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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之農家悍婦 V1 擠擠總會有的

梓染嘆息的瞥了他二人一眼,低下頭看看碗裡的肉,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了。心也疼,簡直就是造孽。

午時已過,簡言收拾了廚房,打來一盆清涼的乾淨的水,站在廚房裡面沉思片刻,啓動身上的內力,冰封了水。她收起內力,身子微微一晃,搖搖頭調整了呼吸,這才適應過來。

還有一大塊肉,若是不能將它冰封起來,怕是到了晚上就會發臭。那她真的要心塞死了,花了銀兩,卻沒有吃夠。

簡言將冰塊震碎,又將大塊的肉放在上面包好之後扔了紫菱裡面。又留了幾塊冰,她將那些冰放在鉢子裡面磨碎。滿滿的兩大碗,加了少許的糖,簡單做了梓染心念的冰激凌。

她從廚房走出來,梓染正趴在景笙腿上閉着眼睛。景笙看着外面的麥子,聽見腳步聲扭過頭,詫異的動了身子,“這是什麼?”

簡言將其中一碗遞給他,“你嚐嚐,很好吃的。”

梓染鼻子機靈,恍然擡頭。他頭上的果果也仰起又來,“師父這是什麼?”

“冰激凌?”梓染滿是欣喜,顧不得嘴巴上的傷,跳上桌子低頭嗅了嗅,“我懷念了千年了,今天終於吃上了。”

“冰激凌?”果果湊過去,仰頭問,“這是碎冰吧?”

簡言含笑的點頭,將它放在梓染面前,溫柔的摸摸他小腦袋,“家裡的條件有限,只能這樣做。”

梓染低頭看着還冒着寒氣的冰激凌,眼睛溼潤起來。等了千年,所有的感覺都回來了,素姻回來了,他的等待總算沒有白費,不管等來的是誰,那也是親人。

景笙瞥了他一眼,雖然看不見他在想什麼,盯着眼前的碗發呆好一瞬,他說:“再不吃,都要化了。”

梓染這纔有了反應,將眼淚逼回去,低頭舔了舔,那久違的味道在脣齒間迴盪着,那冷冷的碎冰融化在口中,化成一攤濃濃的水,合着千年來的親情嚥下去。雖然涼了他的胃,卻暖了他的心。

“很好吃。”

他沒有擡頭,是不敢擡頭,怕看到簡言又想起之前的種種,怕景笙不開心,他不想給他們心裡添堵。

“那就吃完,下次可就沒有了,內力都消耗了一半去了。”簡言摸摸他腦袋,仰起下巴,“你怎麼不吃?”

“我捨不得吃。”景笙抿嘴一笑,優雅端莊的拿着勺子,舀了一勺伸到她面前,“一起吃。”

簡言笑着張嘴,帶着濃情蜜意嚥了下去。絲絲柔滑,甜入胸膛。景笙又給自己來了一勺,笑着看着她,“很獨特,很美味,很清涼,可解暑。”

她點頭,“這東西吃多了不好,不過今日一定要將它吃完。”

“好。”他應着。

果果扁扁嘴巴,直勾勾的看着梓染,“好像很好吃的樣子,梓染哥哥可不可以給我一勺?”

“你肚子在鬧騰了怎麼辦?”梓染扭頭。

“無非都是水做的,這個沒有大概吧?”它扭頭朝着簡言,“師父,我應該可以吃吧?”

簡言挑眉,“我不敢保證你不會有事。”

對於它自昨日以來就開始喊她師父,她已經糾正了很多次,反而它毫不在乎,依舊喊師父。她也只好放棄再糾正,反正就是一個稱呼而已。

果果橫下心,大不了鬧幾天肚子,反正又死不了。她湊過去,伸手摸了一把冰,伸出舌頭舔了舔,高興的跳了跳,“好吃好吃,果果要吃。梓染哥哥你給我留點。”

景笙扭頭,“你來吃我這碗,不過你要少吃點,萬一正鬧出個什麼,別怪我們將你熬湯喝掉。”

果果含笑的跑過去,“謝謝哥哥。”

簡言無奈的搖頭,起身走到外面,仰了炎熱的天空,又蹲下身子用手捏了地上的麥子,曬了兩晌,已經很乾了。這要裝起來,估計又會捨去一大袋。

她起身走過去拿着掃帚將麥子一點點掃起來。景笙走過去,拿着工具也過去,“你去休息一會,這些我來做。”

“我不累。”她依然彎腰掃麥子,“用一袋釀酒,其他的就拿去碾成麪粉,就可以夠吃一年半載了。”

景笙點點頭,蹲下來一起幫忙收拾着。

忙碌了一個時辰,纔將院子裡收拾的乾乾淨淨,空曠了許多。簡言直起身子,擦了汗水,抱怨起天氣來,“再不下雨,下一季的作物怕是種不上了。你瞧那些藥草,葉子都快要曬焦了。這樣下去,真不是個辦法。”

景笙起身同樣擔憂,“是呀,田裡現在都荒着,就等着來一場及時雨,好溼潤土壤,種下作物。”他頓了頓,“可偏偏下一季的作物就是玉米,過了七月再種就晚了。”

簡言蹙眉,玉米喜溫且雨水充沛,就如今這樣的天氣,怎麼種?這樣一來,百姓以後吃什麼?

片刻後他扭頭問,“你可想到了什麼好方法?比如人工降雨?”

簡言擡眸看他,隨後低頭沉思,現代人工降雨利用飛機、火箭等想雲層種發射乾冰、碘化銀、鹽粉刺激降雨,解除乾旱。

“如果這裡有冰瑤,或許可以一試,鹽粉也可以。”她思索片刻扭頭看向景笙。

景笙面色一沉,“冰瑤我沒有聽說過,整個小鎮怕是也不會有人會有,倒是鹽可以有很多。”

“若是我一個人的能力,怕是不夠,我需要一個武功高強的人……”

她話還沒落下,就聽梓染跑出來喊,“玄宗道長阿,他起碼有兩甲子功力,一定可以幫助你將鹽粉撒向雲層。就他那來無影去無蹤,上天入地豈不是很容易?”

簡言抽了抽嘴角,低頭扶額,她能說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玄宗道長嗎?

死老頭,算起來,她還要稱呼一聲師伯。可時代不同了,九重天宮早已經被凌瑾鈺給血洗了,就連具體的方位都變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淪落到寺廟,做了道長。

景笙看她爲難的樣子,上前兩步,“若是不想見,那就不去求他。”

簡言深吸一口氣擡頭看向遠方,“這件事情關係到村民收入,我怎麼能將自己私事放在裡面?他聽了一定會答應,畢竟九重天宮所有人心繫天下蒼生,在天下人面前,沒有什麼不願意的。”

景笙點點頭,不再言語。

簡言看着那些曬焦的藥草,滿是心疼,估計咱家田裡那些菜和花生,也會死去一大部分。這作死的老天,這個世道是怎麼了?

她低眉順眼,深吸一口氣,扭頭道,“傍晚十分,去趟田裡看看那些菜苗,若是需要水,就召喚一些給它們潤喉。倒是那些花生,也不知道發芽沒。”

景笙擡腳朝着院外去,“我過去看看。”

簡言扭頭也跟着出去。

梓染回頭瞥了一眼還在舔碗的果果,沉目怒視,“你快點,吃那麼多當心晚上拉肚子。”

果果不情願的擡頭看他們都出去,拔腿就跑,“你就知道咒我。”

它跳上梓染的頭上,不滿道。

梓染白了它一眼,“我這是爲了你身子着想,就你那小身板,吃了那麼多,等於是喝了那麼多的水分,晚上不鬧騰纔怪。”

“我吃的時候,你也沒有說不讓!”

