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聖一氣急地叫了聲,“媽,您胡說什麼!那李賢淑跟我沒關係,我早就跟你們說過的。”怎麼回事?!媽的脾氣雖然有點倔,可從來沒這麼直接給人臉色看的。
“什麼沒關係?以前你說沒關係可以,只要你找個比李賢淑更好的,媽隨你!可你看看你,找的一個比一個差!我還能怎麼辦?我只能作主給你挑個最適合的!兒子,這回你得聽媽的!媽都是爲你好。”
然後不理兒子的反應,徑自來到秦風面前,臉色冷淡,語調輕蔑嫌棄地說:“秦小姐,看你的年紀也不大,還是另外找個男人去吧!我家聖一已經有未婚妻了,就是那李賢淑,兩人交往已經快一年了,這是舉世皆知的事!春節那天我會帶她回來,別到時候弄得大家尷尬!”
說完,轉身高聲對樸管家說:“樸管家,給秦小姐收拾收拾。聖一,給她張支票趕緊送客!你小子再急也不能急成這樣!再說了,那李賢淑……”
“媽,我再跟您說一遍,那李賢淑什麼都不是!以後別在家裡提那個名字!還有,我和風已經登記了,是真正的夫妻!這裡也是她的家,請您以後別那樣說她。”
韓聖一的臉黑得不能再黑了,他母親的脾性雖然有點高傲挑剔,但從來沒這麼明顯地討厭一個人。就拿妹夫來說吧,即便她再不喜孤兒出身的向中原,結果還不是一樣接受了他?
而且,他在電話裡提起時,媽雖然語氣淡淡的,反應並不激烈,怎麼現在對他的妻子如此絕情?韓聖一對此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一直以爲,踏進三十七的他肯娶妻英雄監獄。作爲母親的,應該很爲他開心纔是!
韓媽不理韓聖一的抗議,在吩咐完樸管家後,瞄都不瞄秦風一眼,拖着老伴與小外孫向原的手進了大廳的沙發上坐好。
韓聖一見狀,突感全身無力地望着久違的家人,揮手示意樸管家離開,然後擔心地望望秦風。他可沒忘記秦風說過的警告語,居然被她說中了!
秦風像個局外人似地站一邊靜默無聲,就當自己在看電視劇。見韓聖一擔心她。不由得對他微微一笑以示安慰。她是真的不生氣,對她來說,只要丈夫對她好就行了。其他人全部是遠在天邊的浮雲。
“我沒事!要不我先避避,你與你家人說個明白,等說清楚了再叫我吧。”說不明白她就不下來了,省得兩看兩相厭,她不介意主動避開她們。
韓聖一想了想。覺得也對,只能點頭同意。
作爲晚輩,要離開也得跟長輩打聲招呼。於是,秦風來到韓家人跟前。韓家人一見她過來,除了韓爸與向中原,兩個女人一個逗孫子。一個幫女兒整理衣領,就是沒人搭理她。
秦風不在意地上前,對韓爸說:“爸。阿姨,我有事先回書房了,你們請隨意。”既然韓媽不承認她,那叫她阿姨是最恰當的!秦風一點爲人兒媳的壓力都沒有,很坦然大方地說。
不管有沒有人理她。對衆人笑了笑,然後施施然地上樓回房去了。留下廳裡的韓氏家人望着她離開的背影目瞪口呆,包括韓聖一。他沒想到她會乾脆地叫自己媽媽阿姨!這是表示不稀罕母親承認她的節奏麼?!女人啊~!
化身夾心餅乾的男人表示很頭痛!果然,在家中的女人面前,他這會長連根毛線的重量都沒有!根本沒人把他放眼裡!
“哥,你瞧瞧你瞧瞧,她這什麼態度!叫媽阿姨!她什麼意思?!啊?她這眼裡還有沒有媽?有沒有你這個丈夫?沒禮貌的野蠻生番!”待秦風的身影消失在二樓後,韓秀恩率先發難,一臉的難以置信。
哪有女人當兒媳當得那麼囂張的?在得不到丈夫家人認同前,不是應該伏低作小地討好夫家的人嗎?可這女人……哪來的奇葩?!
“兒子!趕緊把她攆出去!我們韓家絕不承認這個女人!”韓媽氣得那個心肝脾肺各種疼,捶着心口,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妻子的平靜與離開,倒讓韓聖一心神淡定下來了。少了戰火源頭,他就能無顧忌地與家人溝通。
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沒好氣地說:“秀恩,你少在那兒添亂!媽不承認她,那她叫阿姨有什麼不對?她對爸的態度不是挺好嗎?”
一年到頭也不回來一次的家人,一回來就要趕他老婆走,他的心情複雜萬分。
“呀!翅膀硬了是吧?娶了媳婦忘了孃的臭小子!你眼睛長哪兒去了?啊?天底下那麼多優秀女人你不挑,挑了一個不知從哪個鄉下旮旯爬出來的女人,你叫我日後怎麼出去見人?初一就得回族裡祭拜祖先,你藝人的身份已經被人說了二十幾年了,現在又多了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讓你媽我這張臉往哪兒擱?!”
