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雲臉色漲紅,忍了又忍,憋了又憋,差點被自己一口氣噎死。
這回不止想爆粗口,簡直想湊丫的一頓。
啥叫模樣不行,好歹我會下蛋,你還是個沒生殖系統的塑料花呢。
氣得頭髮絲都要着火,可爲了大局,她不得不忍下。
媚娘趕緊出來打圓場,“夫人誤會了,嫂子並非樓裡姐妹,是熟知女子生理的能人,近段日子我臉面不適,便是嫂子用氣血之法給我調理。”
面膜成了氣血大法,都說青樓女子巧舌如簧,哄得了男人下半身,這扯謊也是臉不紅氣不喘。
“哦?”黃氏一怔,兩眼一亮,觀音臉終於有了笑顏,“這麼說,嫂子對婦人房事,多有了解?”
林巧雲硬生生扯開嘴角,皮笑肉不笑,“瞭解不敢當,便是識得一些道理,一些房事毛病曉得一二罷了。”
“那便是太好了。”黃氏欣喜,張嘴欲說,瞅着一邊媚娘伸着耳朵,便擡手送客,卸磨殺驢。
禪房只剩倆人,黃氏袖子一抖,一錠金元寶放到了林巧雲前邊,“嫂子,我乃官宦之家,不比青樓隨意,這銀子並非酬勞,只是要你爲我守口如瓶,可辦得到?”
林巧雲摸着金元寶,心道這乖乖的,古代女子都自備乾坤袖,藏着銀子也不怕走路掉鏈子。
“夫人放心,我同媚娘萍水相逢,只是買賣生意,誠信爲本自是曉得。”一語撥開倆人關係,狐媚子以爲她傻,接力搭橋,自是不會如她所願。
黃氏點頭微笑,對林巧雲刮目相看,大戶最喜聰明人,辦事利落,也少生事端。
不過想到自個心事,黃氏斂下笑容,面色發苦,“嫂子,我也直說。尋得媚娘去伺候我夫君是情非得已,我倆本是夫妻恩愛,可成親數載,我這肚皮遲遲不見動靜。自打這一年來,我連月事都少見,幾月纔來一回,想是自個身子不行了。”
早更。
林巧雲第一反應便是這個,可想想又不對。
古代女子出嫁十三四歲,生娃都得馬不停蹄到四五十歲,黃氏才二十出頭,膚白貌美,咋看都不像。
“夫人可找大夫瞅過?”林巧雲發問,就怕諱疾避醫。
黃氏卻也點頭,臉色更苦,“我尋過產婆,也細細查過,卻是被告知身子虛弱,月事稀少,日後生育困難。”
林巧雲摸摸鼻子,無奈至極。
農耕社會,男尊女卑,除了大州大城,皇宮內院,偶有女醫治療婦科之外,這些小鄉小鎮,有毛病找的都是產婆。
實質上,這婆子接生手藝好壞,憑的是熟能生巧,這尋常婦科病,那是一竅不通。
黃氏被一棍子打死,這才逼着自個男人外邊尋花問柳,而且還是個顏控,否則不會放着清白小妾不娶,非要尋狐媚子頂事。
林巧雲前後詢問一番,又查看其膚色體態,最後大手一揮,“夫人若是信我,明兒個起,府內伙食由我負責,成與不成,一月見分曉。”
黃氏欣然同意,只要成事,莫說一月,便是一年也等得。