梓染頓了足,無奈一笑,“嘴巴你是的,我難不成還能阻止?你簡直無藥可救了,神的腦袋傷不起。”

“哼!”果果氣的扭頭不搭理他。

竹樓旁的那幾分旱地,種的是花生。簡言和景笙站在地頭看着那些剛露出頭角的花生苗,尖角處已經泛黃。簡言不有的煩躁起來,她蹲下來撫摸那些小苗,深深的嘆了口氣。

“看來要越來越快實行人工降雨了。”

“再這樣熱下去,怕是湖水都會被蒸發完。”景笙面色沉寂。

簡言起身,“不知道後山那些菜如何了。”

景笙看向遠處又看看她,“你在家裡等我,我去看看就回來。”

“我隨你一起。”她忙喊。

景笙擺了衣袖,頭也不回,“我一會兒就回來,你在家裡等我。”

“要不我跟着一起去?”梓染站在身邊。

簡言搖搖頭,目光注視那個翩翩少年,潔白的袍子隨着他的腳步肆意張揚,“不用,他可以獨擋一面了。”

梓染又看向遠去的景笙,這才收回視線,仰頭看着她,“你要去找玄宗道長嗎?我估計他現在正躲着你。”

簡言低頭挑眉,“他能躲掉我?別以爲我不知道他都幹了什麼好事。”

梓染蹙眉滿是疑惑,“他都幹了什麼?”

簡言白了他一眼,轉身往回走。梓染追在她身後,跳動着,幾番追問玄宗道長幹了什麼事情,簡言就回了他一句‘八卦’。

倒是讓果果笑的合不攏嘴。

小庭院那一片藥草,雖然不算名貴,簡單的傷寒雜病還是有效的。簡言站在藥草前面,閉上眼睛暗自運功召喚後院池子裡面的水,只要能夠讓這小片藥草潤下根,就還能撐十天半月。

在和果果瘋狂的梓染,一點都沒有注意到簡言的動作。直到一注水從後院襲面而來,他才扭頭看着一動不動的簡言。

果果狂喜,大叫着,“有水了,師父好厲害,果果也要學。”

簡言看着那一注水像烏雲團一般聚在一起,星星點點的傾瀉而下,那小塊藥草土壤瞬間溼潤起來。她彷彿聽到了一羣可愛的孩子,爭搶着喝水的聲音。

她含笑蹲下來,又將土元素給召喚出來,每一顆藥草根下都鬆了鬆土,讓更多的水進入根部,讓藥草好好吸收。

雖然這些東西她都可以搬到紫菱裡面,那樣一來,用的不方便,被人看見還會被當做怪物一樣。既然是種田,那就好好的一本正經的種田,紫菱也就是個輔助。

一刻後,那些藥草喝足了水,有溢出的趨勢,她便揮手斷了水源。估計池塘的水少了不少,到了晚上,後山積水下來,估計池子裡面的水還會多些。

這一時半會也沒有什麼好做的。簡言進屋拿出針線,坐在院子裡,繡起了帕子,等着景笙回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想着他應該回來了,扭頭看看西面,夕陽無限,金霞萬丈,整片竹林都被鍍上一層金沙。

天生敏感的果果,聽到匆忙的腳步聲,蹙眉喊了一聲,‘有人來了’,便哧溜進了屋子,梓染扭頭看着庭院外,確實是有人過來,他道,“又是哪個村民來了,我還是閃了。”

簡言疑惑的看向庭院外,只聽到慌張的腳步,漸漸逼近竹門,她放下針線,緩緩起身,歪着頭看着來人。

村民?怎如此慌張?她心裡咯噔一下,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景娘子,你相公被……被村長的公子給打了,你快去看看吧。”那人氣喘吁吁,手扶着竹門,彎腰喘息。

簡言一聽,眉頭緊鎖,憤恨的朝他望去,那眼神太過凜冽,嚇的那人瞳眸一顫,聽她怒道。

“這個混蛋,還沒完沒了了?旺財,去,啃了那個賤男!”她看向那人,語氣稍緩和,“你可知所謂何事?”

“村長公子想……想……”他面色一紅,這等話,他如何說的出口?

簡言瞭然,臉色更加陰沉了,“旺財,去廢了那個王八犢子!”

梓染嘴角一抽,果果趴在房門角笑趴了腰,他嗖的一聲從屋內衝出來,嚇的來人抱着牆角白着臉,身子不斷哆嗦。聽簡言繼續道,“帶上瘋癲毒藥,雖毒不死人,至少也讓他生不如死。”

“留口氣。”她繼續喊道,冷眼睨了竹門角的人,語氣陰涼,“姑奶奶下的毒,只有姑奶奶能醫,讓他老頭兒拿銀子來,否則就讓他王家斷子絕孫。”

末了她還加上一句,“嗯,這個應該不毒。”

梓染回頭翻了她一眼,斷子絕孫還不毒?還要咋樣?下藥可以,讓我去咬那賤男,我還怕污染了髒了嘴巴。

那人本來就膽小,再則簡言有掃把星名號,就讓他更加怕了,在看到那狐狸,徹底的軟了身子。他不過是路過後山目睹了那一眼,便匆匆跑來報信兒……他顫抖着身子,太可怕了,趕緊逃命吧。

簡言看着梓染速度的躥了出去,扭頭剛想答謝報信之人,見他嚇的屁滾尿流,拔腿就跑,她瞬間黑了臉。伸手扶額,扭頭問果果,“我很可怕嗎?”

果果搖頭,跳上她肩膀,“走,師父快去救哥哥。”

半個時辰前,景笙腳步輕快,後山若不是去集市的村民路過此地,一般無人會去那麼寒森的地方,可偏偏就有人會去。

他剛剛到擡頭就瞧見幾人圍着自己的菜地,滿是詫異的走過去,“幾位這是在做什麼?”

先扭頭的就是王韋,他看到景笙想起那日屈辱憤怒不已。身邊幾個小夥計轉身開,看到他先一愣,隨後看向他身後,膽子大了,“喲,這不是景美人兒嗎?”

景笙蹙眉,眯起眼睛,緊握拳頭,不冷不熱看着他們。

隨後幾人便笑了起來。景笙看着王韋,譏諷道,“多日不見,你那豬臉恢復的挺快嘛?是不是還想吃一次拳頭?”

他舉起自己的拳頭,含笑的看着對面面色陰沉的王韋,並挑起眉梢。

幾人面色一變,王韋身邊的麻衣男子笑着拍打王韋肩膀,“我說韋哥聽說你上次被打的很慘啊?哈哈哈,是不是啊?要不要哥們兒幫你報仇?”

王韋看景笙的眼色更加陰狠了。

另外一個人附和,“上次我可是親眼看到的,估計是韋哥心裡怕了,畢竟景美人的娘子可是會些武功的。”那人嘆息一聲,“也不知道這景美人幾世修來的福氣,給了一副女人都羨慕嫉妒的容貌,還娶了一個貌若謫仙的女子,雖然是個掃把星,可讓我娶回來*一次,就算剋死我也願意,哈哈哈。”

景笙眼底的寒意更加深了,他寒着臉,仰起下巴,眯眼看向那名男子,緊了緊牙,凡是有褻瀆他女人想法的人,全部都該死。

“笑什麼笑!”王韋大吼一聲,給了旁邊男子一拳,“先給老子將這個人給弄過來,怎麼也得爽一把,到時候還怕那小娘子不從?”

“好嘞。”麻衣男子吆喝一聲,抓起另外一名男子猥瑣的朝着景笙走去,“雖然這小美人是個男子,那咱們就當他是個女人就好了。嘿嘿,小寶貝兒,哥哥來了。”

景笙退後半步一手背在身後,拳頭緊握,斜起了眼睛,看着兩個不知死活的人!