韓媽氣紅了臉,衝着執迷不悟的兒子大罵。
這時,一直沉默的韓爸聽不下去了,虎眼一瞪,沉聲喝道:“好了!別老拿他藝人的身份說事,藝人怎麼啦?他清清白白地賺錢養家,有什麼可丟臉的?當年家裡的環境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都快四十了,你還想他折騰到什麼時候才娶媳婦?難得兒子喜歡!你還想不想抱孫子?”
韓媽不甘示弱地回瞪,大聲喝道,“不行!我堅決反對她做我兒媳!明天我就讓人去接李賢淑過來!兒子,你如果不想她難看,就立刻讓她走!否則別怪媽不留情面!”
事關兒子未來的幸福與面子,無論如何也得給他挑個賢良淑德的美麗女人一塵驚天!
一再提起別的女人,讓韓聖一覺得十分氣悶,這要讓秦風聽見又該多想了。
韓聖一無奈,來到暴走的韓媽身邊坐下,嘗試以溫和的語氣與老媽溝通。
“媽,您今天才第一次見她,她哪裡不好惹你反感了?其實她很好的……”
“我不知道她有什麼好,也不想知道!我兒子那麼優秀,哪是她一個平凡女人能肖想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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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媽打斷得很乾脆,然後恨鐵不成鋼地戳着韓聖一的腦門罵道:“你呀你呀,世上多的是年輕貌美的優秀女人任你挑!媽不指望你娶個公主什麼的回家,也不用你與什麼世家聯姻壯大門楣。可也不能隨便挑個回來啊!你看她,隨便從大街上閉着眼睛挑個都比她強!就那李賢淑……”
“媽……”韓聖一不耐煩了,“您別老提李賢淑好不好?!一個爲了錢甘願當人暖牀工具的女人,跟我老婆完全沒有可比性!還有,以後別再說帶她過來的話,我絕對不容許一個外人踏進我的莊園半步!”
韓媽又想發飆,可韓聖一又說:“媽,爸,風是個有性子的人,只要你們對她好,她也會對你們像父母一樣敬重;如果你們不想承認她,ok,我不勉強你們!可是,我在此鄭重聲明,我今生的妻子只會是她!如果你們把她氣跑了,那我就打一輩子光棍!”
韓媽火了,站起來指着他:“你,你這忤逆子……”
相反,韓聖一顯得很冷靜,完全沒了剛纔的不耐。
面對母親的怒火,他一臉坦然地說:“對不起,媽,我不是想氣你!你們怕麻煩,不想回這個家,我不怪你們!可我一個人過得太久了,我就想要個伴!一個能真心待我,能陪我說說話的伴。”
“我不指望她有多賢良,也不指望她爲我分擔事業上的煩惱,那些我自己可以應付!我就希望不管我是富可敵國,或者窮困潦倒,或者麻煩纏身,她都心甘情願地呆在我身邊陪着我就足夠了!媽,我難得找到這樣一個女人,您就不能成全我嗎?難道你希望兒子我孤獨終老?”
這孩子怎麼那麼死腦筋?韓媽急了,“不是啊兒子!外面那麼多女人……”
“外邊有多少女人跟我沒關係!”韓聖一打斷她的話說,“我的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秦風!”
頓了頓,韓聖一望望仍然滿臉怒氣的母親,還有一臉不以爲然地撇撇嘴的妹妹,他長嘆了聲。
“媽,有些話我不想說的。我根本不優秀,麻煩多得讓親人嫌棄的人,是優秀的人嗎?!與我相比,她纔是最優秀的!她還救過我的命!光憑這一點,你們就不該那樣對她!不管您怎麼反對,她是我妻子這一點不會變!還有你,秀恩,從現在開始,我不希望你擺臉色給她看。這裡是你們的家,也是她的家!不管你們承不承認,她都會是你嫂子!”
韓聖一說完,一臉冷淡地吩咐樸管家準備開飯,然後自己上樓安撫妻子,順便叫她下來吃晚飯。合不來是一回事,給她們製造溝通的機會,是身爲夾心餅的他必須做的事!
而留在大廳的家人們,韓爸陰沉着臉不吭聲,韓媽則被剛纔兒子那番話說得有些訕訕然。兒子聰明能幹,她很歡喜來着,可也的確嫌棄兒子富貴後帶來的麻煩,所以才硬要住在女兒家。
“他,他這是在埋怨我們?啊,也不想想,他那些年紅得那麼厲害,那些媒體又無孔不入,萬一我們被搜刮出來,那是在給他添堵啊!我們是爲他着想。真是的,這孩子怎麼就不體諒體諒呢?哎?不對,肯定是那女人在背後亂說了。還說什麼救過他的命,哼,以爲這麼說我就會對她另眼相看?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