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傲雪咬着嘴脣,只能將所有的不甘和委屈掩入眼眸深處,她發誓一定要將簡家嫡系一脈踩在腳底,終有一日她會一雪今日被逐出家族之恥。
家族宗祠前一片寂靜,沒有人出來求情,清俊老祖坐在上面,就證明事情是經過查證的,並不存在誣陷和冤枉。
同爲簡氏族人,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作爲主戰一系的家族,也遭道了蟲族的滲透,前一刻還是血脈相連的兄弟,背後他們就做出這種讓人齒寒的事情。
簡傲樅一脈的族人也有一百多人,這些人都低垂着頭,似乎有些受不了同族們注視的目光,也想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事已成定局,他們無力迴天。
處決結束後,簡奎來到清俊老祖身邊,躬身行了一禮:
“老祖,參與消息傳遞的十一人已經全部抹殺。”
簡清俊看着下方那一脈的人,脣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突然擡手,下一息,站在祠堂前廣場的簡傲樅一脈的人,被一個透明的光罩籠罩在其中。
光罩中的人這才露出了驚慌之色,簡傲雪咬脣出聲道:
“老祖,我們剩下的人都是被蒙在鼓中的,並未參與,您不能滅殺我們!”
“念在你們一脈也有人入戰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不會剝奪你們的修爲,既然被逐出簡氏家族,那麼有些東西就要還回來,簡家的血脈你們不配擁有。”
隨即清俊老祖五指微收,光罩中的人就感覺到一絲剝離之痛,然後每個人心口處流淌出一絲血線,有些血線粗,有的血線細,慢慢的向中間匯聚,最終凝結成一個紅色的血球,隨着血線的注入,血球也在由小變大。
整整兩刻鐘後,再抽不出一絲血脈後,清俊老祖擡手將那個足有鵝蛋大小的血脈球召入手中,揮袖解開了光罩。
簡傲雪落地後,第一時間查看自己的修爲,果然修爲還在天仙中期,並未因剝離的血脈而跌落,可是摸着胸口處,那裡空落落的,好似丟失了重要的東西。
簡傲樅一脈的族人,也做了同樣的事情,隨即才臉色慘白的望着清俊老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恐懼,他們真的被逐出家族了!
“送他們離開!”
清俊淡淡的吩咐道。
隨即當着這些人的面,點燃了那個血脈球,讓一切都化爲烏有。
此時,終於有人繃不住,開始低聲的哭泣起來,他們一腔忿恨不知道該向誰宣泄,出賣家族和仙域的是他們一脈的長老,埋怨受到嫡系壓榨的也是他們一脈的人,現在老祖用這種方式放他們自由,讓他們不會在居於嫡系之下,可是離開了家族,他們就真的能好嗎?
這九十多人最終還是離開了簡氏家族,離開族地的那一刻,這九十多人的隊伍就四分五裂了。
“簡傲樅的所作所爲,我們一不知曉二沒參與,受連累承擔被逐出家族的懲罰,我們冤枉,可是我們不怨家族,但是也不想與傲樅一脈再有牽扯,血脈被剝奪,我們也不想受你們的統領,大家各自安好吧!”
一位沒有進入仙階的修士拱手說道。
這位男子的身後都是這一脈最底層的修士,此時他們自動站在一起,直接與簡傲雪劃清界限,準備脫離這個隊伍。
“你們.你們在這種時候.離開了我們,就憑藉你們的修爲,能做什麼?”
傲樅一脈的一位男仙士陰沉着臉說道。
“做什麼也比揹着叛族的名聲好!”
男子斬釘截鐵的說完,就轉身離開,剩下的人也跟在對方身後,迅速離開了簡家族地。
還是有幾位修爲在大羅金仙和九天玄仙境的仙士,什麼也沒說,直接脫離了隊伍。
這些修士也很清楚,若是不趁此機會擺脫傲樅一脈,他們將永遠受到壓制,而且好歹在家族門前,這些人還沒有膽子對他們出手,所以在離開後,他們第一時間乘坐傳送陣,離開了東株仙城。
“就讓他們這麼走了?”
出聲的男子問道。
簡傲雪一言不發,直接說道:
“我們也走,總有一日,我們會光明正大的回來。”
隨即也消失在簡家族地。
而這一切都被簡奎看在眼中,他眉頭皺了皺,眼中滿是對簡傲雪的失望,自那次與簡單在晴水仙城相遇後,她已經失去了平常心。
“老祖,傲雪的性子原本就傲氣,因爲簡單的事情,她在族中受罰,還接連受挫,變的有些偏執,將這些都怪罪在家族和老祖身上,心中有了怨恨,現在讓她離開”
“無妨,這是她自己的修行,她不從自身找原因,外人吹捧的幾句話,就讓她飄飄然,早晚會出問題的。而她還不夠資格成爲簡單的對手,連磨刀石都沒資格作。”
清俊老祖淡淡的說道。
若是讓傲雪聽到這些話,估計會吐血三升。
這件事在簡家前後只用了三天時間,就全部處理完了,可惜東方仙域卻受到了震盪。
明面上簡氏旁支的這一脈,因爲迫害家族嫡系弟子被逐出家族,可是但凡消息靈通的都知道,是這一脈出了蟲族的奸細,叛族又背叛整個仙域,才被逐出家族的。
這蟲族真是好本事,居然連簡氏家族都有奸細,觸角伸的可真長,簡家也是反應迅速,直接快刀斬亂麻,將整個一脈都逐出了家族,讓其他家族大佬似乎又看到了記憶中,那位簡清俊仙王的狠辣果決。
因爲有先例擺在那裡,這些家族暗中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清查。
簡單看完玉簡,知道簡傲樅一脈被逐出家族的前因後果後,搖了搖頭,只能說人心不足,既然不想成爲嫡系的護衛,不想被壓制,那就脫離家族,何必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她都能猜到,對方和蟲族的交易,無非是日後能夠取代嫡系一脈,把整個簡家握在手中,可惜有些蠢,偏偏選擇與一個入侵者合作。
不過目前看來,自己布的局,讓簡氏和仙劍宗都清除了毒瘤,也算是小功一件。
也因爲此局,簡單確定,魔帝對她的身份已經有了懷疑,只是本着看破不說破的最高境界,讓自己繼續圍着那層面紗而已。
“哎!仙界各個都是人精,披個馬甲都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