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財嘴角一抽,瞅出自個的激將法不行,倒也大方側開了身子,回眸眼睛掃向身後丫鬟,聲音輕飄飄,“梅兒,大人問話,可得仔細回答,答得好了,回去自然有賞。”
那梅兒粗布衣衫,十指素潔,看得出是個本分姑娘,本就瑟縮着肩頭,在李大財說話時,無端一抖,“是。”
秦漢掃了一眼李大財,暗自蹙眉,壓下心頭不安,開始例行公事盤查,“梅兒,今早你可來過這苞谷店,在店內喝了茶,正巧那時小二正在打苞谷。”
梅兒低垂着眉眼,十指似是害怕地絞在一起,“回大人,清晨我確實來了苞谷店,本想打點苞谷,可見小哥在忙,便沒有多待。”
秦漢點頭,轉頭看向小二,“當時梅兒在這店裡停留,中間你可曾離開過?”
小二先是搖了搖頭,而後又似是想起來,“喝茶中間,我去了一趟茅廁。”
“沒有。”小二話音落下,梅兒下意識揚起臉,開口反駁,“從頭至尾,他都沒有離開過。”
“梅兒……”小二驚呼,震驚莫名,瞅着心坎上的姑娘,全然已是陌生模樣。
梅兒好似被那目光灼傷,慌亂垂下了頭,絞着手指,不敢再言語。
打自此,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在場沒有第三人,梅兒矢口否認,事情陷入膠着。
張福全瞧着事情不對,咬着牙再也沉不住氣,上前一步,沉聲控訴,“大人,衆人皆知,財寶居與我菊福寶素來不合,今日我菊福寶苞谷被人投毒,相比起小二,這丫鬟更有作案動機。”小二是菊福寶的人,如果他被定罪,間接也就抹黑了菊福寶名聲。
秦漢倒是也贊同他說法,“李掌櫃,爲求證真相,不止梅兒要接受搜查,連財寶居,我也得搜查一遍,還請行個方便。”
李大財斜眼,瞅着身旁張福全,嘴角一勾,大大方方做出了手勢,“大人請便。”
林巧雲心下發沉,李大財如此模樣,怕是今日難斷。
結果來回又折騰了一遭,財寶居一無所獲,梅兒身上,哪怕是手腳都乾乾淨淨。
儘管秦漢也曉得,這事情十有八九是李大財動的手腳,可奈何尋不到罪證,也不能將人查辦。
站在財寶居店內,秦漢滿面寒霜,李大財摸着大肚子,笑得得意,“大人,聽聞這菊福寶跟回顏莊聯手害人,在飯菜裡下毒,在場的可不少大戶人家,定是不會善罷甘休。今日大人在我這財寶居查也查了,找也找了,事實證明,我可是清明人家。不過某些人,便不好說了,也不知大人要如何處置?”
“李掌櫃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官差辦事,也要你指點不成?”秦漢也不是軟柿子,商場遊走多時,該有的威嚴一點不少。
林巧雲也是頭一回見到秦漢在外頭處事,往前她在,秦漢總是退居身後,讓她出頭,今日一見,自家男人這一身氣勢,一言一行,當真今時不同往日,帥出新高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