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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衫王嚇了一跳,上下打量着賢王,眼光裡盡是不信的神色:
“你真要露面了?”
“我還能躲一輩子?”這點老木看得開,真能躲過麼?
“賢王殿下,請三思,露面不露面都由得王爺,只不過,王爺,小人還是堅持,婚事不可草率處理,省得屬下以後沒法收拾這攤子!”
“你什麼意思?”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入耳,賢王看着這個越來越張揚的手下。
“屬下言盡於此!”
“敢情,我就是專讓你收拾爛攤子的?你這都說些什麼話!”
“你娶就娶了,幹嘛突然反悔,要知道,這是你第二次反悔不娶正妃的啦!”
“是不是啊!”賢王摸了摸鼻子。
“是啊!”紫衫王受不了地大叫一聲。
“叫那麼大聲做什麼?爺還有不知道的?”老神在在的老木,看了看自己貼心忠誠的屬下,率先離開了這個地方。是非之地,這是賢王對玉玥所在莊子的感知。
範玉玥對這些話肯定是不知道的,她撿了好多的竹蓀,全是剛剛開花最時恰當的時候。這片竹林,很快玉玥就撿了許多,新鮮的比曬乾的好吃,玉玥隨手便向空間裡收了些進去,提着滿滿一籃子,便回了院子。
“周嫂子,呆會兒曾頭拿來的東西。你就按兔子一般做吧,紅燒了!”
“什麼東西?”
周嫂子記得有次讓自己按照兔子一般做的,卻是個刺蝟。這次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不能不防啊!
“竹鼠”
“老鼠能吃?”
“能吃,可好吃了,做法就清燉、紅燒!”
“這可是缺吃少喝,餓急眼了不成?老鼠都不放過了。”周嫂子小聲嘀咕着。
曾頭興高采烈地提着四隻肥大竹鼠進來,另一個護院居然捧着幾隻小的。
“姑娘,小的這個要不要替您關在籠子裡喂着?”
玉玥湊過去一看,也太小了。不留下的話,肯定死掉,屋頂上兩隻海冬青激動地拍打起翅膀,玉玥便點了點頭,黃芩便過來接了過去,衝屋頂上的海冬青揮了揮手。海冬青如今已然大了,而且機靈得很,圍着屋頂轉了轉,走了!
周嫂子一看,果然長得跟老鼠差不多,便忍了噁心。讓曾頭自己去宰剝乾淨了送進來。
全當是兔子肉了,紅燒一份、清燉一份。問清楚了,玉玥一樣只要一點嘗下味,便只盛了一小碟子紅燒的,另外清燉的舀了點湯加上幾點好肉留了一小碗,其他的全給曾頭送到外院去了。自己是一點沒嘗。太噁心了,老鼠!
潘媽媽也是有這種想法,不過看玉玥都吃了一點。也就試了試味,哇噻。這麼好吃的?便同四個大丫頭一起分食了這兩份肉。尋思着下次煮的話,得多留一點,這次一人只分到一點!
曾頭同着程家寶幾人,吃完了這兩份肉,從此就跟竹林耗上了,周圍幾個莊子的竹林裡,竹鼠全被捉光了,玉玥教他把竹鼠剝皮用鹽醃漬起來,天氣還有點熱,便拿盆子裝好用竹筐吊到井裡面,晚上天涼了再掛在樹下吹風,再三跟他說了,小的可別都殺了。
“姑娘,放心,我還想着明年呢!”曾頭開開心心地走了,看着這個漂亮的田莊,玉玥心裡突然閃過一絲無稽的想法,明年,明年自己會在哪裡?這個念頭來得太快,玉玥也沒精神抓住它,再說了,在哪裡,都一樣嘛。
不管怎麼樣,應該是可以回永清縣的時候了,玉玥已經見到潘媽媽在收拾行李,很多東西該裝箱的也就裝了,夏天的衣服收進樟木箱子裝好了,放在了衣庫裡,而王青前幾日送來的衣箱卻搬上了馬車上去,潘媽媽忙得很,玉玥看着她,一直以爲這個後孃給自己下的一個坑,結果,卻讓自己感受到了不小的溫暖,很多事情自己不知道,她便做在前面,人的緣分真是很難說的。由潘媽媽把自己以前的姐妹接到家裡,甚至介紹給後孃做嬤嬤,而本人卻呆在自己身邊的行爲,玉玥知道,這也許就是跟在自己身邊一世人的貼身陪伴了。
按計劃,估計也得三四天後再去永清縣吧,玉玥百無聊奈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空間手鐲,越來越色澤深厚了。已經是正午了,玉玥決定今天就好好歇一天,估計,湯湯明天會來吧?正待要進屋子的時候,大門外門童子帶着白附進來了,這人一臉的汗水。拼命的喘着氣。
“姑娘,這是,這是二姑娘的信,大夫人難產,只怕……”
玉玥扯開了封蠟的信卦,上面果然是玉珠的字,一眼看上去卻非常的了草,
高小姐難產,發信的時候,已經命懸一線了!
