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暗暗搖頭,這年頭,不光是食品不放心,連軍人的質素也堪憂!邊嘆邊往院門口走。
剛走進門口,一道殺氣伴着一團不明物體迎面而來。由於很熟悉,秦風一把抓住那團東西,定眼一看。
“毛球?你幹嘛那麼興奮?”話音剛落,眼前一花,又一大塊東西正快速向自己撲來。
她眉毛一皺,沒空閒的手了,而且陌生的東西她不願用手抓,想也不想一腳踹出去,對方一驚,迅速向旁邊一挪,閃開了。
還沒看清對方是啥米東西,只聽旁邊響起一陣拍掌聲。
“好,接得好!哈哈~!”是坐在石桌旁的郭老爺子,他笑得下巴的鬍子一顫一顫的,這熱鬧他看得很爽。
秦風再定眼一看,剛纔那大塊東西居然是小陳,他正氣得頭頂冒煙地瞪着她喘粗氣。
咦?這是在鬧哪樣?她貌似什麼也沒幹呀,才離開沒多久,這郭老爺子的警衛員對自己的仇恨值已經滿瓶了?
疑問的目光瞧向手中吊着的小奶貓:“毛球,你的控制力還差了點,殺氣泄出來了哦!”馴養寵物,就得現場指導,這樣印象才能更深刻。
軍服有些破爛的小陳差點被口水嗆死,他氣極地指着秦風質問:“你怎麼搞的?這時候還有心思教寵物控制力?你沒看到它將院子搞成什麼樣了?你就一句道歉都沒有?”
秦風淡淡掃了他一眼:“你是主人家,惹惱客人本就是你不對。再說了,手下敗將唯一能做的事是趕緊清場!切,還警衛員!失敗!”
不理被她氣得七竅生煙的可憐男人,再瞄向手上水汪汪看着自己的小奶貓:“別給我裝可愛,下次動作再快點!去玩吧!”說完,隨手一扔。將小奶貓丟開,理也不理一片狼藉的院子,徑自走向郭老。
“呵呵,丫頭,你這小貓怎麼養的?居然連小陳都抓不住它,太厲害了!”郭老笑呵呵地問秦風。
秦風眉一挑,放下酒瓶子,謙虛地說:“哪裡,是小陳讓它罷了。它小時候受人欺負差點沒命,所以平常我鼓勵它多動多跳三國之馬踏天下。因此性子野了些。”
郭老爺子不信:“你就別謙虛了!剛小陳那是拼了老命也抓不住它,還被它劃爛了衣服。如果不是它留情,小陳明天肯定不敢見人了!”
他眼神利得很。一眼瞧出小貓在爪下留情,彷彿知道小陳不會真正傷它,於是爪子專往他身上的衣服劃拉。如果按照劃破堅韌軍服的力道,它的爪子若是划向皮膚的話,小陳身上已是血跡斑斑的了。
小陳一開始或許是逗它玩。可漸漸地也認真起來,卻連對方一根貓毛也沒逮到,這不能不令當事人與旁觀者心驚,對方只是一隻小貓。
秦風笑笑,對郭老爺子說:“郭爺爺,有些事不方便當面說。畢竟人家敗給一隻小貓是很丟臉的事,咱們得體諒一下失敗者的心情!呵呵!”
揪心揪肺啊!沒想到自己居然連一隻小貓也鬥不過!小陳頓覺天空失去了往日充滿希望的顏色,他的人生完全沒意義了!死掉算了!
失敗者眼前一片灰色!小陳麻木地走進屋裡打電話叫人來收拾院子。順手拿了兩個小瓷杯出來放在圓桌上。
“哎,不對!你別想趁機搗亂!老爺子現在的身體不能喝酒!”忽然醒悟的小陳忙收起杯子,一臉不悅地對秦風說。
喲,恢復得很快嘛!
秦風讚賞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對郭老說:“郭爺爺。我剛說過了,這是去年釀下的。雖說年份不長,可卻是用最初的泉水所釀!對各種病痛的治療效果比現在好上幾倍呢。”
不待郭老回答,小陳搶先反駁道:“你少在這兒糊弄人,醫生交待過我們,郭老這種狀況絕對不能喝酒!哪怕是用那泉水釀的也不行!秦二小姐,你一再引誘老爺子喝酒,我現在很懷疑你的用心!”
越說越覺得不妥,小陳開始一臉警惕地盯着秦風,身上的敵意讓門口的倆衛兵也對秦風提高了戒備。
秦風聽罷臉一冷,正想駁斥小陳不識好歹。
但轉念一想,對方的態度也沒錯,人家受過專業訓練,心懷警惕是應該的。而且有醫生的囑咐,自然是聽專業人士的,沒腦子的人才會聽從她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陌生人的話。
這樣一想,秦風的臉色緩和下來,她不理小陳,望向郭老,卻發現他正微笑地看着自己倆人,心裡不禁覺得有些奇怪:“郭爺爺,您不生氣嗎?”
