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後面有追兵?”她對此嗤鼻:“他們怎麼追?這裡是深山,等知道派特種部隊來,還需要一段時間。要追也是先追那些逃跑的人,而我們,他們知道個屁。哪怕派來專業的搜捕隊,也很難找到我們。知道爲什麼嗎?”
路德搖了搖頭,看到埃爾法來了,她站了起來:“你不是說他們不帶狗很奇怪嗎?其實不光他們,城市裡,你沒發現大街上沒人遛狗了?”
這是很奇怪的事情,哪個地方沒有養狗的人,但就是沒狗。以前那些城市沒有狗,是因爲狗都被怪物吃了。
傑克果然想到了:“這些異類吃狗?”
“吃不吃狗不知道,但有一定是知道的,主人發生了變化,這些狗肯定知道的。”她見埃爾法過來了,站了起來,慢慢往前走:“越是聰明的狗,越是認主人。哪怕搜捕隊,也不會帶狗。”
如果狗發現主人變了,一定會狂吠,如同對待陌生人一樣,不服管教和口令。如果沒有了狗幫忙搜尋,那麼大的山,想要把人搜出來,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該死的人都死了,那些被快抽乾的人,要等到抓捕到了,纔會知道有他們這些人的存在。
看到路德和傑克有所領悟的樣子,她感到了一絲欣慰。
“小心點!”隊友們都仰着頭,馬丁站在樹上,小心翼翼地伸着手,樹上有一個鳥窩。
“好了,拿到了!”馬丁在樹上高興地舉了舉手中帶着斑點的鳥蛋。
“好,吊下來。”她也很高興。
埃爾法喊着:“留下最大一隻。”
她翻了翻眼,自己都顧不上了,還想着鳥。埃爾法這個人看似粗糙漢子,其實心善得很。最大的一隻鳥蛋是第一個生出來的,後面生的鳥蛋越來越小,第一個生出來的鳥蛋,可能最先孵出來,成活率也最高。
馬丁將鳥蛋小心地放進了塑料袋裡,用釣魚線掛着下來了。
拿到了鳥蛋,她舉着一隻對着即將西沉的太陽看了看,好象裡面有東西。
“小心點,慢慢下。”其他隊友喊着讓馬丁小心點。
埃爾法對她只要鳥蛋不聞不問地態度有點不滿意了:“哎,你不管人了?”
“有你們三個大男人看着就行。”她將釣魚線從塑料袋上解開後,連鳥蛋帶着塑料袋包好後塞進運動服的口袋裡,將釣魚線一圈圈收起來。嘴角意味深長地淺笑着:“如果摔斷了腿,要感動的也是你吧,以後你會對他更放心的,管我什麼屁事。”
埃爾法緊鎖的眉頭鬆開了,不快消失,苦笑着搖頭:“你這傢伙,心眼真多。”
回到了原來的駐地,將揹包取了出來,還好,有塑料布蓋着,雨水只淋溼了外面的樹枝樹葉。
她左右看了看,天快晚了,除非晚上摸黑找地方,否則只有在這裡留夜:“大家幫忙搭個帳篷!”
將繩子在半空十字交叉,再鋪上一條毯子後,放上塑料布,這樣一個簡易的帳篷就搭好了。加上上面的樹枝樹葉,應該能遮擋住火光。如果新的直升機送人過來,會發現一個巢穴被搗毀了,胚胎全部在火裡烤得連渣都不剩,惱羞成怒倒是不會,他們看上去也是沒什麼感情波動的,爲了他們種族的生存,可能會派直升機連夜搜索,只希望他們的直升機沒有配上夜視熱感應。
在小帳篷下面生上了火,塑料布鋪在了潮溼的地上後,再放上了墊子,大家全部圍攏在篝火四周。
將蛋烤好後,她小心地從火裡取出來,放在旁邊稍微涼了下,拿給了埃爾法:“吃了。”
埃爾法看着小小的三個鳥蛋:“大家分着吃吧。”
