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心存邪念,自然變得有理而且懂禮!和顏悅色地對玉玥說着話,可玉玥是誰啊,帶着個巨大作弊器的人,自然體會到了目前這個笑眯眯的大叔,心懷不軌!
“你身上這個包是怎麼來的?”
‘我買的,在宋樓城竹器王的店裡!“玉玥有問必答。
‘昨晚,你歇在什麼客棧裡?”
‘我沒歇客棧,我就在土地廟睡的……‘玉玥記得路上是經過一個土地廟。順嘴就說了!
老三是各種不信,可見這小子也一臉的坦然,追問道:“真的假的?”
“你猜呢,我不睡土地廟,總不能睡大街上去吧!”玉玥冷着臉,雙手抱胸,一手摸着腰間。
“你這個小包,真的是隻是你賣的,不是別人送你的?”老三飛快轉個話題,拿手指着玉玥身上的竹包,直擊重點。老了,跟這些小子鬥智鬥勇顯然是不行了,不到緊要關頭他不願意抖這機靈。
“誰會送我?對了,你是誰,爲什麼要問我住那裡?”
“哦,我沒說嗎?我是老三,京城人士,嗯,我姓張。”
端木思淼,把自己母妃的姓氏借來用用。下意識的行爲,沒有經過策劃。
玉玥擡眼看了看他,一萬個不信在眼睛裡,這種樣子的人,能叫什麼老三老四的?不願意對自己說真名罷了,那怕他們說的名字,也一定是個字,名不一定跟個陌生人說的。
“張老三,我問你,你知道一個王老四嗎?也是京城裡的。”
“王老四?這個我沒聽過!”
這個老三確實知道一個老四,也姓王,可是,王老四怎麼也不可能認識一個在外面睡土地廟的小子吧?除非這小子是個廚師!老三抖機靈顯然是沒抖在節奏上。一個人不能說謊,說謊是沒有好結果的!
“哦,我以爲你們一個老三,一個老四,應該認識,”
老三大喜,玉玥跟他這一通對話,一點也不打疙瘩,一點也不怯弱,正中他的下懷,這種娃娃,爺喜歡,皮膚嘛,可以養回來,完全可以……老三心裡盤算着,
“你家在哪裡?要不,跟爺回府去,做爺的貼身小廝?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銀!”
“我不去!我家住在永清縣,離這裡遠着哩!”
“遠?遠就好啊!”
老三眼光一轉!心裡就想着強搶民男了!欺男霸女這種事,老三歷來是不幹的,可強搶民男這種無語的事情,他就沒少幹,兩眼一轉,擡手做了個手勢。
老三這次出來,衛隊帶得不多,也不過十人左右,小廝帶着一個最聽話的,這時候,二個護衛正同小廝在客棧裡,其他的八個人這時一見這個熟悉的手勢,就圍了上來!
玉玥咬着牙把手由黑水針上挪開,拿出了癢癢針,這些人,做夢也沒有想過一個小孩子敢跟他們動手,憑他們的本事,別說是八比一,就是反過來,一比八他們也沒料到對方敢還手!所以,八人圍繞過來的時候,就有點沒有隊形,玉玥看着老三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彷彿要把自己剝光來吃掉,噁心得要命,玉玥擡手的第一針就由他射起……
把最後兩針親手按在抓住自己的護衛手臂上,玉玥笑了起來:“你們也不打聽打聽,我玉公子是這麼好惹的?”
“管你玉公子還是金公子,我們拿下你……”護衛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間覺得渾身奇癢,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時候,這個路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經過了,九個笑得慘絕人寰的大男人,圍着一個不過三尺出頭,四尺不到的小童。要落入路人的眼睛裡,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老三知道陰溝裡翻船了,心裡冷汗直冒,當然希望這個小子不是對頭安排的,聽他提過王老四,這種可能性及大,可什麼時候冒出個玉公子,還這般年紀,自己居然不知道?這不合常理。玉玥轉着頭看了看這九個人,牢牢地把他們記在心裡。
“小爺我記住你們了,下次遇到,呵呵,如果你們熬得住,沒死的話,離我遠點,你愛菊花想當相公,小爺我尊重你的選擇,可是你錯就錯在不該把主意打到小爺我的頭上!”
玉玥邁開腳步,走了,小小的身體走得英姿颯爽兼得意洋洋!
九人在這裡笑得不成話,老三強按住自己的穴位,讓一陣刺疼打斷了這難耐的笑意以及麻癢:
“快,去個人……攔下這小子,不……要用強的,就說我是……王老四的朋友,知道錯了!”