麻衣男子瞧他站着不動,嘻笑的做着前撲的姿勢。景笙移開身子,那人直接撲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另外一名隨後上前,他一腳踢在那人的小腹上,頓時發出一聲嚎叫。

“哎呦,疼死我了,你個小賤人,敢踢你大爺!”他顧不上肚子疼,還沒反應過來,景笙又是一腳。

麻衣男子看着景笙還真是有兩下子,他面色一沉從地上爬起來,一把將景笙的腰給抱着,“你這小美人還有兩下子,這下看你怎麼動,韋哥快來,我給你抓住了。”

景笙厭惡的甩了甩身子,奈何那人抱的太緊,雙手都被束縛着,地上還躺着喊爹喊孃的人。他眉目一沉,看着王韋含笑的走過來,早就料到景笙會用腿踢,他站在遠點的地方,冷笑着,“我勸你少反抗了,這裡沒人會來的,你家那娘子等我辦了你再去辦她!”

景笙猛然瞪着他,說起沒人,他明明看到了一位男子從他們身後經過,八成是去通知簡言了,但他也不能給簡言添麻煩,打架鬥毆的事情,怎能讓女子去做?

景笙狠狠的擡腳,踩在麻衣男子腳上,一聲慘叫響徹雲霄。麻衣男子鬆開他身子,他嫌棄的給了一腳,“登徒浪子,敗類!”

王韋睜大眼睛看着地上躺着的兩人,撿起地上的木條,就算今日不能把景笙給怎麼樣,也要報了上次的仇。

景笙知道不確定看到的那人會不會去通知的簡言,不管通不通知,他今日都要憑着自己的力氣,哪怕是蠻力也要將王韋給拿下。

今日不廢掉王韋,他就不得安身!

景笙挑眉,看着他彎腰撿起那木條,他警惕的後腿幾步,倒不是害怕,作戰的同時還有學會自保才行。腳踩到木棍,他低頭看了看,腳下滑起,那木棍由於慣性力飛了起來,他微微彎腰緊緊抓住它揚起濃眉看向王韋。

這下輪到王韋害怕的往後縮了縮,景笙勾起脣角,滿眼的嘲笑,“有種你別跑,咱們都不會武功,以前我怕你,咱們風水輪流轉!”

“你別給我得意。”王韋一聽不動了,指着景笙恨的牙癢,“上次你打我臉讓我花費了多少積蓄?今日上不了你,也要將我受的傷害,全部還給你。”

他斜了一眼手上細小的木條,一把折斷扔着一旁,“有本事赤手空拳和我來一番較量!”

景笙那俊逸的眉梢一動,看來看木棍,痞痞的聳聳肩膀,“想扔你扔,反正我不扔,要不然指不定誰吃虧。”

“你——”王韋吐了一口水,攥緊拳頭,“就算小爺讓你了。”

景笙無所謂的看他一眼帶着鄙夷的味道,看他那樣子就覺得好笑,男子嘛也是要面子的,他忍住沒笑,拿着棍子輕鬆的在手上拍了拍,“準備好了嗎,我要出手了。”

“哼!”王韋冷哼一聲,“放馬過來。”

他說着朝景笙身後那兩男子使眼色,景笙警覺起來,只要那人敢上前,他就敢打斷他們的腿。

“呀!”

王韋大吼一聲,前後夾擊景笙。

前有王韋猛如虎,後有豺狼顯獠牙,這讓景笙倍感壓力,心底一沉還好沒有顧及什麼江湖道義,手裡還有能夠用的棍子。

他此時知覺身子輕便,後腳一個迴旋踢,麻衣男子被踢出去,前臂帥氣的甩起,一棍打在王韋肥厚的肚子上,兩人齊齊栽倒在地。他一個霸氣的回眸嚇到另外一人傻眼愣住。前後看着王韋和麻衣男子,怯弱的看着景笙。

“你你你……他他他……”

“結巴了?”景笙含笑看去,語氣一冷,“今天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就像他們一樣!”

他上前一步,狠狠的踢了麻衣男子一腳,“這就是下場!”

隨後他走向王韋身邊蹲下身子,漫不經心玩弄起手裡的木棍,“你說我今天如何處置你呢?”

王韋瞳孔一縮,額頭直冒冷汗,他突然害怕起來,看着景笙拿着木棍從他眼前移至胸前,再到**,他雙腿一緊,頓時羞辱的瞪着他,“你若敢動我,我爹和村民一定不會放過你,別說他們,就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景笙輕蔑一笑,“是嗎?人都死了還怎麼不放?你殺人判了三年,我到時候說是正當防衛,無非就是一年的牢獄之災,我娘子難道不會拿錢救我?你還是沒有看清楚這個社會,有錢能使鬼推磨,像你這種惡人,就是我殺了你相信那些受害的人也會來感激我。”

梓染和簡言前後到達這裡,看到他和地上躺着的兩人還有一個嚇破膽的人,詫異了一番。他們站着未動,默默看着景笙。

景笙從一個膽小軟弱的病弱公子,變成了一個嫉惡如仇,對生活充滿希望的絕世好夫君。簡言瞬間溼了眼眶,此時此刻,他將自己溫文爾雅清貴公子的性格徹底隱藏起來,變成了一個孤傲冷清的公子哥。

生活所迫,心之所向,或許這纔是他該有的性格,隱藏心裡黑暗角落裡的性格。在他身上,簡言和梓染都看到了小魔王的影子,不敢確定是不是,但他們兩人身影會重合。

“啊——”

一聲慘叫,雙腿發軟的男子撲通一聲坐在地上,那灰色的褲子上,溼了一大片。

簡言猛然看過去,眼淚流的更加洶涌了,他是纖塵不染尊貴優雅的公子,怎麼能夠沾染血腥?梓染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果果將頭埋在他的毛髮裡面,聲音哽咽,“我不想哥哥手上沾滿鮮血,那東西太髒,還不如丟了喂狗。或許連狗都不吃。”

果果說的沒錯,那東西那麼髒,狗怎麼可能吃?

麻衣男子從地上爬起來,一雙驚恐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景笙,他嚥了咽口水,雙腿加緊,顫抖的雙手指着緩緩轉過身子的景笙,“你你……這個瘋子!”

景笙看夕陽暗沉處那抹白衣女子,黃昏的微風將她的秀髮吹的張開,如一朵盛開的雪蓮花,柔美、高貴。看到她淚流滿面的,心尖一動,他慌忙低下頭,蹲下身子將手在地上用力的擦着。他心是害怕的,一個連雞都不曾殺過的男子,突然廢了一個人,手上還有身上全都被血污染。他害怕,怕簡言看到會埋怨他,不愛惜她做的衣服。

“景笙?”她眉頭一皺,大步跑過去,走到他跟前就被他擋住了視線。

“很髒,別看。”他說。

他偏開頭,不想讓她看着如此狼狽的自己。可簡言伸手撫摸上那張容顏,“我家夫君有能力保護自己了,我很開心。”

她卻哭了起來,景笙心頭一顫,想伸手卻不敢伸手,生怕滿手鮮血染了她白衣。

簡言伸手抱着他,靠在他胸前第一次大聲哭泣。她不是矯情,她是從一開始就很心疼這樣一個男子,一心爲了她迫使自己強大起來。

雖然沒有將王韋給殺死,卻真的是斷子絕孫了。

剩下兩人顫抖着看着他們,地上王韋捂着胯滿手都是血,疼的他暈厥過去。

梓染毫無顧忌的從那兩人身邊經過,扭頭低沉道,“還不將那王八犢子拉回去,這下看他如何去玷污少女,早該斷子絕孫了。”

兩人面色慘白,嚇的屁滾尿流。那人撲在地上將麻衣男子扶起來,兩人跪着去了王韋身邊,慌張的拖着他,看也不敢看梓染和相擁的景笙小夫妻。

大概是呆傻了,一時間找不着東南西北,三人齊齊撞上樹都不知道。

景笙面色蒼白,簡言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見他毫無反應,抹了眼淚擡起來,“你怕嗎?”

他回神垂下眸子,“我髒了,我要洗澡去,我要換衣服,你還會給我做衣服嗎?”