原本是四隻,還非要留下一隻在鳥窩,她沒個好氣地說:“你先吃一個,再確定其他人是不是願意吃。快點吃了,否則抽去的血液和脂肪怎麼補得回來。”
哪怕獻血過三天或者一週時間能補充回來,也是需要營養下去的。
埃爾法剝開了鳥蛋,看到裡面的東西后,傑克先叫了起來:“還是你吃吧,我不吃。”
裡面已經孵化了一半,能看得到剛成型的雛鳥。
“吃了!”她毫不客氣地命令着。不要說這種,沒吃的時候什麼都要吃。
鳥蛋只有鵪鶉蛋大,埃爾法索性一隻全部扔進了嘴裡,嚼了幾下吞了下去。
看得傑克一臉的表情,而她讚許着:“對,就這樣。”
三隻鳥蛋,其中一個沒有雛鳥,反而發臭了,臭蛋生怕吃壞了身體,只有扔了。
她揹包裡已經沒有午餐肉了,馬丁打開了一罐,全給了埃爾法。但埃爾法堅持一人一份,爲此她沒有說話。埃爾法將是下一任的領航員,就是要讓這些人領埃爾法的情,要讓埃爾法的話開始具有權威性。
看着埃爾法消瘦的臉頰,只希望剛佈下的陷阱能不能抓住點什麼。
晚上值班重新做了安排,讓埃爾法第一班崗,而馬丁頂替了埃爾法原來的班。所有人都沒有異議,而埃爾法也沒有說什麼。這就是埃爾法聰明理智的地方,目前他的身體需要儘快復原,如果還堅持守半夜,就是屬於爭強好勝的愚蠢。而讓馬丁守埃爾法這班,傑克會想是對馬丁的懲罰,而路德說不定會明白點。至於馬丁,從他感激的眼神中能知道,他已經知道等到下一關,他將成爲埃爾法的助手。
路德雖然比傑克強點,但畢竟是新人。埃爾法需要有一個助手,目前情況下,也只有馬丁了。
就跟當時,雖然她能力不怎麼樣,可安德烈還是一出去就帶着她,可能就是因爲安德烈看了所有人,除了她之外,沒其他人可以用了,而對黃偉國的能力已經放心,讓他能有機會多帶帶人。而黃偉國則努力地教導着所有人,但對她和埃爾法還是有偏向的。
側躺在地鋪上,面對着篝火,她好久才睡着。並不是因爲地上的溼氣,有了塑料布作爲阻擋,還有墊子,身上衣服有點溼氣也被火烤乾了。
天亮了,她帶着馬丁去收陷阱,其他三人留在駐地收拾。
陷阱捕獲了一隻大田鼠,已經吊死了。她抽出刀來,開始去皮去內臟:“這是苦膽,不要捅破,小心一點。反正我們吃的東西還有,否則的話,心肝什麼的都要留下來。”
馬丁就站在旁邊看着,她將刀遞了過去:“去掉頭,別去得太乾淨,脖子上也有肉。”
馬丁接過刀,慢慢地割了起來,但顯然不嫺熟。還需要練習個幾次,很快就能掌握了。
回到駐地,乾淨地插上樹枝,上火去烤。
她將一半留給了埃爾法,剩下的四個人分,每人也就那麼一小塊了。必須要給埃爾法,如果他身體不行,會拖累集體。其他隊友沒有什麼意見,就連傑克都接過他的一份後,沒說一個字的啃了起來。
吃完,將火滅了,收拾乾淨就走了。越快越好,只有遠離,才更安全。正在走,就聽到身後遠處有直升機的聲音,看來是開始搜人了。
走了整整一天,餓了就拿出水和壓縮餅乾啃二口,一路上沒怎麼歇。終於翻過一個山頭,在山背後看到了斷帶。有斷帶就有山洞,選了一個比較隱蔽、大小也合適地作爲晚上的營地。
傑克和路德抱着柴火進來,就看到剛纔拿回來的樹枝已經均勻攤開,而她和埃爾法正在洞最裡面的篝火那裡烤着。而馬丁佈置陷阱的也回來了。
路德看着奇怪:“是不是怕柴火潮溼,燃燒不起來?”
“肯定能燃,太溼有可能會有煙,稍微烤一下就好了。”她將一根烤好得扔到一旁:“都回來了?”
