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送上,老要成親了?
各種違法亂紀的事情,高家一般來說都不會評論的,已所不欲勿施於人嘛!高家是最不希望被評論的人家了。自然也不會評論別人家的人同事。
特別這件事,因爲高小姐的兒子是壓牀童子,而現在新郎卻不見了,這件事情,最好不要有不好的聯想及傳言,高家上上下下都很鬱悶。
接着等,因爲不是正規消息,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大家正不知道要怎麼辦時,卻轉來了鼓樂之聲,賢王來接壓牀童子了。齊齊鬆了口氣,於是高家府門大開,迎進賢王進府。
賢王坐在馬匹上,衣冠整齊,可下馬的姿勢卻顯得腳步虛浮,劍眉皺得死緊!一點不像新郎,完全像個沒睡醒的人,暮氣沉沉之外還帶着渾身的酒味,高小姐的心都提在半空,這樣子的人,帶着自己的寶貝兒子睡一晚?
賢王的身胚那可比謙和還高壯,看着自己的寶貝心肝小宇兒,高小姐的心裡閃過一個畫面,這個人一個翻身,謹宇便被壓成紙片人了!簡直是絕對的太有可能了。高小姐慈母的心腸便軟了下來,眼淚汪汪的而不敢滴落:
“這個,這個,殿下,宇兒身子不爽,可不可能換人?”高小姐難得口吃了,對賢王苦笑着用商量的口氣說道。
賢王擡頭看着高小姐:“嬸嬸是說,身子不爽便可換人麼?我身子也不爽得很了,我也好想換人!”
高府衆人再次失聲,高老元帥拿眼瞪了高小姐一眼。
“一諾千金,不可換人!”
好在賢王顯然不知自己說了什麼,只按自己的思緒走,左右拿眼四下看看:
“我擡轎子來了,說是要接個小孩子去府裡!”
賢王同志這時真的是渾身不舒服,特別是這個頭疼得像要炸開一般,一邊說。還一邊拿手按着太陽穴。尋到高小姐拉着的謹宇,“是你麼?這就跟我走吧!”
高小姐是不能跟着去的,只有謹宇的奶孃、媽媽們可以跟着去,聽說要走了。奶孃便上前去,把謹宇的衣服放進轎子,奶孃本是膽小的人,這時被這個皺着眉頭的王爺嚇得有點抖!這衣箱便有點提不動,跟在賢王身後的紫衫王便把衣箱接過,親自放上轎子,玉玥覺得,這個紫衫人,好像看了自己幾眼,看我做什麼?奇怪!
謹宇卻沒有怕的感覺。走了過去,拉住了賢王吊在腰帶上的玉珮,這是他覺得最好拉的地方了,“賢王大哥,你病了麼?”
衆人齊齊無語。親,賢王殿下好吧,你怎麼能逢人就叫大哥啊!
“沒病,就你麼?”端木低頭看着這個小子。聲音暗啞,
認出來了,便是正月間那個,伸手便抱起他:“騎馬還是坐轎?”
“小丫頭片子才坐轎子!”大男人謹宇用力地把小胖手搭在端木的肩上。
“不錯,有想法!”端木還是記得禮貌的,抱着謹宇轉身向着高家衆人點了點頭,踉蹌着向大門外走去,走得那簡直就是s形啊,這種狀態下。把謹宇送給賢王帶着睡一晚上,玉玥都不確定安全性有多高了,不光是高小姐的心吊在半空,便是高老太爺都覺得謹宇這一夜只怕是難逃重傷的下場!攔下來?看着走遠的高大背影,高家各位想着各種招數。俱不成立!
“大夫人。老奴今晚跟着過去吧!”潘媽媽左右想想,便站了出來。
“嬤嬤快去,有你去我便放心了,快去吧!”高小姐大喜,有潘媽媽進賢王府,那就好辦多了。畢竟,賢王對潘媽媽也是要禮讓兩分的,不比其他下人跟去,只怕邊都挨不到。
高媽媽便緊着幾步,向府門外走去,衆人也追着到了大門!
只見高府門前的拴馬柱前,賢王抱着謹宇上了馬,一手握繮繩,一手抱人,這身子坐得歪歪的,時時刻刻都會往下掉的樣子,高元帥看着這死小子,可卻不敢說話,這喝成這樣的人,你怎麼說?紫衫衛雁翅拱衛在四周。
“賢大哥,你坐直了,不知道要坐如鬆麼?”範小弟一手揪着他的衣襟,一邊用嫌棄地說道。
“很難……”賢王實話實說,不過卻好歹坐直了身子,
於是,縱馬向前!紫衫衛們也綴在邊上走了,臨走時,只有紫衫王出來抱拳行了禮。
“高老元帥、高元帥、高大帥,郡主、郡馬放心,小人保證小公子的安全,”環視了高家各位送行的大人一眼,便匆匆追上前去了。
“恭送賢王”
這高老元帥嘴巴說着,手卻一揮,幾個黑影便遠遠吊在後面。
“回吧,這謹宇有紫衫衛護着,摔不壞!”