他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帶着慌張而又害怕的眼神不敢看簡言的眼睛。

那虛無縹緲的眼神,讓簡言看着心疼。

“我會給你做很多很多套,給你做一輩子,一天一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換一套,可好?”

他眼神有了波動,容顏稍動,復又斂起,“那你還會愛我嗎?以後我一定會好好愛惜你做的每一件衣服。”

簡言點頭含笑,“傻瓜,你是我夫君,我不愛你愛誰?我們回去,我給你燒水,換乾淨的衣服。”

她伸手去拉,卻被他躲開,“手髒。”

簡言頓了頓,見他伸手拉開自己的腰帶,扯了外衫,然後丟掉,“髒了,我不要。”

她含笑的挽着他手臂,“那就不要,我們回去。”

“好。”

他笑着點頭,像一個迷失方向的大孩子,跟着信賴的人一起走。

“哥哥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果果疑惑的問。

“他在害怕,他不置信,他怕主人不會要自己,暫時封閉了自己。”梓染心裡才沉甸甸的,悶悶的。

果果心也跟着疼起來,“哥哥好可憐。”

“我們也回去吧,估計還有更加煩躁的大事情發生。”

果果小肩膀一聳一聳,揉了溼潤的眼睛,“我希望哥哥和師父不要再受到傷害。希望那些壞人能夠好自爲之。”

“會的。”梓染和前面的兩人保持距離,“他們,會強大起來,總有一天這裡的百姓會敬重他們。”

簡言將景笙安頓下來,她匆匆忙忙去了廚房,燒了滿滿一大桶熱水,景笙一直泡在裡面。幾度來回,簡言徘徊在門口,聽不見裡面的水聲,又怕突然闖入有些冒失。一盞茶水已過,再不出來,水都要涼了。

梓染和果果大眼小眼看着面色焦急的簡言,他們紛紛嘆息。

簡言又度了幾個來回,天色已經暗沉下來,屋內漆黑一片,她不放心的柔聲呼喊,“景笙?”

過了片刻,裡面才纔出聲,“我在。”

“我去幫你把燈點燃,可好?”她

裡面沉默半響,聲音喑啞,“好。”

她這才推門進去,看着桶便站着黑影,她放下心來,轉身將夜明珠拿出來,一時間光芒萬丈。刺眼的亮,讓他反射性的舉起手臂擋住了視線。

簡言朝他走過來,他愣愣的放下手臂,笑道,“我洗乾淨了。”

她點頭,伸手將他的衣衫攏了攏,“你去休息,我去做飯可好?”

他搖搖頭,抓住她小手,“我不累,我們一起去做飯,說好的還有紅燒排骨。”

簡言微微一笑,“那一起去做飯。”

梓染看着兩人面色溫柔,濃情蜜意的二人手牽手出來,他心裡由衷的高興起來。果果幾乎最歡騰,她指揮梓染,“梓染哥哥,走我們也去廚房。”

梓染沒作聲,緊雖其後。

簡言掌勺,他添火。

簡言覺得今日煮飯最痛快了,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安安靜靜的,兩隻小妖也十分乖巧,不再鬧騰。或許這就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此時簡言想吶喊,就讓暴風雨來的再猛烈一些,洗刷那些骯髒不堪的心靈,還世界一片白淨。

該來的總會來的,果果似乎已經聽到,各種腳步聲而至。帶着沉悶的氣息,還有那個不堪入眼的王八犢子。果果仰起頭,不想打破現在的寂靜,可那衆多腳步聲漸漸而至,它真想將他們打回去。

唉,它嘆息的扭頭看着梓染,就它這樣子,別說打,見了人都要躲,誰怕它?

梓染淡然的瞥了它一眼,“站着別動。”

它想說話,看看景笙二人,又閉上嘴巴。

“景笙你給出來!”

“再不出來,我一把火燒了你的竹樓!當真是不把我這個村長當在眼裡?簡直欺人太甚!”

“就是,趕緊出來給個說法,不然咱們就進官府了。”

果果耐不住性子,輕聲喊,“師父,怎麼辦?”

簡言挑眉,“別怕,走跟我出去看看熱鬧。我倒想看看誰敢燒我竹樓!”

景笙面色寒起,跟着她身後走出去。

“大晚上的吼什麼吼!”簡言仰起又來,斜了一眼那些拿着把火把的村民,心裡卻想這擁護村長的人還真多!

“小賤人,你害我兒斷子絕孫,你……”

小賤人?呵!

不管前世今生,還沒有人敢這樣喊她。簡言惱怒,身影閃過他面前,不由分說,啪啪就是兩巴掌,隨後又站在原地。那身影,那速度快的讓人雙腿發軟,個個睜大眼睛看着她。

“妖……妖……”

“妖什麼妖?”村長緩過神來,朝着身後無知的的百姓吼道,“不過是練了些拳腳,功夫到家了而已,欺負我們這些善良的村民,你就不怕遭天譴?”

“遭天譴的是你們!”

簡言扭頭,勾脣一笑。衆人詫異的回頭,孫氏也帶來了不少百姓,拿着火把拿着鐵鍬跑過來。

村長面色一白,不置信的看着他們,“你們這是幹什麼?”

“村長你又是是幹什麼?”孫氏等人站在他們對面像聽到極大的笑話一般,“大晚上的帶這麼多人過來,是不是欺負我景家無人?”

簡言佩服起孫氏,比景家兄弟都勇敢多了!

“二嬸。”孫氏喊道,“你怎麼也把鄉親們給召過來了?這點小事,怎能麻煩大家。”

“景娘子客氣了。”其中一人道,“今天聽說景笙廢了那王八犢子,鄉親們心裡快活着呢,景笙,乾的好。”

景笙面色緊繃,聽鄉親們誇獎,他這才放鬆了身子,靜靜看着。

“廢了我兒子,還有理了?”村長面色陰狠,“若是你們兒子被廢了**,你們是不是還要敲鑼打鼓嬉鬧一番?”

“如我兒子強搶民女,我就親自廢了他!你幹嘛?”孫氏一點也不示弱,“你要是覺得不服氣,咱們可以去官府,站在高堂之上,面對青天大老爺,每家每戶敞開心扉的說事,你敢嗎?”

孫氏步步緊逼,“大傢伙都知道,你這兒子喪盡天良,幾次在村裡調戲良家婦女,大家都看着你是個村長,盡心盡責爲了整個致富村,算是給你一點面子。沒想到卻成了縱容!”

簡言面色平靜,孫氏這話說頭頭是道,讓人生畏。

“還有你們!”孫氏指着他們那些漢子,“回去問問自己的婆娘,有多少人被調戲過,哼,基本上都被吃幹抹淨了,帶了不少綠帽子,自己都不知道吧。”

村長大驚,他那邊的村民們面色震驚,不置信的互相看看。

“你這婆娘,我王家和你無怨無仇,你爲何如此咬着不放?”

“哈哈哈,無冤無仇?”孫氏仰頭大笑,“那是因爲,你兒子曾想強我,我對你兒子恨之入骨,不除不快。”

簡言詫異的蹙眉,這貨小王八,居然害了那麼多人,活該被廢。

衆人又是一驚。

景家人匆忙趕到,尤其是景來,聽到自己媳婦如此一說,惱怒的抓起鐵鍬上前朝着村長打去。簡言一驚,大手揮去將景來彈劾開來。她上前阻止道,“二叔且慢,你這打下去他準沒命,官府還會判你個罪。千萬不能沖動。”

“姓王的狗,你不得好死,你王家斷子絕孫,活該!”景來被幾人拉住,他滿腔怒火。欺負他媳婦,還真當景家無人了?

“你有種就來打死我!活該你女人被我兒子調戲,”村長嘚瑟的仰起頭,“懦夫!”