不應該啊!玉玥不說自己的靈液有多好,可實在是上次離開的時候,那身板也是非常不錯的啊,氣色也好,再說玉琳成親,自己還特別在井水裡還有田地加了空間水,怎麼也不會有事的。
“你還知道什麼情況?”
“姑奶奶也發動了,府裡上下亂成一團,聽那個金嬤嬤說,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太大了!”
潘媽媽在邊上都嚇呆了,不過,這事通知姑娘是什麼意思?
“聽二小姐說,大夫人還沒昏過去前,就叫着要姑娘去呢!”
玉玥站了起來,備馬!
“姑娘,青媽媽還沒回來,這怎麼行!”
“潘媽媽,你等着青媽媽回來後,再帶着人慢慢來,我同曾頭先走了!”玉玥奔回屋子裡去,打開櫃子,她一直是有備着幾套男裝的習慣,這時候便派上用場了。
“姑娘,路上小心!”潘媽媽也知道玉玥身上有幾分功夫,自然退讓了。周嫂子機靈地馬上去把廚房的滷肉還有幾個饅頭包好,提着包裹交到曾頭手裡。
兩刻鐘後,一身銀灰色箭服的玉玥,腰上繫着高小姐給的暗針袋,手腕上帶着那個異域風情的匕首手鐲,頭上一頂黑色軟紗帽,接過潘媽媽收撿的兩套行李,就同曾頭翻身上馬,直奔永清縣而去。
山莊到永清縣,慢要走十多個時辰,快的話也得七八個時辰,可曾頭同玉玥這一番催馬急馳,一點不帶停歇的,三個半時辰也就趕互了範府!
府門前的燈籠亮堂堂的,玉玥心裡一鬆,門口的童子看到兩人,便急步上前,接過繮繩。
“姑娘,快進去啊,老爺也到了!”
謙和爹也回來了,看來這次他還是比較有心的嘛,不若生謹宇的那次!
玉玥奔進了《和園》整個園子裡丫頭僕女鴉雀不聞地守在院子裡,玉玥一眼就看見謙和爹正在院子裡打圈圈。這時候也沒功夫管他的,玉玥看到端着個盆子出來的李嬤嬤,急步上前,
“娘在什麼地方!她怎麼樣?”
李嬤嬤一見是玉玥,剛要回答,卻聽到一間廂房傳來了一聲慘叫!這聲音是草姑姑的,李嬤嬤回首指了指自己身後,玉玥也看到了她盆子裡血紅的一盆水。
“夫人在這裡,那邊是姑奶奶,兩人先後發作,姑奶奶還好,正常!”
正常的意思就是沒有生命危險,那麼,這悄無聲息的屋子裡呢?
“孃親怎麼樣?”
“怕……怕……不成了!”
玉玥擡眼看看這正在打轉的謙和爹,擡腳本就要向屋子裡衝去。
裡面出來一個人,頭髮都已經有些散亂了,正是一臉蒼白的金媽媽:
“姑娘,這怎麼行,這地方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能進的?”語氣裡不容置疑。
“我娘有危險,我得去看看!”
“不行,姑娘,你這身上的味道,會衝撞了夫人的……”金嬤嬤一臉的堅持,
玉玥知道時間就是生命,對於自己身上的味道會衝撞了後孃,玉玥也是聽之任之,反正自己也是想過過自由的日子,不介意去外面生活,可這時候還扯這個,是忠還是愚?
“這時候還有什麼衝撞的?”
“夫人出血不止,你若進去,再加重了呢?”
“我不進去就不會加重?”
“這婦人生孩子,你一個未了閣的姑娘是不可以進去的!”玉玥擡手拍在她的胳膊上:
“我偏生要進,你能奈我何?”一邊看着金媽媽的眼睛。
“玥兒,聽嬤嬤的話,你進去不好!”
謙和也看到了玉玥,過來阻止玉玥的瘋狂行爲。
“爹,你放心,我有師傅教過的醫術,也許用得上呢?”謙和拿眼去看這金嬤嬤,這個婦人最是事多,規矩又嚴,便是自己也湊不到娘子身邊,這時,如果她說可以自然可以,可讓謙和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金嬤嬤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李嬤嬤,叫人來,把金嬤嬤擡下去休息,這幾天,她累壞了!”
玉玥掀起簾子,迎着滿屋子的血腥味衝了進去,兩個接生婆子,已經放棄行動坐在後孃的兩腿間,默默發呆了,玉玥知道不妥,幾步衝進去,按到了高小姐的脈門上,
玉玥沒有真正學過號脈,只不過在玉掌櫃等處,學得個一招半式的,好歹能摸個七八成,一般的病也能對付,可這時居然,摸不到脈了?玉玥拿手翻開了高小姐的眼皮,居然瞳孔在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