高老元帥是個實事求是的人,不是不會摔,而是摔不壞!意思就是估計會掉下馬來,但是會被人接住之類,高小姐聽提揪心萬分,玉玥看着她,可憐天下父母心,只怕今夜無眠了!
等了約有兩刻,追着出去的高家護衛回來報告:
“小公子沒掉下來,一路都是賢王抱着的,我們看着小公子進的賢王府,可有紫衫衛及禁衛軍在,我們便退回來了!”
“小公子哭了沒有?有沒有被嚇到?”高小姐急切地問。
“回郡主,小公子看樣子沒有被嚇到,開心得很,沒有哭……”這名護院吞了口口水,“小公子是騎在賢王的肩膀上進的賢王府的”說完便退了下去。
衆人大驚,把眼光轉而盯在範謙和臉上,都怪他,有空便把謹宇託在脖子上騎高高!這下好了,這小子居然騎在賢王頭上去了!範謙和一臉無辜,看我做什麼,我沒教他騎別人的肩膀。知道謹宇以這種狀態進的賢王府,加上潘媽媽跟着去了,估計能守在外間上夜,便出不了多大事情!大有放下心來,便各自去休息了。
黃媽媽過到玉玥院子裡,把潘媽媽明天的換洗衣服,收拾出來,派人送到賢王府去。
第二天,吃過早飯,高家衆人,便打扮一新,去賢王府參加婚禮。因記掛着謹宇,早早準備好了,也不能去得太早,又不是什麼至愛親朋,便坐立不安地等着挨着時辰,好容易捱到可以出發的時間了,便向賢王府趕去。
大家都不料到,今天卻是京城最搞笑最火暴的一天。
二月初六,這是欽天監擇的良日,果然是大吉大利,便是天空也無一絲雲彩,朗朗的藍天加上溫暖的太陽,這讓人簡直是心情舒暢啊!
高府衆人到了賢王府大門時,不是最早的,已經有車轎在外面,花團錦簇的紅男綠女,身穿各種錦衣華服,紫貂雪狐鶴敞羽衣,陽光照在各位命婦的頭面上,反射着富貴逼人的光茫!玉玥也穿得很正規,頭上的首飾便足有兩斤左右,這還是保守估計,高小姐的頭上倒還好,七翟冠加上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過三斤以內吧!
進得王府,便有內侍前來引路,男客女客分開,各自去規定的地方,王老四也走上前來,便帶着謹言走去,而幹舅娘便來同玉玥這時說話。一時便到了指定位置坐好,丫頭上來獻茶,大家坐好,看着前頭戲臺上的摺子戲,一邊互相見禮問好!互相把帶來的小輩介紹着,不一時,便小孩子們坐在一起,當婆婆了的坐在一起,仍然在熬煎的媳婦們坐在一起,湯蔡兩府自然也來了,也是組團來的,老中青三代人,小輩子中的兩人很快找到玉玥,三人便坐在一角嘀咕着說起話來。玉玥是第一次參加如此大型的活動,自然留心看着四周的情況,然後便看到玉蘭姨風風火火地走來了,在高小姐耳朵邊低聲咬了一陣耳朵,又匆匆走了,跟着便是潘媽媽帶着謹宇來了,小子還好沒被壓癟,生龍活虎的不說了,身上還多了好些值錢的玩意兒,什麼長命金鎖、玉圈的掛一脖子。玉玥縫的一個雙肩揹包也裝得滿滿的,看來小子的陪睡收入滿高的嘛。玉玥很是滿意,小子跟高小姐膩歪了兩下,便尋着玉玥的方向,蹬蹬地跑了過來。
“姐姐,你看我長高了沒有?”
玉玥正經地比了比,“長高了,姐姐看着,只怕不只一寸,一定是你撒尿撒得多吧!”
“我喝了很多水,撒了三泡尿,不過,姐姐,你忘記告訴我,撒尿撒在什麼地方了,我撒了尿在鋪上,自己便沒睡的了!”
這個顯然是個死穴啊,玉玥突然間有點擔心,這孩子不會在尿裡躺一晚吧?
“你怎麼辦的?”
“我撒完尿,便睡到賢哥哥身上去了!太硬。”
範範、湯湯、蔡蔡三人,對看一眼,好吧,這個話題沒法接,
“宇兒,你得了多少東西?”
“很多……”謹宇顯然並不是不愛銀子的,這時顯擺起來一點沒有心理壓力,果然,爲五斗米肯定是不能折腰的,可爲一角珍珠失守的文士顯然很多,眼前這個小子便是一個。馬上便公佈自己此夜的收入。
收入很高,光是鑲金剛石、藍寶石之類的長命金鎖便有四盤,還有幾個和田玉的玉鎖,手脖子上金手鈴套着十個左右。三人相顧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