這一聲,徹底激怒了村民們,拿着鐵鍬帶着憤怒朝着他們走過去。

“你們幹什麼,幹什麼!”村長拿着火把擋在前面,“誰敢上來,我燒死他。”

王韋氣息奄奄,人還在昏迷之中,村長沒說先把人給醫治了,到擡着人來她地盤,看來是不想自己兒子活了。她嘆息的看着鬧騰的一堆人,伸手扶額,倍感心累。

景笙一直未吭聲,他冷眼看着那堆人,泛起了頭疼。

人羣中,不知道誰大吼了一聲,紛亂停了下來,村長抱頭蹲在地上,滿眼通紅。

趙家老漢兒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人羣外,一雙泛紅的眼睛,盯着地上那鮮血淋漓的王韋,扭頭看向呆愣的村長。

“是不是很痛苦?”趙老漢聲音哽起,顫抖的伸出手,

指着王韋,“你兒子好歹還沒有死,我兒子呢?黃泉路上孤苦伶仃,三年了,始終未給我託過夢,你知道失去至親那種痛苦嗎?你自己的兒子什麼德行你會不知道?強搶民女,怎會不知道?”

村長面色灰暗,木訥的看着奄奄一息的王韋,悲痛的伸出大掌,遮住那張老臉。

“哭有用嗎?”趙老漢譏諷的仰起嘴角,輕哼兩下,“若是哭能夠解決事情,那我三年前就應該帶着自家媳婦,跪在官府門前哭他三天三夜,以求還我兒公道?”

衆人毫無反應,齊齊看着趙老漢。孫氏嘆息的上前,“你們也是受害者,如今已有三年,若趙洋泉下有知,定然不會看到你如此悲傷,趙大哥振作點。”

簡言眼神冷然,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官府只判刑三年,很顯然,村長肯定賄賂過官府。

想起官府,簡言第一時間就想起了燕璃。三年前也許他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公子哥兒,這樁案子沒準兒就是燕璃他老爹審的。想來也不是什麼好官,要不然按照律歷,殺人必須是要償命的。

“燕老爺子,人品如何?”她偏頭輕聲問景笙。

“殺人償命,這是一直以來的律法。當時……”他眉頭緊凝成川。他那日跳了堰塘,昏迷不醒,哪裡知道王韋當時的案件是如何審的?

“我並沒有去聽審判!”他垂下眸子,靜靜的想着當時的情況。

簡言愣了一瞬,看着景笙那佈滿哀傷的眼,滿是心疼。她真不應該提起這件事情,凡是和這件事情有關係的,她都不應該提起。

簡言扭頭看向人羣,七說八說村長都快要被逼瘋了。聽他們的語氣,還是要將王韋交給官府去。若是一個人報官和全村報官,這性子可就不一樣了。

簡言眼神移到王韋身上,目光寒了寒,自作孽不可活!

吵鬧的一羣人漸漸將怒火平靜下來,團團將村長給圍起來。

“趙大哥,你來說,這事情咱們應該怎辦?”

孫氏看着趙老漢,“你若說將他送入官府,咱們就去送。若是在這裡打死他,弄不好還會吃上官司。”

地上的村長掙扎了兩下,越掙扎心裡越痛苦,他幾乎跪下求饒,“別送官府,求你們,看在我曾爲整個村子盡心盡責的份上,還希望大家不要將我兒子送官。我孤苦無依已經三年,大家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求求你們。”

簡言扭頭和景笙對看一眼,又平靜的看向他們,孫氏便扭過頭向他們看來。簡言一怔,這孫氏又想做什麼?

“你這村長,還是讓賢吧!”

孫氏話一出,一羣人紛紛看向她,趙老漢跟着說:“對,就你兒子那德性,你能安穩當了幾年村長,大家都夠給你面子了。”

村長慘笑,“村長?起的比誰都早,誰的比誰都晚,若誰想拿去,儘管拿去,我沒有什麼好留念的。沒能讓致富村富裕起來,是我領導不正,這些年是我對不起大家。”

村長滿臉內疚,他面對村民們,跪在地上深深一鞠躬。活了半輩子,也是面朝黃土背朝天。對於兒子,他是一個失敗的父親,對於村民,他是一個失職的村長。現在辭了村長一職,他覺得身上的擔子輕了許多。一顆心全部系在兒子身上。

村民們不過就是痛恨他兒子,對於他,還是有太多的不忍。人活一世,誰沒犯過錯,走錯路?像王韋這種人,死性不改,就該得到應有的報應。而村長,也並不是因爲王韋而去否定之前做的好事情。俗話說,人一旦富有了,就會忘記當初自己是如何卑躬屈膝,低人一等。

村長大概就屬於這等人。

衆人看着地上那對父子,緊緊相依相偎,他們心裡感慨萬千,希望王韋經過這事以後,會痛改前非。

孫氏無聲嘆息,仰頭道,“既然現在大家都在一起,不如推選出下一任村長吧。”

沉默片刻,趙老漢應聲,“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推選出來,目前最緊張的是水源問題,上一次的鑿渠引水,挽救了整個村子,收成雖不盡人意,好在也沒損失多少。”

“是呀,那個法子確實是好,可惜如今那河水就快被用幹了,這樣下去,下一季的作物可該怎麼辦?”

簡言站的腿疼,她動了動身子,面向景笙,“餓不餓,要不我們進去吃飯,反正這事情……”

“我同意,景娘子!”

簡言話還沒說完,就聽人說起她。景笙視線從她臉上,移到村民臉上。愣了愣,又看向簡言,“你餓了?”

簡言滿是詫異,村民討論着下任村長的問題,怎麼轉眼問題都移到自己身上了?

她點頭,算是回答了景笙,面對院外那幾十雙眼睛,齊齊看着自己,她更加疑惑了。

她嘴角抽了抽,莫不是想讓她來當村長吧?

孫氏推門進來,“上一次,或許大家不相信,那鑿渠引水的法子就是我們景家小娘子想的法子。”

跟着她身後進來十多位漢子,站在簡言對面,各個面色詫異。

“想不到,景娘子小小年紀,居然如此聰明。”趙老漢誇獎起簡言。

“是呀是呀,老趙你還記得後山那二畝田地嗎?”

趙老漢思索片刻恍然點頭,“知道,怎麼了?”

“那塊地,如今不同往日了,那簡直就是塊寶地。綠油油的小菜,長的特別旺盛。看着我這心裡都癢癢的。”

孫氏含笑的看着那人,“那二畝地,分給了丫頭,可如今呢?廢棄的地,在我家小娘子手裡瞬間變成肥沃的土地。這下你們眼饞了?晚了!”

簡言沉目,“二嬸,你這是想要做什麼?”

“二嬸,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還請各位鄉親們回去,我夫妻二人正要吃飯了。”

孫氏一聽他們還沒吃飯,眼眸一片明媚,可想到現在的情況,她也只好吞吞口水,輕咳幾聲,“阿笙,這個事情解決了我們就走,稍等片刻。”

她看向簡言,嬉笑着上前,“丫頭,二嬸知道你很聰明,又做的一手好菜,而且你那菜園子種的東西比誰家都好,我們一致決定,想讓你當這個村長,引導致富村發財呢。你看……”

“是呀,是呀。”

……

簡言仰起嘴角,看着那些附和的一村民,譏笑的上前兩步,“我可是大家趕出村子的掃把星。若說之前,或許我會幫助大家,可現在我爲何要幫助大家?”

孫氏朝着村民使眼色。

簡言一笑而過,接着道,“給人一棒子,隨後再來安慰你疼不疼?這種方法我不喜歡,既然將我趕出來了,也別妄想跟我攀什麼關係。我家菜園子好不好都是我的東西,你們就眼饞着。”

趙老漢以及村民眼底有悔意。確實是他們對不起簡言在先,如今又過來給個糖,他們還以爲簡言還真缺少那顆糖?

“景娘子,是大家對不起你。若是你換個方式考慮,或許就覺得我們也是無奈的。畢竟,那個對你不好名諱在前,這是村民們都在意的,誰也不想然後黴運到自己頭上,你說是不是?”