從揹包裡拿出一塊牀單來:“去,掛在洞口,擋嚴實點。”
哪怕在山背後的半山腰,也要預防直升機半夜飛過時看到火光。
“其實可以用石頭擋在洞口。”路德看看地上的石頭,這裡的碎石挺多的,撿起來堆在洞口絕對能堆滿,專門挑選了洞口比較小的洞。
她站了起來,從篝火裡拿起一根前段燃燒的樹枝,高舉着:“看到沒有,火沒動。如果這裡有其他通氣孔,就可以堵住洞口。否則的話,只有滅了火,石頭中間的縫隙還可以補充氧氣。”
如果沒有了火,那會冷。路德點了點頭:“明白了。”
“很好,以後有什麼問題儘管提出來,多問總是沒錯的,只要不鑽牛角尖。”她將手裡的樹枝扔進了火裡:“馬丁,路德,你們兩個跟我走。”
“去哪裡,我也去!”傑克很是積極。
她沒有立即回答,看着埃爾法。埃爾法回答了:“去抓野豬吧?前面大約一公里的地方。”周圍的小樹被壓倒在地,周圍還有新鮮的野豬糞。所以可能有野豬,抓一頭回來,能吃上一段時間。
她揚了揚眉,不用回答了。
埃爾法提醒着:“小心點,野豬很兇。”
這話讓傑克立即將要去的話嚥下去,就知道如此,否則也會帶他去。於是她帶着兩個隊友出去了。
走到野豬窩,她和隊友爬上了樹,並且示意不要說話,在樹上耐心的等着。
夕陽西下的時候,就聽到哼哧哼哧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野豬是羣居的,一共來了三隻大野豬,二十多隻小野豬,還有三頭不大不小的。
她掏出了槍,並且用團團圍住的布遮擋在槍前面,看準了後,開了槍。
“呯”的一聲,子彈從布里射出,但有着布的遮擋,顯得有點沉悶。如果不擋着的話,會有更大的響動,能驚起所有歸巢、準備樹上過夜的鳥類。
“嗷~”的一聲,一隻不大不小的野豬倒了下來,讓其他野豬嚇得到處逃。
等野豬逃光了,她才帶着隊友下來,從上射下去的子彈,穿過了野豬的頭蓋骨,但野豬還是沒死。對着腳還在抽搐的野豬,用刀抹了下脖子,徹底很快地解決它的痛苦。
“快點拖走,母豬回來就麻煩了。”她警惕地朝着母豬逃跑的地方看去,那裡還沒有什麼動靜。
帶着兩個人,就是爲了解決野豬的。
出了野豬窩,走了大約幾百米,她停了下來。看到兩個人擡着野豬很吃力的樣子,連擡着的樹枝都彎了:“放下吧,處理一下繼續擡。”
太陽快下山,爲了加快速度,她自己動手,劃開了野豬的肚子,將內臟全部掏了出來。
路德有點發愣地看着她捲起袖子,將偌大一隻野豬的內臟,呼啦的掏出來,腸啊肝啊的流在了地上。
將肝和心特別挖了出來,其他的也不要了,否則很多都能吃,但還是留給其他動物吧,這裡也有狼嚎。
“走!”她將刀收好,繼續往前走。馬丁和路德趕緊地用繩子紮好野豬提子,捆在一起後,用粗壯樹枝穿過,擡了起來。哪怕內臟少了只是十來斤,也輕鬆了不少。
一遍走,她一邊教授着:“母豬會護崽,哪怕母豬的體型不如公豬,體力和爆發力也比人強。這是快成年的公豬,再過一年就會趕出羣體,獨自生活。所以母豬大部分不會爲了一隻快趕出去自立門戶的公豬拼命。”
她停了下來,轉身看看,身後的隊友跟得上不:“也不要輕易地去捕獵成年公豬,哪怕有槍,也要確保一槍斃命。一頭體重在二百公斤以上的成年公豬,就連獅子老虎都不敢惹,別以爲自己比食物鏈頂端的猛獸還要厲害。”看到隊友跟得上後,繼續往洞裡去。
一百多斤的肉,足夠大家吃了。門口有門簾擋着,這牀單是比較厚的,篝火也放在比較靠裡面的地方,哪怕看到少許光,以人類薄弱的視覺神經,應該以爲是眼花。
肉一放在火上烤,香味立即就來了。她將肝切了一小塊,用小樹枝串上烤了給埃爾法:“這個補血,多少吃一點。”
埃爾法接過後吃了。而傑克喜氣洋洋地拿着樹枝烤着腿肉:“頭就是厲害,跟着頭不怕餓着。”
笑了笑,跟着安德烈和黃偉國,她也沒餓着。
“從來沒有服一個女人。”路德也烤着肉,感慨着:“我真是服了。”
這些都是她學來的,埃爾法應該也都會。
吃着***裡挺暖和的,滿是肉的香氣,還在烤着的肉在火上滋滋地冒油,外面應該是晚上了,聽到了狼又在嚎叫了。
傑克有點擔心了:“這狼不會聞到香味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