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朋東渡而來,一切節奏被打亂,對不起各位親們,今天補更,共計四更,此爲一更!
老賢王妃頭上戴着一隻通透的金鑲玉的八尾鳳釵,手上的一對玉鐲赫然早上跟玉玥手上的成色相仿,渾身上下,就是一對玉鐲加上這隻鳳釵,配着一身紫色實地紗通袖宮袍,那氣場也不是凡人可比的,她身邊,是一個宮廷女官打扮的人,腰板挺直,四五十歲的樣子,兩人透過湘簾細細地看着玉玥。
“不過,也沒人說得那麼好啊,你看,那腳,大了些吧?這小小年紀,腰就這麼粗了,再過兩年及笄的人了,比高小姐當年的風姿可真是差着些,那臉色也是不好,太蒼白了,”
“你就是眼毒的,無怪我老覺得你來把關我放心些,倒也是有點不好!”賢王妃便也點頭。
敢情,在這裡選孫媳婦呢?
“看那個小丫頭,怎麼樣,這腰,這屁&股,這臉蛋,雖說家裡只得三品,可戶部尚書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當的。看看,那小腳,真正秀氣啊,一看就是大家閨秀!關鍵是這屁&股真是長得好對吧!”
“嗯,這個傅小姐且記下來,把八字查了,先去合了再說!”老賢王妃吩咐了一下,馬上一個宮女模樣的丫頭,便在自己的冊子上記了一筆。
兩人在這裡把這個內花園的小丫頭們細細的品評了一翻,然後才相視一笑。
“傳宴吧!”
玉玥今天來這裡賞花,可是覺得好象哪裡特別奇怪,居然沒看到主人,雖然知道賢王外出了,可這都不回來的?據說這可些什麼賞花節,那可是專門選媳婦的啊?
玉玥坐到了宴席上,心裡仍然在飄着這些念頭,菜擺上來了。然後,終於看到了老賢王妃,一身宮裝,凜然正氣地坐在最上方的主人位上。幾個宮人打扮的老婦站在她後面,周圍就是高小姐之類命婦們圍坐着,玉玥等人孩子全部坐在邊遠一點的座位上,老賢王妃拿起筷子,象徵性地拈了一下菜,然後端起桌子上的酒杯,略微示意了一下,這算是宴會開始了。
玉玥牢記青媽媽及潘媽媽的暗示,每一個菜都隔盤去取,然後對着一個菜拼命的一個勁地拈。左手酒杯右手菜,嘴巴里含着菜時,筷子絕對拈着一筷子菜等着的,簡直是餓了三天才上的桌子,完全跟高家的門檻不配套。玉玥這一頓飯吃得非常的艱難!不錯,艱難,這完全顛覆了玉玥兩世人所執行的各種規矩。玉玥在心裡面,幻想着孫二孃的豪邁,把八奶奶加上各位嬸嬸的形象濃縮到了自己身上,在把九位同桌包括傅尚書千金在內的一桌子人,給噁心到時候。放下了手裡的筷子!
吃飽喝足的玉玥然一手提着裙角,一手在身邊擺着(幅度有點大),走上了高家的馬車!青媽媽同潘媽媽上得車來,對着她伸出了大姆指!
“姑娘,你真是不錯,表現得非常到位!”
“多謝兩位媽媽誇獎!”玉玥得意地一笑!
“姑娘。你真的很聰明啊,怎麼就憑我們幾句話,就能如此的生動形象啊!”
“這有什麼,想着我親奶奶就成了!”
“啊……”兩位媽媽愣了一下,然後就是惡寒!
玉玥第二天。果然沒有收到賢王府賢內花了園的帖子!據說,傅尚書的千金收到了燙金的大套黃色的賢王府請貼。三月二十六,賞花!老賢王妃的私人珍藏……這次賞花自然是別有意味。
三月十五,高小姐帶着彬嬸嬸兩人,給湯、蔡兩府,以及有過來往的府第,送了辭行帖子,三月十八日,範家回老家過清明節,理由光明正大,要去祭祖!
湯、蔡兩家的當家夫人,都再三挽留,可也不能不讓別人祭祖嘛,於是,都在第二天,送了儀程,大家相約在下半年,賞菊花。
玉玥同湯湯蔡蔡再三的告別,然後,送了小兒女家的小東西作爲臨別禮物。撒淚而別!一桌湯蔡範算是分開了。
三月十八日,高家啓程回鄉!大車小車便有十多輛,還有拉行李的騾車,玉蘭公主等人,送到京城三裡外的長亭,方纔回了城,湯湯蔡蔡兩位小姐自然是要送的,兩人彷彿生離死別,哭到在自己奶奶的懷抱裡。
“好啦,乖孫女,聽話不哭了,這個玉玥走了也好啊,這要跟她長期在一起,別把自己的規矩學壞了!”