趙漢子扯了旁邊站着的人,那人從頭到尾都沒敢看簡言一眼,勾着頭,瞥了趙老漢一眼,“是…是,趙大哥說的沒錯,希望景娘子不要與我這等愚昧的人計較,是我們有眼無珠。”

景笙看向嚴肅的簡言,扭頭說:“既然我娘子不願意接手村長一職,還請各位另選其他人吧。我們夫妻二人只想過一些平淡的日子,還望各位能夠諒解。”

孫氏不依了,上前抓住簡言,小聲道,“你傻阿?這等好事爲何不攬下?當了村民,那以後還有機會接觸到官府的人,這樣一來,往後咱們景家日子可就好過了。”

簡言斜了她一眼,面色寒氣,“不當村長,我簡言一樣能夠將日子過的紅火。官府?我從來沒放過眼裡,二嬸回去吧,我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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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面色當即變了變,“你真不願意?”

“不願意!”她拒絕。

孫氏點頭,“既然不願意,那二嬸也沒有什麼話好說的。我們在另選他人。”

簡言點頭,看着孫氏那失望的眼神,還有村民們失落的魂魄,她喊道,“等下。”

孫氏和村民欣喜回頭,孫氏道,“你願意了?”

她眼底一沉緩緩搖頭,“不過我可以給你們提供意見,但是這個村長必須由二嬸你來做。因爲我不喜歡其他人來打擾我夫妻。”

孫氏嘴角抽了抽,忙擺手,“我不行,我不行,我就一張嘴巴會說,關鍵是我對種地沒有研究。”

“我看行。”趙老漢看向孫氏,“以後我們也會輔助你一起出謀劃策,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你可以來找景娘子,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

孫氏扯扯嘴角,哀怨的看着簡言,小聲嘀咕,“明明是來找她做村長,繞了一圈怎麼又繞到了我身上?”

她深一口氣,緩緩吐出來,看看衆村民們,這才點頭,“好吧,那就我來。不過我話說在前面,若是日後哪裡有做的不對,你們一定要指出來,我這人受不得委屈,免得日後怪罪起來,個個把我罵的狗血淋頭,我這人一氣之下,指不定就跳了河。”

“盡說些胡話!”景來白她一眼,“村長目的就是起到一個領導的作用,關鍵是有事情大家一起商量,哪裡容得你一個人做主。”

“哈哈哈,景兄弟說的是,還有我們呢,你就別怕了。”

這一笑,把正沉悶的氣氛帶的愉悅起來。簡言走進景笙面前,伸出手挽着他手臂靠在肩膀上,他們再不走,她站着就想睡覺。

景笙朝他們看去,村長帶着自己兒子不知何時已經悄悄離去。留下二十多位村民,還有景家的兄弟們,站在院門口說笑着。他拍拍簡言的手,“那我們進去吃飯,讓他們繼續說。”

“好,我都餓死了。”

他含笑的轉過身子,挽着她手朝屋內走去。

孫氏瞥了一眼,轉身笑道,“我們也回去吧,不打擾他們小夫妻了,沒準兒過不了多久,咱們景家就有後了。”

“你又說胡話了。”景來啐了他一句。

“怎麼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早晚都會有的。”孫氏含笑瞪了自己相公。

到讓村民們樂呵起來。

簡言聽着那越走越遠的歡聲笑語,紅着臉面,嘴角抽了抽,心裡對孫氏這個八婆,真的是無奈。

景笙含笑的瞥了他一眼,“這事情是早晚的,不用害羞。”

簡言一聽手頓了頓,臉色卻更加紅了,小聲嘀咕,“耳朵倒是很靈。”

“其他可以不靈,這個必須靈。”他夾了一塊肉放在她碗裡,“好好補一補,簡直太小了。”

噗嗤,小?哪裡小了了,擠擠總會有的好嗎?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景笙,夾起肉重重的放在他碗裡,“趕緊吃飯!”

果果兩邊看看,不明天他們的什麼意思,湊近梓染小聲問,“哥哥說師父什麼小?”

景笙一聽微微揚眉。

簡言一聽臉色瞬間黑了。

梓染一雙黑溜溜的眼睛,來回在他們身上扭轉,“我覺得你很危險。”

果果回頭,看到簡言那臉色迅速的站在景笙面前,“嘿嘿師父,小就小了,你說的擠擠總會有的,要不就讓哥哥給你擠擠吧!”

“噗……咳咳咳!”

簡言一雙眼睛直瞪着那丫頭,梓染更是一口飯噴出來,咳的他臉色都紅了指着果果那小人,“明明知道你還問,還說的那麼……那麼……咳咳咳。”

簡言臉色徹底黑了,這都什麼和什麼?

看到對面那正襟危坐的溫柔男子,明明就是一個披着溫柔毛皮的狼,真恨不得上去撕開那溫柔的皮!

景笙含笑的抓起旁邊的果果,丟在梓染身邊,“既然決定要做一個姑娘,就要矜持點。你說的那個擠,以後讓梓染幫你。”

“喂,美人姐夫!”梓染惱了,“誰說要……”

“擠就擠!”果果翻身坐在他頭上,關鍵是,還沒明白到底擠什麼?

梓染真的是欲哭無淚,翻了頭上的果果,憤恨的盯着景笙,“這就是一個小人蔘,哪裡知道什麼,美人姐夫,你簡直……”

簡言還是頭一次被整的如此窘,她伸手摸摸果果,“你是個純潔的娃娃,繼續保持。”

果果咧嘴一笑,“其實我就想到了擠奶!”

簡言的手僵在空中,梓染差點吐血,只有景笙面色不改,“這裡還有純潔的嗎?”

簡言和梓染扭頭怒視景笙,他無所謂的聳聳肩膀,緩緩端起自己的空碗,給他們看看,然後裂開嘴巴,笑着轉身走去廚房。

簡言嘴角狠狠的一抽,她起身拿着碗朝廚房走去。

果果完全杵在發懵的狀態,它低頭看梓染,“梓染哥哥,我說錯了什麼話?師父那眼神太可怕了。好像要把哥哥吃掉一樣!”

梓染小爪子摸了一把額,“你是純潔的孩子,千萬不要再糾結這個問題了,不然真會出事兒。”

“哦!”它拖着長長的尾音,到讓梓染扯了扯嘴角!

廚房,簡言將碗往盆裡一放,黑着臉,“你洗!”

“嗯。”他含笑應下。

簡言扭頭想走,他拽住,“你陪我。”

她挑眉,“有什麼好處?”

景笙思索片刻,“好像除了被你吃掉,也沒有什麼好處給你了。”

簡言面色一紅,扭頭就走。

他重重的嘆息,“這樣下去,小包子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

然而回他的只有空氣。

這晚,簡言和景笙,果果和梓染睡的很香。或許是因爲廢了王韋,讓沉寂三年的少年,心裡得到了安慰。或許是因爲村民們歉意,讓簡言心靈得到了解放。雖說別人的看法對她沒有什麼影響,她想要的不過是一家人,一個小村,對她沒有敵意,沒有歧義,沒有人身攻擊。見到人熱情的問好,而不是寒着一張兩擦肩而過。

笠日,炎夏的清晨,太陽出來的很早,鳥叫聲劃破了寧靜的竹林。竹林深處,一聲響,驚醒了小動物們,四處躥飛。

簡言手持竹條,站在景笙面前打着一套拳,似翩翩起舞的仙女,舞着竹條,一招一試,柔中帶剛,氣宇軒昂。震的竹子瑟瑟發音,驚嚇了一羣小動物。

她收了竹條,收了內力,扭頭看着癡迷的景笙,“這套拳發,當時我就練習了好久,爲此……”

她畫面一閃,還記得當時他一身高貴的紫色衣袍,負手站在習武的空曠地方,“爲師給你說過多少次了,練武不能分心,這套心法,你若不能讓心靜下來,如何能夠練好?本應你資質特殊,稍加雕琢必能成大器,你……”

那時候她總想着和凌瑾鈺一起練劍,以至於,師父說什麼她都當耳旁風。

景笙瞧着她臉色漸漸暗沉下來,上前幾步道,“肯定是被師父罵了吧?”他含笑的接過他手裡的竹條,舞了幾下,“不過去,像你這麼聰明悟性又好的人,都能練習很久,我豈不是更沒戲?”

