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他們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因爲安慶公主完全沒有那個心思去找剛剛是誰說的那些話。
她現在想的,就是怎麼從這些人的包圍中順利的離開。
想到此,她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徒月。
要不是剛剛她鬧的那一出,現在也不會這樣。
司徒月在看見安慶公主的眼神之後,肩膀瑟縮了一下。
心中有一些歉意,不過更多的卻是不服氣。
造成現在的局面,雖然是她的原因。
但是並不能完完全全的怪她。
蘇語見人羣的騷動停止了,就問姜祁道,“剛剛爲什麼會鬧成那樣?”
這的的確確是很奇怪啊。
這些不過是平頭老百姓,即使是因爲雪災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災難,但是他們也不會因此就敢對一國公主這樣。
除非,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激發了他們心中的暴力因子。
“是發生了一件事。”姜祁點頭說道。
原來,姜祁幾人出來之後,就先是安撫了這些人的情緒,然後就在大門口進行各種登記,之後就能夠發放糧食和衣物了。
可是因爲人多,之前又沒有做好準備,大門口就被這些人給堵上了,難免有些擁擠。
安慶公主和司徒月等人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
安慶公主也就罷了,畢竟她的年齡在那放着,閱歷也在那放着。
經歷過的事情足夠多,自然是見過這樣的場面的。
甚至對她來說,這不過是一個小場面罷了。
但是對與司徒月,一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來說,除了上次被蘇語逼着當苦工之外,她是沒有見過這樣混亂的場面的。
也正是因爲有蘇語逼着她當苦工,讓她沒有形象的整天去挖土。
所以她對這樣類似的場面,更加的深惡痛絕。
因爲是在蘇語的家門口,她也不敢太過分,只是讓侍衛將門口的人羣分開,好讓她和安慶公主過去。
可是誰知道,這些人的心思此時都在登記信息那裡,對於侍衛的驅趕,也就不是那麼的聽從。
一來二去,耽誤了一些時間,司徒月就開始煩躁了。
人在煩躁的時候,總是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尤其是像司徒月這種無所畏懼的性子,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司徒月當時就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銀鞭,朝着距離自己最近的人抽去。
突然被一根鞭子抽在身上,不論是誰,都是會嚇得不輕。
再加上,司徒月剛剛在屋裡的時候,一直是收斂着自己的脾氣,所以此時一旦爆發出來,就有一些隱隱的壓制不住。
沒等她抽出第二鞭,就有人朝着她叫嚷,問她爲什麼打人。
對於別人的質問,對她來說,就是一種催化劑。
最後造成的後果,就是她逮着面前的人,狠狠地抽了一頓。
最後還是在人羣中的姜祁幾人聽見了動靜,出來阻止了,才避免了更多的人受傷。
“那有多少人受傷?受傷的人呢?”蘇語趕忙問道。
“在那邊包紮傷口呢。”陸游騏說着,就指向了大門的西側。
蘇語和樂心順着看過去,果然看見劉用在帶着人給一羣衣裳破爛的人包紮傷口。
“那剛剛是怎麼回事?”
蘇語放下心來,就接着問剛剛的事情。
姜祁愣愣的看了一眼還被人圍着的司徒月,道。“我上去教訓了她,把她的鞭子毀了。”
“然後,她就叫囂着她娘是公主,是皇上這次派來賑災的人,誰要是敢找她的麻煩,她就讓她娘,不給那個人糧食。”陸游騏接着說道。
蘇語聽完之後,就只想扶額。
這是多腦殘的人,才能說出來的話?
“所以,她們娘兩個就被圍攻了,又因爲我們在外面看着,這些侍衛不敢還手,不然,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若邪語氣涼颼颼的,不知道是在想着什麼。
一時之間,衆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就這樣的沉悶下來。
“下雪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驚呼一聲,然後衆人紛紛擡起頭朝天上看去。
蘇語幾人也擡起了頭,果然看見有雪花紛紛揚揚的飄灑下來。
又下雪了!
本以爲,這就是最嚴重的情況了。
接下來,就等着熬過冬天,待春天來了,雪都化了,百姓們的日子還能慢慢的過起來。
可是誰知道,竟然又下雪了。
一開始的時候,雪花還比較小,飄落的速度還比較慢。
但是沒過一兒,衆人還沒有從惆悵的心情紅緩過神來。
雪花就已經如同春日裡的柳絮一樣紛飛,即使是面對面,也有些看不清對方的臉。
衆人的頭上,身上,更是都染上了一片白。
“又下雪了,這可怎麼辦啊!”
“老天爺是不給我們活路了啊!”
“這是要活活凍死我們嗎?”
聽着這一句句絕望的話語,蘇語的心中算出難當。
就在此時,若邪突然向前走了一步,高聲對着衆人道。
“大家不必灰心喪氣,這不是朝廷已經派了公主來賑災嗎。相信公主殿下,明天就會給大家一個驚喜,能讓大家平平安安的度過這次雪災的,是不是啊,公主殿下?”
安慶公主聽完笑着對衆人道,“大家不用擔心,皇上的心裡是有你們的,所以,纔會派本宮來賑災。”
衆人看了看若邪,又看看安慶公主,半晌纔有人不確定的說道,“真的嗎?她能信嗎?”
“就是啊,剛剛她的女兒還說,不給我們糧食。”
“就是,這樣的人,怎麼能來賑災?萬一她一個不高興,不給我們糧食,我們豈不是要餓死?”
若邪聞言,笑着揮揮手,等衆人都安靜下來之後,他纔開口說道:
“大家聽我說完。公主殿下,是按着皇上的吩咐來賑災的。而我們,則是聽從太上皇的諭旨,前來賑災,大家要是信不過公主殿下,還信不過我們嗎?”
安慶公主真的是被若邪的話給驚到了,也給氣到了。
她剛剛還以爲,若邪是在幫她說話,幫她安撫這羣人。
可是誰知道,他完全是在拿着自己做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