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兩銀子,只低不高。人往高處走,錢往多了賺,買賣要做大,東西必須往精巧稀罕方面發展,逐漸轉型。
夫人們自然也瞧出來了,年後林巧雲要有大動作,這是給自個提前鋪路子。
笑盈盈各自收了祛疤膏,夫人們雙雙出門,乘馬車而去。
陳氏湊到近前,神情還在驚駭,“哎喲,我的天,啥玩意能值五兩銀子,莫不是擱了靈丹妙藥了?”
好些日子沒瞧見,陳氏顧着鋪子太操勞,臉色都蠟黃一片,林巧雲袖口一抖,遞了一盒祛疤膏過去,“這東西不費錢,不用給我省着,回頭架子上拿點美白膏,養養皮膚。”
“哎喲,這可使不得,多貴的東西啊,留着買賣,給我做啥子用。”陳氏忙要還回去,想着稀罕寶貝值五兩,拿着都燙手。
林巧雲卻是不在乎,握着她的手,打開盒子,把祛疤摸到她手上,勞作婦人難免手腳粗糙,“往後你可是要跟着我做大買賣的,這等門面功夫還是要做好,回家也省得陳大哥說我虧待你咯。”
“他敢。”陳氏嬌嗔,面上卻是笑意盈盈。
林巧雲心善,爲人大方,擱誰在她手底下幹活都安心快活,這會兒快到年底,她結完賬目,直接每人二兩銀子分紅,直晃得人眼睛發亮。
陳氏還尋思銀子籌劃分配,過年該給家裡添置新玩意,那頭林巧雲便問了上來,“最近這柳家,可有出事情?”
陳氏吃驚,“你咋知道?”
林巧雲眉心一皺,心下一緊,“出啥事了?”
陳氏瞅着她着急,趕忙給她分析,“柳家要搬走,聽說是柳老爺子的主意。狗子在柳先生家中讀書,聽到了柳先生同老爺子起了爭執,最後都給跪下了,可老爺子鐵了心要搬。”
“錢家那頭呢?”林巧雲沉吟,距離上回柳春生尋到鋪子上,已隔了數月,按理說該有動靜了。
可陳氏的回答卻令人納悶,“錢家風平浪靜,對這事兒,權當沒看見,狗子瞅着好幾回錢合送東西,倆人都只能站門口說話。”
林巧雲沉默不語。
看來,柳春生不是沒有行動,而是遇到了最大的阻力。
幽幽嘆息一聲,若非錢合有過如此遭遇,千金小姐與探花郎,該是登對的美眷一雙啊。
終是曉得這樁女兒心事,趁着年節前送禮,林巧雲拎着補藥養顏膏上了錢家,大戶人家門規森嚴,入門得家丁通傳,她擱門口等候,正好撞見隔壁柳春生出門,兩廂對面,微微點了頭,算是打了招呼。
柳春生神色憔悴,白袍寬鬆,消瘦不少。
家丁去而復返,後頭還跟着錢北出門迎接,這廝照面,沒有口條花花,倒是神色焦慮,“嫂子,可算把你盼來了,快同我走,小妹出事了。”
林巧雲心中一驚,攆着腳步便匆匆跟上,左拐右拐,一路進了錢合的香閨,迎面正好瞅見謝老太拄着柺杖,後頭跟着一位老大夫,正是自個師父。
“師父,您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