“玉玥規矩挺好的,怎麼學壞了?”湯小姐聽不得誰否決自己的朋友,哪怕這人是自己的奶奶。
“奶奶也是爲你好,聽說啊,她在賢王府裡,舉止失當,這次纔沒有得到賞花貼,你想啊,這時候匆匆忙忙回什麼鄉啊,是郡主不好意思了唄!”
“舉止失當?不會吧?範範不要太規矩啊,平時我們在一起,我就覺得她一舉一動的完全跟張嬤嬤一個做派!”
“是嗎?”張嬤嬤是湯小姐的規矩師傅,宮裡出來的供奉。
“奶奶那天沒看到玉玥,你在裡面看到她了沒有啊?”湯老夫人覺得有點意思了。
“我看到了,不過沒有走在一起,她好像身體不好,我看她臉色蒼白的,”
湯奶奶是什麼人,這相親宴不知道親自開過多少回了,也參加了無數回,這次,賢王府的賞花宴,大家都心知肚明,上月在宮裡也得到暗示了,二月初,賢王鬧了這麼一場後,賢王妃的位置顯然是又可以期待了。湯奶奶自然希望湯小姐能占上一個位置。按規矩,賢王有品級的正妃一名,側妃四名,其它的美人等數名。五分之一的機會,爲什麼不爭取?聽到孫女說玉玥臉色蒼白,心裡就打了個突,今兒個玉玥這臉色可不要太好喲,比自己孫女的那都要好上一個層次,不用說,肯定是故意爲之的?
爲什麼呢?
湯老夫人,當晚就叫來的自己的長子長媳,湯小姐的父母。把高小姐這故意的所爲一說,
“兒子,你是有學問的,你說是爲什麼?”
兒子湯思磊,吏部尚書,自然是有學問、有能力、有思想、也有政治覺悟的一名孝順兒子,看着自己的老孃,一時間無語凝咽!
“娘,你對小七的未來有什麼打算!”
“自然是尋一個好人家,堂堂正正的做夫人了嘛!我嫁妝都備好了!”老夫人對養在自己面前的孫女兒那是分外的關照!
“高郡主那人,就是個異類,她爲什麼拖到二十四五了才成親,就是因爲她也是要堂堂正正的當夫人,而且,是獨一個!”這是湯尚書想過很久的事情。
“那就是個禍殃子,可能嗎?誰家不是三妻四妾的!”湯老夫人嗤之以鼻!
“娘,說句不中聽的,如果可能,我也不願意我的含在嘴巴里嬌養出來的七兒,去跟小妾通房那些賤人鬥,娘,二房三房甚至於我們大房,被這些賤人丟的面子還不夠多嗎?”
湯夫人輕聲說道,語氣裡彷彿在說着別人家的閒事,可老夫人卻明白,這湯家丟的不僅是面子,還有好多孽債!很多人命。
“娘,其實,如果我能夠,我想當高雲翔,那我那可憐的妹妹就算拖到現在才成親,也不至於一屍兩命了,現在我小侄子,也能考秀才了吧!”吏部尚書沒有說自己內宅內鬥死掉的小生命,而是提起自己十多年前一屍兩命死於小妾之手的親妹子。
老夫人帶着自己的女兒去參加賞花會,身爲孝子自然是不能有非議,所以,一直另有想法的吏部尚書便提出來老夫人最心底的痛。這是一個很久、很久的故事了。
傷心了,太傷人了,老夫人揮了揮手,讓這兩個不省心的東西滾蛋,不識好歹的玩意兒!
第二天一早,湯湯同學並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惹了奶奶不快,仍是一臉歡喜地來奶奶屋子裡吃早飯。看着這個跟早亡的女兒有六成相的孫女,老夫人突然間覺得,要是自己以前問問那可憐的孩兒呢,事情會不會不一樣?不自覺地笑着問道:
“我的乖孫女長大了,奶奶問你,想嫁到什麼人家去?”
“奶,這不都是聽長輩的話嗎?我能說?”
“自然問問你的意思,奶奶最心疼你,想替你找戶你喜歡的那種人家!”
“都行吧,反正奶奶也不會害我,你看着好就行,我沒想過!”
“那通房丫頭你選秋香還是春蘭?”
“我不選她們兩個,反正通房最討厭了,由別人當吧,以後惹我不高興了,我好把她賣掉!”
湯小姐把筷子放好,耍寶到此結束,湯小姐這時也知道奶奶是在套自己的心思了,說,最多是罰抄經罷了,不說,萬一尋了自己不滿意的,自己哭都沒地哭去!一本正經地接着說道:
“如果可以,我只想以後……只有我一個人,雖然我知道這有點太不可思議,但是,我看了範範家的日子,真的是很喜歡!奶奶,高郡主雖然是她的後孃,可隨便送什麼吃的過來,範範馬上就吃了,謹宇那小子,在院子裡,只帶着個小丫頭,便可以四處玩,隨時累了就睡到範範的牀上去,範範親自煮了東西給他吃……我想過這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