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輩的譏諷,王鵬程不單沒有生氣,
而是笑的更加的燦爛:
“鴻遠這話的意思,是打算和漁灣海鮮合作?”
賈鴻遠笑笑,接着之前的話題說道:
“我之前查過漁灣海鮮的股權結構。
可以說這家公司就是葉遠的全資公司,並沒有進行過融資。
現在漁灣海鮮的規模不小,那也是相對的。
所以我認爲這個時候入場,是最好的時機。”
“爲什麼這個時間段最好?”
之前開口的那名瘦高個,明顯是被賈鴻遠勾起了興趣。
“很簡單,一家漁場做到漁灣海鮮這種程度,絕對不只是運氣。
所以這也是我想要投資他的主要原因。
也許之前他真的不缺少資金。
可是這次海嘯對藍島所有的養殖戶,影響都是致命的。
再加上漁灣海鮮發展到了一個瓶頸期。
我們不僅能給他帶來資金的注入。
更主要的還是可以帶給他我們手中的渠道。
所以他沒有理由拒絕我們不是嗎?”
說到這裡,他環顧了周圍人一眼,然後繼續開口:
“我計算過了,現在漁灣海鮮總體的估值在7個億,但按照他的發展勢頭,相信過幾年就不好說了。”
賈鴻遠信心滿滿的說道。
“這麼多?你不會算錯吧?一養殖場估值7個億?大侄子你真的沒開玩笑?”
邊上一個對漁灣海鮮不瞭解的人說道。
“沒有,因爲漁灣海鮮手上,有着一個下金蛋的母雞,那就是回味酒,所以我纔會給他預估7個億這個數字。”
賈鴻遠說起這話,有着一種優越感在裡面。
“啊?回味酒就是你們說的這家漁灣海鮮?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7個億還真不多。
哪怕是再多一點都可以接受,畢竟回味酒這幾年可是稀缺貨。”
那人點了點頭,理解了賈鴻遠爲什麼會給一個養殖場報價這麼高了。
“可我們想投資,也要看漁灣海鮮願不願意接受才行吧?”
之前瘦高男再次開口。
賈鴻遠聳了聳肩:
“那就看各位老闆的本事了。
漁灣海鮮不想融資,可以想想辦法嘛。
在做的不會這點事情,還要小子我說道明面上吧?”
在場的其他幾家投資公司老總,均是若有所思。
“漁灣海鮮我之前瞭解過,經濟狀況主要營收來源於藍島的海鮮店,和回味酒的銷售。
這些收入,並不需要高額的成本來做支撐,而且有着回味酒這個下金蛋的母雞,我不認爲你的辦法可行。”
王鵬程繼續下套給賈鴻遠。
實際上,這話也沒有毛病。
畢竟站在一個投資者的角度,王鵬程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
通常情況下,一個公司在創業階段,最缺少的就是資金。
所以才需要進行融資。
而他們這些投資公司,也是在衆多創業團隊中,尋找有潛力的團隊進行投資。
通過很多輪的投資,講公司從小作坊,一路頂到上市。
然後開始收穫利益。
但投資有一個前提,就是被投資公司,需要資金才行。
可漁灣海鮮,就是一個奇怪的公司。
他們並不需要融資,也能發展的很好,而且發展的還很快。
這種現象,很不符合投資行業的常識。
這也是王鵬程,明知道賈鴻遠說的是什麼還要裝傻的原因。
因爲他不想碰觸到葉遠的底線。
畢竟四爺都要交好的人,他是萬萬不敢得罪的。
而他的想法,其他人卻是不知道的。
所以對於王鵬程的說法,很多人都是報以白眼。
畢竟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在這玩什麼聊齋呢?
難道不肯融資的公司,他們這些資本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雖然漁灣海鮮是比較特殊的例子,但像他這樣的公司也不是就真的沒有。
可他們不還是有辦法插一腳進去嗎?
這些資本,在對待這種公司的時候,辦法可是有很多。
比如資本可以另外投資一個團隊,複製一家同樣的公司。
通過燒錢,迅速佔領市場。
然後把這家不識擡舉的公司,直接擠出市場。
這樣一來,這家公司只能破產。
正是因爲畏懼這種手段。
所以一些即便不需要資金扶持的公司。
在資本面前,也不得不分潤出一部分利益出來。
以確保自己不會被擠出市場這種慘劇發生。
這些也只是資本的基操,對於不識擡舉的公司,資本有着無數種辦法。
而且,只要是有一家資本下手,就會有無數的資本一起入場,把這家公司活活吞下。
這纔是資本的可怕。
正是基於這種想法。
在場一些對於漁灣海鮮不夠了解的公司老總。
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砸錢。
然後把漁灣海鮮擠兌到瀕臨破產,然後再出手收購。
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少,但並不包括王鵬程。
王鵬程心裡比誰都清楚,賈鴻遠這是要綁着所有人上他的戰車,爲的就是分擔風險。
從賈鴻遠對待漁灣海鮮的態度上,王鵬程就猜測出。
即便是這小傢伙不清楚漁灣海鮮背後的大人物,但多少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不然就已賈家的資本和手段,沒必要拉着大家一起去分潤這塊看起來已經成熟的蛋糕。
不過正是因爲知道漁灣海鮮背後的可怕。
王鵬程在心中暗暗好笑。
他笑這些人都一把年紀了,被一個小年輕忽悠兩句就開始飄。
也不想想,漁灣海鮮要是那麼好擠兌,自己會就這麼輕易放棄嗎?
不用說別的,就漁灣海鮮掌握的那種回味酒的配方。
就不是你們幾個隨隨便便能夠打壓的。
沒看見現在多少人揮舞着鈔票,硬是買不到回味嗎?
王鵬程暗地裡搖了搖頭。
原本還以爲賈家這小傢伙,能說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結果還是老樣子。
所以自認爲已經很瞭解漁灣海鮮的他來說,已經失去了再談下去的興趣。
他一個人坐在那裡。
看着在坐的人興高采烈的,和賈鴻遠商討着對付漁灣海鮮的辦法。
此刻的他,有一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這感覺簡直太好了。
多久了?多久沒有體會到這種以上帝視角,去觀看一場永遠也不會成功的收購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