語畢,他手臂指着竹林處,那一陣風,直接讓竹子微微一動。

簡言睜大眼睛,滿眼不置信,扭頭道,“你再耍一次。”

他也覺得不太可能,帶着疑惑聚精會神的將她舞的那套拳法細細的舞了一次,最後一招,指着竹林時候,竹子再次一顫。

簡言不置信的看着他,景笙?居然看一次就能夠一招不差的打出來,還能催動竹子晃動?

四大星宿中難道他也是其中一位?

她又猛然看向景笙,“你是誰?是師父?還是……”

凌瑾鈺?

景笙眨眨眼睛,不明所以,“什麼是誰?我就是我,難不成還能別成別人?這套拳法舞出來也沒有什麼稀奇的,因爲跟你在一起,心本來就很靜。你不是也說,這套拳法,需要聚精會神,徹底領悟才能打出來嗎?但是,指不定今日我打出來了,明日就忘記了呢?”

簡言蹙眉,倒是她多想了。現在他心裡只有她一人,而她經歷千年,心裡能裝的人不止他一個人。

“可能吧。”她含笑的盤腿而坐,“快來,靜心感受這清新的大自然,讓心漂浮在這裡。”

景笙在她對面對下來,他想要一睜開眼睛就能夠看見她。閉上眼睛,將自己融入大自然種,感受萬物的變化。

一對絕世佳人,靜心而坐,隨心而走。摒棄萬物,吸收田地精華,一時間,兩人身子紛紛離地,且緩緩上升,穩坐在竹林之中。

景笙已經達到了往我的境界,完全不知道身子已經漂浮在半空,心之所向,人之所往。簡言掌控這一切,在九重天宮時,她每天都要打坐好久,而且還能讓身子漂浮在半空中,遇到任何危險都能過輕易避開。現在卻不行了,身子受限制,目前只能進行簡單的修煉,想要深入,就必須重塑仙骨。

但也不排除簡言這身子骨存在的潛力,靈魂去過現代,又回到這裡,她只記得這兩個地方,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去。容貌雖變化大,靈魂卻沒有改變,性格也沒有,她還是她。

梓染急匆匆的跑過來,她動了動耳朵,睜開眼睛看到景笙那俊逸而又剛毅的臉,帶着探測的眼神,緊緊盯着他。他的性格和師父太像,偶爾卻又像凌瑾鈺,但是她將凌瑾鈺給排除,只因她們上一世相愛,難免將他們身影重合。

那套劍法是師父傳的,他的悟性很高,凌瑾鈺雖然看過她練習過,卻從來沒在自己面前練過。

難道他會是師父?

這一世,他們會在一起?

“唧唧,二嬸來了,你們快下來。”

簡言蹙眉,低頭看着下面的梓染,還沒開口,就聽景笙驚叫着掉下去。她慌忙伸手去抓他,腦中浮現一副畫面。

“大膽小仙,猶豫什麼?”輪迴臺監管的弟子,不耐的看着那小仙,“還不快收回內力,放她輪迴?”

小仙心下一驚,但又不得不聽命,“素姻仙子,對不住了。”

他猛然收回手,素姻的身子墜落六道輪迴,那飄飄蕩蕩的衣袍,還有那及腰的長髮,告別了九重天宮!

忽然,一道紫色影子,同時落了下去。

輪迴臺上,衆人驚恐,除了掌門誰的身影呈紫色?

呼嘯的凜風,沉重的眼皮,還有那顆佈滿傷痕的身子,因爲六道吸引力之大,她沉落的更加快。

忽然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她艱難的睜開眼睛,那張美輪美奐的容顏,和那顆異於衆仙的紫眸,不是他還是誰?她顫抖的睜大眼睛,全身無力,否則絕對不讓他碰!

他也會用情至深?

景笙看着簡言,看着那張慘白的小臉,和那雙發紅的眼睛,是否上一世曾遇到這種情況?是誰?能夠讓她心神不定的只有兩個人。

“師父,哥哥要掉下來了!”果果驚恐的吼着。

簡言回神,腚眼一看,他是景笙,不是師父,他們是兩個人!雖然師父很溫柔想景笙一樣溫柔,可景笙骨子裡面有着未開發的孤傲性格,這和師父又有不同。師父就是天生傲骨,高人一等的神,他們怎麼會一樣?

她運功而下,伸手攬住他腰身,兩人一同落地。果果和梓染都鬆下一口氣。

“嚇死我了。”果果拍拍胸脯。

簡言看來景笙一瞬蹙眉扭頭,“二嬸來了就來了,你亂吼什麼?”

梓染眼神委屈,眼巴巴的看着景笙,“美人姐夫,你沒事吧?”

他含笑的搖搖頭,“沒事,是我掌控不好,還需勤加練習。”

沉默半響,她才道,“你的已經很不錯看,沒想到你的頓悟能力如此強,果然天生就是修仙的料。”

“成不成仙無所謂,只要以後我能夠獨擋一面就好了。”他指着出口,“走吧,二嬸該要等急了。”

他大步走在前面,簡言從後面看去,又不太像師父。她嘆息的搖搖頭,“果然是怨念太深,纔會有這樣的想法。”

梓染已經觀察她許久,她看景笙的目光都帶着探許的意味,或許他也應該好好觀察觀察景笙了,沒準兒他就是某個星宿呢?

走了幾步,景笙停下來回望落在後面對我簡言,見她心不在焉的走着,眼見就要撞上自己了,他蹙眉道,“想什麼呢?”

簡言擡頭,毫無閃躲的對上他眼神,“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爲何這等絕美?”

這問題問的景笙莫名其妙,他好笑的伸手拉住她手,“大概是老天愛折磨我,纔會給我這樣容顏。”

“爹孃,你和爹孃一點都不像。”她由着他抓着手。

景笙聽後笑出聲,“你想多了,我確實是他們生的,就是因爲這張臉,曾被當成過妖孽,還差點被村民們給趕了,都是奶奶護着我,纔沒有人將我如何。也是因爲這張臉纔會別虐待。不過現在我到很慶幸有這麼一張臉。”

簡言扭頭,“爲什麼?”

如今再說出這段的時候,景笙的心裡已經不似之前那般疼痛,更多的是釋懷,像訴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他勾了簡言的鼻子,“因爲你阿,這樣才叫絕配,郎才女貌嘛。”

簡言愣愣的看着他,隨後低頭抿着笑意。

站在竹門前仰頭觀望的孫氏一看他二人牽手回來,喜於眼,大步奔上去,“小祖宗你可算回來了,你知道你昨晚上簡直是要害死我了。”

“二嬸,我可不敢當你的小祖宗。”

她那表示甚是調皮,孫氏嗔了她一眼,“你個死丫頭。”

“二嬸是說村長的事情?”

“還能有什麼事情?”孫氏凝眉,“今天一大早,一羣人就湊到了我家門口,喊着我來商量抗旱的問題,這老天又不下雨,村民們急阿。”

簡言和景笙對望一眼,又聽她意味深長的看着簡言,“我知道你丫頭鬼點子多。後山那菜園子,裡面那麼多菜,長那麼好,你倒是快說說,用了什麼辦法?”

簡言道爲難了,她能說出來,豈不是會被村民當成妖怪?那李氏和江氏被梓染嚇時說出來的話豈不都驗證了?

“那是一旦旦水挑上去的。”簡言伸手扯了景笙,“爲此那十多天裡,我和景笙都累壞了,纔將那些菜苗培育的那麼好。”

孫氏一聽一臉愁色,“這可如何是好?”

