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決定性的一晚,在軍部的人調查他們一家時被抽出來反覆看過。老實說,秦雨是三兄妹中長相最出彩的一個,可在美女如雲帥哥如山的節目裡,她那張臉就顯得比較普通了。
一身簡單而不失體面的淡綠禮裙,一束俏皮的馬尾捲髮垂擱肩上,一張揚着淡淡笑意的面孔,就那樣站在臺上,平和地看着臺下衆人,與對着她的各方位的鏡頭。
她靜靜站在臺上幾秒鐘後,才櫻脣微啓,一道嘹亮悠長的天籟之音,猶如山間的清澗自然流敞,動人心扉的歌聲自她微張的口中盪漾開來。然後,音樂伴着她的清音,徐徐流暢,悠揚而起。
那一刻,彷彿全世界的聲音都停住了一樣,靜靜傾聽着臺上那不起眼的人唱出來的天籟之聲。
也是從那一刻起,全國沸騰了!很快地,國外的網絡也沸騰了!總之,本來寂寂無聲的秦雨,一曲成名了!
“秦國光盧蘭夫婦一直很正常,至於秦雨,她本來就是音樂舞蹈學院畢業的,從幼兒園時期就向音樂舞蹈方面發展了,而且成績一向優秀。畢業後在g城的一所學校裡任教,不過一直是代課老師。在她去任教之前,那所學校在大大小小音樂舞蹈比賽從沒獲過獎。可自從她來之後,她的學生凡是參加過的音樂舞蹈比賽,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名,有時甚至全攬了,這種情況一直到她離開爲止。不過她大多數教人舞蹈,唱歌極少,一般與三朋好友去唱k才露一下歌喉。她的歌喉也一向是所有同事朋友公認好的,沒人能與之相比。只是,她很少在其他比賽場合露臉,可能是對自己沒信心吧。”說到這個唱歌超好聽的女子,呂平中特別多話。
自從因調查而聽了那成名一曲後,她已經成爲呂平中人生中第一個歌星偶像。在他家裡,只要播放她的歌,無論老婆孩子在忙什麼,都會停下手靜靜傾聽,直至完畢才繼續手上的學業或工作。
“聽說她的家人從不去看她的任何一場比賽,除了幼兒園那段時間,其餘的場合要不就是老師,再不就是同學好友到場爲她助勢加油。可能就因爲這樣,家人的態度令她以爲自己的歌唱得不好,所以上了初中後,就一直傾向於舞蹈了重生女配合歡仙。唉,我說這家人也真是,自己親人的前途還比不上那些充滿銅臭的錢麼?真是的,害得這麼好聽的歌現在纔出來。”說到最後,呂平中很爲偶像不平地叨叨唸,直埋怨秦國光夫婦禾杆蓋珍珠。如果他們能早點發現,他們一家的環境也不至於那麼窘迫了。
衆人見狀,不禁又齊笑出聲來,都瞭解呂平中的心思。要知道,他們可全都是那秦家幺女的粉絲呢。
“呵呵,看你說的,如果當初他們夫婦不努力掙錢,你偶像怎麼能繼續進校就讀?別忘了資料上說,當初就是那秦家二女看見父母賺錢辛苦才死活不上大學的,否則以她當時的成績,即便讀不了名校,也一定不止停留在高中這個尷尬水平。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她也不會因此一直生活在社會最底層!還有那小夥子秦雷,如果不是因爲二妹找不到工作,三妹要繼續進修,家裡生意失敗需要錢,他也不至於一直窩在那保安的崗位十多年,就擔心連自己的經濟來源都斷了家裡生活更困難!唉,那時候的他們,都不容易啊!”趙叔感嘆地道。
既爲秦雨的上進開心,也爲秦雷的堅忍激賞,爲秦風的遭遇惋惜,更爲秦氏夫婦有此兒女而欣慰。無論家裡有多窘迫,他們一家都團結互助,從沒丟棄過任何一人,更不會埋怨任何一個。即使家徒四壁,受人冷目,那個家在他們心裡,肯定是充滿了溫暖與包容的。
“唉,誰說不是呢,都不容易啊!”呂平中再次感嘆。
“照這麼看來,這家人是沒什麼可疑的了,或許,真是水土問題?”呂平中有些不敢肯定地問倆老。
這個問題真難回答!
在場的倆老頭與一青年就這麼坐着,分別皺着眉想。雖說表面的資料的確很正常,可軍人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們,就是哪裡有點不對勁!到底是哪裡不對呢?
“那倆小孩一點都不懼怕我們,也不懷疑我們的身份,表現得太冷靜了!”一直不吭聲的易叔忽然開口道。
“對呀!我說怎麼就不對勁呢!問題就出在這裡了!”趙叔醒悟般一拍大腿,兩眼發亮地盯着室內幾人說,“不管再憨厚的人,也不可能對突然出現家中想要採樣的人沒絲毫的顧忌,特別是從網上認識的,可他們連問都不問我們拿證件證明,除非他一早知道咱們的來頭!”
那秦家女娃還是個經常與社會各階層各類部門人打過交道的,這種人最懂得審時度勢,清楚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該做什麼事,不管是說話或做事都會深思熟慮度量過纔去說和做。現在這件調查水果異象的事與她自己和家人是緊密相連的,她卻輕描淡寫地任由幾個外來人折騰,她這種腦回路九轉十八彎的人沒理由那麼好商與,還一點警惕性都沒有,太奇怪了!
如果真是頭腦簡單的人,那挑剔的老闆就不會聘用她那麼久了。調查的人還說那老闆在她走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後來連接聘了好幾個人回來,三個月試用期一過就讓她們走人了,有兩個還不到一個月就被炒了,原因正是辦事不力,害她親自出馬補“鍋”神馬滴~!
後來聘了個親戚家的女孩做文員接替秦風的工作,可惜她能力不夠,又不好對自家人黑臉,那老闆只好每次藉故衝其他人發作。再後來,又請了兩個人回來,三人才總算完全接得下秦風當時的工作量。
可想而知,那秦家二女絕不像這鎮上的人說的那麼一無是處,反倒像是深藏不露才對。
經倆人精似的老首長這麼一說,呂平中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細想了想當時那倆兄妹的情形,好像真是那麼回事。他們很爽快地就讓自己這堆人隨便折騰果園了,要說擁有這麼一片稀有的果園,不是更應該滿懷警惕,巴不得捂着藏着不讓人知道的麼?雖然那秦家二女一早言明想找個單位接收這個棘手攤子,也不可能那麼輕易就放手呀!好像他們只是剛見面時說了來意而已,萬一他們是歹人呢?
唔!果然很有問題!呂平中撫着光潔的下巴,若有所思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