就這一句吩咐,也說得斷斷續續的!手下的八人,笑得直不起腰,根本沒辦法止住。商護衛畢竟是隊長,咬在牙,從靴筒裡摸出了匕首,抖動着拿在手裡,瞅着一個機會,狠狠插在自己的大腿處!巨痛讓他止住了笑,忙追了上去!
玉玥走的方向,路比較直,所以,他就只能靠步行走着,待轉過街角,四下無人,玉玥的大馬就出了空間,玉玥翻身上去,馬蹄噠噠作響,眨眼間就去得遠了。
商護衛只走得二丈不到的距離,剛到岔路口,復又開始笑起來,一個渾身是血的大漢,笑着臥在血泊裡,不遠處是八個大漢在笑,笑得止不住!滿街的滾!好像老百姓說的,得了失心瘋!
也是老三命不該絕,這時候,王老四帶隊搜索推磨鬼的巢穴,經過這裡,見到了十字路口的商護衛,(這衣衫服色眼熟)還沒來得及問呢,卻聽到不遠處傳來的狂笑聲,打眼一看,嗬,怎麼會是老三在這裡?
王老四讓手下的趕着去把商護衛的傷口包紮一下,止血什麼的,自己就向着老三走去。
“什麼事這麼好笑,你們幾人能笑成這樣,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端木思淼是個悶騷型男,輕易不會如此狂笑。王老四有點好奇,來不及敘禮,直接問道。
見到來人是王老四,端木老三這才明白,真的是好人命不長,禍害留千年,自己死不了啦,可是這時候,他笑得嗓子都啞了。心知再笑下去,自己只怕活下來,也是招人笑話,硬着頭皮再次去點自己的穴道,還想讓痛來鎮住笑。王老四這時也覺得不對勁了,忙擡手去點穴,點了幾處,若按平時,肯定是痛不可抑的穴位都點了,方纔止住了他的笑。
“快,由這條路追上去,是你認識的一個叫玉公子的人施的毒!快去追回來!”
聲音嘶啞不成人聲。聽得王老四心裡發慌。
“我不認識什麼玉公子啊!”
“你要笨死,你不會看我的傷口?”
老三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然後就狂笑起來,滿地打滾,有了熟人,老三更覺得自己抗不住這癢勁了。
王老四叫上隨從,分別按住了他,這纔看到他的肩膀上,有一個細細的針孔,輕輕一按,果然見到一枚鐵針的尾,便更用勁把針挑了出來。使針的人,王老三知道兩個,一個是青媽媽,曾經用過,一個就是死掉的玉玥!
玉玥,玉公子?王老四的腦袋裡猛然如大錘打來,心臟一時快跳出胸口來,怪不得,四個大營,上上下下齊下狠手,逼着推磨鬼,交出玉玥的屍體。但是,推磨鬼死了多少人了,還沒有一人說得出最近殺了的這個小女娃的屍體在什麼地方。原來以爲,是按文老爺的要求,被毀屍滅跡了!可不管怎麼說,你也得把地方給指出來,跡也得指出來!黃泉等也留下求情書信,信裡也說不清楚玉玥的屍體在什麼地方,因爲殺手當場也死了。(黃泉不敢把賢王的事情說出來,只說老鬼死得不能再死,並沒有傳回消息,)真心話,沒有一個人想過,玉玥沒有死!因爲,推磨鬼就沒有失手的事情發生,別說殺手還留下了一條命,這種情況下,失手的機會是零。
王老四見老三受不住自己再次點穴了,便去點了另一個護衛的穴,一種巨痛,一種巨癢,兩種痛在身體裡交戰,這個護衛這一世人沒吃過這種苦,可他熬住了:“四爺,是個小男孩,長得非常的漂亮,就是皮膚黑黃,永清縣人,自稱自己是玉公子,主子要留他下來侍候,我們動手的時候,他還手了,他身上有個包,上面有賢王府的暗記,主子報家門的時候,說自己是京城張老三,他曾問過,認不認識王老四!由這條直路走了有一個時辰。四爺,你殺了我吧,我受不了啦!”
“左右,分成兩隊,一隊留下照料三爺,一隊隨本副帥追!”
王老四心裡大喜,大約就是這個玥丫頭了,條條都符合,唯一是這賢王府的暗記不對,不過,記得她曾經說過,認得端木怡朔。這丫頭沒死,真是僥天之倖!
老三大笑聲中,見到老四爲了自己奮不顧身的追了出去,心裡激動啊,還是兄弟義氣啊!這個臭小子,要是被捉回來,爺不把他的肉拿來熬油……
王老四追了出去,玉玥卻是騎着馬走的,當初說了個永清縣,所以,玉玥長了個心眼兒,轉了個彎,決定,繞個道再回永清縣,萬一被那個死變態的手下捉到,自己一定死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