說了一便,最後說到睏意犯了便閉上眼睛在他身邊睡熟。
景笙低頭吻了吻她額頭,看了她許久,才嘆息的閉上眼睛,跟着睡去。
大概是太累,太鬧心,兩人這一睡便到了太陽落山。那人送來水桶和繩子的時候還是梓染接的。她起來外面就暗沉了下來,她站在門口看了看,梓染將中午的雞湯又熱了一下,他們沒人又喝了兩碗湯,坐在院子裡看了許久的星辰,最後兩人又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敲鑼打鼓的聲音隨之而來。
簡言的清夢都被吵醒,她煩躁的拉開被子,吼道,“梓染,外面幹什麼?”
梓染站在門口道,“外面很熱鬧阿,你不起來看看嗎?鑼鼓喧天,舞龍舞獅呢。”
簡言蹙眉,扭頭看着身邊的人依然閉着眼睛,但是放在她身上的手,卻沒有要鬆開。不過是一個簡單的相親大會,搞得如此隆重?
她仰頭,“你怎麼還睡得着?”
他閉着眼睛道,“不是你教的,靜心凝神,便能摒棄萬物,做到心靜?”
簡言瞪了他一眼,“你不起來,那鬆開手,我起來看看。”
景笙不得不睜開眼睛,“就你現在這性子,出去那羣人定是要被你吼一通。”他笑道,“今個日子比較特殊,你也捏瞎折騰了,在睡一會我們一起去起來。”
簡言撇撇嘴巴,他到時算準了自己回去罵人?聽他一說,她吐了一口氣,安靜的躺在他身邊,“你誰大家不會來的很早吧?那我們更應該早點起來,等會萬一那些姑娘們在門前鬧起來,一說我們還在睡覺,豈不是要笑壞了?”
景笙抿着笑意低頭看着她那雙明亮的大眼睛,“這麼早肯定不會來打擾我們,你且安心睡覺。”
簡言抓過他手臂,撫摸脈搏,“今日你覺得身子如何?”
“好多了。”他說。
簡言點頭應道,“那就好。”
景笙含笑的看着懷裡的人,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簡直大補,渾身充滿看力量,你要不要試一試?”
簡言抽了抽嘴角,騰的紅起了臉,伸手捶了他肩膀,“大清朝的,說什麼呢?沒個正經,你還要不要睡覺了,不睡就起來。”
景笙將她禁錮在懷裡,低頭看了看,不由分說堵住那紅脣再說。
簡言簡直欲哭無淚,誰說要試探他的能力了?
她慌忙扭開頭小聲說道:“大白天的,會出人命。”
景笙和煦一笑,吻了吻她的頸脖,“算了今日先放過你,走起來出去看看怎麼個熱鬧法。”
她身子忽然一輕,看着他轉身下去,她才攏了被他弄亂的內衫,紅着臉跟着下牀。還沒看到他轉過身子的模樣,眼前就黑了下來。
他將衣衫罩在她頭上,遮住她視線,“今天穿這件。”
簡言扯下來,“不都是白色嗎,有什麼區別?”
“有區別。”他繫好了腰帶站在他面前,“這上面有桃花,我們穿的都是一款,這樣比較像情人。”
簡言看着他身上的衣袍,再看看自己手上的衣裙,含笑的點頭,“好,就依你。”
她只是想到都是白色的衣裙,哪有什麼區別,不曾想到,那麼多衣裙中唯獨只有一套繡上了桃花,和他身上對我那件衣服,正好是一個色系。也難怪他會如此較真。
“我幫你。”
他上前拿着腰帶,站在她面前彎腰幫她繫好。
“好看嗎?”她笑着問。
“我的妻子,哪有不好看的道理?”他伸手撫摸她的秀髮,“你過來,爲夫幫你綰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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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更就沒有二更咯,艾瑪,今天總於不要分開發了。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