“二嬸別急,我和言兒也商量過這等事情,有打算利用人工降雨的方法,但是好的去求一個人。”

“人工降雨?”孫氏這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管他怎麼降,只要降下來就好。嗯?還要去求誰?”

“寺廟的老道,玄宗道長。”

簡言扭頭看着他,他卻對她揚眉,“這樣一來,你就不用去見他了,讓村民們一起去寺廟,求着他下山,或者就在山頂施法也可以。”

“玄宗道長?”孫氏撇撇嘴巴,“這人可靠嗎?什麼來頭?”

“二嬸不管是什麼人了,總之,讓相親們拿出百分百的誠意去求着他施法,對百姓只有利沒有害。”景笙頓了頓,“不過,還需要很多的鹽粉。”

“只要能夠降雨,鹽總會有的,每家每戶買十袋鹽,也花不了多少錢。”孫氏開心的揮手,欲走又返回來,“還需要什麼東西嗎?”

簡言搖頭,“還需要你們的信人,別到時候看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別拿我當妖女就好了。”

“瞧你說的,什麼妖女,我看是仙女纔是。你放心去做,村民這裡有我來看着。你們回去吧,我也趕回去,讓大傢伙準備準備。”

待孫氏走後,果果才從地上爬出來,“師父爲何不想見那道長?莫不是道長也是九重天宮的人?”

梓染饒有興趣的看着它,行呀,這小傢伙簡直就是神了,居然知道很多事情,就算考靠猜的也一個準!

“你那什麼眼神?”果果白了他一眼,“看你們那神色,就知道,那道長肯定是九重天宮的人,所以師父你纔不想見到對嗎?”

簡言挑眉,不置可否。

果果得意起來,果真是料事如神。

經過昨晚上一鬧,今日流言散開,原本就有掃把星稱號的簡言變成了聞而生畏的悍婦,廢了村長公子又逼迫村長辭位這樣一則流言。

當然,簡言是不知道的。

一傳十十傳百,據說聽到這流言的,女子紛紛翹起大拇指,爲簡言點贊,男子哥哥夾緊雙腿,嘴角抽搐。

最後傳言成悍婦!

當然,這些簡言不知道,也更不會在乎,關鍵是致富村的村民們,不會在有人說她是掃把星,說是悍婦,村民們覺得並不是對她不尊重,而是覺得她本身就很強悍。

午後,景笙還在休息,簡言拿着針線坐在窗前,低着頭繡着帕子。

兩小妖睡在外面,庭院一片火,竹門吱的一聲被打開,簡言回頭看了看牀上的人依舊在睡,她慢慢起身放下針線,便走出去。

看到孫氏關上竹門手裡拿着破扇子揮着。

孫氏看到簡言愁苦的上前,“今天真是跑死我了,這村長日子這麼難過……”

“噓!”簡言將她拉倒一旁,“他在睡覺,這幾早上都在習武,累壞了。二嬸別吵着他。”

孫氏點頭,跟着她出口後院。孫氏熱的見水恨不得跳下去洗一把。蹲在池子邊,看着池水清澈見底,她伸手碰了一把水,往臉上撩起來。

“呼,舒服一截。”孫氏起身,擦了臉上的水,回頭道,“那個道長,寺廟沒有阿。他們都說不知道,沒有叫玄宗道長的。”

簡言蹙眉,他是這非要逼迫自己去見他?

“這怎麼辦?”孫氏焦急。

“二嬸不要着急,或許我有辦法。二嬸先去準備鹽粉吧,越多越好。”

孫氏倒也信任簡言,看她目光如此堅定,想必定是有辦法吧。她點點頭,“那好,我這就回去組織大家去買鹽紛。”

簡言送走了孫氏,梓染和果果出來,站在後門口看着她。簡言回看他們一眼,嘆息的揉揉額頭,“這個老頭,欠罵了!”

果果和梓染一致點頭,“對,欠罵。”

簡言瞥了他們一眼,煩躁的扭開身子閃入紫菱裡面去,丟下一句,“好好看着景笙。”

她遊走在紫菱裡面,已經很久沒有過來看了,這裡面的竹筍和魚又多了不少。不過她這會沒心思去理會那些東西,她要找到玄宗道長。

“老頭,你還不出來?”她四下看看,沒有任何迴音。

“死老頭,逼迫我現身,自己爲何像個縮頭烏龜,趕緊出來,姑奶奶沒心思跟你玩捉迷藏。”

“哈哈哈。”

由遠而近,空靈般的聲音漸漸清晰。簡言望去,白眉老道,手拿浮塵,揮袖而來。

“素姻,你總於願意見我了?”

“我是替村民們來的。”簡言冷言冷語,斜了他一眼,看向別處。

玄宗道長捋了一把鬍鬚,笑眯眯的看着她,滿心歡喜,“你這女娃,見到了師伯也不跪拜!”

簡言冷眼瞪他,“從你們廢我仙骨開始,我已經脫離了九重天宮,哪來師伯一說?”

玄宗道長不以爲然,“你的一招一式那那可是我九重天宮的招式,這個是你沒法否定的。”

“你這是逼迫我廢武功?”簡言挑眉,“若是想要收回,也罷,無非就是內力的事情,我大可不要內力。”

道長面色凝重,怒喝道,“你這丫頭,我不過是說了你兩句,你倒說這話來搪塞我!”

簡言白了他一眼,“少說廢話,我不是來跟你說廢話攀關係的。”

她頓了頓,“外面已經兩個月沒下雨了,再不來人工降雨,村民們估計會瘋掉,我也會瘋掉。”

玄宗道長思索,“需要我怎麼做?”

簡言睨了他一眼,語氣稍緩和,“我需要你上雲霄,將鹽粉撒在雲層之中,這樣就好。”

玄宗道長仰起眉梢,“就如此簡單?對你來說都是小菜一碟。”

“反正你都是個聖人,神算子。你若在村民面前,將自己才能展示給他們看,說不定會給你多燒錢。”簡言含笑,“相比我這個突然衝起來的姑娘,好的多。至少沒人會懷疑你是不是妖孽而我反而會被村民當成妖精。”

玄宗道長捋了捋鬍鬚,笑眯眯的看着簡言,“你說的這些對我來說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可是我爲什麼要幫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簡言氣的磨牙,憤恨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師伯。”

“什麼?我沒有聽見!”玄宗道長掏耳朵,“耳屎太多了,容我掏掏。”

簡言臉色一沉,這不是存心爲難她嗎?

“掏好了沒?”

她靜下心來,看着他左右掏好又吹吹,聽他道,“剛剛說什麼來着,我耳朵不好使聽不到!”

簡嘴角抽搐,聲音暗沉,帶着隱忍,“師伯”

“哈哈哈。”他滿意的大喊起來,“就知道你這丫頭嘴巴硬,一開始來看就喊我師伯,也就不會這麼爲難你了。”

“哼!”

她輕哼的走到出口,聽他後面道,“你那邊準備好後,直接呼喊我,我隨叫隨道。”

簡言撇撇嘴巴,回頭看着他那得意的神色瞪了他一眼,然後才轉身下去。

簡言出來,景笙已經醒來,他正坐在窗前拿着她的手帕。簡言走過去愣了愣,“你醒了?”

景笙縫好最後一針,扭頭笑道,“快來看看,我弄的好不好?”

她大步走過去,拿起那帕子,角下一個言字,她輕笑道,“不料你也會刺繡。”

“這有何難?你看背面。”

簡言疑惑的翻過去,看到一個笙字愣愣的前後翻看,“這是什麼繡法?你怎麼會?”

景笙那回來,來回端詳,“這叫雙面繡法,以前衣服破了爛了,自己縫補,然後就發現了這個繡法。”他將針線放下來,攬着她小蠻腰坐在自己腿上,伸手捋了捋她及腰的秀髮,“醒來見你不在,看到手帕,抱着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就成功了。”

他頭蹭了蹭她頸脖,吻了吻她脖子,“你家夫君簡直就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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