“我爲什麼要生氣?”郭老答。
“我不知輕重地勸您喝酒呀!”秦風理所當然地答。
“呵呵,你是一片好心,我爲什麼要責怪你?你也別怪小陳,他是職責所在!”郭老說。
秦風也笑着點點頭,拔開酒瓶的塞子,頓時一股濃郁的桂花香溢了出來。別說首當其衝戒酒很久的郭老,就連守在門口的兩個小兵也垂涎三尺。
小陳的喉結動了動,卻依然威嚴地站在一旁,正想喝令秦風將這誘人的桂花釀收起來。
秦風說話了:“郭老,小陳,你們先別忙着生氣拒絕。我知道郭老得的是胃癌,吃不得絲毫刺激性的東西。”
小陳聽罷愕了一下,瞬即回過味來。看來這秦家二小姐並不是那麼無知和自視清高。算她識相,懂得打聽出軍區大院裡最高身份的人,是郭老。
“哦?你怎麼知道的?”郭老倒是饒有興致地等着秦風的下文,他有胃癌的事,只有軍部頂層人物才知道。
秦風笑笑:“剛聽小陳說您的症狀時猜的,現在你們的反應告訴我,我的判斷是正確的網遊之鎮魂輓歌。”
郭老一聽,又呵呵笑着贊她鬼靈精,這都能猜得到。只有小陳還是不大相信,也不肯給他們杯子。
秦風正色地對小陳說:“小陳,我知道你很盡責,可我也很認真地告訴你,我這酒真能治好郭爺爺的病!這一大片神奇蔬果和水源都是我們捐出來的,全家又住在這裡,難道敢拿假酒來騙你嗎?我跟郭爺爺又沒仇怨!”
見小陳還在猶豫,秦風有些不耐煩了:“告訴你,我的耐性不好。這酒可是限量版,平時我們一家也捨不得喝的!你要再囉哩叭嗦的,我收起來不給你們了。”
說完,便賭氣想收起酒瓶。
“哎,別,我信,我信!小陳,把杯子拿過來。”阻攔的人是郭老。
多年滴酒不沾的他實在忍不住了,他想,反正自己命不久矣,能在死前喝上一杯,倒也不枉此生。反正他無兒無女,在世間已了無牽掛。早死還能早超生,還能給國家省點資源。每月一杯啊,這一杯攢起來能救多少人?
說來說去,他也不太相信秦風,只想解解酒癮而已,還抱了點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
“不行!老爺子,我絕對不允許您冒這個險!”小陳堅決反對。
郭老見小陳居然不聽話,臉頓時黑了,正想喝斥他時,秦風揮手打斷了。
“郭老,別生氣!好好的一個晚上,哪能這麼掃興!還好我早有準備。”避過他們的目光,伸手往自己身後一撈,憑空撈出一個小袋子,裡邊裝着兩個白玉小瓷杯。
這下子,不光是小陳,連郭老也呆了。
“你把它們放哪兒帶來的?”郭老有些驚訝地問。
“嘿嘿,掛在褲腰上啊!”雖然有些毀形象,但顧不上了,難道要她跟人說從小屋裡取出來的麼?
果然,她此話一出,在場的男士們頓時風中凌亂三觀盡毀!這還是女人嗎?哪有女人將東西掛在褲腰上?不是的吧?騙人的吧?其實她是人妖?!
秦風可不管這些,趁小陳沒反應過來,她擺好小杯,倒上濃郁的桂花酒,然後遞給郭老說:“郭爺爺,喝一口吧!”
小陳大急,上前一步欲阻止:“不行!快放下!”
秦風眼一冷,伸腳往他身上一踹,趁他閃開的間隙,朝小貓吩咐道:“毛球,上!”婆婆媽媽的男人!
被桂花釀吸引過來候在一邊的小奶貓一聽,錚地一聲,四爪齊發,向着手下敗將小陳撲去。
秦風見毛球擋住了小陳和那倆見勢不妙趕來護駕的衛兵後,繼續微笑在對郭老說:“郭爺爺,他們玩他們的,咱們邊喝邊下棋吧。”
郭老笑看了秦風一眼,然後目露垂涎之色地接過酒杯,在小陳的不能喝的喊聲中,將杯中酒一仰而盡。
小陳的嘶喊引來一陣腳步聲,眨眼間,郭老的院子周圍站滿了士兵,他們嚴陣以待,舉着槍支對着秦風!
慘了,事情鬧大了!秦風有些懊惱地倒了一杯酒喝下,一股綿延的液體自喉間滑下,跟着一股火辣滋味由腹部處涌向四肢百骸。
哇,好喝!秦風眼一亮,再給自己倒了一杯。反正都這樣了,鬧大就鬧大吧!再不瘋狂,人就老了!
“郭爺爺,您家好多兵!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都怪那大嘴巴小陳,喝個酒而已,至於那麼大驚小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