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漢,我沒事,莫急。”林巧雲喊了一句,再擡頭,早不見漢子蹤影。心下熱乎他着急自個,可腳踝確實疼痛,掉下來時候摔着了,這麼光溜溜的坑,自個這小身板,能爬不爬得上去,也是個懸乎事。
揉着腳踝,林巧雲想挪地方,靠石壁休息,剛一動作,手底下一壓,好像碰到了東西,黏黏糊糊,怪噁心人,結果擡手一看,哎呀一聲叫喚,可把附近的秦漢嚇得一震。
“媳婦,咋啦,哪兒傷着了?”秦漢手抓着藤條,趴在邊上問她,瞅她一直看着掌心,以爲她受了傷,心都提到嗓子眼。
林巧雲被這急切一聲吼,終於回了神,掌心往上衝着秦漢,興奮得合不攏嘴,“阿漢,快看,我找到了,是雉勺。”
秦漢瞅着她那掌心有一點白,模糊一片看不清楚,可媳婦說找到了,也同樣開心地咧開嘴。
林巧雲也不急着上去,趴在雪地上,側臉貼在冰凍雪上,仔細觀察,果真見着平行視角里,白花花雪面上,長着一簇簇雉勺,白花花一片。
她用手挖了一棵出來,帶着雪一起擱進空間,希望能夠保存生長。另外採摘一部分,放在懷裡,冰冷的感覺刺得她打冷戰,可心裡卻是分外開心,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秦漢瞅着媳婦爲張氏的臉上心,心裡感動又是心疼,忙把藤蔓放下去,“巧雲,快抓住咯,你腿傷了別使力,我直接拖你上來便好。”
“誒。”林巧雲護好藥,手裡扒拉着藤蔓,感覺這個倏地就上去了,幾米深刻,自個跟風箏似的被提上來,擱漢子懷裡摟着的時候,還雲裡霧裡,自家男人這天生神力,太牛掰了。
回程路上,兩個人一排腳印,踩着雪地,深一腳淺一腳,如同夏日進山,林巧雲走不動路,秦漢揹着她一般,無論烈日當空,還是冰天雪地,只要林巧雲需要,這個男人隨時一直都在。
後來林巧雲趴在他的肩頭,在第二場雪飄下來的時候,又做了一場夢,夢裡浮生虛華,只有那一方小院,只有那一張張家裡的笑臉。
再醒來,已經又是隔天上午,林巧雲舒服伸了個懶腰,忽覺不對,自個身上給換了衣服,摸向胸口,空蕩蕩。
被這一嚇,人魂立刻歸爲,她翻身下牀,披着外衣,散着頭髮便衝出院子,“阿漢,我的藥呢?”
院裡大小兄弟,男女老少,全圍在桌邊,林巧雲突然衝出來,猛地一聲喊,大傢伙都嚇一跳,回頭一瞧,更是當場傻眼。
這頭髮亂糟糟,兩腳踩錯鞋,披着外衣的女人,是他家無所不能,上天入地,持家有道的大嫂?
“咳咳……”秦漢從廚房出來,咳嗽兩聲,衆人趕忙頭一扭,裝沒看見。
“咋地這麼着急忙慌,我還能落着你的藥不成,怕壞了,我正想法子養,擱水裡合適。”秦漢憋笑,上前給她拉好衣服,輕聲道:“方子從你衣裳裡找着了,藥已經煎好,讓三弟妹敷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