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要!我要媽給我縫!你縫的不對味。”秦風二話不說拒絕了,任性是她的專利。
“縫衣服還有什麼味不味的?行了,你不縫就給玉蘭縫吧,她手藝好得很。”盧蘭說完,便想轉身出去。
“對啊,二姐,你的衣服……”張玉蘭走到秦風跟前問。
“玉蘭,你這樣讓我感覺像家裡的傭人。得了,你去幹自己的事吧,我又不是非得明天出去。”秦風頭也不擡地說,翻開書準備看了。
走到院門口的盧蘭一聽傭人兩個字,整個身子僵住了,她連忙回頭看了看張玉蘭,發現她神色如常後,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沒好氣地走回來,狠狠戳了秦風額頭一下:“就你最忙!得了,你衣服在哪兒?破哪兒了?”
秦風笑嘻嘻地擡頭:“在我房裡呢,全攤在牀上了。有件掉了兩個鈕釦,找不到了,您幫我全換了吧,否則會很難看的。還有一件胳膊上裂了個口,沒在線路上破,個人認爲,您幫忙繡朵花什麼的在上邊,應該會很好看。嘻嘻~!”
想給李三兒送衣服?沒門!
“那麼大個人了,衣服破了在外面買幾件不就得了,又不是沒錢……”盧蘭不滿地在嘴裡嘮叨着,一邊無奈地上樓給二女縫衣服去了。
女兒是她生的,她哪裡會不曉得秦風在搞什麼鬼?不就爲了阻止她出去給李三送衣服嗎?但是,她不能不上鉤。
盧蘭進了秦風的房間,果然發現牀上真有幾件衣服安靜地攤在那兒。女兒是個爲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性子,沒將衣服撕成條給她縫已經很不錯了。
無奈地搖搖頭,盧蘭坐到牀邊,打開了燈,開始拿過針線縫了起來。
至於那個李三。既然得罪了自己的女兒,那就讓她等吧。那女孩平時給臉色自己瞧也就算了,她覺得自己不該跟個小輩計較。現在居然給女兒難看,還當着外人的面!還是個有份量的人的警衛員!真是太過份了!
哼,在親生女兒面前,那李三連根蔥都比不上。
在獨自一人的安靜環境下,盧蘭越想越不是滋味,護犢子心理佔了上風,決定日後不再做那李三的衣服末世遊戲場。反正做衣服的料子也是盧蘭自己買的,乾脆改一下花樣做給玉蘭算了。
秦風鐵定是不要的。她嫌老媽做的衣服土氣,三兄妹一個德性。除了縫補,盧蘭早就放棄給他們做衣服了。
至於李三那兒。明天打個電話跟她說一下就好。得罪不得罪的,秦風提醒了她,她秦家現在還需要擔心得罪人嗎?既然你瞧不起我家,還惹惱女兒,那她還去湊什麼熱臉?本來就是爲了兒女拉關係網纔去的。
想着想着。本來還有些焦急的盧蘭完全靜下心來。現在最重要的是明天的回禮,那易家的份量應該挺重的,否則二女不可能主動拿小屋裡的東西出來回禮。
而且秦風性子反覆無常,今天說去,明天可就不一定了。可不能讓她找到藉口不去,盧蘭想罷。更是一心一意給女兒縫補衣服了。
張玉蘭看盧蘭妥協上了樓,她便搬了張凳子出來,坐在秦風旁邊。
“姐。你不想讓媽出去嗎?”她試探地問。
“出去無所謂啊,可如果給人送衣服就免了,我媽又不是裁縫。”秦風邊看書邊隨口應道。
“可媽這是爲了你們好,而且你也知道,能住進這裡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媽這是在爲你們鋪路呢。”張玉蘭淺笑,語含羨慕地說。
“切。你也知道能住進這裡的人不是普通人。那我們家也是這裡的住戶,爲什麼要去看別人的臉色?說到這個,我必須得強調一下,如果沒有我們,這裡的所有人大概都在哭吧?”秦風微嘲,秦家能住進軍區大院的原因,是衆所周知的事。
“話雖如此,可畢竟那些果蔬都已經歸國家了。爸媽沒了倚仗,那些人的背景卻存在着,輕易得罪不起啊。否則一個名目下來,咱們也兜不住啊!”張玉蘭有些擔憂地說。
聽了這話,秦風低垂看書的眼簾閃過一絲異光,隨後冷笑:“你是說他們想過河插橋?哼,先別說他們不敢。就算真那樣,我也可以去找當初來接洽的人討個說法,他們說過會優待我們的。再不我就將他們的所作所爲放到網上去,哪怕治不了他們,那些輿論也夠讓他們喝一壺了。”
一番冷嘲熱諷的話,讓秦風像個自以爲掌握着天下局勢,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大女人,這是時下許多年輕人的通病。
沒想到三十多歲的秦風,想法竟然如此幼稚。
一絲輕視的神色自張玉蘭臉上閃過,隨即恢復如常,繼續一臉溫婉地看着秦風說:“話是那樣說沒錯,可胳膊扭不過大腿,我還是希望姐姐能多站在媽的立場上想想,別總讓媽爲難。一旦吵翻了,爸媽在這裡的日子會很難過的。”
秦風一臉不快地衝她說:“好了,我知道了。不是還有你嗎?你可是烈士家屬,再怎麼樣他們也會顧忌些的。又不是什麼大事,至於那麼嚴重嗎?真是的。”
張玉蘭含笑站起:“好好好,不打擾你看書了,我也還有些資料要背熟。對了,姐,你不覺得房裡很奇怪嗎?除了燈,什麼都用不了,太不方便了。”她皺了皺眉,“我跟軍部的人提過幾遍了,偏不肯給咱們換。”
秦風一副不在乎的神色,頭也不擡地說:“沒什麼,我們家的運氣一向不咋滴樣,有時連買個吹風機吹頭髮都會冒火呢。現在比以前好多了,起碼還能亮燈,以前那些手電筒和蠟燭是家裡必備的,習慣就好。”
張玉蘭有些氣結,果然爛泥扶不上牆!本想拉個同盟去抗議一番,看能不能換所正常一點的房子。現在看來,這一家子都是隻說不做的軟性子,難怪被人瞧不起。
還以爲這秦風是個令人意外的人,看來還是算了吧,既然人家屋主都不敢吭聲,她再上訴也沒多大意思,只好作罷,怏怏地回房看資料去了。
幸好現在是秋天,晚上不熱,否則真是難熬漢末槍神!
待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後,秦風擡起頭,若有所思地看着在院子裡捕捉飛蟲的毛球。
這女人明明是軍部安排下來的,可聽她的意思,頗有點挑釁她與軍部不和的樣子,怎麼?這女人難道是來反間的嗎?連軍部的人都騙了?她可是烈士家屬!
要不要用小屋查一下呢?可偶爾用自己的直覺來判斷一件事,也蠻有成就感的。
如此一來,在衆敵環繞的環境之下,父母的處境堪憂啊!
其實秦父秦母身上戴有指環,不會有任何危險。即使有,三兄妹也會第一個知道,並立即過來解困。
只是,那樣就不能給父母來個痛的教訓了。
她必須想個全面一點的方法,既讓父母深受其害而有所警覺,卻不會傷及性命,也能讓他們徹底看清身邊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的真面目,如此他們才肯心甘情願地隨她回小屋專心修煉。
秦風撐着頭,纖細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眼神在院子裡不斷遊移,腦子裡翻江倒海地想着各種確保父母人身安全的辦法。
第二天一早,張玉蘭上班去了,秦風拿着一包處理過的茶葉出來,用秦國光準備好的有封口的塑料袋裝着。
盧蘭嫌塑料袋難看,不夠氣派,想讓秦風從小屋裡取個精緻一點的盒子裝。
秦風哪裡捨得,她又不懂複製盒子,估計秦雷也不想花費時間煉個盒子出來。對於用一個少一個的資源,秦風絕不肯外泄。
“媽,到時你讓我怎麼解釋盒子的來源?這世界可沒這種盒子。”秦風狡黠地想了個藉口,這也是事實。
盧蘭一想也對,又想從家裡隨便翻出一個用過的盒子裝上。
“哎,阿蘭,你就別折騰了。用過的盒子更難看,這塑料袋挺好的,乾淨又衛生。行了,行了,咱們走吧,否則等會人家出門買菜了。”秦國光也不耐煩地對老伴說。
盧蘭一聽,這才罷手。又看了看幾人的衣着,深怕穿得太遜失禮,尤其秦風是重點關注對象!
“啊?小風,你就穿這普普通通的t恤與休閒褲?不行不行,昨晚你叫我給你縫的衣裙呢?不是說今天穿的嗎?”盧蘭不滿地瞪着秦風說。
她又上當了,那些漂亮的衣裙是煙幕,目的是讓她心甘情願地呆家裡不去送衣服,這丫頭壓根沒想過要穿!
其實秦國光也認爲秦風穿得太隨意,隨便扔大街上找不着的那種。
明明秦風身材高挑,雖說相貌普通,但稍微打扮一下還是挺顯眼的,而且今天去的地方還是有頭有臉的人家。穿這樣,人家會不會以爲她是秦家新請的保姆?
秦風一臉無奈地看着自己衣着不滿的父母,朝天翻了個白眼說:“又不是相親,再不走我不去了!省得給你們丟人現眼。”
說罷,放下手中的茶葉,提起凳子又想出院子看書看風景。
“行了行了,唉,咱們走吧!”秦國光無奈,只好制止欲發火的老伴,讓秦風拿起茶葉一起出了門。
作孽哦,他們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出門不愛打扮的女兒!在小屋窩着時倒將自己收拾得清雅嫺靜,如果出門在外也那副打扮,估計外孫也有幾個了。
唉,生了個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